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少年之悟 師徒別離

…一臉緊崩的威嚴和志得意滿,趁着其威嚴的是一張閃閃發亮的大光頭,看到少年走出,小晨眼中有笑意浮出卻突然凝住,因爲那光頭少年背後石屋中又走出了數位十四五歲少男少女。

這些少男少女將光頭少年團團圍住,並且這些少男少女皆一臉仰慕地看着圈中少年,看到這裡,小晨眼中笑徹底僵住、消逝。

好一會兒,那光頭少年在一衆少男少女中才看到那一道身影,臉上笑意瀰漫,兩步推開身前少男少女,來到青年面前,雙膝跪下,在一衆人震驚之下,磕了三個響頭。

擡起頭,臉上滿是期待笑意,想起師傅離開自己後,自已刻苦煉習,足足二年,自己服食完全部冰玉白蓮,並把師傅所予丹藥、藥丸全部吃下後,終於自己丹田中出現了手指頭粗細的真氣,並且自己己能拿起那重嶽劍了。

然後,自己便莫名其妙地下了山。因爲自己己能力搏獅虎,志高意滿,然後便出村了,去往幾百裡遠處的葬鬼城,在那城中,自己三日之內,力戰十數位二流高手名宿。

自己“光之子”名號響起,一時間奉承無數,讚美無數,小蠻童覺得自己己無敵了,是少年英豪。直到那一次挑戰一流大高手時,那高手競認出自己便是二年前參加巒州鐵石郡城拍買的超凡存在之徒後。

那名宿不敢勝也不敢敗,相讓百十招後,那名宿便說道,“少俠光之子之名果然不假,名不虛傳,老夫佩服,不知家師何再…”“你認識我師傅?”不待那名宿說完,小蠻童己發聲問道。

看到眼前少年一臉不解、疑惑,顯然出世不久,尚不知江湖事,忙又大笑道“當然,家師乃超凡高人,隔空一劍而巨石開,讓天下多少豪傑敬仰。

聽到兩人對話,觀戰人羣一片譁然,傳遍巒州全境的超凡青年竟是他師傅,一時間,戰敗者也無怨氣了,因爲敗給一位超凡存在的弟子,何其幸運。

自這一日後,巒州熱鬧起來,更有無數少男少女一臉仰慕地跟在小蠻童之後,恭仰不斷,更有無數名門大家送來無數奇珍異寶。

一開始,小蠻童還能堅守本心,但幾天,幾十天,幾個月後,小蠻童迷失了,然後小蠻童便帶着衆仰慕者來到村子,來到師傅的鑄器室。

於是又一個驚世消息傳來,原來那絕世神劍竟然是青年自己鑄就的,一開始人們想進石屋,卻被小蠻童制止。便有無數仰慕者幫村民造房子,並有慕名而來的人居住於此。

人們仿造超凡的鑄石屋鑄就衆多石屋,並請教小蠻童,超凡的徒弟鑄器之術。一開始自已帶人歸來,爺爺還阻止自己,說什麼師傅會不滿意。

師傅怎會不滿意呢?自己可是名揚巒州之地,並讓村子變的如此之好,如此多的人仰慕、敬仰着師傅,師傅怎會不滿意,今天再一衆少男少女的請求下,小蠻童帶人進了師傅的鑄器室。

反正有自己在,鑄器室中什麼也不會少,他們也破壞不了什麼,子蠻童想着,果然進去後,一衆少男少女更是一臉敬仰地看着自己,讚美聲和愛慕聲不絕於耳。

自己正心中滿意、沉醉之時,便聽見外面喧譁,這讓小蠻童十分不滿,走出鑄器室,便見一個熟悉又陌生的人影出現,那人影衣衫襤褸,頭髮雜亂,鬍鬚滿臉,真如一個乞丐一樣。

小蠻童一凝神,卻見那乞丐,背後揹着一大一小兩把巨劍,腰間掛着一大一小兩隻葫蘆,這分明是師傅,激動自小蠻童眼中浮現,推開衆少男少女,來到師傅面前,跪下。

想到繁華村莊,無數鑄劍室,師傅一定會開心的,一臉欣喜地擡起頭,卻見師傅眼中平靜如深潭,無一絲波瀾,好像沒看見自己一樣,無聲地跨步,從自己身邊邁過,小蠻童欣喜的臉呆住。

“嘭”小晨走過小童童,自已收的第一個徒弟,走到自己親手建造的鑄劍室,手向後一揮,“碰”石門緊緊關上,跪在地上的小蠻童臉上的笑徹底消失。

自己做錯了什麼,自己做錯了什麼,爲什麼師傅不開心,爲什麼師傅不讚揚自己,爲什麼“啊”小蠻童在那跪了三日三夜,最終被爺爺苦求回家,沉默了下來,但每仍去那門前跪着。

而小晨自進入鑄劍室後,敲擊聲,熊熊熱氣自石室中冒出。小晨並末因徒弟所爲而傷心,因爲自己所追求的只有一個,好好活着,先天之上,其它的和自己又有什麼關係。

只是心中陌名的不時有幾分失落,但只一剎就消失,現在石屋中小晨將巨大寒石爐從中隔開,一半融鐵精,一半融青鳴石精。又多了大小不一的三十七個小寒石爐,裡面化着自己收穫的三十七顆異石。

一個月後,青鳴石精、鐵精化開,巨劍化開,然後小晨便開始將其融爲一體,開始了鍛造,“乒乒乓兵”聲傳蕩整個後山,傳蕩至前山小村,不、小鎮,吸引來不知多少名宿高手,以爲超凡又要造那絕世神兵。

每天無名小山周圍都圍着數萬、十數萬人,而許多人對於那鑄劍室外跪着的超凡之徒更是奇怪無比,不知其爲何跪着,犯了什麼錯。

如此,小晨進入鑄劍室過去了兩個月,熊熊熱氣也散發了二個月,“砰、砰”敲擊聲也傳出了一個月之久,不曾停歇。

“師傅爲何還不願見自己,自己錯了改還不成嗎?"只有老者,小蠻童的爺爺,對小蠻童說“想想,你師傅對你說過什麼?”只說了這一句,老者便閉上了嘴。

“說過什麼呢?師傅說過什麼呢?對了。”小蠻童腦中驚雷炸響,滿臉苦澀地笑。“當你什麼時候,能夠用重嶽劍斬開那丈方圓巨石後,可下山闖蕩。…而自己呢?”一瞬間,小蠻童想明白了許多。

此時,鑄劍室中的小晨卻在苦惱中,因爲小晨遇到了麻煩,因爲,不久前,青鳴石精,鐵精石已融化,重劍也已融化,小晨便在錘鍊着自己的劍。

那知,直到今天,足足三個月不曾熄滅的烈焰下,星隕鐵還只是處於半化不化的狀態,其餘異石,要麼只是微紅,要麼便別說微紅了,三個月大火灼燒下,伸手進去一摸,異石冰涼如初。

這可將小晨難住了,要是普通鐵石,小晨憑巨爲即可將其錘鍊,但這些奇石,看了看牆角自己錘壞的幾十柄巨錘,小晨沉默了許久,直到剛纔才明白,這些奇石多是天地間的寶物,普通凡火已完全融化不了它。

只有,只有異火才能將它們融化,而異火,小晨停下了奮力揮動的雙臂,盤膝坐下,足足呆了三天三夜,而石室外,一衆人聽到屋中冒了三個月的熱氣,響了二個月的敲擊聲停下,衆人心中一愣、一頓。

原以爲超凡存在就要出關,就連跪着的小蠻童也這樣認爲,那知,石屋中沉默、寂靜了三天,天空陰沉沉悶了三天,天地間似乎將要風暴降臨。

第四曰,天剛破曉,豔陽自陰雲縫隙中,不時撒下束束縷縷的光芒,“嘎吱”沉封了三個月零三天的石門在萬衆屬目中打開。

然後衆人便見一個樸素青年走出,青年好似許久許久沒有疏洗過,衣服只能蔽體,頭髮如一個鳥窩,身上也有許多燻黑痕跡,但其眼睛卻明亮清激的像一顆星星,其腰間掛着兩個葫蘆,身負兩柄重劍,身後還揹着一件烏黑的鼓起包袱,每一步青年都走的很慢、很輕。

“師傅”看到眼前出來的師傅,小蠻童努力止着身體額抖,眼中卻有淚水滴落,聽到這聲響,小晨才擡起頭,看到跪在地上的少年,看到其筆直的腰背,堅毅的眼神和背起來的重劍。

小晨眼中波動了一下,心中又了一絲欣慰,都沒表現出來,上前兩步,一把將小蠻童背後重劍拿在手中,體內一滴真液爆發,“轟”無盡真焰再一次再小晨身上爆發蓬勃,迸發朵朵淡紅、淡黃的焰花。

讓一衆圍觀者震驚、驚歎,就連小蠻童也瞪大了雙眼,因爲師傅從來沒有爆發過這濤天威勢,重嶽劍上,真焰閃現,尺長劍芒浮現,然後在小蠻童呆滯中,重嶽劍斬下。

“轟”天地間一片轟鳴,小晨親手將自已一塊塊鑄成的鑄劍室斬爲粉碎,那“轟隆隆”巨響,那漫天瀰漫的灰塵,不知震驚了多少人。

塵灰散去,小晨轉身,右手拋出“噌”重嶽劍如閃電般深深插在毀去石室的一塊烏黑鐵板上,並且深入怕有半尺。然後小晨錯開少年,邁步遠離,這一次離開,今生怕不會再回來了。

小蠻童從呆滯中醒來,轉身站起,卻因爲長久跪着,又重重摔在地上。“師傅”小蠻童發出哭泣着的嘶吼,淚水再也止不住,嘩嘩落着,小晨邁動的腳步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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