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太子東宮內,雲行舟話音剛落,一陣鼓掌聲傳來,頓時四周升起無數明亮燈火,雲行舟所在別院一陣金碧輝煌,瞬間亮如白晝。
“孤雖然不如俶兒與倓兒那般看重武林之事,但身爲太子,對中原武林中發生之事也盡在掌握,凡塵曉夢·雲行舟,對細節之處的掌握果然非常厲害,但孤很想知道,你是如何察覺出這就是孤爲你設置的第一道試煉?”
金甲衛士開道,太子李亨身着白色蟒袍,輕撫頷下短鬚,笑着走了進來,身旁左右各有一名太監,卻見左側太監年齡稍長,鬢邊已有白髮,雙手攏在袖中,看向雲行舟的眼神陰鷙,似要將雲行舟生吞活剝一般。
右側太監較爲年輕,臉上粉嫩,模樣比之那位年長太監更爲討喜,見雲行舟看向自己還報以一笑。
對於李亨的問題,雲行舟卻並未正面回答,而是對李亨拱手道:“夜晚寒氣深重,還請太子殿下開恩,讓這位年長的公公解開這六名侍衛的穴道。”
“咦…?”李亨驚疑一聲,不由得好奇問道,“能夠看出這場試煉,你之能爲尚在孤預料之中,但你是如何看出這六名侍衛是被邊令誠點了穴道?”
雲行舟又向那位年長太監行了一禮:“原來是邊公公,雲行舟失禮了——太子殿下,您的第一場試煉,是在考驗雲行舟對突發情況的判斷力,如若雲行舟方纔當真以爲這六位侍衛是被他人襲擊,而選擇逃出東宮,只怕兩位公公便要對我出手了吧?”
“不錯,繼續說下去。”
對於雲行舟的猜測,李亨絲毫不避諱,在李亨的眼中,雲行舟雖然是自己最疼愛的李俶所仰慕之人,但也同樣是自己隨時可以除掉的一個武林中人而已。
而對於李亨的不避諱,也在雲行舟的預料之中,雲行舟繼續道:“這六名侍衛修爲皆是不俗,就算被人偷襲,而偷襲者修爲高絕,也絕無可能倒地的如此整齊,更何況雲行舟在這東宮之中,也並未察覺到擁有如此通天修爲的高手……”
“小子的意思,是說咱家的實力,還不足以入你的眼了?”
不等雲行舟將話說完,名爲邊令誠的年長太監便輕挑眉毛,陰沉的對雲行舟道。
雲行舟忙道:“在下不敢有這個意思,公公點穴手法精妙,身法迅速,雲行舟皆望塵莫及,所以還需要請公公解開這六名侍衛大哥的穴道。”
“哼!”邊令誠仰頭鼻孔朝天,哼了一聲,“咱家覺得,既然雲行舟雲大俠自視甚高,瞧不起咱家的粗淺武功,何不自己爲這六人解穴呢?也好讓太子殿下看看你的實力啊。”
“這……”
邊令誠刻意刁難雲行舟,雲行舟一時無語,而李亨也並沒有阻止的意思,任憑邊令誠刁難雲行舟,自己則在一旁看戲。
“好吧…既然邊公公有心考驗雲行舟,那麼就讓雲行舟試一試好了。”
雲行舟話一出口,邊令誠蒼白的臉上頓時涌現出一種難堪的紅色——他本是刁難雲行舟的意思,想着讓雲行舟下不了臺,只有來請求自己,卻沒想到雲行舟竟然一口答應了下來。
而李亨則是命人直接爲自己端來了一個軟凳,一臉趣味的坐下,想看看雲行舟是如何破解邊令誠獨到的點穴手法。
只見雲行舟走回到六名侍衛身邊,很隨意的看了六人一眼,便準備施展解穴之法,卻聽邊令誠尖細的聲音再次響起:
“雲行舟,你可要想清楚了,咱家的點穴手法若是你試探着去解穴,是極有可能讓他們六人永遠也清醒不過來的!”
雲行舟微微一笑:“邊公公放心,雲行舟自有分寸。”
說完,雲行舟將六名昏迷侍衛一字排開,起身後,功體催動,右手食指與中指上竟現紫色光華,正是雲行舟自行領悟之奇術雲夢訣——
“塵雲皆幻·一點幽夢!”
輕聲一喝,雲行舟旋身而起,隨即快速從昏迷的六名侍衛身上飛過,身姿若行雲流水,一氣呵成,待到雲行舟落地站定之後,李亨及身旁衆侍衛還不知發生何事,卻見六名昏迷侍衛已經醒轉了過來!
在場衆人中,只有兩人看到了雲行舟的動作——邊令誠一臉訝然,臉色漲紅說不出一句話來,他自認爲自己的點穴手法在武林中已是精妙無比,可今日見到雲行舟以雲夢訣奇術解穴後,邊令誠相信自己就算再修煉十年也沒有云行舟那樣行雲流水的手法,一種強烈的挫敗感在邊令誠心中蔓延開來。
而另一個看到雲行舟解穴動作的,則是李亨右側的那名年輕太監,但這名年輕太監卻並未把驚訝表現在臉上,只是看向雲行舟的目光中充滿了驚歎的意味。
“好好好!”連道三個好字,李亨也不理會雲行舟身旁那六名一臉茫然的侍衛,笑着對雲行舟道,“雲行舟少俠不僅通過了孤的第一道試煉,還爲孤表演了一場精彩的解穴手法,實在讓孤心情大悅。”
說完,李亨收起欣喜神情,又道:“不過孤說過,要通過三次考驗,你才能夠正式成爲俶兒的師父,第二次的考驗…就放在三天後吧。”
“太子殿下,雲行舟有一個不情之請,還請太子殿下答應?”
“嗯?”李亨皺眉道,“若是你想要拒絕考驗,孤可是不會顧及俶兒的想法的。”
無視李亨威脅,雲行舟看着李亨道:“雲行舟尚有要事在身,希望太子殿下可以將對雲行舟的考驗提前至明日!”
“嗯…”李亨沉吟一聲道,“但第二場考驗乃是武試,孤選定的考驗你的人尚需兩日才能回到長安,這隻怕……”
“太子殿下,咱家可以一試雲行舟的真正武學能爲!”
李亨還在猶豫之時,卻聽一旁邊令誠開口,語氣中還帶着一絲不服:“既然雲行舟少俠能夠破解了咱家的點穴手法,想必面對咱家的‘討教’,雲行舟少俠也不會害怕吧?”
“有趣,有趣,”李亨笑着看向雲行舟,“雲行舟,你覺得邊令誠的提議如何啊?”
雲行舟心中暗道,若是與邊令誠交手,勝了定然會得罪這位如今已經結怨的大太監,但如今爲了答應並勝了邊令誠,自己纔有足夠時間趕回武王城去。
“好!明日雲行舟願意與邊公公比試一番!”
落雁城,正義廳。
看到可人歸來,穆玄英與月弄痕都迎了上去,而蒼冰與凌雨軒兩人仍是穩坐品茗,一切都如他們預料中一樣。
“可人姐姐,你無恙吧?可有受傷?”
可人見到穆玄英與月弄痕兩人的關心模樣,清冷麪容難得浮現出一絲溫和微笑:“你們放心,不過是一羣烏合之衆與兩個無膽鼠輩,多半已經被我斬殺,殘餘之人也都逃出落雁城範圍了。”
可人又將戰況詳細告知兩人,說到龖幽與姑蘇寒湘欲聯手偷襲自己時,穆玄英與月弄痕還是一陣擔憂,而知道了可人一舉擊敗龖幽與姑蘇寒湘,而兩人竟是捨棄一衆邪道聯盟俠士逃走後,性格直爽的月弄痕忍不住將兩人臭罵了一頓。
待聽完可人的訴說,月弄痕與可人同爲女兒家,關心話語更多,而穆玄英則是來到凌雨軒和蒼冰面前,向兩人拱手行了一禮。
“凌雨軒前輩,蒼冰前輩,方纔是穆玄英衝動了,錯怪兩位前輩,還請兩位前輩不要介懷。”
凌雨軒笑着站起身將穆玄英扶起:“你如今代掌浩氣盟,怎可向吾行禮?且開陽壇主雖然擊退夜探落雁城的鼠輩,但只怕從現在起,浩氣盟將會面臨更嚴峻的局面啊。”
同一時間,武王城內,邪道聯盟總指揮處。
各負劍傷,模樣狼狽的龖幽與姑蘇寒湘正跪在地,向邪道聯盟三大巨頭訴說着方纔在青竹書院的遭遇。
“你們是說…開陽·林可人依然坐鎮着落雁城?”
對於折損的數百邪道聯盟俠士,玄影非非一點也不在意,甚至對玄影非非而言,就算龖幽與姑蘇寒湘兩人中有一人死在可人劍下,他也完全不在乎,他要的,只是其中一人能夠回來告知在浩氣盟總壇內的遭遇罷了。
“是的,那可人親自坐鎮青竹書院,我與龖幽雖然努力迎戰,卻仍然不是對手。”
“廢言!若是你們兩人便能擊敗林可人,浩氣盟早已經被取代了…夠了,你們下去吧。”
聽到玄影非非的話,龖幽與姑蘇寒湘如釋重負,趕緊退了出去。
“玄影先生,如此看來…浩氣七星退隱幕後不過是一個騙局,只怕是一個掩飾謝淵與翟季真真正傷勢的幌子罷了。”
看了看說話的衣如墨,又看了看阿薩辛,玄影非非從手中黑白羽扇上撕下一片羽毛,扔在了地上。
“無論這是不是騙局,那寒山藏龍如今最想做的,應該是以退爲進,讓我們進攻落雁城,再以背水一戰的血性將我們擊潰,那麼山人偏偏不隨他的願。”
“玄影先生的意思是……”
“明日起,三大軍團輪流守住武王城通往落雁城的唯一通道,決不能放出任何一個浩氣盟中人!山人要讓浩氣盟自己垮掉!”
次日,皇都長安,太子東宮。
“雲行舟,昨晚發生了什麼事情啊?我聽到你的住房那便很是吵鬧,而且爲什麼今天你要與別人比試啊?”
執夷一手拿着一串糖葫蘆,另一手拿着一串糖人,好奇的問向雲行舟,雲行舟卻只是微微一笑,輕輕拍了拍執夷的腦袋,站起身看向了前方的擂臺。
“一點小事情而已,待我通過了太子殿下的三場考驗,我們纔會面臨真正的大事。”
“是嗎?咱家怕你是沒這個機會了!”
一聲尖細聲音響起,語氣中充滿挑釁與殺機,正是大太監邊令誠冷冷看着雲行舟走來,破解邊令誠點穴手法,被其記恨的雲行舟,在武試擂臺上能夠打敗邊令誠嗎?邊令誠爲了對付雲行舟,是否會出重手與詭計?玄影出惡計,邪道聯盟三大軍團圍堵住浩氣盟總壇入口,寒山藏龍·凌雨軒將要如何應對?凌雨軒棄守武王城的真實用意,是否已經被玄影非非看透了呢?欲知一連串精彩劇情,請繼續觀看《劍俠龍虎紀之正邪鏖鋒Ⅱ》第三章——陰損絕陰指 鏢行南屏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