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燃刀想到既然成就的毒劍,心中火熱。
三百五十旋毒性的劇毒之劍啊,沾上生命的鮮血,就如將一瓶墨汁倒入水中,擴散的速度可不是嬰變期的能量所能阻擋的,那時用此劍獵殺妖靈賺錢將會多麼痛快。
想到這裡再不怠慢,取出兩柄低階靈劍,暗紫色的三昧真火從指間跳躍着燃起,嗤嗤聲中,兩柄劍在極炎中緩緩煉化,化去劍中雜質,再將那枚毒丹煉化爲液,完美地交融到金靈之中。
到後來,每一份金之精髓中都蘊含着劇毒的藥性,金精都變成了閃爍着金屬光澤的漆黑色。
嗡地一聲響,兩柄鋒銳頎長的靈劍緩緩成形。
“毒劍終於煉成了!”
收去三昧真火,兩柄靈劍靜靜懸浮在眼前,靈劍通體呈漆黑色,幽靜的如深遠夜空,被煉化雜質後,整柄劍更顯鋒銳逼人,有一種侵人心脾的殺意隱隱流露。
李燃刀向前一揚手,兩柄劍唰地一聲沒在掌心中,嘴角邊露出心滿意足的微笑。
三百五十旋毒性的靈劍啊,有此毒劍,就等下一步妖靈潮過來時大開利市。
餘下時間心無外鶩,閉目修行,真靈世界的靈氣濃郁充足,都能媲美當年章族的能量古洞,這樣痛快地煉化靈氣都有多長時間沒有享受到了。
將丹田中的能量旋轉成星雲風暴,以一種鯨吞般的速度將靈氣吸入體內,在經絡中飛速流轉,煉化成自己的功力儲存在丹田中。
在這裡修行,一天,可比冥海中的十天。每一天都可以看到功力在緩慢增長着。
那種充實感實不足爲外人道,李燃刀這才明白,爲何那些修者寧願冒着生命危險也要留在真靈世界,而不願回到自己原來的世界中。
就如喝慣了烈酒,再讓他改喝清水,索然無味。無法適應啊。
在這樣的修行中過去了月餘,卻足以相當於冥海中的一年修行,功力有了長足的進展。在嬰變初階的層次中走出了更遠。
而就在這一天,突然大地震動,一道道充斥着兇戾與狂暴的咆哮聲從天地的盡頭傳了過來,頓時整個城市都在這樣狂暴的聲浪下顫抖。
一股肅殺之意從每個人心中一下子燃燒了起來。
“妖潮來了!”
城中的修者們幾乎同時睜開眼睛。臉色凝重地霍然站起身,渾身蕭殺之氣蓬勃而起。
這樣的戰鬥他們不知經歷多少次了,沒有人震驚與驚恐,不約而同地展動身形,縱聲身。一道道流光向城牆方向掠去。
李燃刀也霍然睜開雙眼,深吸了一口氣將體內氣息調整平復,感受着大地遠處的震顫,眼眉漸漸擰緊。
在真靈世界中,他還是第一次經歷妖潮,不知那會是一個怎樣恐怖的場面。
不過現在來不及多想了,隨在其他人之後,展動身形掠過廢墟般的數條街道。凌空一記迴旋落到離他最近的城牆上。放眼望向遠處,眼前的景象讓他情不自禁倒吸了一口冷氣。
一道腥綠色就如漲潮的海浪,沸騰咆哮而來,海浪中充滿了沖天的兇暴之氣。
再細看去,每一個妖靈豎着橫着都有丈餘,獠牙外露。四臂同樣長,就如一方腥綠色的精鐵推車。成千上萬的精鐵戰車橫着攆壓過大地。那種視覺震撼何其驚人。
李燃刀看到這裡,咕嚕一聲暗嚥了一口口水。
每一個都是嬰變實力的鬼車妖啊。竟然一個部族就嘯聚了上萬的鬼車妖,這樣的實力放在冥海中可以橫掃一切了吧。
而在真靈世界,這卻僅是荒野中一個區區一個過路的妖靈部族而以。
想到這些,臉色再次變的頗爲難看。
周圍的修者低低議論着:
一人臉色鐵青,沉聲說道:“這回可有麻煩了,這次的妖潮規模這麼大,就是最終抵擋過去,恐怕又會死好些人。”
另一人譏笑道:“風十三,你若怕了,回你老巢吧,何苦在接引城這裡苦苦支撐。”
風十三臉上慢慢變色,眼中兇機流露,轉頭看向那個修者冷笑道:“我怕?我風十三在接引城呆了六年了,大大小小的妖潮經歷過多少?我會怕?我是怕你們這些人會一不小心不知怎麼死的。”
“你……”
對面那人也變色。
就在這時,轟隆一聲響,妖潮彷彿一道大浪涌來再砸下,再次奔近許多,大地劇烈震顫。
在離李燃刀不遠處,一道長袖飄飄的身影如一柄絕世獨立的兇劍,傲然立於城牆最上首,身上嬰變高階的雄奇力量隱隱有一種頂天立地的威壓。臉色有一種近乎妖冶般的蒼白,口中可見兩顆並不太突出的獠牙。
冷冷地轉頭向那邊看了看,皺着眉喊道:
“風十三,妖潮在前,我耳邊聽你們的聒噪都快煩死,你們別吵了,你給我去第二十五方山石那裡抵禦,燕別離,你也離開,你去防我左手第三十六方山石……”
“嗯?”
風十三臉上頓時變色。
那人就如下屬一般隨口吆喝他,全不給他這個強者留一點面子。要知道,在原來的世界,他可是高高無上的老祖,就是在接引城這裡也是血腥滿手的暗獵者。
讓人這樣擺佈吆喝怎會忍的下那口氣。
風十三一臉桀驁之色,臉上肌肉**着,眼中兇光迸射,站在那裡神色數變,不過看着那人的冷笑,以及那身如兇劍一般的氣息,最終還是將牙根咬緊,攥緊的雙拳緩緩放開,低低哼了一聲,霍然轉身飛到第二十五方山石那裡站下。
那個燕別離也最終恨恨地縱身到第三十六方山石那裡。
在接引城這裡強者爲尊,拳頭最大,方纔吆喝他們的那人,強橫實力有目共睹,有數次將和他有私怨者活生生地撕裂,他是用鮮血樹立的殺氣。方到接引城五年的時間,在西城這裡就樹立了凜然的權威,敢於反對他的人幾乎不是跑到其它城就被他殺死。
那人將風十三兩人調配開,嘴角邊泛着冷冷的笑哼了一聲。
幸虧這兩人識相,否則妖潮過後不介意再來一場血腥的殺戮。
旁邊那個如猴孫一般的丁藥師望向城外。臉色頗爲凝重,轉頭向那人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邁洪師兄,城中禁空陣法已經開啓。咱們西城的人也都到齊了,不過你看,那處豁口還沒人呢,那裡戰鬥會更艱苦。沒人願意過去,不過也不能沒人守啊。”
邁洪轉頭向那邊看去,嘴角緩緩翹起,低聲說道:
“看到那邊那個新來的了嗎?正好拿他堵上,一個新來的而以。還沒有交好的人脈,死就死吧,沒人會理他,讓他堵那裡,死了我們還可以將他的納戒瓜分了。等他死了,咱們也殺的差不多,該進入巷戰了。”
丁藥師眼睛亮了,目光偷偷溜向李燃刀那裡。嘴角邊有些陰笑。緩緩點頭:“邁洪師兄,這個辦法真不錯。”
邁洪一身氣息如出鞘的兇劍,哼了一聲,轉頭看向不遠處的李燃刀,朗聲喝道:“新來的那個……”
李燃刀眼睛一眯,知道是在叫自己。緩緩轉頭看去。
邁洪用手指在空中輕輕一劃,冷聲說道:“其他人都有位置了。你、去我左手邊第十三方山石那裡防禦。”
“第十三方山石?”
李燃刀一怔,轉頭向第十三方山石那裡看去。正是一個人字形的豁口,厚重的城牆殘石上血跡斑斑。
城中有禁空陣法,妖靈無法飛到空中,因此有城牆爲依憑可以大大減少戰鬥的風險,而那處豁口處卻無高牆依憑,抵擋在那裡難度倍增。
李燃刀臉色有些難看了,怎看不出邁洪的險惡用心,一股氣怒緩緩涌上頭頂,想讓我去送死?開始欺負人了嗎?冷冷地撇了撇嘴道:“我憑什麼要聽你的安排?”
“嗯?”
邁洪眼中頓時殺機暴漲,一身妖冶的氣息冷冷向那邊看去。
自從在城中殺了幾個脾氣又臭又硬的之後,已經很長時間沒有人敢反對自己了,看來新人什麼都不懂,還要立威給他看啊。丁藥師也滿眼厲芒,冷笑着看向那個新人。
邁洪臉上一付殺氣,淡淡地點頭地說道:“敢如此和我說話,你可知城中並不禁殺戮,你是自己找死嗎?”
遠處的轟隆隆聲響越來越近,西城上的目光卻全都集中到邁洪與李燃刀那裡,不少人臉上變色,看向對峙中的二人,暗暗幫李燃刀祈福着。
都知道,這個新人將要面臨着一個很慘的下場了。
李燃刀眼眉一挑,心中的殺機深深醞釀。
他看出來了,接引城這裡就是實力爲尊,拳頭最大,忍讓並不能讓其他人放過你,既然來到這裡這麼短時間就遇到衝突了,那麼就絕不要避讓,避讓會讓自己最終在接引城無立足之地。
唯一的生存之道,就是要強勢立威,以自己的真正實力來說話。
冷冷地看向臉色冰冷的那個邁洪,淡淡說道:“我找死?腦袋有病!”
“你……”
邁洪頓時勃然大怒,霍然向前邁上一步。
而就在這時,吼地一聲,山呼海嘯般的妖潮終於如海浪一般撲到城牆下。就如萬輛精鐵戰車,橫衝直撞,兇悍的殺機讓城上的不少人臉色難看之極。
再也來不及處理那個新人了,邁洪冷哼了一聲,急回頭喊道:“丁藥師,先過去堵住豁口,儘量多堅持一些時間,等咱們將鬼車妖多殺幾個再全放入城巷戰。”
丁藥師苦着臉答應了一聲,急急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