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名隨從道:“少爺,咱們跟着這二人已經走了半天了,該看的您都已經看完了,是不是應該早早下手呢?”
“對啊,少爺,咱們已經夠他們面子了,以往少爺看上的女人,哪有一個費了這麼大的功夫?”
“就是,少爺你不必出手,讓我們去教訓一下那個小子,讓他乖乖滾蛋!也不看看,這鳳梧城是誰的地盤。”
男子身邊的下人們紛紛出言,一些人甚至已經挽起了袖子準備上前。
那男子眉頭一簇,說道:“唉,不急,讓他們再逍遙一會。這裡還是官家的地方,如此大張旗鼓有損我白家名聲。”
“還是少爺有遠見,小的們沒想這麼多。”
“那還用你說,少爺在我們白家可是青年一輩第一人,那白臨風雖說進了青玄,但在少爺面前,還不敢造次。”
聽着身邊下人們的阿諛奉承,那白姓男子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後目光變得愈發陰沉起來。
古秋雨和柳依月還在這片集市之中閒逛,東看看,西瞅瞅,碰見一些有意思的玩意,古秋雨便會毫不吝嗇的買下來送給柳依月。
沒一會的功夫,柳依月的頭頂上就帶着四五個髮夾,身上穿着的衣物布料更是買了許多。
柳依月想幫古秋雨拿這些東西,但被古秋雨一口拒絕了。
雖然戴在自己頭上的髮夾與那些布料的顏色,柳依月一點都不喜歡,但只要是古秋雨送的東西,都全部都會當作珍寶。看着這麼多的東西,讓柳依月感覺自己像吃了蜜糖一樣,整個心都是甜的。
一處攤位前,古秋雨正把玩着一把精緻的短刀,一名中年看似隨意的走到古秋雨的身邊,拿起一把刀直接問道:“這刀多少錢?”
“一兩銀子。”
攤位老闆笑嘻嘻的搓着手,目露精光的看着面前的這二位客人。
“一兩銀子……”
中年又看了看手上的工藝刀,無奈的搖了搖頭,將刀放下轉身離開。
古秋雨也將手中的短刀放下,向着中年的方向走去。
“鬼主,事情已經辦妥了,各地都傳來了消息,不知下一步如何?”
“讓他們都回去,再將統領都叫到這裡來。”
“是。”
中年男子稍稍的點了點頭,沒入人羣之中。
古秋雨看了看手中抱着的各式各樣的包裹,微微一笑,帶着柳依月就離開這裡。
同時,就在古秋雨的周圍,六七名男子也在跟着古秋雨一同向外走去,這些男子圍繞在古秋雨的周圍,手中都拿着武器,用一張布包裹着。其中一人的武器有些怪異,隱約可見螺旋的紋路。
遠處,白姓青年見古秋雨離去,認爲時機已到,帶着下人便跟了上去。
幾人跟着古秋雨來到一處無人的街角,剛一轉彎,就見六名男子站在他們的前方。
白姓男子直接出聲喝道:“你們是誰?!”
六人站在原地,其中走上來一人,說道:“少爺說,不許你們再跟下去了。”
“少爺?哪個少爺?那個小白臉是少爺?”
白姓男子一愣,隨後便明白了過來,這六人原來就是那人的手下。
六人一言不發,身體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
白姓男子見此,也有些猶豫,看眼前這般陣勢,剛剛那人一定有着不俗的背景,如果貿然出手的話,說不定會招惹一些麻煩。
想到此處,白姓男子點了點頭,狠狠的看了六人一人,帶人離開了這裡。
他必須回去查清對方的底細,如果是自己得罪不起的勢力他只好作罷。
回到住處,古秋雨將買了的東西隨手放了下去,端起一杯茶,悠閒的品着。
這是一處普通的民宅,有着一個不大的小院,一間上房,兩間下房,周圍也都是這種格式的院子。
沒一會,剛剛那幾人便會來了,一進屋,幾人連忙將手中的武器放在桌面上,連續向後退了幾步,目光滿是忌憚,渾身都被冷汗浸透。
古秋雨毫不在意幾人的反應,單手輕輕一擡,地上的六把武器竟緩緩的飛了起來,沒入他身後的劍匣之中。
飛劍消失,六人的神情才輕鬆許多,一人喘着粗氣道:“鬼主,這神劍好是霸道,雖然我等沒有與神劍接觸,但一路上那種殺氣令我幾人都喘不上來氣了。”
古秋雨道:“那幾個人是誰?爲何跟着我們?”
其中另外一人道:“鬼主,見他們穿的服飾,我想應該是白家的人。就是不知他們目的是什麼?”
“白家?難道身份暴露了?”
古秋雨面色疑惑,思索了一陣,便道:“你們幾個去盯着他們,如有異常,當機立斷。”
“是!”
幾人得了命令,轉身離去。
這六人都是在木家的人,在百鬼夜行之中也是武功十分高強之人,算的上是精銳。因爲都有通天教的背景,古秋雨對他們是十分信任的。
古秋雨本不打算讓幾人留在身邊,但木家四傑不同意,用他們的話來說就是,實在不用六人保護的話,可以讓六人提着背劍啊,那劍匣太過明顯,實在容易暴露身份。
後來的事情也正如木家四傑說的那樣,這六個高手,果真就成了給古秋雨背劍的了。
兩天後,藥老等人已經陸陸續續的趕到鳳梧城,也與古秋雨見了面,一起來的,還有木家四傑中的老三,木爲敬。其餘三人已經到了旗國,旗國此時成了遊俠們聚集的地方,木家兄弟還想在此現發展些力量。
藥老將圍殺開山劍的細節告訴了古秋雨,古秋雨聽後,沉默了很長時間纔開口道:“那個開山劍很強?”
藥老點了點頭,長嘆一聲:“是啊,很強。如果沒有張肖那毒,我們要殺掉他會很難,或者說,他想跑,我們誰都攔不住。”
古秋雨轉頭看向張肖,那原本還是英俊的臉上,因被“飛沙”打傷,滿是細小的疤痕,變得如同李真一般。
只是,對於這些疤痕,張肖好像根本就不在意一樣,除了用衣物將身體裹得嚴嚴實實外,沒有任何的表示。
“那毒藥哪裡來的?”
“魔桓達佐的東西,尉遲林身邊有一些,我就帶來了。”
古秋雨點了點頭,對於張肖能說這麼多,心中也是比較意外的。
他又問看向木爲敬道:“青玄目前有什麼動作沒有?”
木爲敬一聽這個問題,“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他連忙對着古秋雨擺手,滿是歉意的道:“少主,別誤會,我不是笑您。因爲這個事情實在是太有趣了,所以我沒忍住。”
“哦?哪裡有趣?”
“正是青玄一點反應都沒有,所以有趣啊。整個華州青玄的據點被我們以雷霆的手段幾乎全部摧毀,但那青玄彷彿不知道一樣,就連收屍的人都沒有。”
說到這裡,木爲敬的表情突然變得凝重了起來,他語氣深沉的道:“少主,事出反常必有妖。以青玄那個瑕疵必報的性格,不會這樣平靜。而且,這件事不是小事,青玄十傑中的兩個天傑和七劍之一都死了,更別說還有上百的青玄弟子與個據點的堂主了。”
藥老道:“沒錯,這事實在是蹊蹺。別說是青玄了,換做任何一個門派發生了這樣的事,誰都忍受不了。”
木爲敬道:“是啊,就因爲這樣,這纔是青玄。”
隨後,幾人又商議了一番,將青玄爲何按兵不動的情況分析了一下,但結果也不能自圓其說,青峰就是現在有問題,但還有玄峰可以出動,但目前沒有事情,只好將原因暫時歸爲青玄現在抽不開身,涯國那邊給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
待衆人離去,古秋雨將木爲敬留了下來。
而木爲敬好像知道古秋雨到底什麼事情一樣,表情沒有絲毫的驚訝,反而有一種預料之中的神情。
古秋雨也不拖沓,開門見山的直接問道:“呂俗現在在哪?我要見他。”
木爲敬道:“少主,這呂俗我真不知道在哪。春宵樓後,呂俗已經露了身份,就帶着家人離開了。當時我們就是隨行,到了林國之後,他與家人又自己走了。但您放心,不用您找他,他到時候會自己出現在您面前的。”
古秋雨對這種說辭也是頗爲無奈,然而木爲敬都這樣說了,還也沒什麼辦法,只能等待。
時間又過去兩天,百鬼夜行的高層都來到了鳳梧城中,等候古秋雨的命令。
然而,之前計劃之中,他們襲擊青玄之後再按照青玄的反應走出下一步。
現在青玄彷彿從世上消失了一樣,不光古秋雨,就連木家四傑也有些不知所措了。
這天傍晚,一個人的到來令古秋雨始料未及。看着眼前那張黝黑的面容,古秋雨的面色有些不悅。
“陸千里,你來這裡做什麼?”
陸千里依舊那副打扮,身穿普通的藤甲,手中拿着一隻破斗笠,滿臉笑容的看着屋內的其他人。
“現在是應該叫你古老弟呢,還是應該叫你古鬼主……”
陸千里看着古秋雨,心中的想法卻與他臉上的笑容有些不符。他也算的上是看着古秋雨成長的人,眼看着古秋雨從一個有點小聰明的小子,短短兩年間成長爲可以撼動青玄的存在在,這讓陸千里心中五味雜全。
古秋雨隨意的擺了擺手,道:“叫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陸兄你今日找我有什麼事?”
陸千里道:“我陸千里哪次找到古兄不是好事?這次也是一樣,我是給古兄送喜來了。”
說着,從藤甲中掏出一張紅色的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