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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放下脣邊的酒杯,張天白輕輕摸了摸鼻子,好像,戴家之中的戴宗與戴莉兒兄妹似乎遇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了……
在酒樓坐了半天,張天白的耳中也傳來了許多關於戴家的消息,對於如今的戴家,也算是有了一個模糊的印象。,.,
總的來說,雖然戴家的人在外有些高傲和過於威風,不過聽人談論中,整體來說,卻還真的沒有聽到關於戴家的人做出過什麼草菅人命、天怒人怨的事情……
不過是有些戴家子弟在外享受些特權罷了,縱有評價,也不過是好壞皆半的事情,就好像之前在城門那戴唸白所做的那般等等,偶爾譴出一隊武士開路之類的小事罷了。
張天白聽到這些後也不過是淡淡一笑過之罷了,特權階層,在哪裡都有,不說別的,就是自己年幼的時候,那時的張家又哪裡比得過如今的戴家在大夏的情況,就是這樣,當時的張家之中,還是有着一些欺行霸市、幾乎可以說壞的冒油的‘紈絝子弟’存在的,戴家如今這麼大的家業,卻還能約束族中子弟不做出天怒人怨的事情,已經可以說是難能可貴了。
也正因爲是這樣,張天白也沒有了本來看到戴家馬車進城的那一幕而對如今戴家的一絲隱隱惱怒的感覺,此時感應到戴家那裡似乎出現了什麼有趣的事情,戴家似乎有了什麼麻煩上門,張天白既然機緣巧合的遇到了,那自然不會袖手旁觀了。更不要戴家的戴宗、戴莉兒兄妹二人還是張天白爲數不多的朋友了。
好似一滴水融入了大海一般,張天白的神識在這一瞬間已經透體而出,神識瞬息之間擴散而開,將戴家府邸裹在了其中,戴家之中發生的事情,自然也瞞不過如今想要查探的張天白了。
雖然不知道戴家遇到了什麼,不過張天白卻覺得自己藏身在幕後似乎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此時便也不急着與戴家兄妹相見,便躲在一旁看一看發生了什麼也是比較有趣的。
……
幾乎與張天白髮出神識的同一時刻,大夏皇宮的一座偏殿中,靈虛先生正恭敬的將他的一位客人請入了偏殿中。
而就在戴莉兒忽然爆發出強烈的殺氣的時候,靈虛先生與身邊那位全身都遮籠在一襲寬大的黑袍下的客人同時身體一震,不約而同的將目光轉向了戴家府邸的方向。
“看來,戴家的那位也沉不住氣了……”
低沉、陰冷的話語自靈虛先生身旁那人的空中傳出。
“呵呵,之前送給戴家的那一份‘大禮’,那戴宗和戴莉兒要是能忍住,那才叫真的奇怪了呢!”
靈虛先生聽到這黑袍人的話,臉上似乎泛起了一抹嘲笑,隨聲應道。
“呵,惱羞成怒?也沒什麼用處……”
黑袍人有些不屑的搖搖頭,隨即將目光轉了回來。
“前輩說的是,這戴家如今就好似那秋後的螞蚱一般,沒有幾天蹦達的時候了,前輩,請。”
靈虛先生聽到黑袍人的話,眼中閃過了一道莫名的精光,隨即恭敬的彎下了身子,向着那名黑袍人說道。
……
靈虛先生與那黑袍人一起走進了位處皇宮之中的這處偏殿之後,便發現大殿之中居然還有一人,一名身穿龍袍的中年男子正站在大殿中,好似在等候着二人的到來。
“靈虛拜見陛下。”
靈虛先生向着那名身穿龍袍的中年男子行了一禮,那名黑袍人卻沒有什麼動作。
“先生無需多禮,這位…..應該便是先生所說的那位高人吧…..”
身穿龍袍的中年男子,也就是大夏國當今的皇帝,先是略略一側身,避過了靈虛先生的行禮,方纔衝着靈虛先生問道,不過話雖然衝着靈虛先生說,大夏國主的目光卻一直放在了這名通體罩在黑袍之下的人身上。
“咳,貧道明心,見過陛下。”
沙啞、陰沉的聲音從黑袍下響起,見到大夏國主的目光一直放在自己身上,黑袍人也不再裝神秘,身體一動,那一襲寬大的黑袍便已經被此人收入了儲物法寶之中,露出了黑袍人的真容。
一身月白色的寬大道袍,胸口上還印着一幅古怪的黑色怪獸圖案,雖然一頭白髮,卻在頭頂挽成了一個髮髻,上面橫插着一根看不出材質的釵子,臉色紅潤,面貌看起來好似四五十歲的中年人一般,值得注意的便是此人的兩隻手掌,十指的指甲居然都是泛青色的顏色,好似神兵利刃一般泛着金屬的光澤,透發着一種危險的氣息。
“呵呵,陛下,這位明心前輩乃是一位深不可測的高人,比之靈虛要強千倍!若不是明心前輩對靈虛所言的國師一職很感興趣,靈虛也請不到明心前輩這樣的人物!”
靈虛先生一句話,不僅將明心的大致實力隱隱的提了一下,更是點出了自己用什麼條件招攬到的這樣的高手。
“哦?明心前輩居然比先生還要厲害千倍!哈哈,寡人今日能夠得見前輩,實乃幸事!我大夏能有前輩這等高人坐鎮,更是大幸!等下寡人便安排宴席,與前輩接風洗塵!”
大夏國主的眼神一亮,這靈虛先生卻是實實在在的一直是大夏皇室的第一高手,能比靈虛先生還強千倍的人物,大夏國主哪裡敢怠慢。
“貧道多謝陛下的好意!”
大夏國主居然如此給面子,聽到大夏國主的話,明心子的眼神也不由得一亮,當下自然也是投桃報李,微微欠了欠身子說道。
“陛下,靈虛在請到明心前輩之後,便已經秘密安排人馬,劫殺了戴家十三處商隊,更是按照明心前輩的意思,將一份請帖送到了戴家之中,只待三日之後……”
明心子話音落下,靈虛先生便接着說道。
“不錯,要是按貧道的意思,貧道直接殺到那什麼戴家之中,將他們滿門上下殺絕了便是,哪裡需要如此麻煩!不過靈虛的意思是不宜掀起太大的風波,貧道也就容他戴家多活兩日!”
明心子見到靈虛先生向大夏國主稟報,也插言說道。
“哈哈,好!有明心前輩在,那區區戴家又算的了什麼!一切全都拜託明心前輩了!”
大夏國主先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了起來。
如今戴家鼎盛,皇室更是沒有了通玄真人這座大靠山,靈虛先生雖強,卻也不是戴家那戴莉兒的對手,大夏皇室面對戴家都要避讓的情形早已讓大夏國主不滿到了極點!所謂勢大壓主,堂堂皇家,怎能忍得戴家騎在自己頭上!如今終於被靈虛先生找到了眼前這一位,更是以大夏國師之位將這這明心道人請到崇武城,如今除掉戴家的機會就在眼前,大夏國主怎能不樂!
戴家危機的背後的一切其實都是靈虛先生與大夏國主的算計,按照他們的算計來看,有了明心子在,戴家,不過是他們的碗中肉罷了,不過,一切真的如此嗎?
……
此時的戴家之中,戴莉兒殺氣勃發的怒視着戴宗手中拿着的金色的請帖,戴恪等人也沉悶的站在一旁,不敢出聲。
“敵人既然敢將這帖子送到我戴家府上,自然是有把握對付我戴家了,這麼看來,應該是隻有一種可能了,敵人那方應該有着絕對能對付你我二人的人物!妹妹,收起你的殺氣吧,如今看來,只怕我戴家這一關難過了!”
戴宗悠悠的嘆了一口氣,卻不知道,此時此刻的戴家,甚至他手中的那份帖子,都已經被人全部的收入了眼底。
酒樓中的張天白嘴角泛起一抹古怪的微笑,居然有人要對付戴家?什麼人居然有如此把握能夠同時對付相當於結丹中期的戴宗和結丹頂峰介乎元嬰的戴莉兒呢?
“父親既然這樣說,那三日之後便不去赴約!”
戴恪急聲插言道。
“笑話!我戴家立足崇武城數百年,怎能被一張區區請帖便嚇怕了!怎能不去!若是不去,我戴家今後還有什麼面目在天下立足!”
戴宗冷喝一聲,瞪了戴恪一眼,怒聲訓斥道。
“事情也並非沒有轉機……”
戴莉兒忽然皺眉說道。
戴宗轉頭望向妹妹,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你是說……”
戴恪、戴渝、老管家、戴唸白聽到面前這兩位的話,除了老管家有些若有所思之外,其他三人均都是一臉疑惑不解的神情。
“唉!可是這麼多年都沒有他的音訊了,雖然他當初留下了那個東西,可是誰知道他人如今在哪裡!三日之後,這麼短的時間,哪怕他收到了消息,天下這麼大,哪怕是他也未必能夠趕過來吧!”
戴宗聽到戴莉兒的話後,眉頭皺的比戴莉兒還要深,嘆息着說道。
“他?她?”
戴恪幾人心中同時閃過一絲疑惑,不知道父親(祖父)在說什麼人。
“家主!二小姐說的沒錯!要是有那位在的話,哪裡有人敢對付我戴家了!”
就在戴恪幾人心下疑惑的時候,老管家卻激動的說道。
“現在還不是我戴家生死存亡的時候!不論什麼人想對付我戴家,都要付出代價!如今我戴家之人想必也被敵人暗中監視了起來了吧,恪兒!渝兒!此去鳳棲山生死難料!你們怕死嗎?!”
戴宗忽然喝道。
“不怕!”
戴恪與戴渝父子不知道父親(祖父)爲何如此問,不過還是高聲喊道。
“好!管家!”
“老奴在!”
“三日之後,我等前去鳳棲山赴約之時,你便趁機一起帶着小小姐悄悄離開!那件東西到時候我也交與你手,若是我戴家真的躲不過這次劫難,你便將其捏碎!等見到那位之後,請他替我戴家保住一絲血脈!就說,我戴宗和舍妹戴莉兒今生無法再與天白兄把酒言歡,有緣來世再聚!”
戴宗沉聲向着管家幾乎一字一頓的說道。
這一幕,自然都被酒樓之中的張天白的神識看的清清楚楚,張天白聽到戴宗好似交待遺言一般眼中閃過一抹懷念、一抹追憶,輕聲的嘆道:“或許,這就是緣分吧,戴宗兄的敵人,你們或許會失望了,很不巧,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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