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銅牌
江遠諾重又跪在地啞屍身之前,磕了一個頭,口中道“地啞前輩,沒想到你臨終參透的秘密,本意是想告訴天聾前輩的。卻碰巧指點了我。真是機緣巧合,只可惜直到你臨終卻還不知道天聾前輩早已死在了寒水之中。”
“我早就聽二師父說起你們兄弟心意相通,形影不離。沒想到這臨終之時卻是一牆相隔,不能同槨。真是因緣際會,世事難料啊!”
“只是不知前輩二人是因何分開,既然地啞前輩發現了這個石室,卻爲何天龍前輩卻是未能發現呢?”
江遠諾這樣與地啞對話,其實也不過是自言自語罷了。地啞是不會再說半個字來揭開這個謎團了。
“只怪晚輩並不知道地啞前輩在此,若是知道定會想辦法把天聾前輩的屍身背來,常伴地啞前輩於此,也不枉了晚輩白白受前輩的相助了。晚輩未經前輩應允便學了前輩的內功心法,還請前輩不要怪罪。”
江遠諾突地記起一事“對了,地啞前輩,我在天聾前輩身上得了一塊銅牌。卻不知有甚用處?你們兄弟雖未能在一起,若是把這塊銅牌放在這裡,天聾前輩就好像在前輩身邊了。”他伸手入懷取了銅牌出來。這塊銅牌江遠諾早已忘記,提起了天聾的屍身,這才記了起來。
銅牌在他懷中揣了三天,已經有了體溫。上面的銅鏽也磨去了一些。但字跡依然不可辨。
江遠諾拿起了銅牌,用衣襟使勁擦拭。銅牌卻因在水中浸泡已久,所生銅鏽甚是牢固。
江遠諾吐了口唾沫在銅牌上,這樣倒是好擦拭了。銅牌漸漸露出了本來顏色,黃橙橙的熟銅顏色。江遠諾大喜,擦拭的更加用力了。又再吐上了兩口唾沫。
直到銅牌上再無銅鏽,江遠諾這才罷手,銅牌終於現出了本來面目。
江遠諾凝目看去,上面寫了一首詩“玉具神髓藏冰種,溫潤如月薄雲籠。天啓生門上九天,五行火滅噩夢醒。”
江遠諾細細讀着這首詩,看最後一句“五行火滅噩夢醒”,他知道這首詩提到這句,絕不是巧合。那麼天聾把他牢牢系在腰間定是極爲珍視。說不定那破解火關,出密室的法子就在這銅牌之中。
二夢境
“玉具神髓藏冰種,溫潤如月薄雲籠。天啓生門上九天,五行火滅噩夢醒。”江遠諾喃喃念着這幾句,玉具神髓,這密室之中只有屋頂是玉石所造。那說的定是這屋頂無疑。
他擡頭看着玉石,這玉石果真是用上好的冰種玉製成,因此陽光能很好的透了進來。可是卻並不能看出什麼異常。心中不覺悵然:莫非我想錯了?這詩不過是湊巧罷了!”
此時日已西移,日光不再直接照到石室之中了。江遠諾苦思不得其解,剛剛燃起的希望之火重又熄滅。心中懊惱失望難以言表,人在憂愁時候睏意最容易襲來,或許是爲了短暫的逃避吧!江遠諾此時就困頓了起來。索性躺倒:這些勞什子煩惱事,我才懶得再去想了,或許根本就是一條死衚衕,我且趁着肚子裡不餓,還能睡得着,先睡一覺再說。等肚子餓時,就只有等死了。
地上溫暖,江遠諾靜躺在地上,心中不自覺按着秘籍凝起真氣,由丹田運轉真氣。只有這樣他才能強迫自己不去想此時的處境,也只有這樣他才能抑制自己不去想死路一條的後果。
也不知道多久之後江遠諾才沉沉睡去,夢中全是紛雜的過去,卻沒有未來。江遠諾在一條狹窄的路上飛奔,滿頭大汗。兩旁的草木飛速向後面移動。江遠諾大口喘着粗氣,只覺得後面有一個無形的人在追自己,這個無形的人是那麼讓他恐懼。他邊跑邊回頭望着這個不存在的人,卻又感覺這個人就在身後,他只有不停地跑,不停的回頭看,想要甩掉這個人。
突地他看見了一個男子在前面,那個人騎着一匹黑馬,慢悠悠的似在觀景,江遠諾緊跑幾步追了上去,那人面目甚是模糊,不能看清容貌,這時那人伸出手來,微微一笑“快上來吧!我等你許久了!”
江遠諾正在恐懼,得了這男子相助自是欣喜,拉住了男子的手,一下子躍上馬背。男子回過頭來,微微一笑。江遠諾看去,只見這人面如冠玉,目若朗星,一抹好看的弧度漾在嘴角,那笑那眼神分明就是自己。嚇得他從馬背上一下子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