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怡驚訝地看着路雲卓手中的劍丸,低聲重複着說:“劍修承傳!”
路雲卓點了點頭。
夏怡笑了,她打趣地說道:“你可別讓藏劍峰那些傢伙發現,他們不會饒了你的,也許就是一場血腥搶劫呢!”
路雲卓也笑了。
夏怡隨即問道:“是什麼級別的承傳啊?”
路雲卓面露難色,說道:“不知道,這個劍丸很奇怪,怎麼探查都沒用。”
夏怡搶過他手中的劍丸,說道:“我看看!”她閉上了雙眼,用心地探查手中的劍丸,路雲卓呆呆地望着她的俏臉,他認識的夏怡就是這樣的,跟他在一起,會很開心,很快樂,讓他忘記了多年的孤獨生活。
忽然,夏怡的眉頭皺了起來,她睜開了眼睛,淡淡的說:“是很奇怪啊!”她閉上了一隻眼睛,把劍丸放在另一隻眼睛前,她甚至看到了劍丸表面的紋理,“看不出級別,但總讓人感覺,好像有什麼大秘密!”
路雲卓認同地說道:“所以它是我的奇遇嘛!”兩人相視而笑。
然後,兩人並肩坐在火堆前,夏怡說起了自己的故事,路雲卓認真的聽着。
“我是一個出生在修仙家族的孩子,家族世世代代依附丹鼎派藏劍峰,家族幫藏劍峰做事,作爲回報,每次丹鼎派廣收門徒,藏劍鋒都會給家族兩個名額,只要有靈根,不論優劣,都能進入藏劍峰。”
夏怡看到路雲卓一臉震驚的樣子,她笑着說:“你是外面來的野孩子,怎麼會知道這些事呢!”
路雲卓沒有說話,沉默表示了認同。
夏怡繼續說道:“我對家族的感覺是奇怪的,他們給了我修仙的資質,卻從沒有幫助過我,甚至不止一次地傷害我,對於他們,我很矛盾,所以我選擇了逃避,儘量地躲着他們,也許這樣能換來些許安寧,不再想起那些傷心的往事……”
夏怡說起了她的童年。她的爸爸是家族的一個天才修士,雙靈根,悟性極好,從小就被內定爲族長的繼任者,家族在他身上投入了大量的資源,也收到了回報。在家族同輩修士的修爲都在練氣四、五層的時候,他的爸爸已經是練氣十層的修士。但好景不長,在一次家族探險中,他的爸爸意外受傷,後來因傷勢過重,去世了,留下了夏怡和她的媽媽,她的媽媽是個普通人,他們家在家族的地位從高臺墜向了谷底。
曾經有人說是家族現任族長,也就是他的叔叔害死了他的爸爸,可是沒有充足的證據,儘管夏怡自己都經常懷疑族長就是他的殺父仇人,但當她冷靜下來,她自己都感到有些牽強,可是爲什麼總有那麼多巧合呢?他總是有意無意地參與了其中,所以在夏怡心中,對於他爸爸的死,他的叔叔是有責任的,她從來不信任他。
夏怡從他爸爸那裡繼承了三靈根,到了她這一代,家族的修士靈根資質很差,最好的就是兩個三靈根,她無意中成爲了家族重點培養的修士,那個時期,他度過了一個愉快的童年。
那年夏天,丹鼎派廣收門徒,家族有兩個藏劍峰的名額,作爲家族僅有的兩個三靈根修士,年幼的夏怡天真地認爲她一定會去藏劍峰,可是家族卻把本屬於她的名額給了另一個四靈根修士,冠冕堂皇的理由是夏怡的女兒身,作爲一個女修士,她們經常被作爲家族間聯姻的工具,寶貴的名額給了她,等於是幫助其他家族培養修士,作爲家族的族長,這個名額絕對不能給夏怡,夏明遠這個自私的決定得到了很多族人的認同,可是爲什麼那個四靈根修士會是族長的兒子呢?
聽到這個消息後,夏怡很生氣,可她只是一個幼稚的小女孩,除了哭泣,又能做什麼呢?她的媽媽看到孩子一天天憔悴下去,一直以來,她心中有個夢想,她的丈夫是一個修士,她的女兒也要成爲一個修士,可是自私的族長阻斷了她女兒修仙的路,她生氣了,憤怒的情緒支配了她,她氣憤地找族長去理論這件事,族長搬出了那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她的媽媽無言以對,從那以後,族人開始在背後對她們母女議論紛紛,她們是一對自私的母女,她們從不爲家族着想,她們是家族的蛀蟲,那些人早已忘記了她的丈夫爲家族做出的貢獻,他們徹底遺忘了他,爲什麼這個世界這麼現實呢?她只是一個普通人,在修仙者主導的修仙家族,她什麼都做不了,她能繼續留在家族大宅生活,完全是因爲她女兒是三靈根修士,她失望地回到家,那一刻,她感到好無助,好傷心。
女兒的夢想時時縈繞在她的心間,倔強的她沒有放棄,她帶着夏怡來到了丹鼎派的山門前,把夏怡從山門前送進了丹鼎派靈秀峰。這個消息傳到了家族,引起了軒然大波,一直以來,家族的傳統就是進入藏劍峰,從沒有族人在其他四峰修行,夏怡算是開創了一個先河。族人對待夏怡母女的態度變了,以前最多隻是冷漠,現在她們被扣上了叛徒的大帽子,族人們對待她們開始刻薄起來,他們甚至想要把夏怡母女趕走,族長也順應民意,徹底斷了夏怡的靈石和丹藥供應,可是在趕走夏怡母女這個問題上,他奇怪地說起了夏怡父親的功績,硬是把夏怡母女留在了家族。這一次,夏怡又見識到了族長的僞善,在她們母女受到的傷害時,族長一直是扮演着憐憫者的角色,可是爲什麼每次他們家受到傷害時,他總是身在其中呢?總是發生偶然的事,那就是一種必然,當事者總是狡辯說是偶然,傻子會相信!早已不信任族長的夏怡,心裡開始恨族長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壞蛋。
風雨過後是彩虹,夏怡在靈秀峰開始了新的生活,她幸運地成爲了內門弟子,靈秀峰給她的修煉資源是家族給的好幾倍。在靈秀峰,夏怡第一次找到了歸屬感。她最擔心的人就是她的媽媽,她一個人在靈秀峰修行,而媽媽卻身在遙遠的家族,此時的家族早已物是人非。以前,家族就是家族,經歷了靈秀峰的事情,現在,家族已成虎穴,她終於明白了族長的智慧,他把他們母女留在了家族的真正意圖,夏怡是要在靈秀峰這邊修行的,而她的媽媽呢,留在家族做人質,夏怡更加痛恨陰險的族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