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臨王暴怒,讓朱應隱藏在暗處,一直沒有露面,是爲了引東陽出面,然後一擊必殺,可這樣的算計,不但沒有成功,反而讓對方算計了自己一把,一個入聖高手這樣被秒殺,損失不可謂不嚴重。
入聖高手的神域瞬間展開,直接將假風籠罩,果不其然,這個風的身體猛地一頓。
看到這一幕,東臨王更怒,現在他已經非常肯定,面前的風,是東陽假冒的,並快速殺來。
東陽手瞬間多了一把長劍,劍身如一汪秋水,正是風的佩劍——秋水劍!
剎那間,秋水劍爆發出一股強橫劍意,絕對屬於入聖高手的劍意,瞬間將東臨王的神域撕裂,其身體也急速下墜。
秋水劍畢竟是風唯一的佩劍,陪他那麼多年,劍也早已有了他的劍意。
東臨王冷哼一聲:“你逃不掉!”
話音未落,他的身外出現一層黑氣,速度也驟然暴漲,瞬間出現在東陽面前,拳頭繚繞着黑氣,猛烈轟出。
東陽的神色也變得異常凝重,但他還是說道:“難怪你會和魔族勾結,原來你也已經入魔!”
“你管的太寬了,死!”
面對強勢而來的拳頭,東陽也全力出劍,秋水劍劍芒暴漲,瞬間與東臨王的拳頭相撞。
轟鳴聲炸響,秋水劍的劍芒瞬間爆散,根本沒有阻擋之力,拳頭壓制劍身,全部落在東陽身。
骨骼碎裂的聲音響起,東陽當場吐血,身體更是如隕石般被擊落,重重的撞擊在地面,濺起大量的塵埃。
“東臨王,受死!”假東陽,也是真的風也已經殺到,桃木劍斬出,絢爛劍光,如天外驚虹襲來。
東臨王看到風手的桃木劍,眼神微微一動,卻沒有迎戰,而是急速後退,且這麼逃了。
“風,別以爲本王怕你,來日方長,我們還會再見!”
展露真正實力的東臨王,自然不懼風,但也不風強,可現在風手可是用的東陽的桃木劍,那是天魔木,對魔族可是有着致命的威脅,此劍在風手,同樣能威脅到東臨王自身,所以他不戰而退。
東臨王都走了,荊仲自然不會傻得繼續留下來,也是快速遠遁。
東陽模樣改變,不是風還能是誰。
看着逃走的二人,他並沒有追擊,他擔心東陽,那還有什麼心情去追敵。
“東陽,有沒有事?”他的話,連自己都沒有什麼信心,那畢竟是東臨王的至強一擊,沒有當場將東陽轟殺,已經是秋水劍抵擋的緣故了,但那強橫的力道,可是實實在在的落在了東陽身。
在風想要落下,查看東陽情況的時候,那還未散盡的塵埃,突然傳出一個非常虛弱的聲音,道:“前輩,我沒事,還請前輩不要讓東臨王旗下的軍隊離去,我要讓他們爲自己做過的事付出應有的代價!”
風雖然擔心東陽,卻還是點頭應下,隨即飛臨那些欲要逃走的數十萬大軍空,入聖神域全力展開,瞬間將所有人都籠罩在內。
“誰敢妄動,殺無赦!”風對這些燒殺搶掠的士兵,也早已是殺機肆意,現在更不會有什麼好臉色。
入聖高手的神域,連超凡都無力抗衡,更何況是這些士兵了,他們被束縛在原地,膽戰心驚的等待命運的宣判。
但還是有一部分士兵很是坦然,因爲他們自覺沒有做過傷天害理之事,即便死,也會問心無愧。
等到塵埃散盡,東陽的身影也顯露在衆人面前,並在艱難的緩緩站起,他胸前的衣服已經破碎,胸膛都凹陷下去一部分,臉色更是煞白如紙,不可謂不慘。
現在的東陽的確有點慘,他的全力抵擋,只是消耗東臨王一拳的小部分力量,之後強大的力量襲身,他將自創的卸力之法用,又散去一部分力量,並暗運用百劫之身的淬鍊之法,將一部分力量吸收,淬鍊肉身,即便這重重消耗,東陽的胸前肋骨幾乎全部被擊斷,五臟六腑和全身經脈也全部被震裂。
現在的他,可以說除了腦袋無恙之外,全身各處均已受創,還沒死,已經是萬幸了。
東陽站直之後,身體忍不住晃了一晃,隨即穩定下來,冷漠的雙眼,掃視一眼那些被風神域籠罩的衆多士兵,身體緩緩騰空。
“你們應該明白爲何將你們留下,你們更應該知道,自己做過些什麼!”
“凡是之前做過燒殺搶掠之事的人,全部留下,沒做過的人,可以出列了!”
東陽隨即又對風說道:“麻煩前輩了!”
風點點頭,並沒有說什麼。
而下方身在風神域的數十萬大軍,也開始騷亂起來,都想往外走,但絕大部分人剛動,發現自己動不了了,而只有一小部分士兵順順利利的走了出來。
不過,他們離開風的神域之後,並沒有此離開,而是停了下來。
東陽掃視一眼還在風神域的士兵,冷笑道:“你們想要渾水摸魚,也太小看入聖的力量了!”
作爲入聖初境的風,其神魂何其強大,他的神域能將數十萬大軍全部覆蓋,有足夠的力量查探每一個人的動靜,甚至連氣息的波動也逃不過他的感知,那些做了虧心事想要渾水摸魚的人,又怎麼能逃得過他的感知。
“東陽,算我們做過那些事又怎樣,我們只是奉命行事,你要追究,也該去找東臨王,與我們何干?”有人因爲不安,開始聲色俱厲的反問。
東陽冷笑道:“東臨王的賬,我早晚會和他算,但你們同樣不可饒恕!”
“你說是東臨王的命令,爲何同樣的命令,那些人爲何不做此等傷天害理之事,爲何你們做的如此心安理得?”
“軍令如山,必須有人執行!”
聞言,東陽頓時哈哈一笑,且笑聲越來越響,直至響徹雲霄,看似是郎朗笑聲,但明顯更感受到其蘊含的憤怒。
“好一個軍令如山……你們所謂的軍令,是對黎民百姓燒殺搶掠,肆意凌辱?”
“我們是軍人,只管以令而行,不問對錯!”
“你們還知道自己是軍人,軍人的臉都被你們丟盡了!”
東陽回頭看了一眼本屬於風旗下的那些軍人,道:“誰來告訴他們什麼纔是真正的軍人?”
“保家衛國,拯黎民於水火,救國家於倒懸!”
十萬大軍,齊聲高喊,他們的意志,他們的血氣,全部融入那洞徹雲霄的聲音之,那是他們的使命。
“這纔是軍人,這纔是屬於軍人的使命和榮耀,或許你們隸屬東臨王,無法救國家於倒懸,但你們完全可以拯黎民於水火,可你們不但沒有,還將他們推入更深的深淵!”
“你們現在說的是那樣大義凜然,可你們搶奪百姓的財富,奪取他們的性命,凌辱他們的身體和尊嚴時,你們的大義凜然去哪了?”
“他們用辛苦勞作,養活你們這些軍人,最後反被你們凌辱殺害,或許你們覺得是奉命行事,做起來是理所應當,無愧於心,但你們愧對死在你們手的黎民百姓!”
“東陽,少跟我們說這些大道理,我們是做了,你想怎樣?難道還想讓我們全部陪葬不成!”
這話一出,身在風神域的那些軍人,反而是坦然起來,是啊,自己做過燒殺搶掠之事又能如何,這麼多人,還能全殺了不成。
東陽卻突然一笑,只是笑容是如此的冰冷,道:“恭喜你們答對了!”
此話一出,瞬間驚爆全場,不論敵我,連風的臉色也是猛地一變。
“東陽……”
不等風繼續說下去,東陽開口道:“不殺你們,如何告慰那些慘死在你們手的無辜百姓,不殺你們,如何告慰天下民心,不殺你們,我東陽如何心安!”
“今日,我東陽要用你們的血,來宣告天下,凡是殘殺無辜百姓者,殺無赦!”
“東陽,你敢……”
東陽沒有搭理他們,轉而對風說道:“前輩,散去神域,下面交給我行了!”
風眉頭一皺,他明白東陽的心情,也知道東陽的打算,是要以這件事來警告天下,不惜自己背無惡名。
“東陽,我早想殺了他們了,讓我來!”
東陽知道風想要爲自己來承擔這個惡名,但他卻搖了搖頭,道:“不……前輩是太學院院長,不該沾染太多殺戮,晚輩孤家寡人一個,不會在乎什麼!”
“還請前輩散去神域!”
風能夠感受到東陽的決絕,暗歎一聲,無奈的散去神域。
神域消失的瞬間,足足近二十萬的大軍,立刻四散而逃,因爲他們感受到東陽對他們的必殺之心,不能不逃。
東陽神情冷漠的看着,囔囔道:“每個人都要爲自己做過的事承擔應有的後果,你們燒殺搶掠時的肆意痛快,現在想逃,太晚了!”
話音,東陽身驟然爆發出一股強大的殺機,其還蘊含着他的勇氣,他的無懼,他的仁慈,他的悲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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