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五)

程咬金領着程破天穿過幾座花園,只見花園裡種着竟是玫瑰,牡丹,杜娟,百花爭芳鬥豔,香氣撲鼻。二人又穿過幾條迴廊,廊旁樓宇軒昂,青磚綠瓦,漂亮中透着氣魄。二人穿過走廊,來至一間富麗堂皇的屋內。

程咬金關上了門,屋裡只剩下他二人。隨着門一關,程破天“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熱淚已將自己的眼睛浸溼,喊道:“伯父!想不到我在這世上還有一個親人。請受侄兒一拜!”

程咬金忙將他扶起。他自己的眼睛也已經紅了,道:“好孩子,快快起來。讓伯父好好看看你。”

程咬金邊看邊搖頭道:“太像了,你長得太像你母親了。”

程破天激動道:“伯父,你認識我母親?”

程咬金點頭道:“認識,當然認識。你母親當年可算得上是武林中出了名的大美人。只不過自從你父親娶了你母親之後,他二人便退隱江湖,從此我便不曾再見過你父親,也不知道他們是否有了孩子,想想竟然已有二十餘載。破天,你父親是什麼時候過世的?你的母親又在哪裡?”

程破天於是將自己父母的事情都告知了程咬金。

程咬金聽罷後又嘆了口氣道:“想不到他二人竟然如此短命。想你父母爲人正直,從未做過任何傷天害理之事,老天爺爲何如此絕情?”

程破天也不知道老天爺爲何會這樣對待他的父母,對待他們一家。或許這世上根本就沒有什麼老天爺,沒有什麼善有善報,惡有惡報的事情。一切只不過是偶然的碰撞,偶然的生與死。

程咬金這時自言自語道:“這麼說你還有一個兄長,可他人到底會在哪裡?按理說他繼承了你父親的‘九陽劍法’,就算沒有達到你父親當年的境界,最少也應該小有成就。可爲何我這些年來從未聽說過任何有關‘九陽劍法’的消息?”

程破天忍不住問道:“這麼說,伯父也不知道家兄的下落?”

程咬金搖頭道:“若不是你告訴我,我都不知道你竟然還有一個兄長。”

程破天吃了一驚,不由心中疑惑:“兄長既然知道伯父就是父親的結義兄弟,爲何從未登門拜訪過?伯父他結交武林人士無數,卻從未聽人提起過‘九陽劍法’,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兄長這幾年到底都在做些什麼?”程破天想了半天也想不通,索性先不想,因爲還有一件事情令他十分好奇,於是忙問道:“伯父,侄兒有一事請教。伯父既與父親同姓,又是結義兄弟,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程咬金聽他問起自己與程飛結拜一事,目光微閃,似乎沉浸在回憶中。他背過手,慢慢道:“想你父親與我都是濟州東阿人。在那裡有一莊村落,村中所住之人都屬程姓。我們兩家一直都住對門,我二人也是從小便喜愛鑽研武學。你父親從很小就開始習練他父親教給他的‘天陽功’和‘九陽劍法’。而我則是一直鑽研一本叫‘混元神功’的武功秘籍。雖然我比你父親大上將近十歲,但我們意氣相投,等你父親十六歲那年我二人便結拜成爲了兄弟。從那之後我的家就是他的家,他的東西就是我的。而後隋朝頹廢不堪,隋煬帝楊廣昏庸無道,於是我便下定決心要加入當時獨霸一方的瓦崗軍,希望可以推翻隋朝。我當時一再勸導你父親,希望他可以和我一同參軍,同舉義旗,做一番大的事業,可他卻對從軍打仗一事毫無興趣,只是想去江湖上闖蕩。你父親不喜歡軍隊那種拘束的生活,也對朝廷上的事情漠不關心。我知道再怎麼勸也沒用,所以後來無奈便只得一人前去參加瓦崗軍了。雖然我與你父親有着不同的理想,但我們仍然是知己,是好兄弟。我二人分離之後也時常書信來往。後來我聽說你父親與你母親要成婚,便長途跋涉趕去參加了他二人的喜事。我也是在那次喜宴上第一次看到你母親的。她人不但漂亮,聰明伶俐,而且心地善良。我當時就想,你父親能娶到你母親這樣的人,真是三生有幸。後來我加入了唐王的隊伍,而你父母又突然退出了武林,自那以後,我便不曾再有機會與你父親相見。我這些年來也是忙於朝廷的事情,東奔西跑,征討突厥,逐漸書信上的往來也越來越少,直到最後便不再有聯繫。而如今唐朝江山終於穩固,正直太平盛世之際,我也終於可以休息一下了。我本來正打算派人四處打探你父親的消息,可沒想到今日竟然遇到了你,得知你父親他已經…”程咬金說到這裡,忍不住深深地嘆了口氣。

程破天忙道:“伯父莫要傷感,父親在天有靈,知道伯父一直掛念着他,一定會感到安慰的。伯父這些年忙於江山社稷,爲老百姓謀福謀利,侄兒感佩不已。”

程咬金搖了搖手道:“伯父我一屆武夫,也只能打打仗,帶帶兵,真談不上什麼造福百姓。”他想了想,轉變話題道:“想當年我和你父親經常切磋武藝,卻從未能分出勝負。我們當年在你父母婚宴上曾約好,下一次見面時一定要決出個高下,可惜他已經不在了。這‘九陽劍法’和‘天陽功’我也已經太久沒有見到了,十分懷念。按理說你兄長的劍法應該更加純熟,但如今他人不知下落,也就你能讓我再飽飽這眼福了。”

其實程破天從一開始便隱約感覺到哪裡有些不對,這時聽程咬金又提到了‘九陽劍法’,不由一怔,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原來他記得兄長曾告訴自己說這‘天陽功’,‘九陽劍法’,還有‘破天劍法’乃是父親自創的。可程咬金卻說自己父親的這些內功和劍法是從他的父親那裡學來得。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難道是兄長有意隱瞞,還是他的父親說了謊話?不管怎樣,這都似乎解釋不通。

程破天正感匪儀所思,一聽程咬金想看自己的武功,忙道:“伯父有所不知,‘天陽功’侄兒雖然會,可那‘九陽劍法’只有家兄會。侄兒學得乃是‘破天劍法’。”

程咬金“噢”了一聲,顯然驚訝的很,問道:“你說‘破天劍法’?這也是你父親傳給你的?”

程破天答道:“聽家兄說我父親他本人並不會,好像是專門留給我,叫我習練的。”

程咬金皺了皺眉頭道:“這就奇怪了。我自幼與你父親一起長大,怎麼從未聽他對我提起過這套劍法?”

程破天也是吃了一驚,心裡暗自不解道:“伯父他居然沒有聽說過‘破天劍法’?難道父親連自己的結拜兄弟都不曾告知?可這又是爲什麼?”

程咬金想了想道:“或許這劍法是你父親後來自創的?如果是那樣,那我倒還真想見識見識。你不如到時就在羣龍宴上綻露一下,也好讓在場的前輩們爲你點評指導。”這時,程咬金突然想起了剛纔與程破天在一起的那個女子,不禁笑了笑,問道:“對了,破天,剛纔與你一同想要大鬧程府的那個女子到底是誰呀?”

程破天於是將自己和陳惜月的關係告訴了程咬金。

程咬金聽完後,摸了摸自己的鬍鬚,笑眯眯地點頭道:“哦,原來她是沈紅鳳師妹的女兒,那也算是名門之後了。我看她這個人聰慧過人,雖然口齒伶俐了些,但心腸卻很好,人又長得無可挑剔,姿色無雙。破天,你可要抓住機會呀!”說着哈哈大笑起來。

程破天支支吾吾,也不知該說些什麼,臉不禁微微一紅。

陳惜月和彩霞在花園裡散步。程府雖大,但丫鬟卻不多。彩霞也是苦於沒有幾個可以和自己說話的人,又終日不得出門,所以今日碰到了陳惜月,一時興奮不已,手舞足蹈地爲她介紹着各個地方,同時不停地詢問外面的世界。若是放在平時,陳惜月一定也爲能有一個和自己年齡相近的人聊天而高興。可如今陳惜月身負使命,根本無心理會彩霞,只是隨便應酬幾句。過了一會兒,她突然問道:“你們這裡的廚房在哪裡?”

彩霞不解道:“姐姐,你這人好有意思,問廚房做什麼?”

陳惜月想了想後,微笑道:“我從小就喜歡做飯。每當到了大戶人家以後,總要到人家的廚房去看看,跟人家廚子討教討教。”

彩霞笑道:“看不出姐姐還是個喜好做飯的人。好,我這就帶你去廚房看看,我們這兒有來自南北各地的大廚。上至皇上吃的山珍海味,下至百姓吃的窩窩頭,都能給你做出個地道味兒來。好多人來這拜訪都是爲了吃飯的。”她又笑了,笑起來就好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不光因爲她長得可愛漂亮,最主要的原因還是來自於那一個純真無瑕的笑容。彩霞邊笑邊將陳惜月領向了廚房。

廚房內簡直大的就像宮殿一般,器具都是金銀所制,被擦得閃閃發光,地面更是一塵不染。二人一進門便聞到一股股飯菜的香味,不由令人垂涎。只見四五十個廚子蜜蜂般飛來奔去,卻有秩有序,顯然訓練有素。再聽刀鏟聲此起彼伏,卻也美妙動聽。

陳惜月一看這陣勢,才知道程咬金的厲害。連炒菜做飯的都這麼有素質,怪不得他能幫李世民打下江山來。

彩霞領着陳惜月一個菜挨着一個菜的看,邊看邊報名道:“這個叫做‘飛龍騰達’。這個呢是‘雙喜丸子’。這個是‘百花爭豔’。哦,你看這個,這個是我們這兒最有名的‘鯉魚跳龍門’。”說着指向了一條看上去好像還在掙扎的金色鯉魚。

陳惜月一細看才發現它已經熟了。彩霞笑道:“是不是很像還活着的樣子?這種鯉魚只有我們老爺這兒纔有。它要從小就被人供養在由金子泡過七七四十九天的水裡。水裡必須加入百種藥材,這才能讓它渾身金黃,同時還要用煮熟了的其他鯉魚的肉混入人蔘等補藥當作飼料餵給它。這樣一來才能使它在被用強火烹煮後,仍然金光閃閃,並且看上去栩栩如生,好像隨時都要跳起似的。怎麼樣,我們老爺夠會享受的吧?”

陳惜月呆呆地點了點頭。

彩霞道:“這廚房裡油煙太大,姐姐既然已經看到了,咱們還是走吧。”

陳惜月忙道:“不如你先去外面等我。我還從未見過這麼大的廚房,很想再仔細看看。”

彩霞“咯咯”一笑,道:“姐姐,你這麼喜歡做飯,誰要是娶了姐姐那一定可以一輩子飽口服了。”

陳惜月臉一紅。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突然臉紅,但是彩霞這一句玩笑話卻似乎牽動了她內心深處的一根弦。她雖還年輕,從未考慮過什麼婚事,但是她一想到自己有一日能夠嫁給一個自己真心喜歡的人,兩個人白頭偕老,相濡以沫,心中不禁一震甜美的盪漾。

彩霞又笑着道:“好了,姐姐既然這麼喜歡這裡,你就自己四處看看吧。我可不愛聞這煙味,我到院裡等你。等你看夠了,你若願意的話,羣龍宴馬上就要開始了,我可以帶你去看看。”彩霞說完,也不多想,轉身就走了。

陳惜月待彩霞走後,環顧了一下廚房四周。突然她發現離她不遠處有一個大如馬車輪般的鐵盆,盆中盛有一尺多深的鮮湯。她連忙走了過去,心跳越來越快。等她走到湯前時,心臟已經到了嗓子眼。她四處張望一番,但見那些廚子一個個好似木牛流馬,只顧忙乎自己眼前的事,連看都不看她一眼。

陳惜月努力平靜自己激動恐懼的一顆心,默默道:“對不起了。老天爺要責罰就請責罰我吧。請一定要保佑我姥姥平安無事,讓她老人家安度晚年。”說完,陳惜月手已伸入了衣兜中,握住了那個裝滿‘散魂丸’的小瓶子。再一眨眼的工夫,十幾顆**已溶解在了湯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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