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先生明白眼前這個沒有靈力的人並非不堪一擊,自己可以拿出真本事了,只見他身上靈力不斷匯聚,漸漸實質化,從他身上剝離出來一個高大的金甲戰士,圍觀人羣中響起一陣陣呼聲,他們大多從未見過修行者出手,今天算是開了眼界了。
祁言心中一驚,這個靈力傀儡雖然也屬通靈科,但純粹是靈力所化,比起馮黛君的召之即來的石人要厲害多了,吳笛能應付嗎?
金甲戰士一個迅步就到了吳笛面前,一把抓向吳笛的脖子,吳笛用手格擋,還是被擊退好幾步,不過他立馬衝了上來,反守爲攻。
金甲戰士雖爲傀儡,但卻靈活異常,頗有智慧,打鬥經驗也十分豐富,吳笛拳腳太過直白,每每都被擋下來。不過此時最爲震驚的卻是大先生,他發現每次與這個年輕人對拼招式的時候,自己的傀儡都會出現靈力翻滾,快要潰散的跡象,這是他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難道這個年輕人真是絕頂高手不成?
場上兩道身影來回碰撞,觀衆大多不通此道,只能看個熱鬧,吳笛卻成竹在胸,這個甲士看似威武,實則不能長久,而這點強度對自己來說是小意思,而且吳笛邊打還邊有感悟,古拳想要快速制敵只有兩個辦法:要麼速度快到敵人來不及抵擋;要麼力量強到敵人無法抵擋。
可是自己現在還做不到,一樣都做不到,不過對付這個傀儡,完全可以耗死它,或者說耗死它的操縱者。
大先生不想再拖下去了,指揮金甲戰士後退一步,雙手在空中凝聚力量,啊!只見大先生額頭上出現好幾顆汗珠,他要拿出看家本事了,終於在戰士手上出現一把大刀,上面靈力環繞,比甲士本身濃厚多了,連光線都被扭曲了。
局勢逆轉,就連公孫一霸也緊張起來,“靈力實質化刀刃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戰士一躍而起,揮動大刀向吳笛劈去,吳笛閃身躲過,轟!大刀在地上劈出一道溝壑,足有十丈長!
吳笛有些慶幸,他毫不懷疑這把假的大刀能將自己劈成兩半,就算普通的刀劍碰到它只怕都如毛髮一般脆弱。接下來的戰場便被金甲戰士主宰了,長刀所向,飛沙走石,就連懸崖邊也被劈開一道口子,吳笛只能四處躲閃。
“一直逃跑有什麼意思?你若想要取把兵刃也無妨!”大先生眼見戰士一直抓不住吳笛,十分着急,他可經不起消耗。
“不用管他,按自己的打法來。”公孫一霸害怕吳笛受到影響,對吳笛喊道,就算吳笛拿着武器照樣接不下一刀,想贏還是隻能靠一個拖字。
吳笛自己心中有了想法:這般耗下去自己固然能勝,可卻體現不出古拳的威力,今日一戰,須得爲公孫先生正名!
又是一刀劈來,吳笛卻迎身而上,正當大先生欣喜之時,吳笛一拳從側面將長刀擊偏了,雖然他還不能正面硬撼長刀之威,可他已經漸漸熟悉這個甲士的速度了。
大先生心急,卻又無能爲力,眼見吳笛一個側身躲過長刀劈砍,然後竟然一把抓住甲士的手腕,喝!吳笛大喝一聲,一掌劈下,甲士的手腕竟然被硬生生劈斷了,失去支持的大刀也化爲靈力消散不見。
咳!一旁的大先生滿頭大汗,面色蒼白。
好!人羣中一下子炸鍋了,紛紛爲吳笛喝彩。馬成樑見敗局已定,不願逗留,冷笑着說:“厲害、厲害!”說完趕緊帶着隨從走了,留下大先生還站在原地,既羞愧也氣惱。鄭洪時不知何時也偷偷溜走了,讓路驍等人失去了當面譏諷的機會。
吳笛以廢人之身大勝大月城武士的消息傳開了,一時間公孫家的練武場名聲大噪,來訪者絡繹不絕,將山腳圍得水泄不通,儼然成爲最受人追捧的聖地。過了幾日聽着安靜了下來,祁言便去找吳笛商議營救薛道憐的事情,不想山腳居然設置了關卡,守衛們得知祁言的身份後不情不願地放行了,上到山腰,以往靜悄悄的練武場傳來了整齊的呼喊聲:哼!哈!
場上居然有一羣弟子排列整齊地在練拳,短短几日,公孫前輩就收了這麼多弟子,想必高興壞了吧!祁言見到這幅場景也十分驚訝。
見到吳笛,發現公孫伏也在,祁言感覺自己好像很久沒有見過他了,心生愧疚“公孫師兄!”祁言上前打招呼,公孫伏見到祁言也很高興,笑着說:“你也是來拜師學藝的嗎?這次我就不阻攔你了,哈哈哈!”
吳笛也在一旁附和:“是呀!來晚了你就成了這幫師哥們的小師弟了!”
“什麼時候收的這麼多弟子啊?”祁言問道,公孫伏看了眼吳笛,有些尷尬地說道:“都是些公孫家資質太差的後輩,原本沒指望了,現在都被送到這兒來了。”
吳笛解釋道:“有人來拜師,公孫先生自然是來者不拒,不過公孫家的人不允許這麼做,讓先生只能教公孫家的弟子,氣的先生躲房內不出來了。”
“家裡人目光狹隘,實在慚愧。”公孫伏有些不太好意思。
祁言笑着說:“這也是情理之中,不必內疚,對了,先生現在怎麼樣了?”
公孫伏嘆了口氣,說道:“先生身體越來越差了,我們也無能爲力。”
祁言有些愧疚,說道:“是我不好,該去看看先生的。”
公孫伏嘆道:“原本該是你繼承先生的佩劍的,現在怕是要便宜我了。”
王普從前立誓不再出劍,不過一直隨身帶劍,養了幾十年的劍氣,說是要留給後人以備不時之需。祁言對這把劍倒是沒有過想法,只是十分感激王普的授業之恩。王普並未說出那晚的事情,只是他心裡必然是清楚的,或許是他並不在意,或許是他不願揭穿祁言,無論如何自己總歸是虧欠他的。
公孫伏走後,祁言終於談起正事了,不過卻得到了出乎意料的答案,“薛道憐第二天就來過了。”吳笛說道:“不過她並沒有拜師,當時公孫先生正在與公孫家的人爭執,薛道憐就在一旁看我練了一天的拳,傍晚就走了。”
奇怪!她是怎麼出來的呢?不過事情已了也是好事,祁言去找婉瑩姑娘打聽後得知薛道憐已經離開了,以一種傷害自己的方式,不過婉瑩卻不願細說,能有這個結果已經很不錯了,至於薛道憐的未來只能靠她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