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文軒大喝一聲,身形暴起,直奔鐵心而去。
鐵心見後方衝過來一壯漢,“哈哈”一笑,擡起手中的鐵錘就砸了過去。
可令鐵心沒想到的是,那武文軒看似魯莽,卻在空中身形一轉躲了過去。
這時,武文軒身後的飛劍突然殺出,直刺鐵心的眼睛。
“媽的!”
鐵心一聲怒吼,擡起手掌將飛劍擋住,可強大的力道還是將他的手掌上的護體內氣直接打散,手掌被劃出一道血痕,隨後又飛回到武文軒的頭頂。
武文軒站在原地,撓了撓頭道,“哎呀媽呀,嚇死我了,這頭蠻牛的力氣還真他孃的大,險些就被拍成餡餅了。”
鐵心聽後,仰天長嘯,就要上前與武文軒拼命。
於而已及時的拉住了鐵心,道“你個呆子,這人明顯是激你呢,別亂了隊形。”說完,對着武文軒微微一笑,臉上的肥肉都堆在了一起。
武文軒有的表情有些失望,本以爲將鐵心勾引出來圍殺,卻被這個胖子看穿了,無奈,只好指揮着衆人將這裡圍住。
此時共濟教衆人與柳孟二人處對於青玄派還是佔了上風。
星垂劍看了看現在的情形,心中想到,現在青玄兩處作戰,就必須要分出主次來。
青玄要想消滅共濟教很難,雖然共濟教處傷亡有一半以上,但明顯傷亡的不是真正的高手,而且每個人都有軟甲,協同作戰能力很強,不是一時半會可能解決的。
現在對於古家衆人應是重點,一是他們是本次任務的主要敵人,二是確實不知道這些人的實力,那個中年人武功極爲邪惡,結合以前情況,應是摩桓達佐的人。
青玄在場上雖然比他身份高的人很多,但是機變而言還是應以他爲主,他看向了王嘯龍,而這時王嘯龍也正在看他,他馬上會意,迅速地安排了人員與攻擊方式。
過了一會,吳江將星垂劍叫到身前,道“古家那小子就交給你了。”
星垂劍點頭答是,立刻向古秋雨攻去。
古秋雨見只是星垂劍隻身上前,心中便知道,吳江是忌憚面前的呂庸。
“你是誰,又是古家的人?”
吳江彎着腰,眼睛半擡看着呂庸。
呂庸“咯咯”笑道,“在下呂庸,對於是不是古家人而言,是,也不是!”
“哦?呂庸,來做什麼?”話說出來,如同一個長者在詢問一個小孩子一般。
“解決一下以前的事,看看我弟弟是不是一直比我強!”呂庸看向呂俗,而呂俗從他出現開始,只看了一眼,再也沒有看他。
“另外再練練功。”
呂庸話鋒一轉,整個人的氣息瞬間大變,絲絲黑氣盤旋在他的周圍。
吳江見此,也不說話,捶了捶自己的老腰,混濁的雙眼閃出一絲精光。
周圍的青玄弟子見狀,立刻離開了此地,這二人對決,沒有人可以幫上忙的,而且就算是站在一旁觀戰也會被波及。
此時也不是他們觀戰的時候,共濟教與古家勢力那邊都需要支持。
宋先看了看場中的局勢,現在,外面有武文軒還有一些殿與各宮的骨幹在那指揮,局勢還算穩定,只是還有青玄弟子不斷倒了下來,就需要快速的結束這一切!
場中還有一個巨大的變數就是王嘯龍面前的呂俗,誰也沒想到,身爲青玄五老的王嘯龍,竟與這呂俗不相上下,還有些不敵,如果王嘯龍敗了,那場中的青玄弟子將會面對一個可怕的敵人。
宋先也看清了這裡的局勢,決定與王嘯龍一起面對這呂俗。
但,青玄這裡也有着一個巨大的依靠,那就是吳江。
吳江如今已是年過八十的老人,與玄峰弟子一樣,都有着很長的壽命,武藝也是高深莫測,甚至超過了青玄五老。
然而吳江身爲正統的玄峰門人,與他們這些青峰門人向來不和,九宮十殿之中也只有紹存殿是玄峰的弟子,餘下九宮九殿和青玄七劍,再無玄峰弟子。
他們身居玄峰深處,常年修習養氣成仙之道,對這江湖上的恩怨並不在意。
這樣一來,這場中以無人可以命令吳江,全憑他自己行事,好在,吳江盯上了同樣詭異的呂庸,不然的話,那呂庸再無牽制,他們今日就是勝負難料。
呂庸看着面前的吳江,怪笑道,“你們玄峰之人,不在玄仙殿中修煉,跑來這寒冷的秋葉城做甚?”呂庸又運起了自己的邪功,感覺人馬上又瘋癲起來了。
玄峰與青峰所練的心法不同,玄峰主氣,修煉的是清心玄欲決,而青峰主力,修煉的心法則是起青松決,一些高手可感知到其中的不同之處,呂庸也是以此知道吳江是玄峰之人。
吳江搖了搖頭,並沒有回答呂庸的問題,而是手掌顫巍巍的一揮,跟在他身邊的一名紹存殿的弟子身後飛出一個劍匣,落在了吳江的手中。
那劍匣呈黑色,而且樣子比較小巧,沒有古秋雨的劍匣巨大。
吳江手拖着劍匣,喃喃道,“我的驚濤劍好久沒有出世了,本以爲再無機會,可今日碰見了你,我想這也是它最後一次了。”
說罷,吳江渾身一震,手上託着的劍匣被震的四分五裂,其中飛出四道銀光,立於吳江的身前。
呂庸看着吳江身後的四柄大小相同飛劍,又看了看不遠處正與星垂劍對戰的古秋雨,“噗”的一聲就笑了出來。
吳江面色變得難看起來,他當然知道這呂庸爲何失笑,他年已近百,卻只能御四劍,而那古秋雨年紀輕輕就與他相同。這不就是說,他修煉御劍決這麼些年,卻還不如一毛頭小子麼?
這也不怪吳江,玄峰武學凋零,整個山中,能御四劍以上的只有十餘人,而且很多都比他年齡要大。
玄峰自開山以來,像古秋雨這樣的青年,一共只有三人,陽國大將軍趙長風就是其中之一。
所以,他在見到古秋雨時,反應纔會如此的劇烈,迫切的想驗證心中的想法。
呂庸在取笑吳江之後,面色也變得凝重起來,他知道,面前這老者絕對不是什麼善類,需要打起十分的精神應對。
二人在這寒冷的晨光中相互注視着,準備隨時發動致命一擊。
呂庸身上的黑氣越來越濃厚,將他得面龐都籠罩了起來。吳江站的筆直,四把飛劍在周身不停的盤旋。
時間在這一刻彷彿停頓了下來,周圍的一切喧囂都無法打擾到二人。
一片殘雪被晨風吹來,緩緩的落在了二人的中間。
這一刻,二人同時動了。
呂庸單手一揮,成片的黑氣在他的體內涌出,將他整個包裹起來,隨後這片黑氣彷彿被風吹動一樣,向吳江飄了過去。
雖說是飄,但黑氣的速度一點不慢,呂庸也正藏在這黑氣之中。
黑氣所過之處,地上的白雪碰到都會發出“滋滋”的聲音,隨後變成一堆黑水。
吳江身體向後躍出,單手向前一揮,四柄飛劍如蛟龍出水一般衝向黑氣,劍身劍氣四散,嗡嗡作響。
“叮、叮、叮!”
四柄飛劍剛一接觸黑氣,並沒有刺入進去而是發出了金屬碰撞的聲音,那看似柔軟的氣體就像盾牌一樣。
吳江眉頭皺了起來,這摩恆達佐他是第一次與之交手,並不清楚對方的招式。
看着越來越近的黑氣,吳江又向後退了幾丈,同時雙手變換,操控着飛劍圍着那團黑氣凌洌的發動了攻擊,想要找出破綻。
可那團黑氣對周圍的飛劍毫不理會,徑直的靠近吳江。
“吳殿主!”
見武藝高強的吳江與呂庸剛一交手就落了下風,這一下可急壞了周圍的青玄弟子,一些人就向上前支援,又立刻被在場中指揮的人制住,訓斥道,“別亂動,吳殿主還用得着你們操心?”
那幾人話是這麼說,但眼中也有着憂慮,摩恆達佐過於詭異,這些年一直都沒有出現在江湖之中,很多人都不清楚這種功夫的底細。
吳江見連攻無果,便撤了飛劍,自己繼續向後退去,保持着與黑氣的距離,而黑氣的速度也是越來越快。
“金剛錐!”
吳江大喝一聲,雙手合十,頭上的白髮飄動了起來,氣海中的內氣劇烈的翻騰着。
只見四柄飛劍立在前方,劍身快速的旋轉了起來,就像四把錐子一樣,加之劍上的內氣,長度也變長了許多。
吳江單手向下壓去,四把飛劍重新刺入黑氣之中,頓時,兩者之間竟飛出了火花,飛劍就像是在黑氣之上轉孔一樣。
呂庸所在的黑氣也因此停了下來,彷彿在抗拒飛劍一樣,雙方僵持在了一起。
“真是玄妙,沒想到這摩恆達佐的武功竟如此怪異。”
“是啊,就像是在鐵匠鋪一樣,哈哈哈!”
旁邊,陸千里與陸千秋面色十分輕鬆,看着正以死相搏的二人,竟在這裡開起了玩笑。
吳江雙手死死的向下壓着,氣海的內氣源源不斷的向飛劍輸送,飛劍也轉的越來越快了,相比之前,彷彿刺入了黑氣一些。
突然,黑氣整個炸裂,將四柄飛劍震飛出去,呂庸在黑氣之中走了出來,只不過,他的臉色有些蒼白,呼吸也有一些急促,顯然這黑色內氣很消耗體力。
吳江單手一揮,將飛劍召了回來,摸了摸額頭上的冷汗,苦笑道,“老了,老了,才這麼一下,身體就有些受不了了。”
“哼!”
呂庸冷哼一聲,身體中又是發出一陣黑煙,下一瞬已經出現在了吳江的身後,一掌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