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有可能就一章,事情比較多,抱歉……
他們的確是烈炎門的人。
爲首的便是烈炎門中的一位十二階長老,帶領門中出色弟子出來歷練的。以他目光之銳利,當然可以看出對面那手持白色長劍的少年神色不善,更可以看出,這十幾個年輕人來歷肯定很不簡單——年紀輕輕,如此修爲,定是哪個了不起的人物的弟子,但是,這麼多優秀的年輕人怎麼會聚在一起?到底是爲了什麼?那明顯含有敵意的三個年輕人,而且是他們當中最小的三個人,如此仇視他們到底是爲何?難道烈炎門不知不覺中得罪了某位前輩?
那位長老瞬間腦中冒出這麼多疑問,臉上的傲氣也漸漸消失,轉而是與他心情相符的疑惑。他身後的六名弟子尚自不覺,也沒有好臉色的看着劍小天。
夾在中間的凌天等人比那位長老還疑惑,以劍小天的爲人,自然不會得罪人,那麼,就只能是對方的不對了。心裡這麼想,便有了和劍小天同仇敵愾的心思。
雖然烈炎門那邊只有七個人,但其中修爲最低的也在九階初期,而劍小天那邊,修爲最高的也不過在八階後期,還有兩個沒有絲毫修爲的人。兩邊對上,劍小天這方只敗無勝算。
雙方已經對視了好長時間,誰也不說話,兩方就這麼互相看着。那位長老尚在思考與烈炎門結仇的人,他身後的弟子們和對面的幾個年輕人對視的眼中幾乎便要噴出火來。凌天他們雖然決定和劍小天共進退,但是莫名其妙的打一架還是有些不爽,況且看形勢,這架打起來只有輸的份兒。凌天向劍小天拋去一個疑問的眼神。
劍小天不笨。
即使他有知難而進的勇氣,也不會把夥伴們拖進去,況且這幾個人也不是他的仇人,剛纔不過是在斟酌語氣,拿出劍來只是想着一旦有衝突,可以先發制人。劉啓天就有些衝動了,劍小天明明不是進攻的動作。
“你們……”烈炎門的長老說話了,只說了半句,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本來就不清楚事情緣由。
“你可是中州烈炎門的……前輩?”劍小天想了這半天,也只有先確認一下對方的身份。
那名長老奇怪這少年竟然說了這樣一句話,並沒有動手的意思。想了想,道:“沒錯,小兄弟你……”
劍小天有些躊躇,要不要問對方仇人的信息,就算是要問,應該怎麼問?
一旁的劉啓天看劍小天沒有打架的意思,也就把長槍收了起來,衝對方亮出自己的招牌笑容,“那位是我兄弟,他在幾年前被烈炎門的一位前輩救過,多年思之登門致謝不得其所。見到與他同門的師兄弟、師侄之類的人自然就想要問一下。”
這很明顯就是假話。
兩方人馬相遇時的氣氛也太不像見到恩人同門的樣子了,仇人同門倒是更像。
不過對方既然如此說,也不能太削人面子,說出實情,那位長老就坡下驢,“不知道這位小兄弟的恩人是怎樣一番相貌?我大概可以爲你們傳達一下謝意。我們烈炎門雖是小門派,行俠仗義,施恩不圖報倒也做得,登門致謝就不用了。”
劉啓天衝劍小天猛使眼色,讓他把那人的相貌說出來。
也只能說當年那些追殺的人太自信了,竟然真的有人是穿着本門的服飾的,那位烈炎門的“恩人”便是如此,根據白獅留給劍小天的記憶,劍小天把這個人的相貌慢慢還原出來,隨着這人的相貌漸漸清晰,對面的長老臉色也是越來越難看。等劍小天說完,那長老似乎已經確定了是某個人,臉色鐵青。
“前輩可曾知道?”劍小天說完小心翼翼地問道。
那長老身後的幾人都是一臉茫然,顯然是沒聽說過本門中這位“行俠仗義”的師叔或師伯的,看長老神情不對,估計又是本門的一樁秘聞。
“前輩可曾知道?”劍小天又問了一遍。
那長老臉色稍和,轉而一副恨恨的樣子,道:“你說的這個人,的確是我們烈炎門中的,是我的師兄……”
劍小天大喜,追問道:“那他現在在那兒?”
“他……”那長老突然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哎……我這位師兄本是我門中罕見的奇才,四十歲就修煉到十二階巔峰,可惜,可惜……”
“怎麼了?”劍小天滿臉急切。周圍許多人看着兩人對話,除了蘇藍珂和劉啓天都是茫然神色。
“我這位師兄,九年前被林無名的孫女婿劍天南給無端殺害了!”這長老咬牙切齒地說道。
衆人立即被鎮住了。
“不可能!你胡說!這不是真的!”劍小天大吼道,暴怒。就要持劍衝上去。劉啓天急忙上前摁住他。
在不知情的人眼中,劍小天大概是因爲“恩人”被殺,一時激動可能想要上前問個明白,只有那名長老看清楚了,劍小天的眼中分明是恨意,強烈的恨意和殺氣。而這種恨意和殺氣,並非因爲本門的師兄被殺而產生的,那樣,就只有一個可能——爲了他刻意詆譭的劍天南。
這時,那長老身後走出一個弟子,安慰劍小天道:“小兄弟,不要傷心了,我們也是剛剛知道這回事,我們一定會爲自己的師伯,也是你的恩公報仇的。”
劍小天眼中閃爍着紅芒,渾身上下散發着暴戾之氣,劉啓天雖然極力壓制着他,卻是感覺越來越難了。
這時,蘇藍珂走出來道:“劍天南是我們九州帝國這幾十年來受到好評最多的一位修者,多年來救人無數,怎麼會如你們所說無故殺人呢?”聲音清冷,讓人心底一寒。
凌雲道:“我九州帝國劍天南前輩英雄俠義,衆口皆贊,有口皆碑,豈是你一句話就能否定的!”
那長老一副“你們年幼無知”的神色,道:“江湖險惡,知人知面不知心哪,你們還小,這大陸上多是沽名釣譽之輩,像劍天南這樣表面上是狹義之輩,內裡陰險毒辣的人還很多!”
拉卡爾和江曼、葉賽爾聽着長老如此說,也出來爲劍天南正名。星魂等人雖不是九州帝國的人,但是劍天南之俠名他們也是聽說過的,突然聽說劍天南竟是一個濫殺無辜的人,無論如何也不能相信。他們心思通透,早已看出劍小天暴怒並非因爲所謂“恩人”被殺,一定與劍天南有千絲萬縷的聯繫。
“不可能!這不是真的!啊……”劍小天突然擺脫了劉啓天的控制,此刻他的心神完全被怒氣所控制,父親已死,萬不能讓人如此詆譭!劍在他手中完全成了發泄憤怒的工具,“千月痕”寒芒暴長,一道弧形劍芒以雷霆之勢掃向烈炎門七人。
那長老瞳孔收縮,萬料不到這少年手中長劍竟會爆發出如斯威力,雙臂一振,將身後六人震退數步。袖袍揮動,進退之間,將劍小天的攻勢消於無形,而他的袖袍,同時被這劍芒削下一截。
劍小天既然已經發出攻擊,就不會只發出這一招,雖然被怒氣控制,但對雙方實力估量還是很準確的,知道不能力敵,手中長劍接連劃出九九八十一劍,在空中織起一道密集的劍網,最後長劍一揮,巨大的劍網向對方七人籠罩過去。
那長老身後的六人完全被這陣勢所驚呆,忘記了眼前的少年不過是個七階上下的武者,而自己有九階,竟然不能抵擋,連連後退。那長老臉色愈是嚴肅,不敢託大,雙手一晃之間,分別出現了一柄漆黑的匕首,雙匕連連在空中不規則的划動,同樣劃出一道鬥氣交織的網,向劍小天的劍網撞去。
轟!的一聲,兩張網相交,一陣劇烈的能量波動。劍小天被迫後退十幾步,那長老巋然不動,不過看臉色,似乎也吃了點小虧。
他身後的六人此時也回過神來,紛紛拿出兵刃向劍小天招呼過來。
凌天等見雙方大戰無可避免,此時勸說很難收效,暗歎一聲,迎上烈炎門六位弟子。凌天對劍小天道:“小天,小心點,他手中的兵器很可能是久不見於大陸的神兵‘魂牽’!”
凌天此話一出,那長老不由向凌天多看幾眼,這少年的眼光不賴!
劍小天可管他是不是神兵,被那長老擊退之後,也不上前,盛怒之下理智尚存,慢走幾步蓄勢,緊接着鎖定對方七人,一步踏出。
那長老一眼就看出劍小天這一步並非隨意走出,單從腳下蔓延至四周的氣勢便可知,此招非同一般,心中驚異這少年修爲的同時,也更加謹慎。
那長老思索間,劍小天已經接連踏出兩步,烈炎門的六位弟子都感氣息不暢。而劍小天對步法的控制顯然更進一步,凌天等人並未有過多的不適。趁此機會,凌天一舉控制住對方的一人。
接着,劍小天的第四步,攜雷霆之勢,向七人涌去。這下不止那六名弟子,連那長老也有些不舒服了,退後幾步,自然卸開這巨力。而他的弟子們就沒這麼深厚的修爲了,胸口劇震,退後幾丈遠。
劍小天依然不停,第五步接踵而至。就是這第五步一出,劉啓天一劍打在一名烈炎門弟子身上,那名弟子痛呼一聲軟倒,蘇藍珂趁此機會,深水禁錮適時用處,將剩下的四人定在當地。本來深水禁錮還有一個目標便是對方的長老,誰知那長老只不過匕首在身前一劃,便將禁錮破開,修爲深湛是一方面,那匕首之神力恐怕也是一方面。
劍小天第五步出來已是極限,萬不敢再踏出第六步了,當即停下。強自調動氣海之旋所剩不多的真氣,怒吼一聲驚天使出。劍小天這一招用出,劉啓天、凌天、哈爾、卡蒙、江曼、雷亞、拉卡爾紛紛使出自己的最強招式,魔法師用出自己所能用的最強魔法,向那名長老攻去。
那名長老眼見己方階位優勢在這幾個年輕人面前竟然絲毫沒有討到便宜,不由大吃一驚,不過以他十二階的修爲,凌天他們的攻擊雖強,但還不至於害怕了。
那長老手中雙匕連揮,在身前劃出一種奇異的符文。符文漸漸擴大,慢慢把他整個人都包裹在其中。
首先劍小天的驚天打在符文上,凌天等人的最強攻擊緊接到達。
毫無聲息。
這十幾道攻擊打在那符文上竟然毫無聲息的就消失了!
那長老暗自慶幸,自己若是用本門功夫抵擋,這**擊定然不能如此輕鬆就擋下。這招,便是神器“魂牽”所帶同名招式。
這**擊一過,那長老便用處了匕首的另一招式——“夢縈”,這算是一種變相的禁錮之法,不同於蘇藍珂的“深水禁錮”是直接限制人的真氣和行動,這“夢縈”是製造幻境讓人沉浸其中無法自拔,從而起到控制的作用,極爲陰險。長老的修爲比凌天他們高了四五階,控制他們自然綽綽有餘。在長老看來,十七人當中,最爲危險的劍小天在“驚天”之後,便昏迷不醒了,省去了老大一個麻煩。因爲劍小天此刻怒氣極盛,陷入本身回憶無法自拔,所以幻境對他來說可能根本起不了作用,更重要的原因,是這長老一早就發現劍小天心神之穩固,遠超常人。
凌天等人在自己最強招式之後,身體自然而然有些痠軟,有些疲憊,極易被人趁虛而入,於是便輕而易舉的被“夢縈”所控。
那長老先爲衆弟子破開禁錮,然後走到昏迷的劍小天跟前,仔細端詳着他。
“這少年……到底是何身份?師兄說劍天南當年留有一子,難道……”這長老猛然驚醒,這定然便是劍天南的遺孤!
想到這裡,這長老下定決心,一定不能給烈炎門留這種後患,舉起匕首便要送劍小天下黃泉。
忽然,半空一聲怒吼,一個粗獷的聲音傳來,“無恥老頭兒!敢動小天,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