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燃刀進入自己的石洞緊掩洞門,坐在石桌旁,將兩枚鐵精小心翼翼取出放在桌上。
現在李燃刀最熱切的,就是讓小劍進化出五重波峰波谷,那樣自己就會實現半步劍意的躍升,李燃刀隱隱知道,如果能突破五分劍意,那一定是一種對劍意理解上質的飛躍。
自己的劍意力量將實現突飛猛進的增長。
懷着無限期待的心情,將兩枚厚重的鐵精切割成長條形狀,一條一條地餵給小劍吞噬進去。
鐵精的靈力精華不停地流入小劍劍身中,小劍裡邊的那絲光華隱隱地一分一分壯大着。
更多的鐵精失去所有光澤,扭曲着碎裂掉在地上。
李燃刀擺弄着神奇的小劍,“玩”的不亦樂乎。逐漸的,兩枚鐵精完全被小劍吞噬乾淨,劍身中的光華更大了一些。
心中興奮,手持小劍盤膝入定,凝若星辰的元神進入劍中站在老地方,一道秘紋嗖地穿過,引起元神震盪,李燃刀情不自禁一聲呻吟:太舒服了,就如心靈最深處都被一隻靈巧的手按摩到了一樣。
趕緊凝神向秘紋“看”去,卻駭然愣住:淡金色的秘紋,五重波峰波谷,還差小小的一截沒有長成。
李燃刀頓時叫苦。
就如自己的功力卡在精元勁四重頂峰,與突破進入精元勁五重相比,那是一個實力上質的變化,秘紋最終沒有進化出五重,也就等於李燃刀尚沒有實現那個質的突破啊。
小劍進化所需能量之變態讓李燃刀情不自禁嘖舌。
兩枚鐵精,兩千多積分啊,全都餵給了它,卻沒有實現意料中的五重波峰突破,李燃刀現在身上僅有幾十個積分了,還拿什麼去再換靈金?
長嘆了一口氣,讓秘紋震盪着改變元神。
雖然感覺劍意更強大許多,但是心中還有許多遺憾。元神進化完,退出小劍,將小劍小心翼翼地綁在腰間收好,李燃刀找地方將蒼耳子與火蓮篷全都熬成藥湯,用力喝上一大口,盤膝修行,煉化藥力轉化成精元。
整整五天不言不動,不間斷地煉化着藥性能量,功力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提升着,李燃刀在充份利用着每一息的時間增長攻力,他要讓自己在大比之前實力更充實一些。
五天轉眼易過,這一天,玄機山整個門派都沸騰了,所有山峰的灰衣弟子傾巢而出,去參加這兩年一度的盛會。
十三天通峰的六百多名灰衣,每人手腕上綁了一付奪金令,在方子炎親自率領下,分批乘傳送陣傳送到了三十三天劍峰。方一步出傳送洞就能隱隱聽到遠處如海潮一般的喧譁聲,兩萬灰衣齊聚,其聲勢何其壯觀。
李燃刀走出傳送洞,用手遮在眼前向前方望去,一座雄峰在霧氣中直插入雲霄,山峰佔地怕有數十里方圓,莽莽蒼蒼中彷彿將整方世界都擋住了。圖順熱切地給李燃刀與秦風川幾位新人介紹:
“看到沒,那就是天劍峰,比咱們十三天通峰還要大,這座天劍峰中布有龐大的混沌十三劍劍陣,一經啓動,劍意威壓從山腳到峰頂,越往高處越驚人,你們是沒嘗過身在其中的滋味,唉,都要將人碾死。”
李燃刀與秦風川幾人相視而笑。
他們知道,那種威壓不僅作用於人的身體,同時還作用於人的靈魂,在劍意威壓下,人的各種潛力都會被蓬勃激發,取得個人修行中無法實現的效果,這也是門派舉行這樣大比的目的吧。
六百多人浩浩蕩蕩向山腳下趕去,數裡山路片刻而至,在環山腳下,密密麻麻的人羣熱切簇擁,向山峰指指點點議論着。
兩萬灰衣啊,在入門派時都是千中選一,萬中選一的天才,要在那麼多天才中闖進前十去,李燃刀光想想就有些不可思議。方子炎見李燃刀有些走神,在身邊輕輕推了推他,伸手向不遠處一片山間緩臺指去,低聲說道:“燃刀,那裡是金劍弟子的等候區,過去吧。”
李燃刀擡眼看去,那處緩臺比山腳高約丈餘,幾十名灰衣金劍傲然站在上邊,幾人一起淡淡談論,相比起那些情緒激動的普通弟子,這些金劍們更多一種從容與淡泊的味道。
李燃刀微笑點頭,邁步走出人羣向那裡走去,一路之上金劍標識讓人側目,不少人主動讓路,行到緩臺下,腳尖點地,輕飄飄地飛身而上,臺上不少人驚動回身看來,愕然發現竟是一個新面孔。
一個他們不認識的金劍弟子,除了近日風頭正勁的李燃刀還有何人?
衆金劍弟子中傳來一陣銀鈴般的嬌笑,蕭聽風腰肢搖曳款款行出,遠遠就向李燃刀招手:“燃刀師弟,又見面了。”
人羣中一下子響起低低的議論聲音。
“果然是李燃刀。”
“聽說他今年方纔十三,進入門派尚不及半年。”
“可惜沒有親眼看到他與蕭聽風的那場戰鬥,這麼年輕,到底有什麼樣的手段讓蕭聽風都甘拜下風?”
蕭聽風滿臉嫵媚之色,站在李燃刀對面亭亭而立,低聲說道:“師弟,上次和你打過,我回去後認真反醒領悟,就感覺對風的玄妙更近了一步呢,若非師弟的強大,我也不會有此進步,由此還要多謝師弟的成全。”
李燃刀微笑:“和師兄一戰,我也獲益良多。”
蕭聽風嫵媚地瞥了李燃刀一眼,嬌嗔道:“師弟,上次在你面前折戟,我縱然心無芥蒂,卻也好幾天難以釋懷,有不少人當面笑話我呢,說我只注重劍的風情,忘了劍的鋒利,哼,這次攀山大比我會再次認真地和你較量一番,不會再被你比下去了。”
遠處不少人笑嘻嘻地看向李燃刀二人。
李燃刀身材已經頗顯健壯,一身勻稱的肌肉中蘊含着飽滿的力量,蕭聽風身材修長,搖曳婀娜。
李燃刀苦笑道:“師兄,上次和你比試,我只是行險僥倖勝你一招罷了,這次大比考的是綜合實力,燃刀誠惶誠恐,哪敢再和師兄比較。”
蕭聽風再次嬌嗔地橫了李燃刀一眼:“你這個師弟,就是嘴甜。來,我給你介紹金劍榜上的其他師兄師姐……”
話還未說完,臺下遠處一聲豪爽的朗笑,一個身材壯碩的灰衣金劍傲然從人羣中行出,龍驤虎步,隨便一邁就是丈餘,幾步就走到臺上,也不做勢,輕輕一步邁出去,眨眼間就來到了緩臺之上。
李燃刀轉眼望去,就見這個金劍弟子身上彷彿有一種捨我其誰的霸氣,左顧右盼中渾沒將天地英雄放在眼中的狂傲。
李燃刀還注意到,就連那些金劍弟子看向這人的眼神中,都隱隱地流露着熱切。蕭聽風整個人彷彿都癡了,目光中全是璀璨晶瑩之色。
那人哈哈朗笑道:“各位師弟們來的都早,今年我卻來晚了,大家這兩年可都好?”
緩臺上轟地一聲應和,不少人蜂涌過來將那人圍在中央。
李燃刀暗暗羨慕,微笑點頭。有些人天生就是整個舞臺的主角,隨隨便便的出場就能牢牢吸引所有目光與注目。這名金劍豪爽大氣,開朗活躍,只是一個出場,一句問侯就將全場的氣氛挑動了起來,這樣的人格魅力李燃刀自問不及。
輕輕扯了扯蕭聽風的衣袖,將他從迷醉中喚醒過來,李燃刀低下聲音問道:“師兄,這人是誰?好有人緣的樣子。”
蕭聽風媚眼都瞪圓了,愕然轉頭看向李燃刀:“師弟,你連他都不認得?唉,也不怪你,你方入山門才幾天。記好了,這個人叫流若空,咱們灰衣金劍榜上首席弟子。”
李燃刀這才忖然。
原本是金劍第一,怪不得如此大氣。
蕭聽風眼神再次向那邊看去,一雙媚眼都呈彎彎的形狀,真心讚歎道:“唉,若空師兄說起來,可真真實實是一個了不得的人物。燃刀,你也知道,咱們金劍榜上,衆金劍弟子實力分野並不是太大,名次也常有變動,但是若空師兄卻在金劍首席位置一坐就是兩年半時間,這個紀錄誰人能及?
燃刀,你是沒有見到若空師兄的滾雷劍法啊,一經施展真如天雷滾滾,天地間的氣場都被他一個人佔據,那才叫威風霸氣,所向披靡呢,你若親眼見過那樣的劍法,你纔會知道,什麼纔是真正的男人,什麼才叫做豪情萬丈!”
蕭聽風不吝溢美之詞,李燃刀卻不禁苦笑,他真有些擔心這位蕭師兄的心理取向了。
流若空那邊,衆人不知談起了什麼有趣的事情,豪爽的笑聲不斷,這時緩臺另一側卻倏忽間一靜,一動一靜,兩廂形成鮮明的對比,大笑衆人也情不自禁轉頭看去,緩臺那個方向,一位秀美清豔的女人緩緩邁步,慢慢走上臺。
一襲秀髮在頭後輕攏,卻自有一番別緻的風韻,眼眸如水,彷彿能一下子看透別人的內心。
周圍不少人情不自禁散開一條路,有些人苦笑,悄然抽身退後更遠。
她身邊沒有人敢大聲言笑,緩臺上,這個女人與流若空那方向一時形成兩個完全不同的氣場。
如此與衆不同之人,自然引起李燃刀的好奇:“聽風師兄,這人是……”
蕭聽風不以爲然地撇了撇嘴,低聲介紹道:“這是金劍榜排在第三位的長孫虹。哼,自以爲美的空靈,眼高於頂,其實長的還不就是那樣,平時傲然視物,也不外乎才金劍第三罷了。”
李燃刀聽這次介紹與先前對流若空的介紹是孑然不同的兩個口吻,不禁愕然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