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筏踏上歸程,艙中修士們這短短時間內經歷了大起大落的變故,心境猶自不穩,卻忽然發現這浮筏駛的有些歪歪斜斜,也不知是何緣故,境界如此之高的真君,駕御浮筏還不如桃花源的元嬰真人?
浮筏大艙中,桃源修士們聚成了一個大堆,在聽金丹師叔伯的分析解釋,但其實,金丹們也有些摸不清頭腦,今天發生的,實在太過詭異,太過沉重!
六名桃源柱石,就這麼突兀的損失在深空中,前一刻,還能見到他們的音容笑貌,下一刻,已是人鬼殊途,在他們心中高不可攀的真君老祖,真出得宇宙,卻沒想到是如此的脆弱。
是什麼原因造成了這樣的悲劇?是道統問題?經驗原因?還是其他?如果不能合理的解釋這一切,對這些低階修士而言,信心的坍塌就是遲早的事。
這些,就是桃源金丹們需要着力解決的問題,哪怕他們自己心中也是七上八下,疑神疑鬼的。
浮筏大艙在進行大談論,控制小艙也在對話。
終於可以正常駕御浮筏的妖女瑤瑤,總算讓巨大的浮筏直線飛行,忍耐了片刻,才小心翼翼的問道:
“上真,您打算如何處置奴家?”
李績斜了她一眼,“你也沒必要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就跟多委屈似的;在蟄伏?在等待?是不是想着有朝一日翻過盤來再百般回報於我?
老子話只說一遍,路上想動心思,結果便只一個-死!
如果順利回去桃花源,生死再看你自家運道!如何選擇,你是個聰明人,就別做傻事!”
妖女瑤瑤銀牙咬碎,如果真有那一天,就恨不得千刀萬剮了這廝,但是,現在的她必須隱忍,坐在這人旁邊,也不知怎麼的,就彷彿所有的一切都被壓制的死死的,那是超越法力神魂境界的東西,就彷彿凡人坐在虎狼前,那種靈魂上的顫抖,
直覺中,除了危險就是危險,潛意識告訴她,千萬不要妄動,否則後果莫測!
“上真實力固然了得,畢竟單槍匹馬,孤索一人,我陰-牝陽牡兩家有數位陽神師兄師姐也來了這方宇宙,上真難道就不仔細思量思量麼?最起碼,上真若高擡貴手放了奴家,陰-牝派的友誼必不會吝嗇,還請上真多多考慮!”
妖女瑤瑤終於開始正常說話,她發現她那些花招是一點用也沒有。
李績一哂,“幾個陽神就很了不起了?你現在被俘,也未必就是壞事,真和你那些同門夥在一起,嘿嘿,怕連測酒氣的機會都沒有呢!”
回程的路很順利,桃花源的這條浮筏本來也沒飛出多遠,不數天,浮筏已接近了桃源領空,再行數日,有桃源修士發現了這條本應開往遠空的渡筏,問詢之下,大驚失色,當接近桃源時,六名真君已經率領十數元嬰把浮筏層層圍了起來。
桃源高層早已通過神識勾通筏上修士,知道了發生的一切,所以一行人對李績很是客氣,爲首的是名坤修陽神-陌上桑。
“我乃桃源之主,道友對桃源之助,我等銘感於心,只要桃源一日在,道友便永遠是我桃源最尊貴的客人,有何要求,只要在桃源能力範圍之內,但說無妨!”
她沒有冒然詢問姓名根腳,在修真界中,這樣的飄泊之士忌諱很多,其中頭一條,便是低調隱身,
李績看看她,點點頭,從戒中取出一物,遞了過去
“既是源主當面,我這裡有件東西,是受人之託,源主看了自然明白。”
陌上桑接過信物,卻不拆開,以手撫摸,感慨萬千,不過她陽神修爲,面上卻不帶出半分,
“原來是玲瓏劍道之主,真正是英雄出少年,你此番跨域傳信,卻趕上桃源風波之時,也是命數,卻不知李道友接下來有何規劃?如果繼續遊歷,我這裡有附近空域最周全的星圖,想來能走的更輕鬆些。”
李績自浮游宮事變後,便直接飛往這裡,所以即使有桃源修士當時在場,也絕跑不過他,軒轅李烏鴉之名現在還傳不到這遙遠的邊境;陌上桑是個懂禮的,根本不開口相留,雖然她們現在其實是最需要這樣強大的劍修幫忙,人情歸人情,修行歸修行,危難之際,人家已經重重的幫了她們一把,沒道理再強留人於死地。
李績心中一嘆,他現在還真走不了,如果桃源一切風平浪盡,這樣的仙宮他只會稍作停留,哪有界域那般的龐大有趣,不過現在麼,既然是燕信的老相好,卻是不好拔腿便走的。
“早聽說這方宇宙中有三奇三美,桃源名傳其中,倒要領略一下天河的壯闊!”
陌上桑含笑點頭,“桃源所在,君可隨意,沒有對君保密之地!另外,道友此次捕獲了一名陰牝派修士,她手上還有我桃源同道的血,不知道友有何打算?”
妖女瑤瑤手上有桃源修士的血,桃源是斷不可能饒過她的,不過擒獲她的是李績,所以,如何處置還需問過他的意見,
李績表示無所謂,“關於陽牡陰-牝的背後打算,你們儘可以問她,只不過審的閒時,也可以送來我住處,我晚上有用。”
周圍一衆桃源修士,包括陌上桑在內,皆目瞪口呆,這得是有多無恥,才能說出這樣的話?
一名桃源真君眼眉一挑,“我桃源之中,有根基的牝女無數,道友如此選擇,似乎有些不太在意桃源的顏面?”
李績淡然一笑道:“道不同,不相爲謀!你們桃源的規矩,請恕貧道不敢苟同,貧道行走宇宙,還是喜歡一把一結,概不賒欠,人走茶涼,也活的輕鬆些!”
他這樣做,自有他的目的,他也不是急色之人,怎麼就搭眼上這個妖女呢?其實越過星暈霧霾,在另一方宇宙有他的興趣所在,不過這些,他也懶的和他人提起。
宇宙太大,總有數不清的麻煩,他倒不是想現在就去穿越星暈霧霾,而是爲以後紮下一個釘子;很久沒有回青空,現在的他有些想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