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晨對此真是開懷不已,因爲這樣的話,出山之日不遠了。說着小晨並劍指在石壁上劃下一道深深痕跡,然後便打坐休息,長春功運轉,小晨的身體在微微顫抖,渾身上下每一寸每一分每一絲,血骨,皮肉,毛髮,骨髓,筋脈,皆在渴救着什麼的降臨。
就好似嚶嚶哭泣的嬰兒等待着母乳一般,小晨打坐不一會,突然,在岩漿中飄浮的枯木散發着金色光暈,竟懸浮起來,緩緩飄落到小晨懷中,然後隨着枯木而來的是熔岩中蘊含的無盡灼熱天地之氣。
這些能量如母乳般讓小晨的身體顫抖着,但這卻是興奮的顫抖,好一會,一層淡紅光暈將小晨包裹,無數點點耀眼的紅色光點自小晨周身沒入其身體中,滋潤着其每一滴鮮血,每一塊硬骨,每一根毛髮,每一寸皮肉。
顫抖中,小晨的整個身體都發着微紅光暈,隨着光暈產生,小晨一天的疲憊消退,身上的傷痕正緩緩治癒,就連體內那一點點浮現的暗傷也被滋潤完好,小晨的吐吸越來越悠長,生機一點點增長。
體內丹田中重新匯聚的淡金氣旋正飛快旋轉着,壯大着,但那小晨身邊匯聚的力量,半成被小晨身體所吸收,五成被那氣旋最中心的血紅小劍所吞噬,又二成被小晨劍柄上的三色髮絲所竊走,再二成被枯木上的金色蟲繭吸納,只剩下最後可憐的半成或不足半成被丹田氣旋吸納,產生淡金色真液,雖只半成,但因爲這火山中天地之力濃郁百十倍,再加上枯木莫名的吸引又擴大了兩三倍。
記住是以外界天地之氣濃郁數十上百倍爲基數擴大的兩三倍,而不是外界天地之力的二三倍,因此,小晨每日四個時辰的吸納,相當於在外界不斷吸納四五個時辰,也就是三天以上。
一天頂三天,也因如此,經過這許久吸納,小晨體內原本只剩下的不足二十滴淡金真液,又在向三十滴靠攏。
這一吸納便是四個時辰,雖然小晨感覺很溫暖,很舒服,雖內心不願醒來,意識精神卻掙扎着要起來,小晨的身體猛地一顫,眼皮顫抖,似要睜開。
此時,匯聚在小晨周身的淡紅光暈猛地向小晨體內竄去,而同時,枯木上小金髮出金色光暈,攜着枯木緩緩浮起,然後輕輕落於岩漿中,光暈消散,枯木又和往常一樣在熔岩中飄着。
而同時,盤膝而坐的小晨因淡紅光暈的猛然竄入,身體一陣狂抖,雙眼睜開,眼中散發赤紅色光芒,身體“噼哩叭啦”一陣爆鳴,小晨心中暢懷不己,大嘯一聲。
拔劍,斬下,沒動用一絲真氣,但重劍劃下的壓迫力卻讓一部分空氣如被壓迫、斬破一般直直向前,撞擊“轟隆隆”斬出劍風直接將熔岩中斬出一道數丈長,數尺深的口子。
然後熔岩四濺,然後小晨醒來,再然後,小晨手中重劍在身前狂舞,同時身體在漫天紅色雨水中騰移,飛躍逃竄,好一會,紅色雨水停下。小晨看着身上被燙出的幾個大包和幾塊被燙的半熟的皮肉,臉上苦澀地笑着。
“可不能在這火山中亂揮劍氣啊!要不然可就變成煮自己了。”想到這,小晨長舒了一口氣,擡頭看着火山中上的圓圓天色,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然後練劍,攀巖,打坐,甦醒,再練劍,攀巖,打坐,甦醒,再如此往復,直到那一日,小晨打坐醒來,覺得心中,不,是精神有一些莫名倦意和煩燥。讓小晨實在安不下心來,只好數起巖壁上刻下的道道劃痕。
十道,百道,三百道,五百道,八百道,一千道,一千零八十道,一千零八十道,還差五天便三年了嗎?自己己經三十三歲了嗎?腦中有容顏閃過,那是一個人還是一羣人,小晨嘴上苦澀地望着,出山來竟己十五載歲月了嗎?
十五年了啊!不知爹孃還好,小蘭小夜也都是大人了啊!不知取妻婚嫁沒有,還有小彩、小虎、林叔、趙叔,他們都還好嗎?林爺爺,白爺爺他們在天上也還好吧?憐…憐月也還好、好嗎?”
想着想着,小晨眼中有些酸澀,有一些莫名的水從眼睛深處止不住涌出,涌出眼簾,順着臉頰流淌,在額下匯聚成大大的一滴滴水珠。滴落“啪嗒,啪嗒”水珠落在灼熱的赤紅石塊上,飛濺開來,然後在“嗞嗞”聲中化爲一股股淡淡白霧向天空飄去。
小晨沒有管它,任它流着,“啪嗒,啪嗒…”不知眼中水珠流多久,小晨才站起身,用手背拭去臉上水珠。口中喃呢着“自己可沒哭啊!”聽着自己喃呢,小晨心中有些發酸,卻仰着頭大聲笑起來。
“回家,現在就回去。”想到這,小晨負劍,繫好鐵葫蘆,又招手將在熔岩中暢遊的枯木和小金吸納上來,揣入懷中,再將另一柄望月劍也負在背上,轉身大嘯一聲,直接大踏步順着之字形石階向火山口走去。
然後邁出火山口,剛一出山便用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許久眼睛沒有被太陽直射過了,小晨眼中一片黑暗,好一會,小晨雙眼才緩過來,但雙腿邁向北方的腳步卻沒有停過一分一毫,直直走着,緩慢卻覺不停息的走着。
路上山石、溪河、江水、樹木、森林、絕壁都擋不住小晨邁動的腳步,小晨走着,日行千里,同時吞噬着路途中所能遇到的一切能吃的東西,每過一城、一村也必進去大肆吃喝一頓。
吃喝過,然後,再邁步走着,小晨也休息,每天休息四個時辰,兩個時辰練劍,兩個時辰打坐、憩息運轉長春功,而這就是所謂的休息,如此之外,小晨只剩下吃和走了。
在小晨走在歸家的途中時,古國正在大變着,天門出現己四年,“龍門現,仙宗出,長生可尋,苦海得入。”這十二個字不知讓多少存在費盡心機,多少豪傑,出生入死,多少俠客,屍橫遍野,只爲展現出自己天資。
用天資成就引來渡龍人,帶自己跨入龍門,進入仙宗,尋那長生不朽,至於苦海,沒有人在乎,能長生的話,苦海再多有如何!所以古國境內,每日每夜,每時每刻都有屍橫遇野,都有莫名殺戮。
每州、每城,甚至每個村莊都在因名而殺戮着,這四年來,好不再是好,壞不再是壞。還好有古國皇城派往每一州郡的超凡存在和百萬禁軍鎮守,要知道,成爲禁軍的先絕條件是三流高手。
也就是說三流高手才能成爲禁軍最底層的黑鐵甲士,至於更上的青銅甲士,也就是百夫長則必需是二流二高手,至於再上的萬夫長校尉則只有一流的大高手才能勝任,而黃金甲則是百萬人的統領,也就是將軍,乃是超凡存在。
因爲有駐守每城的皇城禁軍鎮守,所以纔沒有大範圍爆亂髮生,對於肆意殺戮者,皆奉行一個皇令,殺無赦。但是有一些隱藏起來的一流大高手或更上的超凡存在也在用殺戮武力,揚着自己威名,以求引來渡龍人而殺戮着。
這些存在武功高強,對此,就是皇城禁軍也不得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其沒在自己眼皮底下殺人,禁軍也不會管。
現在人們終於明白爲何龍門一現四十年,龍門一隱六十年,因爲隱那六十年完全是因爲龍門現時殺戮太盛,人口銳減,而不得不爲的。
只有超凡存在猶記得,上一次龍門現那四十年,古國十室五六空。龍門現,殺戮現,渡龍人啊!那裡又是渡修仙者,而是渡殺戮的大魔頭,小晨一路之上,七八萬裡,不知見過多少殺戮,多少哭泣。
才四年有餘,一路上便被小晨碰到七八十處滿村盡滅的慘狀,小晨雖心中平靜,但卻還是拔劍了,但小晨不想讓辰月沾上這污穢,便拔出望月,斬盡眼中所見污穢。
不管是普通惡人還是擁有真氣的惡匪,身手高超的惡俠,皆無一人能擋小晨三劍,斬過之後,小晨便離開了,自己的腳步不曾因此而停下。
但小晨走後,其身後被救者關於一個乞丐劍客的傳聞便浮現了,數年之後,有人將這乞丐劍客的所做之事進行了聚和,驚奇的發現,自焰州始,野州終,凡八萬九千里,三個月,出手二百九十三次。
誅普通惡匪、劫掠者七百一十二人,有名有姓的三流二流俠客三百五十一人,就連一流的大惡人也斬了七人,共誅殺一千零七十人,共揮出一千七百五十二劍,無人能當其三劍。
並且人們驚奇地發現,這乞丐劍俠與十餘年前,三劍斬淫虎,一劍斬三老,力誅葬鬼門的劍鬼劍晨相似十分,最後人們得出結論,此人便是劍鬼劍晨,十餘年不出世,一出世便創驚世之舉,名聲傳遍三山四海,七方八王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