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紅雙目的衆血殺宗門將那轉轟鳴處人包圍,死死盯緊腳下大地,就連小晨都不得不帶着少年向前走了上百丈,靠近血殺宗一衆存在。
現在可不是孤軍奮戰的時候,從那淡金乾枯大手上,小晨感受到了一種恐怖,雖然很淡,但這種讓他心悸的恐怖,他自信,絕非先天存在所能擁有。
那既然如此,只能是絕頂金丹境存在,而若是那樣存在,幹嘛不明目張膽…,不、不對,明白了,他在玩貓捉老鼠的把戲,他想在玩樂中將他們一個個殘忍殺死。
“嗖”“小心,師妹”“躲”擡眼,便見那煙幕一角,一個高大人影衝出,那人影高六尺,渾身盡皆是淡金色,一股股恐怖威壓自其身上涌動。
他身如閃電,轉瞬便來到那位女長老面前,長長尖爪直刺那女老老胸膛,那女長老大驚,忙將靈器長綾層層環於身前,以阻那刺來尖爪。
但,“噗”靈氣長綾一瞬即破碎,那長爪貫穿胸膛,怎麼可能?她不敢相信,自己手中靈器竟會如此脆弱。不,不是她的靈器太弱,而是那淡金尖爪太鋒利,太強大。
衆人攻來,那人影已收回利爪,閃身離開,雖有幾道攻擊落在其身上,但只是令其身影踉蹌了幾下,身上多出了幾道白印,但也只僅此而己。
衆人將仍還留有一口氣的同宗女修包圍,看着她顫抖着,不甘的睜着驚恐的雙眸,死不瞑目,蒼髮老者伸手拂上她的雙眼,但那雙眸子卻死活不願閉起。
“譁”老者手中一道焰花浮現,“轟”火焰將女修身體籠罩、焚燒,衆人不甘,想阻止,但想起活死屍,不入輪迴。
轉目,雙眸中好像有焰火流出,但看到遠處的淡金乾枯身影,看着她手中捏着的仍在跳動的心臟,雙眼一縮,看到其竟張口將那顆血色心臟塞入嘴中。
“噗嗤”牙齒張合間,將那顆心臟深生吞下,看着他燦白牙齒的粉色,嘴角流落的血水,衆人頭髮根根立起。
悲怒壓倒理智,瘋狂飛向那淡金乾枯身影,廝殺起來,十四位先天獨戰一人,原因應戰局分明,但現在,那些靈器、法術打在那淡金乾枯人影身上,最多隻是讓其身體晃動,身上多出一兩道白痕,根本破不開他的防禦。
就連蒼髮老者血錐都只能在其身上戳幾個小小血洞,無傷大雅,而那淡金乾枯人影雙手揮動間,便砸飛那飛來靈器,捏碎滿天術法。
尖爪上巨力之猛,觸之便令衆血殺宗門人骨斷筋折,就連全力衝上來的持重盾男子,都被那人影一抓抽飛了回去。
雙腳在地上犁出十數丈痕跡,雙臂發麻,擡眼,看着手中重盾上浮現的五道深深爪痕,大弦,轉身,卻見那曾於自己等一戰,戰力無雙的青年似在準備什麼大招。
周身真焰瘋狂向手中劍彙集,一股浩瀚鋒芒自那劍上浮現,竟讓他感到了一瞬的不可阻擋威勢,回神,看着戰場中熱血飛濺,殘肢凌落,那全是自己親人啊!
“啊”持重盾男子怒吼一聲,飛身衝上前去,身上力量涌動太甚,細小的血脈整個爆開,渾身浴血,如神魔衝上。
“嘭"重盾狠狠地將那淡金乾枯人影撞飛,這是那人影第一次被擊飛,滿天靈器、太法瘋狂砸向他的身體,至於攻出這一擊的持重盾男子更是渾身巨顫,身體狠狠的向後掀飛出去,如流星般。
體內五臟六腑盡皆動盪,一口血噴出,氣息萎靡下來,想控制住身體落勢,但身體卻一時不聽使喚,落地必重創,甚至…。
“噗”不知撞到了什麼,持重盾男子臉色一白,但那撞到東西身上傳來一股股柔和之力,攜着他身體倒退數十丈,停下。
持重盾男子回頭,便見,果然是他,只見其撐着自己的左手再次握住劍柄,滿臉漲紅,雙目張合間,有刺目劍芒閃現。
眼角餘光瞅向一旁的少年,持重盾男子點頭,大呼一口氣,提盾,兩步來到少年身前,將少年死死護在身後。
看到這,小晨才總算放下了心中擔憂,邁步,一步步向戰場走去,每走一步,身上氣勢、真焰便更加凝練一分,而腳下也會多出一個更深一分的腳印。
自那淡金人影動手的那一刻,小晨便明白,他絕不會放過自己,也不會放過小傢伙,甚至他根本就沒想着要留活口。
可以逃得,但,那淡金乾枯人影太強,強到若一人獨戰,小晨覺得自己撐不了幾招,所以,只能趁現在,戰。
“殺”一聲炸雷自其嘴中吐出,飛昇,舉劍,斬下,向那淡金乾枯人影斬去,斬出他全力,蓄勢許久的驚天一劍。
而其他血殺宗門人早知道那青年道友會來相助,所以側身讓過,並放出各種束縛法術砸向那人影,讓其一瞬間不能動彈。
雖知青年很強、很強,但看着包裹在紅黃火焰中,爆發出滔天威的一劍,衆人懵了,這一劍太重、太強,好似一座尖峰直直砸下。
“嘩嘩”狂暴風在這絕世一劍下呼嘯,空氣在轟鳴,連太陽的光芒都被擋下,“一劍破萬法”爆吼自小晨嘴中吼出。
沒錯,一劍破萬法,當然,絕不是那隕神國斬神劍宗的一劍破萬法,那是傳世十數萬年無上大宗的曠世大法,根本不可能爲外人所得。
這是他感悟那斬神劍宗青年一劍破萬法,再加上數十年來參悟萬千劍法,甚至加上“斷江”“斬嶽”將自己精氣神,將自己的一切全部集於一劍,這便是小晨自己的一劍破萬法。
不知是否爲錯覺,當自己吼出這五個字後,小晨感覺到手中劍更鋒利、厚重了一絲,心中有一股信念,這一合川,不管眼前是神是魔,斬碎他。
如山似嶽般的光芒如流星墜地,與那淡金乾枯身影碰撞,“譁、咔嚓、噗、轟隆隆…”由靜到動,大地坍塌,蛛網裂痕佈滿千百丈方圓大地。
大地在轟鳴,在顫抖,颶風撕裂大地,煙龍籠罩天穹,衆血殺宗門人接“咕咚、咕咚…”吞下了一口吐沫,心中只一個想法。
“這青年,太強了”就連持重看男子都有些發矇,這絕世一劍自己擋的住嗎?恐怕…,他身後看着神魔降世般斬出絕世一劍的老爹。
“這便是老爹無牽無掛的最強一劍嗎?爹,好強。”少年吐語,聽在持重盾男子耳中,回首看看一眼少年,竟才發現這少年與青年太像了。
“原來,是啊!要拿自己兒子煉丹,當爹的能忍的了,是啊!你爹,真的好強。”就連遠離戰場不知千百丈遠的一位黑袍陰冷少年都猛地站起。
向前邁了一步,卻忘了他在樹上,直接從樹上掉落,“咕咚”嚥了口口水,他真的被嚇住了,雖然他覺得他的活死屍一定能擋得下,但,但這一劍技確是太強了,強到令他心頭髮慌。
比這劍技更強的法術,甚至劍技他也不是沒有見過,但,先天級別,這樣的劍技太強了些,雖說遊鬼宗是以驅使活死屍爲主。
但,弟子衆多,有萬千劍修,也不乏劍修中的絕頂奇才,但先天級別,恐怕無人能斬出這摧天滅地,一往無前的一擊。
擦去身上泥土,擡眼望去 目光卻是一凝,他的活死屍受傷了,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不可能,怎麼會受傷?
要知他的活死屍可是自己宗門中長輩擊殺了一位絕頂金丹大修士,用他的身體練成的,雖然這絕頂金丹大修是修爲不過初入絕頂金丹,並且大戰中欲要自爆金丹。
雖被阻住,至使金丹破碎,使其戰力大損,但那金丹碎片可全部被煉入這尊活死屍體內,又加上不知多少天材地寶淬鍊。
這具活死屍便是絕頂金丹存在,雖是其中最弱的,但絕頂金丹便是絕頂金丹,怎麼會受傷?怎麼可能?
遠方,轟鳴消散,煙塵散去,一片近百丈巨坑自大地上浮現,恐怖如斯,而看到大坑最深處的兩人,衆人更是瞪目,如此強大的一擊,竟然、竟然…。
巨坑深處,保持着一劍斬下資勢的小晨看着自己斬下的劍,看着它艱難破開對方皮肉,斬在那同樣淡金色胸骨上,爆發出了火花。
那胸骨堅硬至極,自己全力一擊,竟只是將其皮肉劃開,在其胸骨上劃出淺淺痕跡,並且那恐怖至極的反震之力傳來,直接讓小晨七竅盡血水。
咬破嘴脣,喉嚨中發出野獸般嘶吼,死不退一分一寸,辰月劍斬至淡金乾枯人影腹部,正欲變斬爲刺,直刺洞穿其腹部丹田。
那知那人影雙掌終於姍姍來遲,雙掌合併,將正刺下的辰月劍夾在雙掌中,任由小晨再如何發力,辰月劍都無法再動分毫。
然後,保持着這樣的姿勢,直到煙霧消散,他們顯現在衆人眼中,那淡金乾枯人影嘴角突然裂起,一股極度冰寒自左胸心臟處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