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幕降臨,夜空卻無星無月,如一塊黑幕籠罩在大地之,雖然漆黑,卻是那樣的純淨,純淨的彷彿一切都不存在。
東陽仰望那純淨的夜空,雙眸同樣是那樣的漆黑,那樣的純淨,與夜空遙相輝映,夜空如他的雙眸,他的雙眸也如那浩瀚夜空。
這種安靜的欣賞,在不知不覺,逐漸改變着東陽身的氣息,從原本的平靜,變得越來越弱,直到變得若不可聞,但並未完全消失,不過,這已經很淡的氣息卻又是那樣的飄渺,如同一縷青煙隨時都會飄散。
“咦……”東陽身的變化,也立刻引起了綠綺的注意,扭頭看了一眼那仰望夜空的東陽,俏臉盡顯驚異。
深深的感受一下東陽的狀態,發現他的氣息變得若有若無之外,其身外的種種大道之力卻反而變得更加清晰起來,且感覺這些變得更加清晰的大道之力,不是東陽故意彙集,而是自然而然變得清晰所致。
“這是……頓悟!”
綠綺驚訝的注視東陽片刻,突然啞然失笑,輕輕搖了搖頭,道:“真是讓人無語啊!”
她身爲木之聖靈,天生任何人都更加親近自然,天生親近木之大道,這一點,任何人都不能擬,可即便是她,頓悟也不是想有有的,頓悟是一種機緣,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遇到,這對任何人都是如此,不管你資質平凡,還是有妖孽之姿,面對頓悟,都是如此。
或許是感受到了東陽的變化,一道道身影先後出現,慕容芷羽、莫小云、魏明、暗靈劫衣、小翼、幻靈、大白和小白,連紅綾都出現了。
“還真是頓悟!”
紅綾呵呵一笑:“不錯,頓悟難得,不知道他又能想到什麼?”
莫小云煞有介事的瞅了瞅無星無月的夜空,驚訝道:“我什麼都看不到啊!”
慕容芷羽撇撇嘴,道:“我都沒有看出什麼,你這丫頭又能看出什麼!”
聞言,莫小云頓時不爽了,道:“你這話的意思,是我不如你了!”
“怎麼?不服氣啊!”
莫小云想要反駁,可話到嘴邊,發現自己還真不如慕容芷羽,誰讓人家是空間之道的擁有者呢。
隨即,莫小云吐吐鮮紅的舌頭,道:“我強算什麼,有本事和我大哥啊!”
“切……說的好像這傢伙真是你大哥似的!”
“嘿嘿……不好意思,我喊他大哥,他會答應,有本事你也叫啊!”
“想的美!”
紅綾呵呵一笑:“頓悟雖然難得,也一定會有所收穫,但效果在什麼時候顯現不一定了,而且,他也不是第一次頓悟了,不用大驚小怪!”
“他以前還頓悟過?”
有的人一輩子都不一定碰到一次頓悟,而東陽修行纔多少年,才區區二三十年而已,竟然已經多次頓悟,這也難怪慕容芷羽幾人驚訝了。
“他在沒有修行之前頓悟過!”紅綾說的很清淡,彷彿是隨口而出,一點都不在意,卻將衆人震了一下。
短暫的沉默,暗靈劫衣驚訝道:“這傢伙這樣妖孽?”
“算是吧……他的天賦並不怎麼好,但他總能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或者說,同樣的東西,他反而會看的更深!”
“或許因爲這樣,他對大道的理解纔會和衆人不同!”
“不過,頓悟與否,並不能真正說明什麼,你們也不用太在意,每個人都是不同的,路也不同!”
“話是這麼說,但看着這傢伙一次次做出驚人之舉,讓人很不爽!”
莫小云驕傲的說道:“我相信他未來一定能站在神域的最巔峰,傲視所有人!”
她那表情,彷彿說的是自己。
“切……”慕容芷羽、小翼和暗靈劫衣齊齊大翻白眼,畢竟他們從來都對東陽有點不爽,更何況,他們三個要麼是自然之靈,要麼是肩聖靈,要麼是絕世妖孽,哪一個都是天之驕子,可卻跟了一個更加妖孽的傢伙。
“你們不服不行!”
“我說你這小丫頭片子,他未來算站在神域最巔峰,你驕傲個什麼勁!”
“因爲他是我大哥!”
“那又如何?”
莫小云嘿嘿一笑:“這你們不懂了吧,想想未來他真的站在神域的最巔峰,傲視所有人,身爲他的妹妹,那身份,那地位,是一人之下萬人之,這不令人興奮嗎?”
“那個時候,誰敢惹我!”
慕容芷羽撇撇嘴,不鹹不淡的說道:“你倒是自來熟,一點都不見外!”
“你乾脆嫁給他算了,你們的關係豈不是更加親近!”
莫小云一點都不在意,笑道:“大哥他有心人,我當然不能橫刀奪愛,再說,我聽紅綾姐姐說過,大哥的心人不但是雲荒的人族天子,更是雲荒的第一美女,我哪能,還是安心做個妹妹算了!”
聞言,紅綾、綠綺和幻靈都忍不住咯咯失笑,她們到現在才發現,莫小云還真有做東陽妹妹的潛質,因爲兩個人有個共同點,那是特別能扯。
紅綾笑罷,才說道:“好了,你們別鬥嘴了,東陽現在頓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醒來,在此之前,不能讓任何人打擾他,那接下來的路途,需要你們多多警戒了!”
慕容芷羽輕嗯一聲,隨即扭頭看向莫小云,道:“你可要看好他了,不然,你這個未來要依仗的無敵大哥沒了!”
莫小云擺擺手,道:“我在他身邊守着,有事在叫你們!”
“切……我還以爲你自己夠了呢!”
“哪能啊……大哥不在,這裡還要多多依仗各位大哥大姐!”說着,莫小云對着衆人連連作揖,再也看不到剛纔的傲然。
看到莫小云那俏皮的模樣,紅綾笑了笑,消失不見。
綠綺也隨即散去身體,重新化作一道手環,系在東陽手腕。
“散了散了!”
慕容芷羽、暗靈劫衣、小翼、幻靈都紛紛返回紅塵居,而因爲之前的話,莫小云必須留下,她留下,魏明自然也要留下,而東陽在頓悟,大白和小白自然不會走開,化作本體,匍匐在東陽身側,默默守着。
隨着時間的推移,當清晨來臨,天邊被第一縷晨曦點亮的時候,東陽的眸也被映照出璀璨的亮光,緊接着,他閉了雙眼,依舊是那樣安靜,依舊沉浸在頓悟未曾醒來。
因爲東陽的頓悟,神舟的速度只能保持現在的速度,不快也不慢,遇到劫匪,莫小云直接將慕容芷羽喊出來,畢竟他是真神初境,這個境界能震懾大部分劫匪。
若是遇到不開眼的劫匪,慕容芷羽也會出手,但他也會有所收斂,儘量不讓人看出他所用的是空間之道。
十天之後,坐在甲板無所事事的莫小云,雙手托腮,呆呆的看着前方,若不是守着東陽,她纔不會在這裡傻坐着呢!
突然間,莫小云那呆呆的眼神莫名一動,並隨即站了起來,她的境界雖低,但她卻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天賦,那是對靈魂波動的感應,要超乎常人,當初是因爲這樣,別人沒能發現東陽,她卻能發現。
“小云,怎麼了?”莫小云的行爲,也立刻引起魏明的注意。
莫小云眉頭一皺,道:“我感覺前面有個很不好的地方!”
“不好的地方?是什麼……”
莫小云沉吟一下之後才說道:“我感覺道一種很深的怨念!”
“說不定是一個亂葬崗!”
“或許吧!”
片刻之後,他們終於看到了那怨念很重的地方,那是一個廢棄的村落,從佔地範圍,和建築的廢墟來看,曾經絕對是一個大型村落,卻也已經成了曾經。
放眼神域,部落如過河之卿,數不勝數,每一天都有新的部落誕生,也有舊的部落消亡,這本身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可眼前的這個部落遺址卻有些不同,因爲這裡散發着一種無形的怨念,彷彿曾經村落的人,死的是那樣的不甘心,死的那樣的淒涼。
莫小云驚疑之下,散出神識,立刻感受到那濃重怨念對自己靈魂的影響,像是有無數人在她心絕望的哭喊和詛咒,震顫着她的心靈。
震驚之下,莫小云立刻收回神識,即便如此,她的小臉也有點發白。
“前面有個墓碑!”
聞言,莫小云這才注意到村落東面還真的佇立着一座一人高的墓碑,因爲背對着他們,也無法看到墓碑的內容。
但那座墓碑,卻有淡淡青煙升騰,很輕很淡。
“難道有人!”
莫小云驚疑之下,立刻控制着神舟轉向,想要從這片怨念土地繞過,且很快,看到一個黑衣青年跪在那個墓碑前,且面前還擺放着一些水果和香燭。
神舟的幾人都看到了這個黑衣青年,也看到他臉那濃濃的悲傷,按理說,這個黑衣青年也會看到他們的存在,但黑衣青年猶若不知,目光始終注視着面前的墓碑。
對此,莫小云也是莫名暗歎,或許這個青年曾經也是這個村落的人,他的家人,他的朋友,他的父老鄉親,都已經死去,只剩下他一人。
在莫小云幾人準備此離去的時候,大白和小白的眼神突然一凝,只見前方的天空正有數道流光急速而來,且氣勢都很強悍。
“有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