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個結果,東陽只是輕嗯一聲,轉身走開。請大家(#¥)
只是他的平淡,倒是讓那兩個年人有些意外,之前的淘汰者,都是一臉的失望,有的甚至痛哭流涕,沒有一個像東陽這麼平靜。
不過,他們的意外,也很快消失,沒有太過在意。
東陽被刀山淘汰之後,也沒有此離開,而是來到旁邊劍門的隊伍後面,默默的繼續排隊。
“這小子是不是不甘心啊,刀山的人都說了他沒有修行資質,難道換了劍門有了?”
“他這是不死心!”
“唉……看來他又要承受一次無情的打擊了!”
東陽的行爲,立刻引起旁邊衆人的矚目,各種低聲議論隨即出現,也足見他的這種行爲是多麼的另類。
刀山宣佈你沒有修行資質,另外三門一家也只會是同樣的結果,試了也是白試,只會徒遭難看,從來沒有人會這麼做。
果不其然,再次輪到東陽的時候,元石還是沒有一點反應,結果讓旁邊關注他的人,都不由的嗤笑出聲。
“沒有修行資質,不合格!”
東陽輕哦一聲,轉身走開,神情依舊那麼平靜。
讓人沒有想到的是,他竟然還沒有此離去,而是再次來到雨宮的測試隊伍後面,默默的繼續排隊。
“他這是要將四門一家全部測試一遍嗎?”
“有可能,說不定他盼望着最後出現跡呢!”
“跡?那麼多資質一般的都被無情淘汰,他一點修行資質都沒有,怎麼會出現跡!”
“雖然他沒有修行資質,但還有一點別人無法擬的長處!”
“什麼長處?”
“臉皮夠厚……”
東陽一直以來的平淡,在他人眼是臉皮夠厚的表現,否則,連續兩次被淘汰,換做他人早沒臉再呆在這裡了,臉皮不夠厚,能在衆目睽睽之下如此雲淡風輕嗎!
周圍的議論很多,有的聲音還算很輕,有的有些肆無忌憚。
只是他們不知道東陽是否真的聽到那些不堪入耳的議論,他們只是看到東陽依舊那樣的平淡,彷彿身外一切事情都與他無關似得。
當再次輪到東陽的時候,雨宮的一名女性負責人開口問道:“你確定還要再試?”
“試試!”
這次的結果自然不會出現什麼跡,東陽再次被淘汰。
結果沒有出乎意料,東陽接下來的行爲也沒有出乎意料,他又排進了紅山測試的隊伍。
雨宮的那名女子搖頭一笑:“他心態很好,若非一點修行資質都沒有,我都要把他招進來了!”
她的同伴微微搖頭,並沒有說什麼,心態再好,沒有一點修行資質也沒什麼用,即便再努力修行也只是一場空。
此刻,在皇宮正門下,一個年約十四歲的女孩子靜靜依着宮門,靈動的雙眸看着外面發生的一切。
“這小子有點意思,接連被淘汰,還能如此鎮定,換做我早拍屁股走人了!”
她能光明正大的站在皇宮正門,顯然也是皇族之人,她叫姬無瑕,大夏王朝皇家的姓氏。
現在關注四門一家招收弟子一事的衆人,沒有人會不關注這個怪少年東陽,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不管是讚歎、是疑惑還是嘲諷,至少他們現在都在注意着這個少年。
“沒有修行資質,不合格!”
“沒有修行資質,不合格!”
毫無意外,四門一家的紅山和皇家也對東陽說出了一模一樣的答案,沒有出乎任何人的意料,只是這最終結果的出現,倒是讓場的笑聲變得更加清晰,儘管只是嘲笑。
東陽的反應還是那樣的平淡,只是輕哦一聲,轉身走開,這次是真的離開。
破舊的背囊,普通的桃木劍,平淡到怪的少年,在衆人的注目下,在千百怪的笑聲,逐漸消失,消失在路的盡頭。
不能修行這件事,東陽誰都清楚,對於四門一家的拒絕,他也早已心裡有數,自然不會意外。
此刻,天已是傍晚,夕陽餘暉照在東陽身,卻不顯寂寥,反而是雲淡風輕的味道。
當夕陽完全墜落,黑暗籠罩皇城的時候,東陽還在城內走着,他在尋找落腳之所。
直到月天,東陽纔在一條衚衕的盡頭發現了一座破道觀,和他在小蒼山下居住的破道觀有些相似,只是眼前的這座道觀更大。
“長生觀!”
東陽看了一眼被灰塵和蜘蛛覆蓋的匾額,走到道觀門前,才發現大門被一把黃銅鎖死死鎖着,銅鎖還有些許綠鏽,顯然是很久都沒有人打開過這把鎖了。
“曾經氣派的道觀,爲何會淪落今日地步!”東陽暗歎,他雖然不是真正的道士,但一直居住在小蒼山下的破道觀,再見眼前的景象,莫名有種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感慨。
東陽透過門縫,所看到的是滿園青草,一片荒敗景象。
“院門緊閉,不願外人踏入,看來我只有另尋他處了!”
東陽摸了摸生鏽的銅鎖,轉身欲要離開,可在這時,那塵封不知多久的銅鎖突然打開,併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
東陽神色一動,忍不住回頭,看着那莫名打開的銅鎖,心疑惑甚濃。
沉默一下,他還是取下銅鎖,推開大門,一股歲月的氣息撲面而來,那是滄桑與腐朽。
東陽在院子裡轉了一圈,道觀的正殿和各個偏房都是大門緊鎖,透過破損的窗戶,還能看清各個房間大致的情況,全部都是空蕩蕩的,連一件傢俱都沒有。
他也沒有再去觸碰那些房門的銅鎖,解下背的背囊和桃木劍,地在正殿門前的臺階盤膝而坐,將桃木家橫於雙膝之,閉目養神。
這個夜晚的長生觀很靜,沒有一點聲音,沒有風聲,沒有蟲鳴,沒有草葉搖擺的聲音,只有天灑落的淡淡月光,籠罩院每顆青草身,並逐漸將東陽也籠罩在內。
東陽的心很靜,呼吸很輕且悠長,他的心並沒有因爲環境的改變而有什麼變化。
對浪子而言,天下雖大,何處爲家。
東陽是一個浪子,但對他而言,天下雖大,何處不爲家。
心無雜緒,萬物肅靜,東陽心從來都沒有亂七八糟的想法,所以離開小蒼山三個月以來,他每天晚都能快速進入忘我,彷彿這早已成爲他的習慣。
今晚同樣如此,一切的一切都如往常般正常,可在不知不覺,東陽卻發現自己醒了,思緒醒了。
在他思緒醒來之後,看到在月光下打坐的另一個自己,或者說那是真實的自己,現在醒着的只是自己的靈魂,虛幻的思緒。
“這是?”
東陽很是迷惑,他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自己的神魂怎麼會和身體分離,從來都沒有發生過這種事情。
沉默片刻,東陽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乾脆不再去想。
思緒微動,他感覺自己飛了起來,飛過滿園青草,慢慢飛向高空,這一刻,他真有種羽化成仙的錯覺。
可在他剛飛躍院牆的時候,他的神魂猛然感受到一種吸力,來自靈魂的吸力,讓他再也無法飛的更遠。
東陽只能慢慢落下,那種來自靈魂的吸力也隨之消失。
“看來是神魂不能離身體太遠!”
東陽暗歎一聲,並沒有選擇神魂歸體,而是在道觀亂逛起來,且因爲他現在是虛幻的存在,能毫無困難的進入各個房間。
虛幻的神魂如一個遊客般在各個房間裡穿梭,不管是客房,廚房、房還是雜物室,都是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彷彿是長生觀的主人離開後,這裡的一切都被他人搬空了,什麼都不留下。
最後,東陽的神魂來到長生觀的正殿,空蕩蕩的大殿內,只有一副懸掛在正牆的字畫,那是一個劍字。
道觀的正殿,不掛道字,卻掛了一個劍字,這很另類,非常的另類。
據東陽所知,不同道觀的正殿雖然懸掛的字畫不同,有的是道,有的是天地,有的是神明畫像,可不管是什麼,都和天地大道有關。
只有一些特殊的修行宗門纔會在正殿懸掛兵器之名,如四門一家的刀山和劍門,即便如這兩個宗門,會不會在宗門大殿懸掛刀劍二字,還是一個未知數,道字更有可能,畢竟修行者所追尋的始終是天地大道。
面前這副字畫的劍字,完全是一氣呵成,狂放之又有自然飄逸,可在東陽眼,這個劍字又有別樣風韻,那是鋒芒,如一把貨真價實的劍蜿蜒而成。
除了這副字畫外,偌大的正殿只剩下一個蒲團,一個普通且佈滿灰塵的蒲團,除此之外,連一樣像樣的傢俱都沒有。
東陽很想知道這座長生觀倒地經歷了什麼,從建築來看,這裡必定繁華過,既然這裡早沒有人了,東西也都搬空了,爲何還要留着這座空蕩蕩的道觀,任其在這皇城荒敗下去。
沉默片刻,東陽的神魂來到那蒲團之,並此盤膝,沒有去管那厚厚的灰塵。
在蒲團盤膝,正對牆的那副劍字,如當年長生觀的主人在這裡靜修,默默觀摩那副劍字,只是曾經的主人不再,面前的字畫,也成爲長生觀繁華落盡的見證者。
因爲是虛幻神魂,自然是纖塵不染,可在東陽坐蒲團的那一刻,他的神魂突然升起一種莫名的悸動,如被一個絕世兇物盯住了一樣。
他面前的那副字畫,那個筆走龍蛇的劍字,竟然活了,字的線條飄出,化作一把劍,一把鋒芒畢露卻又非常虛幻的劍。
劍出,如游龍般直取蒲團的東陽,愈近,鋒芒愈盛,東陽神魂傳來的刺痛也愈加強烈。
剎那間,那劍來到神魂面前,強大的鋒芒如正午的太陽,熾烈光華如將整個世界都變成了白色,強烈的痛楚襲來,瞬間將他的思緒徹底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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