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石夫婦忍不住對視一眼,均看到彼此眼的驚訝,大夏王朝的版圖之內,可是雲荒大陸最富饒的土地,無論是從哪方面都極北之地強出很多,在極北之地的人眼,那裡是雲荒的央,是繁花似錦的土大地。
極北之地和大夏王朝雖然也有來往,但幾乎都是商人間的來往,幾乎沒有獨行的,連土的修行者都幾乎不來極北之地,一是距離太遠,再者是沒有價值。
耶律石疑惑道:“一個普通少年,竟然從千里迢迢從土來到極北之地,是勇氣可嘉,還是另有原因?”
“不管有什麼,對我們至少沒有什麼妨礙,再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問的太清楚反而不好!”
被送回房間的東陽,在耶律兄弟離開後,本是喝醉的他,卻緩緩睜開雙眼,眸平靜如水,那裡還有喝醉的跡象。
“這一次宴請,主要是試探我的底細,他們現在或許還有疑惑,可也應該能確定我對他們無害!”
東陽笑笑,也沒有把此事放在心,也沒有起來打坐,再次閉雙眼,靜靜睡去。
他已經好久沒有真正睡過覺了,現在,在這個陌生的地方,他反而能放開身心,無所掛懷的放心安睡。
他這一夜睡得很香,一直到次日清晨,被屋外傳來的陣陣哼哈聲吵醒。
東陽穿厚厚的皮氅,走出房間,順着聲音來到一處練武場,正有一羣年幼的孩子整齊劃一的練着基本功,簡單,幼稚,且不懼寒冷。
而教導他們練功的是一個滿臉絡腮鬍子的年男子,赤着半身,無懼寒冷,盡顯健壯粗狂,。
看着眼前的場景,東陽不由的露出淡淡微笑,這讓他想起曾在小蒼山下練功的歲月,同樣是一遍遍練習着基本功,同樣不懼暑熱冬寒,一年又一年。
與之相對,在練武場的另一側,還有一羣少年少女也在練功,但他們都是修行者,不再是練習那些基本功,而是兩兩對戰,盡情展露自己的實力,捲起雪花陣陣。
其有耶律三兄妹,他們的境界不同,老大耶律林是引元高境,耶律夢是引元初境,耶律宇是通脈高境,他們的對手則是與之相當,且連兵器都用了,對戰則爲實戰。
東陽看着他們的一招一式,忽然覺得他們一招一式之,彷彿和這裡的風土人情有關,有一種張揚,一種粗狂,少了一種靈動和精妙。
這並不是說大夏王朝的修行者,沒有張揚與粗狂,只是用什麼兵器,會顯露不同的風格,各有不同。
可眼前這些人,哪怕用的兵器是劍,一招一式也少不了那種狂放的意味,反而顯得靈動和飄逸不足。
當然,這只是風格問題,和孰強孰弱並無什麼關係。
“你醒了……”
東陽看向對戰結束,滿頭大汗,臉色紅彤彤的耶律夢,微微一笑:“希望沒有打擾你們練功!”
“沒事,這只是我們每天的必修課,活動活動筋骨!”
耶律夢突然壓低嗓子,道:“我把你從大夏王朝來的事情,告訴我父母了!”
“無妨……你們能收留我在這裡暫住,對我已是大恩,我從哪裡來,不重要,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
“那好……”
“聽說你們大夏王朝人人如龍,即便是普通人也是練武成風,不如你也來找個人劃兩下,看看有什麼不同?”
東陽急忙擺手,道:“人人如龍有些言過其實,雖然普通人也會練武,但那只是強身健體而已,和修行者不是一個概念!”
“閒着也是閒着,來嘛……”
耶律夢嘴是熱情勸說,而她的右手則是在背後,對那些觀望的少年少女打着手勢。
這不,一個年齡和耶律夢年齡相仿的女孩越衆而出,郎笑道:“客隨主便,我們雪石部落一向好客,再說只是簡單切磋,何懼之有?”
“這樣,我不用真元,只憑招式挑戰你,可好?”
這樣的話,讓東陽很無奈,可他還沒有說話,耶律夢呵呵笑道:“在我們這裡,挑戰別人,是一種尊重,若是拒絕則是代表着懦弱,會被人看不起的!”
“尤其是女子挑戰男子,更是不容拒絕!”
說完,耶律夢笑嘻嘻的看着東陽,她是要看看他怎麼做。
話都說到這個份,東陽還能怎樣,若是繼續拒絕,那別想再在這裡住下去了。
“那在下恭敬不如從命了,但只是切磋招式,點到爲止!”
“好……”
本是雙雙對戰的那些修行者,利落的散開,騰出一片空地。
當雙方相對,那女孩長刀入手,道:“我叫耶律鷂,若你不用兵器,我也可以不用?”
“不用……”東陽拿出自己的桃木劍。
“這是你的兵器?”
東陽笑笑:“我只是一個普通人,自然不需要那些真刀真槍,桃木劍足以!”
“那好,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傷着你的!”
東陽笑笑,沒有說話。
“開始……”
隨着耶律夢一聲令下,耶律鷂驟然出手,一刀出,大開大合,盡顯狂放。
東陽沒有出手,而是後退一步。
看似簡單的後退,卻讓耶律鷂的一擊徹底落空。
耶律鷂只是通脈巔峰,之耶律夢差了一點,但實戰經驗卻很豐富,或許也有本地修行者特有的風格,她的一招一式簡單直接,可每一招都是直指對方要害,只求殺敵。
這樣的風格,倒是和軍人出身的修行者有些相似,沒有繁複的花哨,只有直來直往的殺敵招式。
只是這些對東陽來說並無什麼區別,見招拆招本是他所擅長的,連四門一家的弟子,招式也不如他,更何況是極北之地的修行者了。
耶律鷂步步緊逼,東陽則是步步後退,前者的霸烈剛猛,後者的淡然隨意,一進一退,兩個極端。
旁邊觀看的衆人,有人開始爲耶律鷂歡呼打氣,叫聲四起。
幾招之後,歡呼打氣聲沒有減弱,但耶律夢和耶律林的神色卻變得有些凝重,只因東陽每一次都退得太過簡單,太過準確,彷彿耶律鷂的一招一式都在他的意料之。
連另一邊在教導那些孩子基本功的健壯年,也將目光轉到了這邊,眼神光灼灼。
又是持續數招,東陽終於出劍,只是簡單一刺。
剎那間,戰鬥停止,桃木劍頂在耶律鷂的頸前,而長刀則還懸於半空,沒有繼續斬下。
“承讓……”東陽收劍而退,微微施禮。
耶律鷂雖然落敗,倒也沒有一點失落,笑道:“你是怎麼做到的?”
東陽笑笑:“其實也沒有什麼,我雖然不能修行,但也經常與人試招式,熟能生巧!”
“熟能生巧……”
這話說出來,誰會相信,至少當初在皇城的時候不會有人信,可在這裡卻真有人相信。
耶律夢突然入場,道:“我們也來試一次如何?”
“我能拒絕嗎?”
耶律夢狡黠一笑:“我剛纔不是說過了嗎!”
“那好!”
耶律夢的兵器是劍,顯然她的路子是靈動飄逸,可她一出手,東陽知道自己錯了。
相於耶律鷂而言,耶律夢的招式是更加靈動飄逸一些,卻依舊難掩那種狂放,彷彿她用的不是劍,而是刀。
不過,耶律夢的步法倒是飄逸,像是飄舞的雪花,隨風而動,飄飄灑灑。
但,這對東陽來說依舊沒有什麼不同。
退,一退再退,一如剛纔那樣自然而然的後退,每一次,都能準確而險之又險的避開耶律夢的劍。
耶律夢的步伐很快,也讓她的劍很疾,與之相反的是,東陽的動作慢了太多,按理說,他是不可能避開那疾如雨的劍法,可事實卻恰恰相反,他退的自然,且準確。
彷彿他知道耶律夢每一劍的落點,從而提前退開。
“暴雪式……”耶律夢一聲嬌喝,劍光灑落,猶如大雪紛飛。
可在這時,東陽反而出劍,一劍出,穿過層層雪花。
隨即,雪散雲開,桃木劍頂在耶律夢頸前,而她的劍則是距離東陽的左臂一寸之隔。
看似這樣的結果,是兩敗俱傷,但結果也很清楚明白,耶律夢死,東陽傷。
耶律夢收劍,瓊鼻一皺,道:“你之前不出劍,反而我用大招時纔出劍,爲什麼?”
東陽笑笑:“招式越簡單,破綻越少,與之相反,大招繁複,破綻反而更多一些!”
“照你說來,反而是招式越簡單越好了?”
“當然不是,簡單與繁複各有所長,單純去說誰優誰劣,沒有意義!”
“不懂……說說你是怎麼準確避開我的攻擊的,你的速度明顯不如我,你不該次次躲開纔對!”
“熟能生巧……”
“切……不說拉倒!”
“從你剛纔的表現來看,你不是一個普通人!”一個粗狂的聲音傳來,那個赤着半身的年漢子走了過來。
“二叔……”耶律夢招呼道。
耶律山輕嗯一聲,在東陽面前停下,銅鈴般的雙眸注視着他。
“見過前輩……”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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