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李景榮離開辦公室後,黃鹿又點上了一顆香菸,吸了兩口後發現抽得太多感覺有些噁心。
黃鹿倒不是着急林行的事情,他跟林行的交情不深,最多就是兩次見面而已。第一次是在京都警察局催眠義飛光,第二次是在病房裡因爲樑偉峰的自殺。
不得不說,兩起命案都多少有着林行的身影。但是黃鹿對林行的印象還是不錯的,他是一個性格低沉,但是卻又頭腦聰明的孩子。這算是黃鹿的最高評價了,他從來不會去夸人,對於那些朋友家的孩子什麼學習成績第一,又獲得了哪種比賽的一等獎這都並不重要,按黃鹿的想法來說真正重要的是在社會中的存活能力,就算你榮獲上下五千年的獎項到社會中一臉矇蔽,連簡單的跟人握手交流都做不到還有個屁用,當一輩子的國寶啊?
現在黃鹿真正發愁的是,在李立峰打電話說要抓林行的時候,黃鹿只是敷衍了兩句,不可能說有人證就真的把林行抓起來吧?況且那些人證還都是李立峰家的保鏢。可是在李立峰掛掉電話沒多久卻接到了市委書記的電話。
電話裡雖然沒有明說,不過是個傻子也能知道書記是在暗有所指。什麼叫追查到底?什麼叫不放過任何線索?以黃鹿多年的眼光來看,林行這次怕是凶多吉少了。
咚咚咚……
黃鹿道了聲請進,看到的卻是京都警察局的局長王偉華。
“局長,有什麼事情?”黃鹿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走到王偉華的身邊並順手拉過來了一把椅子。
“嗯……是這樣的,這件案子你們重案組不要插手,讓我來接管。對於這種使用卑鄙手段陷害他人的犯罪分子,我覺得有必要重視一下。這案子人證物證具在不是太麻煩,就不勞你出手了。”王偉華端着發福的身子,豆粒般的小眼睛看着黃鹿,似笑非笑。
黃鹿皺了皺眉頭問道:“局長,你說的是這件案子還有物證?”說出口後,卻又忽然間想明白了其中的緣由,這物證很可能也是李立峰乾的。
在京都,明珠集團可算得上是個地頭蛇了。只要他想整死一個人,簡直有千百種方法。
王偉華沒有說話,而是看了黃鹿一眼。黃鹿沒有繼續說下去。
“那我明白了局長,這件事情就交給你們來辦吧。”黃鹿對待這種事情已經習慣了,自己也不是神佛,只能再力所能及地做點兒自己範圍內的事情了。
看到王偉華正要離去,黃鹿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說道:“局長,林行是個好孩子,他只是得罪……”
黃鹿的話還未說完就被王偉華給打斷了:“老黃,有些事情你見得還少了麼?”
話題到此就被截止了,隨着關門聲響起王偉華離開了黃鹿的辦公室。
審訊室中,林行的雙手被手銬銬在了一起。
這次的事情到底會複雜到什麼地步,林行沒有個定數。不過看現在的樣子,自己想要脫身是有極大的難度的。
當警察敲響李景榮的房門時對林行說的還是協助調查,可是爲什麼到了審訊室後卻要被銬上手銬?
這已經是把自己當成是罪人了吧。
“姓名”
“林行”
“性別”
“男”
……
一堆繁瑣的問話後,終於開始問到了點子上。
“在十一月九日上午十一點的時候,你是否去過天行酒店。”
林行搖了搖頭回道:“沒有。”
哐!
對面的年輕警察狠狠地砸了下桌子吼道:“你撒謊!”
“我沒有,那天我還在上課從來沒有去過什麼地方……哦,對了。我上午去了院長辦公室,因爲在早上的時候和一個同學鬧了點兒矛盾。”
“看來你是不說實話了。”
林行笑了笑後,沒有迴應。若是從這兒就開始承認,那自己就有了更多解釋不通的問題,被發現也是早晚的事情了。
“趙哥,你幫我把錄像關掉。今天晚上就讓他嚐嚐苦頭。”
坐在這個年輕警察旁邊的一個被稱作趙哥的中年男子猶豫地說道:“這……不太好吧,要是被發現我們在做這種違法行爲的勾當那咱的位置可都不保了。”
“怕什麼?”孫樹賊賊地一笑回道:“你別忘了咱們的背後可是那位……他說了只要留口氣兒就行,出了什麼事情他擔着。”
趙忠還是有些猶豫,不過孫樹卻直接走了過去關掉了攝像頭。
“趙哥,你現在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小了。”
孫樹扭過頭去不再跟趙忠說話,而是像着林行走出。
“小子,你是不是以爲嫌疑人就不會有什麼事情?”
“不是。”林行已經做好捱打的準備了,在京都這一天天淨捱揍去了,出現目前的這種情況也在自己的意料之中。
孫樹被噎的氣息一滯,後半句‘那你想錯了’還未脫出口,就被林行的一句話給懟了回來。
這小子……挺邪性啊。
“既然你有這種覺悟就好辦多了。”
說完之後,拽着林行的脖領子直接從審訊椅上拽了出來,上去就是一腳。
“額……嗯。”林行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冷汗順着鬢角流淌了下來。
孫樹這一腳下去的力道,還真不是一般的疼。
林行的身子佝僂在一起,像極了一隻蝦米。這證明着他此刻正在忍受着極大的痛苦。
“說你是煞筆還真是沒有冤枉你,什麼人都敢惹,那個人是你能惹得起的嗎?”
說完之後孫樹也不管林行的回答,直接上去拳打腳踢,而在這過程當中林行沒有發出一聲慘叫。
“你他媽還挺有種!我看你能堅持到什麼時候!”
孫樹的下腳更重了,林行的臉上身上都出現了大小不一的淤青,不過力道的控制很好,沒有讓林行出現骨折的情況。
這時趙忠忍不住還是站了出來說道:“孫樹你注意點兒,給人打死了誰也兜不住你。別跟他較勁,不要忘了正事!”
這時,孫樹也冷靜了下來,看着一動不動的林行狠狠地吐了口唾沫問道:“說,能不能救好李辰?只要你現在答應我立馬不會再對你動手。”
林行過了許久後,轉過了身子,他面色蒼白嘴角溢出一絲鮮血,不過笑容依舊。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