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風雙煞追到徐元道所指之地時,哪裡還有人影?遍尋蛛絲馬跡,已知其早已遠去。眼見四處亂石交錯,草木乾枯,荒涼悽清,不宜多留,便即大步流星,向西疾行。
突然滿天烏雲翻涌瀰漫,一片明朗清澈的天空剎那間變得陰氣沉沉。一望無際的天邊突然間劃下一條閃電,便似從天至地插下的一把光刀,轉眼消逝。不一會兒,天地間“嗆啷啷”一陣巨響,這大砸雷來得好是驚心動魄,威力無窮。
銀劍光望着天空,朗聲道:“好像要下大雨了,咱們找個地方躲躲雨吧,大哥。”
張三霸遊目四顧,此時四面青山,腳下正處一片凹地。心想:萬一山洪暴發,當真束手無策。他左臂一揮,雙足彈動,飛上了一株參天大樹,立於枝幹上環視各個山坡。幸好西南方一座“凸”字形的山坡上有間廟宇,暗自欣喜,吼道:“那山上有座破廟,咱們便到那兒落腳。現在正處夏末,天氣變化莫測,呆會兒勢必有一場傾盆大雨。周圍地勢險要,一旦山洪暴發,後果不堪設想,咱倆只有被洪水沖走了。”話一說完,又是“轟隆”一聲巨響,彷彿上天在喝罵二人似的,不由得叫二人渾身一震,均覺悚然。
於是二人發足狂奔,片刻已至破廟。這座廟宇顯然早已荒廢,兩扇木門均塌了半截,窗間蜘蛛絲網比比皆是;狂風一卷,登時掀得廟間塵土飛揚,草屑紛紛。廟宇正前有一尊大人倍許,盤膝而坐,雙手合十的石佛,笑眼眯眯,盡是灰塵。石佛下三個蒲團,土裡土氣,棉花脹破出來,灰白骯髒,不成模樣。廟頂瓦片千瘡百孔,顯然風雨難避。
銀劍光將大鉗合攏,“哐當”一聲插在門柱之上,穩穩當當。不禁長吁一聲,上前俯身坐在蒲團之上,笑吟吟地道:“大哥,這次叫無名草那小子跑了
,他不忠不孝,今日閃電雷鳴,必要遭到五雷轟頂,呵呵,看來老天爺待我們也是不薄呀,你說是嗎?”
張三霸迎面受風吹拂,雙眼卻是瞪得極大,眨都未眨,冷冷地道:“倘若真是那樣,倒也太便宜那小雜種了。待雨停之後,咱們得加快步伐,非抓住他不可!”
“是,是!”銀劍光隨聲附和,滿臉堆笑,心裡卻想:抓住個美人兒那多好呀!
突然外面“嘩嘩”響動,一股燥熱之氣頓時變得涼爽起來,而且夾雜着泥土的溼臭,大雨滂沱而下,洗滌萬物。當真是“久旱逢甘露。”廟外屋檐水直瀉長流,廟內也是“嗒嗒”聲不斷,地上升起輕煙,像是霧氣,又像灰塵,交雜在一起,溼了一片。
銀劍光頭頂接到幾滴水,立時側身拾起蒲團,移到中間乾燥之地坐下,暗罵道:“他媽的,這場暴雨來得真是太快了,如此風吹雨打,這破廟可別塌了。”
忽然佛像背後傳來一聲嬌柔的咳聲,顯然是一女子。銀劍光渾然未覺,張三霸卻早已知道,厲聲道:“藏在佛像背後的娘們兒,出來吧,我張三霸已經發現你了。”
但佛像周圍紋絲未動,銀劍光斜視着張三霸,疑問道:“大哥,你聽錯了吧?”他回頭望着佛像,接道:“這狂風暴雨,閃電雷鳴,聲音如此繁雜,哪有娘們兒作聲?何況這鳥不拉屎的破廟裡,哪會有什麼娘們兒?”心中暗自好笑,覺得他一驚一乍。
張三霸不以爲然,大喊道:“你若再不出來,老子親自動手,不會要你好活的!”他話剛說完,昏天黑地之間又響起一聲巨雷,彷彿蒼穹將要裂開,正自龍吟虎嘯。
果然有一姑娘,被巨雷嚇得驚叫出了聲。她躲在佛像背後,身材婀娜,面容嬌美,穿着綠衫,神色略顯憔悴,此人正
是宋香琴。此時她只有一個念頭:寧死不屈!她躡手躡腳地移出自己的身體,臉卻藏在佛像之後,不敢露面。倘若她順手抓一把泥沙抹在臉上變得又髒又醜,或可躲過此劫,但她天生愛美,怎會想到這樣去做?
銀劍光目不轉睛,欣喜之極,奸笑道:“真有一個嬌豔欲滴的娘們兒?還不快出來!看你燕瘦環肥,腰如楊柳,真他媽的讓我的心都噗通、噗通跳個不停!”
宋香琴乃千金之軀,怎能忍耐他這般下流無恥?她站起身來,與之怒目相對,大罵道:“你們這兩個面目可憎的傢伙,休得出言不遜,知道我是誰嗎?還不快滾!”
銀劍光見她長得乖巧美豔,更是神魂顛倒,陰陰一笑,道:“小美人兒,我不知道你是誰,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我是誰,老子是銀劍光!老子絕不會滾的,待會兒老子要你對老子百依百順,老子要讓你與老子風流快活,呵呵!瞧這小美人兒,多俊啊!比起那宋婉兒,可真是平分秋色。唉,你們不會是親戚吧?小美人兒,咱們今天能在這裡相遇,可也算是有緣有份,你給老子乖乖的聽話,老子保證你平安大吉。”
宋香琴目露兇光,心想:他怎麼認識宋婉兒?難道我妹妹已經遭遇不測?忙問道:“混蛋,你們對宋婉兒怎麼了?她是不是住在天山腳下的城裡?你們是不是對她已經謀財害命?”
銀劍光漫不經心,順口答道:“宋家老兩口不聽話,早就被我們殺了。你們果然是親戚?他們的確住在那裡,雖然家財萬貫,但老子分文未取,哈哈哈哈!”
宋香琴接問道:“那宋婉兒呢?連她也沒有放過嗎?無名草與你們又是什麼關係?”
銀劍光道:“問這麼多幹嘛?要不是無名草那小子搗亂,宋婉兒早就是老子的女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