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王奎一口鮮血噴出,這怎麼可能!王奎無法相信眼前的一切,祁言一步步緊逼,他轉動長劍,攪碎着王奎的胸口。王奎緊緊地抓住劍刃,也不管手上被劃了多深的傷口。
“怎麼會這樣?你怎麼還有這樣的力量?”王奎吼道。
“因爲我早就解了你的種魂大法。”祁言小聲說道,嘲笑着這個自以爲是的愚夫。
“啊!不可能!”王奎一手捏訣,暗水出現在手上,可卻被祁言一把抓住,長劍往下一扯,撕開了王奎的胸口,濺了祁言一身的血!
聽着周圍越來越大的動靜,面前的王奎已經沒了生氣,祁言趕緊掏出姜醉媚給他的符籙貼在身上。喝!一道身影率先躍進院子,王陵副院長來了,看着院子中的一切,王陵一時搞不清什麼情況。
祁言是院子裡唯一能說話的,趕緊對王陵說道:“王教習受傷了,快來救他。”
“還有吳笛也是!”祁言只好一邊叫人施救,一邊思量着該怎麼解釋這一切。
一夜之間,書院遭受了這些年來最大的打擊,六個最具前途的弟子全成了廢人,除了吳笛、祁言神志清楚外,其他人都成了癡呆。只有少數人知道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書院的王奎副院長,
書院遇襲,爲了保護弟子,王奎犧牲,王普重傷,南山六俊皆成廢人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京城,引起熱議。
而祁言只想趕快離開這個地方,他永遠無法解釋爲什麼自己沒有被奪走修爲,書院可不會因爲保住了一根獨苗而高興,只是奇怪的是王普並沒有揭穿自己,當時王奎被劍所殺,衆人皆以爲是王普所爲,可他醒過來之後卻並沒有否認,祁言作爲唯一的旁觀者理所當然就是手刃王奎的人才對啊!
祁言吃不準王普的心思,這些年他雖然沒有保留地教過自己,可並沒有與自己真正交心,自己能與他坦白嗎?無論如何,離開時最好的選擇。
公孫伏看望過王普之後便來安慰祁言,發現他正在收拾行李。“你不必太過灰心,只要勤加練習,從頭再來又有何妨!”
“多謝師兄的好意,我只想早些離開這個傷心地,免得徒惹人笑話。”祁言婉言拒絕。
公孫伏安慰道:“你放心,有我和先生在,沒人敢笑話你。”他只當祁言失了修爲害怕被人羞辱。可事實是公孫博怕是要第一個笑掉大牙,祁言又找到吳笛,向他告別,祁言一直心懷愧疚,現在吳笛雖然修爲盡失,好在身體健康讓祁言多了一點心安。
“你最好休息一陣在出發,路途遙遠怕你吃不消。”吳笛勸着,他也不打算繼續留在書院,不過他得等到自己恢復過來。公孫伏也在一旁附和:“你們都不用走,就當今天是你們拜入書院的第一天!”
吳笛搖了搖頭,說道:“靈魂受損,二十歲纔開始修煉,無論哪條都是難以逾越的鴻溝。”
“對了,公孫師兄,我能搬去和公孫大爺同住嗎?”吳笛的想法出乎二人意料之外。
“怎麼?你不會想去和我伯爺學拳吧!”公孫伏十分吃驚,公孫一霸的古拳讓他聞之色變。
“哈哈哈!也沒什麼不好,正好有事可做,免得像他們一樣受不了打擊一下子崩潰了。”祁言倒是希望如此,給吳笛一點希望,至少不會讓他頹廢下去。
“你們總是喜歡把我的話當耳旁風。”公孫伏有些無奈,但他也見過其他人的現狀,他們倆能有現在這份精神已經很幸運了。他又對祁言說道:“你不許去,就在書院待着,等先生好起來自然有辦法幫你的。”
祁言不想與他爭執,便說道:“我去城外姨母家休息一段日子,以後的事就再做打算吧!還要勞煩師兄代我向先生告別。”
“這樣也好,先生那邊你不用擔心。”公孫伏倒是願意接受這個結果。
不想讓人看出破綻,祁言一路小跑離開了書院。姨母家總不會因爲自己成了廢人就看不上自己吧!祁言心裡有些打鼓,好在姨母家上下都很歡迎祁言,對他無微不至,生怕自己哪有不順心的事。
“原本路浣英他們家還經常提起你呢!只是現在這個樣子就不好跟人開口了。”姨父心裡一直念着和路家結親,如今祁言再無出頭之日自然失了資格。
“本來就是八字沒一撇的事,沒什麼好可惜的。”祁言倒是多了一個擋箭牌,不用在這件事上操心。
“哎!可惜了。不過你也不用太過擔心,好好休息,正好你表弟也在家,讓他多陪你出去走走。”姨父一直在意着祁言的前程。
“就是啊!你看我就是手無縛雞之力,又一事無成,還不是活的好好的。”張凌在一旁笑着說道。
“你還好意思說呢!沒出息。”姨父責備道。
“對了姨父,路南仙最近怎麼樣了?上次出行她應該受了不少驚嚇。”祁言問道,不知怎的,他對這個數面之緣的路家大小姐倒是十分關心。
姨父像是打開了話匣子,笑着說:“路南仙小姐回來之後就跟變了個人一樣,一天到晚任性妄爲,一點也不像以前一樣規矩守禮了。”
“那她家裡人不管她了嗎?”祁言還有些擔心,她這是徹底放飛自我了嗎?在那個禮教森嚴的家裡能待得下去嗎?
姨母在一旁笑着說:“那能怎麼辦呢?畢竟是自己的親生骨肉,當初送親的時候哭得稀里嘩啦的,現在女兒平安回來已算幸運的了。”
張凌這時湊了過來說道:“送親路上一定發生了不少事情吧!表哥快給我說說。”
祁言只好給他說起一路上的見聞,這下不止張凌,姨父、姨母也全神貫注地聽着,好在他們有驚無險平安歸來。
書院的事告一段落,也沒有人繼續追查什麼,除了祁言、吳笛,其餘人也被各自接回家了,只是前方命運如何,誰又能知曉呢!
也不知吳笛現在如何?他跟着公孫老爺子學拳到底靠不靠譜。祁言正想着什麼時候去看看吳笛,張凌氣喘吁吁地跑了進來,“表哥,走,我們去後面湊湊熱鬧。”
“有什麼熱鬧可看的?”祁言問道。
張凌解釋道:“城裡好多小姐們來莊子上看雪賞梅。”“都是些大家小姐,我們兩個男人去看不合適吧!”祁言吃過虧,不太想去。
張凌催促着:“這有什麼啊!肯定不止我們兩個男的,到時候運氣好哪家小姐看上我,我不就有出息了。”
“娶個好娘子也不算有出息啊!”
“好了好了別說了,快走吧!”張凌推着祁言出了門。
出了姨母的莊子,他們倆來到了路家的莊子,小廝們大多認識張凌,所以兩人順利進來了,離得老遠就聽見不少少女們的打鬧聲,走進之後才發現原來是一羣小姐姑娘們在打雪仗。
張凌平時大大咧咧,現在倒有些拘束,帶着祁言站在一邊靜靜地看着。祁言發現路南仙也在,少了一絲端莊,多了一點靈動,彷彿是雪地上起舞的一隻精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