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禁制守護天星城,但滅天一族的選擇卻是完全不同,這一次,他們沒有以爲禁制的阻擋而退去,反而是將整個天星城團團包圍,聯合釋放滅天之力,將整座城市包裹。手機端m.
因爲這是滅天之力,乃是滅天一族所獨有的強大力量,在這股力量的隔絕下,籠罩天星城的天之禁,自動彙集天地之力維持禁制運轉的能力也被斷絕,加在滅天之力的不斷吞噬下,僅僅半個月,天星城的最後一道防線徹底被破,戰爭立啓。
面對滅天一族的全力進攻,天星城的人族力量,顯得薄弱不少,‘混’‘亂’的戰爭,大量的人族修行者不斷隕落,至圓滿至尊,下至普通明神境,戰況是前所未有的慘烈。
儘管作爲滅天一族的最強者,滅天神皇並沒有出現,但滅天一族還有七大皇子和七大神王,這些可都是圓滿至尊級別,尤其是七大皇子聯手一擊,其爆發出的力量,更是所向披靡。
半日的慘烈戰鬥,在雙方各有死傷的情況下,人族最終依舊落敗。
問天境十大守護者均有負傷,卻還是衝出了戰局,並帶走人族僅剩的一些高手,至於其他人,生活在城的人們,則是盡數隕落,天星城淪陷,問天境也徹底被封。
天星城淪陷之後,天樞洲的蒼生更是惶恐,原本生活在九大老牌勢力控制範圍內的人們,不管是身在那一座城市,不管之前的生活是如何的安寧,此時也開始了真正的逃亡,或許逃出天樞洲,還能有活命的機會。
他們的選擇最終被證明是對的,因爲在天星城淪陷之後,滅天一族的大軍,也開始以天星城爲央四處擴張,所過之處,生靈不存。
滅天一族攻下天星城之後,不單單是周圍各大城市內人心惶惶,連傳世皇朝、光明教和魔城所控制範圍內的人們同樣是膽戰心驚起來。
儘管滅天一族現在還沒有攻打他們的跡象,但已經以天星城爲心開始了擴張,照此下去,遲早會輪到傳世皇朝這邊的人們,連七大主宰勢力外加七星閣、楓林酒館這九大勢力聯手,在滅天一族的攻勢下依舊是土崩瓦解,傳世皇朝、光明教和魔城又拿什麼來抵擋。
在這種情況下,自由的人們也開始了逃離,但更多的則是被王者之眸和信仰之力所控制的人們,沒有邪皇和光明世尊的命令,他們無法逃。
天樞洲,到處可見四處逃亡的人們,有的三兩結伴,有的更是成羣結隊,不管是什麼人,不管是什麼樣的實力,此刻的他們,都只想儘快離開這個地方,離開神域最‘混’‘亂’的地方。
“哼……若非七大主宰和東陽決裂,將其趕出了問天境,天星城豈會如此輕易徹底淪陷!”
“別說這些沒用的了,事情已經發生,逃命要緊!”
“爲什麼不說,東陽爲了平息天星城的‘混’‘亂’,不惜屠殺百萬人,爲的是鎮壓那人心蠢蠢‘欲’動的邪惡,他人不理解也罷了,七大主宰還趁勢與之決裂,將其趕出天星城,現在嚐到後果了吧!”
“唉……東陽原本和七大至尊家族的一些人有仇有怨,被針對也是自然,只可惜東陽勢單力薄,雖然他不懼七大主宰,但也架不住對方輿論的壓力,只能選擇離開!”
“事到如今,說這些有什麼用,更何況算東陽還在天星城又如何,憑他還無法改變結果!”
“你懂個屁……天星城內有數百萬人,而放眼天下,東陽是唯一可以將衆人力量聚集起來使用的人,在東陽的主導下,數百萬人的力量支撐,算不能戰勝滅天一族,自保也是綽綽有餘!”
“再看少了東陽的天星城,在滅天一族的攻勢下,完全是各自爲政,衆人空有力量,卻得不到真正的發揮,如何不被滅!”
“天星城之敗,不是敗在滅天一族的強大力量之下,是敗在我人族散‘亂’的人心之下,敗在那些自‘私’自利之人的權謀之下!”
“人心本是自‘私’,有什麼好說的!”
“是……但東陽卻能將自‘私’散‘亂’的人心聚集,其他人做不到!”
“切……現在知道說東陽的好了,當初罪惡之城的殺戮一事,你不也是詛咒東陽不得好死嗎?”
“我那是愚昧,我承認,但現在全天下,我只信東陽!”
“哈……那你怎麼不去投靠他,說不定你還能親眼見證他是如何平定‘亂’世的!”
“別以爲我不想,只是找不到他而已!”
“那少廢話,這個‘亂’世不是我們所能左右的,安心逃命吧!”
各路逃亡的人們,議論着曾經,現在和看不到的未來,做着各種各樣的評價,但這又有什麼用呢?發生的已經發生,再也無法改變。
“天星城淪陷了!”
‘浪’‘花’‘激’揚的大海岸邊,一道身影孤獨的站在一塊礁石,任由‘浪’‘花’在腳邊綻放,落寞的眼神眺望遠方,眺望這片寬闊而又寧靜的海與天。
在天星城徹底淪陷之時,東陽心接到了天語傳來的訊息,因爲他現在是問天境的主人,算沒有了天孤星的身份‘玉’牌,他也能和天語保持聯繫。
只是天語並沒有在滅天一族開始攻打天星城的時候通知他,而是在天星城徹底淪陷之後才告知,顯然是沒有讓東陽前去支援的意思。
“天語前輩,你是在爲我鳴不平嗎?”
“哼……這是他們咎由自取,怪誰?”
“我並不在乎……”
“我在乎……”
聞言,東陽暗暗苦笑一聲,話鋒一轉,道:“現在問天境的七大出口全部被封,不知問天境還能堅持多久!”
“此事你不用擔心,問天境內的規則之力,乃是出自老主人之手,算是滅天神皇親自出手,想要破開問天境也需要不短的時間,更何況,滅天神皇根本沒有出手的意思,現在的問天境內,幾乎沒有一個至尊級別的高手了,還在這裡的人,對滅天神皇已然沒有任何意義,他是不會在此面‘浪’費時間的!”
“公孫前輩他們還好吧?”
“公孫無止他們都只是負傷,且都已經安然脫身,參與這場戰爭的巔峰至尊幾乎損失殆盡,圓滿至尊除了十大守護者,也損失慘重!”
東陽不由的長嘆一聲,道:“這場戰爭,現在纔是真正的拉開序幕!”
“東陽……滅天一族的事情,你暫時不用管了,安心提升實力纔是王道!”
東陽輕嗯一聲,道:“我現在和滅天神皇相,依舊差的太遠,所以暫時我的目標不是滅天一族!”
“嗯……”
結束和天語的對話,東陽悠悠道:“也該去那個地方看看了!”
話音落,東陽騰空而起,御空而去,飛向那寬闊的海天深處。
長生戒內的衆人,因爲有官清雨和官無敵在,他們也很快接到外面傳來的訊息,天星城淪陷之事,讓所有人都爲之沉默。
除了官清雨和官無敵這對姐弟,有些黯然憂傷之外,其他人的表現大部分都是冷淡,只有少數人爲之報以輕嘆。
官清雨姐弟黯然,是因爲這一戰,也有他們的親朋隕落,其他人的輕嘆,只是對於人族的失敗而嘆息,更多人的冷淡,卻更多的是爲東陽鳴不平。
但不管是什麼,事情已經發生,再也無法改變,而且不管天樞洲如何‘混’‘亂’,身在長生戒內的他們,卻是平安而又平靜的。
大海之,有一座小島,一座只有方圓十數裡的小島,一座無人問津的小島。
島,有一個不大的小湖,湖邊有一座空置的茅草屋,屋前有一座斷裂的石碑,不遠處還有一座簡單而又冰冷的墓碑,那是長生觀主的墓碑,那是東陽親手立下的墓碑。
這裡是長生觀遺址所在的地方,也是東陽真正成爲長生觀第四代主人的地方,時隔多年,他再一次回到了這個地方,落在了那間茅草屋前,只是再也沒有那個老人,那個將他撫養長大的老人。
看着那早已佈滿塵土的茅草屋,東陽暗歎一聲,轉身來到墓碑前,緩緩雙膝跪下,輕聲道:“師傅,弟子這麼久纔來看您,希望您不會怪我!”
沒有人回答,只有海風的吹拂,如同那個老人的慈祥。
東陽一揮手,爲這座冰冷的墓碑拂去塵埃,隨即拿出一罈酒,在墓碑前灑落。
“師傅,您老說過,教我讀書是讓我變得智慧,教我練劍習武,是讓我強身健體,算最終無法修行,也能考取功名,娶妻生子,一世無憂!”
“若是當年我沒有找到讓我修行之法,我會有妻有子,孩子會在您老膝下承歡,讓您老安享晚年!”
東陽痛飲一口美酒,淡淡一笑道:“不過,弟子並沒有後悔踏修行的這條不歸路,或許這未能讓我一世無憂,但這纔是師傅對我的真正期待不是嗎?”
“師傅啊……您老對我的期許,弟子從不曾讓您失望,只是弟子承擔的太多,且還要承擔的更多,曾經身爲長生觀主的您,以及作爲弟子我的師傅,您是最能體會弟子此刻心情的人,所以弟子只能勞駕您老聽聽弟子的嘮叨了!”
“不過,您老也不用擔心,弟子我沒有那麼脆弱,現在說這些,只是單純的嘮叨而已,畢竟您老給弟子我撂下了這麼一個爛攤子,弟子我總要在您老面前抱怨幾句不是!”
東陽淡淡的笑着說着,像是在對一個老朋友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