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言不爲所動,場上的人都被嚇到了,誰也沒有想到他們會這般大膽。陳番夫婦還在極力勸阻,桓淑已經收起慘兮兮的一套,惡狠狠地說道:“你只管出手,他不接招你就直接殺了路南仙,看他忍不忍得住!”看來她已經把祁言的底細打聽清楚了。
“不可!”
“萬萬不可!”
桓淑卻不顧勸阻,催促着大先生:“殺了路南仙!我說的!”
府邸自然是有護衛的,只是他們都在外院,叫進來肯定是來不及了 ,不過遠處的徐防哪怕隔着院牆也清楚地知道這邊的情況,路南仙好歹是他頂頭上司的女兒,怎麼能見死不救呢!
徐防伸手輕輕一揮,雖然一切好像沒有變化,但他只等着看好戲了。
金甲戰士突然閃身出現在路南仙面前,大刀揮來,路南仙面色慘白,還沒想明白怎麼就扯到自己身上了,待在原地眼看就要性命不保!
在徐防眼中,金甲戰士根本不在路南仙面前,哪怕這一刀揮下去也不會有人受傷,因爲他們都已經在自己的幻境之中了。
場中人甚至察覺不到自己身中幻術,都以爲路南仙就要橫屍當場,祁言萬不敢讓路南仙置身於險地,瞬間擋在路南仙身前。
“黑龍劍—虎手!”
祁言伸出右手,徒手接住了大刀,伴隨着一聲龍吟,一道龍形劍氣穿透金角戰士,輕鬆擊碎了大先生通靈出的傀儡。
一時間滿座皆驚!這是他們第一次見到祁言出手,也是第一次見到這個級別的人交手。
“你果然也是深藏不漏啊!”大先生這次沒有像上次一樣被反噬,可還是震驚於祁言的實力,“現在的年輕人一個比一個可怕,唉!世道真是變了。”
“祁大哥你永遠是我大哥!”最興奮的莫過於路驍等人,只不過祁言記得這話他們對吳笛也說過。
一個侍從在桓淑身邊耳語幾句,桓淑站起身來,看來今日目的已經達到,於是笑着說道:“原來是你搶走了我大哥的龍魂,怪不得變得這麼厲害呢!”
“你可別瞎說,當日九龍山出世的乃是一條赤龍,而我的則是一條黑龍,明眼人都不會看錯。”祁言雖然知道赤龍的去處,但還是要解釋一番的。
“誰知道呢!或許龍魂就是這麼常見,隨隨便便是個人都能擁有。”桓淑淡淡的說道,卻充滿着挑釁之意,說完便帶着衆人離開了。
祁言出手勢必會名動京城,同時也會招致一堆麻煩。回去路上祁言被一幫子人圍着問東問西,那幫小少爺們激動不已,既要拜大哥也要拜師父,只有他自己知道往後的日子怕是不太平了,而這時天竟然下雪了,不知不覺,南山六俊凋零已經一年了。
午後路南仙和祁言相約去蘭香湖賞雪,她一身純白衣裳也比不過她肌膚勝雪,襯着冬景就是一幅畫卷,祁言只覺得怎麼都看不夠。
行至半路,公孫伏追趕而來,一臉凝重,祁言心中生出一絲不安:他明顯是爲自己而來。
路南仙見狀,心知公孫伏必有要事,心中擔憂也不敢多問,便說:“我先去湖邊等你吧!”
“好的。”看着路南仙遠去的背影,祁言有些心疼,一旁的公孫伏卻說道:“你怕是不能去赴約了。”
“怎麼了?”祁言急着問道。
公孫伏傷心地說道:“先生一日不如一日了。”
“到了這般地步了嗎?快帶我去看看吧!”祁言急着說道,看雪可以擇日,若是王普真到了彌留之際自己確實該去看看纔對,可公孫伏並非爲此而來。
“先生讓你走!”公孫伏的話讓祁言不解,“先生得了消息,朝廷要拿你,雖然書院極力反對,但你也知道,王院長向來優柔寡斷,你已經被判給大皇子了。”
“可並不是我搶了赤龍魂啊!”祁言心生憋屈得很,他沒想到麻煩來的這麼快。
公孫伏搖了搖頭,“事實根本就不重要,現在你已經不算他們自己人了,只是一個他們爭奪的利益,不管是對於書院還是路家,你都不如大皇子重要,這是沒辦法的事。”
“難不成還能搶走我的龍魂嗎?”
“自我覺醒的神魂是搶不走的,不過剛接收的神魂或許是可以被剝奪出來的,至少他們是這麼說的。”公孫伏其實是不信的,可他也不會傻到去和他們做無謂的爭辯,祁言落入他們手中必然是九死一生,自己只能盡力幫他自由了。
祁言相信他們搶不走自己的龍魂,但是落在大皇子手裡怕是沒什麼好果子吃,只是心有不甘:明明自己修爲精進了,卻還要過起逃亡了生活嗎?
“先生讓你先離開魏國,暗中修煉,日後必有容身之地。”公孫伏叮囑道。
“好,我去和人告個別。”祁言一時間到沒有那麼強的求生慾望了,甚至有一點想要正面一切的衝到。
“你…”公孫伏猶豫了一下,“好吧!不過要快。”這些日子祁言和路南仙的感情他也看在眼裡,本以爲是段好姻緣,真是可惜了。
和公孫伏分手後,祁言趕緊追趕路南仙,想着送她回家後與姨母道別就走,至於吳笛那兒,便讓路南仙去帶個口信好了。
但是事與願違,祁言剛走了沒多遠就發現被人跟蹤了,來得好快!
祁言停下腳步,跟蹤者也不再躲藏,一羣人出現圍住了祁言,祁言沒有動作因爲來人出乎意料:公孫博帶着一羣書院弟子攔住去路。
“朝廷居然會派你們來抓我?”這真是出乎祁言的預料。
“不。”公孫博靜靜地說道:“大哥執意包庇你,我們是來幫他挽回錯誤的。”
“哈哈哈!”祁言笑了:“是你自己找到機會想要報復我吧!我和你也沒有深仇大恨,沒想到你這麼小心眼。”
公孫博拔劍出鞘,“你不用呈口舌之快,等被抓回書院再做爭辯吧!”
公孫博飛身一劍刺來,祁言雖然無兵刃傍身,卻並無畏懼,輕鬆抓住劍尖,彈彎了長劍,輕鬆將公孫博彈了出去,公孫博大吃一驚:他明明成了廢人,爲何還能恢復,甚至又強出自己許多,難道真的得到了龍魂!這不公平!爲什麼總是他!
“一起上,將這逆徒拿回書院!”公孫博自知不敵,只能帶着一羣人圍攻祁言。
看着面前的衆人,還有不少熟悉的面孔,祁言下不了死手,不過他們的本事祁言一清二楚,無論他們的招式多麼華麗、猛烈,在祁言面前都如同脫光的小姑娘一樣,一個接一個被放倒。
公孫博不能再等了,又是飛身一劍刺來,祁言正要徒手接劍之時,只見劍光大盛,劍刃上劍氣充盈,公孫博大喝一聲:“劍隨吾意——爆!”劍刃瞬間抖動起來,砰!劍身在強大劍氣的催動下爆裂開來,帶着劍氣切割一切,彷彿要撕裂幾仗內的一切事物!
祁言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猛然後退,身上被割開好幾道口子,卻都是皮外傷,看着公孫博氣喘吁吁地樣子,祁言知道這便是他的殺手鐗了。
祁言都不用給他任何表情,以指作劍,刺向公孫博,公孫博尚未消散的劍氣居然被祁言聚攏在指尖,只在公孫博斷裂的劍上輕輕一點,自身的劍氣又被導入公孫博的身體。
一時間,劍氣難以外泄,公孫博又壓制不住,劍氣在身體內翻江倒海,噗!一口鮮血吐出,公孫博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