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雲卓和夏怡坐在湖邊光潔的大石頭上,望着夜空中皎潔的月亮,說着心裡話。
夏怡說道:“你知道麼,回到靈秀峰後,我突然收到了好多禮物,這是我第一次收到祝賀的禮物呢,雖然他們好多人我都不認識,可我還是感到好開心。”她看向身旁的路雲卓,問道:“你收到禮物了麼?”
路雲卓淡淡地說起:“收到了,”他忽然笑了,“可是沒有你多啊!”
夏怡佯裝生氣,說道:“少來,我是第一次在靈秀峰收到禮物,一共就這麼多,你不一樣,誰知道你以前都收到過什麼禮物啊!”
路雲卓笑了,其實他收到的禮物真的比夏怡多好多,早就沒有了曾經的驚喜,已經變成了一種習慣。
等他回過神來,他發現夏怡一直盯着他看,好像他的臉上多了什麼。他問道:“怎麼了?”
夏怡一臉認真地說道:“你好像胖了。”
路雲卓趕緊辯解,“我,胖了?怎麼會,我還是那樣!”
夏怡笑着說:“是嗎?”
她的語調好奇怪,路雲卓心中有了一種不詳的預感,夏怡又要打什麼壞主意呢?他的神情瞬間嚴肅起來,他可不想被她捉弄。
夏怡將纖細的手指探向路雲卓的腹部,路雲卓本能地往旁邊挪了挪身體,躲開了夏怡的偷襲。
看到路雲卓有了準備,夏怡收起了笑容,神情恢復如常。忽然,她突然伸手指向天空,驚喜地說道:“流星!“ 路雲卓擡頭望向天空,糟了,他中計了,他的腹部被夏怡輕輕地戳了一下。
夏怡一邊咯咯地笑着,一邊跑開了。她站在不遠處,回過頭來,對他做着鬼臉,然後一溜煙兒跑遠了。路雲卓一直在使用着夜視術,在漆黑的夜晚也能清晰地看到東西,他看到夏怡在嘲弄自己,立刻站起身來,跑去抓她,兩人在月下的湖邊追逐嬉戲。
宋強的洞府,宋強一夥人橫七豎八地坐成一圈,討論着事情,不知道又有那個修士要倒黴了。忽然,石門上的鈴鐺響了,這是一個小巧的法器,能夠告訴石洞的主人,有客人來了。一個離洞口最近的修士站起身來,一邊抱怨着,一邊走向緊閉的石門。
石門開啓了,正午的陽光照進了灰暗的石洞,那個修士一臉驚恐地盯着門口看,被嚇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象石像一樣地僵在那裡。
趙碩厭惡地看着這個處在恐懼中的修士,回想起了那件事,他把他們這幫惡人全都扔進了思過崖,雖然不知道後來他們是怎麼出來的,從此以後,他們每次遇到他,不是躲起來,就是繞道走,他已經成了他們心中的夢魘。
趙碩不耐煩地說道:“宋強在麼? “
那個修士回過神來,結結巴巴地說道:“大……大…..大師兄…….”
洞府中的宋強和他的手下們聽到了這個讓他們恐懼的稱呼,他們不約而同地站起來,短暫的停頓後,宋強快步走到了石門前,一把推開了被嚇得釘在地上的手下。
宋強一邊偷偷打量着趙碩,一邊恭敬地低頭行禮,說道:“拜見大師兄!”
趙碩側過身去,不想看到讓他感到噁心的宋強,淡然地說道:“師父找你,給我來。”隨即轉身離去。
宋強聽到是大長老找他有事,心中立刻驚慌起來。這些年,他在靈秀峰外門做了太多的壞事,如果這些事被曝光出來,他有幾條命都不夠死,雖然有外門管事一直幫他藏着,可是,他從來不信任那個外門管事,如果哪天他真的被帶到了戒律堂,那個外門管事會是第一個懲奸除惡的人。
宋強亦步亦趨地跟在趙碩身後,問道:“大師兄,大長老找弟子是什麼事啊?”
趙碩不耐煩地說道:“不知道。”
兩人漸漸走遠了,洞府中的人再也聽不到他們的話語。他們一個個愣在那裡,面面相覷,氣氛開始緊張起來。山洞內傳出了驚慌失措的聲音。
“宋強那傢伙完了,咱們也會被連累。”
“他做那些壞事一定會被挖出來。”
“快逃吧!”
“對,快逃,逃出靈秀峰。”
靈秀峰大長老的洞府,趙碩帶着戰戰兢兢的宋強來到了大長老柳元序面前。
趙碩看到師父正在看書,他看不到師父藏在書後的臉,他輕聲說到:“師父,宋強帶到。”
宋強畢恭畢敬地行禮:“拜見大長老”
柳元序還在看着書,只說了一句,“你先下去吧!”
趙碩說道:“弟子告退!”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柳元序一直看着書,沒有理睬一旁的宋強,宋強身體僵直的站在那裡,聽到柳元序翻書時的聲音,好像是死亡降臨的倒計時,他感到害怕極了,額頭早已滲出了冷汗。該怎麼辦呢?心中盤算着應對的辦法。他低垂着頭,正用袖口輕拭着額頭的汗水,忽然,耳畔響起了柳元序嚴厲的聲音。
“宋強,你可知罪!”
宋強驚訝地望着正襟危坐的柳元序,他趕緊跪了下來,爲自己辯解。
“大長老,大長老饒命啊,小人有什麼罪啊,都是別人誣陷我,大長老明查啊!”
柳元序站起身來,說道:“欺凌同門,姦污女修士,還有,你竟然使用惡毒的蠱蟲,這些夠不夠啊?”
宋強面容慘白,驚恐地癱坐在地上,原來今天就是他的末日,惡有惡報吧!
柳元序冷冷地說道:“念在你入靈秀峰多年,雖然尚未築基,但對靈秀峰也做了很大的貢獻,對你網開一面,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你可認罪?”
宋強緩緩擡起了頭,用絕望的目光望着柳元序,用低沉的聲音說道:“弟子知罪,請大長老責罰。”再次跪在了地上。
柳元序滿意地看着已經絕望的宋強,他的目的達到了,他的嘴角泛起了一絲詭異的笑容,眨眼之間,又恢復了嚴肅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