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說完,就屈身施禮,東陽一驚,急忙上前阻止,道:“皇后大禮,草民萬萬承受不起!”
這時,太子也上前施禮,懇請東陽留下。
東陽看了看面前的三人,苦笑道:“我不過是一介草民,就算留下,又能幫你們什麼呢?”
“我們相信先生之能!”皇后的回答倒是乾脆。
“哈……”
東陽笑笑,道:“那我請問,你們平定叛王之後又如何?”
“做一個仁義明君!”只有七八歲的太子,回答的倒是擲地有聲。
“何謂仁義?”
“這……”
太子猶豫了一下,道:“這我還不太懂,但我相信有先生在身邊教導,我總有一天會明白,且會做到!”
東陽沉吟片刻後,道:“我可以答應你們留下,但我有一個條件!”
“先生請說……”
“在平定亂王的過程中,我需要令行禁止!”
“沒問題……”至此,東陽就留在了太子這一邊,並在瞭解現今的西鳴國現狀之後,才知道西鳴國一共有四方鎮邊將軍,西塞城位於西方,只是四方之中的一個,而每一個鎮邊將軍
麾下,各有二十萬大軍,但屬於皇室統轄的確有足足百萬大軍,雙方實力相差懸殊。原本,四位鎮邊將軍都直屬皇室調遣,但現在叛王謀反,山高皇帝遠的鎮邊將軍的意向就不太明瞭了,除了西塞城的鎮邊將軍真正支持太子之外,另外三方的鎮邊將
軍麾下人馬,則還是沒有一點動靜。
東陽在瞭解那三位鎮邊將軍的情況之後,就自告奮勇的去充當說客,以求能從另外三方中,拉攏過來一些助力。
聽到東陽的意見,皇后沒有勸說,只是讓她的兄長派人護送,並負責東陽的安全。
對此,東陽卻是直接推辭,理由是他一個人能夠應付,無需他人保護。
最終,東陽還是一個人離開了,去遊說另外三方的大軍。
而在東陽離開西塞城不久,新皇就開始公開蒸發西塞城,欲要斬草除根。
不過,西塞城的人馬,卻沒有主動迎擊,只是選擇固守,這是東陽臨走前的交代。
西塞城外是烽煙四起,東陽卻一人悠哉朝着他的目標前進,或許他只有一個人,或許他此行,皇后和太子都有些擔心,甚至擔心他會無功而返,但事實卻並非如此。
東陽在見到鎮守南方的鎮邊將軍之後,只是一番交談,東陽就成功讓其站在太子這邊,並即刻發兵,去支援西塞城。
而後東陽離開,前往東方。
又是數月,東陽就見到了鎮守東方邊境的鎮邊將軍,又是一番交談,東陽也再次成功將其拉到太子這一邊,最後就會鎮守北邊的大軍了。
足足兩年的時間,東陽一直都在路上,三位鎮守邊疆的將軍,都成功被其說服,成爲支持太子的中堅力量。
當東陽再次返回西塞城,因爲他成功說服另外三路大軍,因此被太子授命,位列聯軍軍師。
之後,東陽也頒佈一系列的軍令,幾乎都和百姓有至極關聯,並打出維護皇室正統的旗號,正式開始討伐叛王。無論在什麼地方,什麼時候,戰爭都是殘酷的,受傷最深的永遠都是貧民百姓,但東陽統轄下的軍隊,卻嚴禁傷害百姓,更不準妄動百姓的任何財物,且在殺一儆百
之後,再也無人敢犯。
再加上東陽賞罰分明的作風,有功者賞,有過者罰,無論出身如何,誰也不能例外,加上他指揮的戰鬥,戰無不勝,這也讓他逐漸在軍中樹立起無人可比的威望。
短短五年,這一場戰爭,就徹底落幕,叛王及其一干黨羽全部被誅,太子也成功登基,成爲新皇。
而對於叛王及其黨羽的家屬的處置上,東陽更是力排衆議,要將他們全部釋放,他的理由很簡單,因爲他們是無辜的。
這一做法,自然是遭到了不少人的反對,其中就有當初的四位鎮邊將軍,甚至連當初的太子,現今的皇帝,也偏向於斬草除根,以絕後患。
皇宮,御書房內,曾經的太子,現今的皇帝、曾經的皇后。現今的太后。還有皇帝的舅舅,如今的三軍統帥,均已在場。東陽看着面前的三人,除了太后還未曾表態之外,這位新皇和三軍統帥都反對他的做法,對此,他淡然道:“吾皇,草民曾經問過陛下,何謂仁義?不知陛下如今可有
了答案?”
“這……”東陽淡淡一笑,道:“仁義,不只是嘴上說說那麼簡單,有些時候,以德報怨方能更顯陛下之仁義,或許陛下擔憂沒錯,但身爲帝皇,若連這一點的自信都沒有,又如
何能治理好萬里江山!”
“這……”
三軍統帥冷哼道:“此一時彼一時,若是不斬草除根,誰又能保證他們來日不會有所圖謀!”“現在的他們,只剩下一些婦孺,還能圖謀什麼,若是陛下能爲萬千百姓,創造一個盛世,就算這些婦孺想要圖謀,誰又會與之響應,這不只是殺與不殺的問題,而是
身爲一個帝皇的心胸和魄力的展現,若是連這一點的心胸和魄力都沒有,請恕草民斗膽,這樣的帝皇,不值得草民輔佐!”
“放肆……”
東陽卻神色不變,看着面前的新皇,道:“草民言盡於此,若是陛下執迷不悟,請放草民離開,曾經的日子更適合我!”“這……”新皇有些猶豫,因爲這些年來,若是沒有東陽,他不可能有今天,更不可能只用了數年就結束這場戰爭,雖然東陽只是一個軍師,但他在軍中的威望卻是無人
可比,若是因此,東陽離開,肯定會引起不少軍中之人的不滿。
就在這時,太后卻突然開口道:“陛下,我贊同軍師的意見,那些人無關緊要,將他們釋放,更能對天下百姓,展現陛下的仁義!”
新皇沉吟一下,道:“既然如此,那就以軍師所言!”
“多謝陛下……”
新皇微微一笑,道:“軍師,既然朕答應了這件事,那你是否也該答應朕一件事!”
“草民不敢,陛下若有吩咐,草民照辦就是!”
“哈……這些年,你功不可沒,雖然你一直以草民自居,但在朕的心裡,早已視你爲師,若你不棄,朕願正式尊你爲師,並在朝中拜你爲相,爲朕治理天下!”
“這……”
東陽苦笑道:“陛下,當初草民答應幫陛下平亂,現在亂世一平,草民應該重回鄉野!”
新皇呵呵一笑,轉而對三軍大帥說道:“舅舅,您先下去休息吧!”
“是……”在這位三軍統帥離開之後,新皇才呵呵笑道:“先生,當年你對我們母子有救命之恩,這些年平定亂王,你更是功不可沒,這個國家剛剛從混亂中平靜下來,你若走了
,誰來幫我來治理這個國家?”
東陽笑笑:“陛下謙虛了……”“不……這次因爲亂王及其一干黨羽的親眷之事,你也看到了,朝中有很多人依舊秉持着一貫的思想,而我雖然貴爲帝皇,但有時也是身不由己,需要安撫朝中衆臣的
意思,尤其是對那些有功之臣,他們難免會居功自傲,所以我需要一個比他們更有威望的人,來制衡他們,更需要一個能力排衆議,真正爲百姓着想的人!”
“而放眼整個朝中,唯有先生一人可但當此等重任,只要先生在,就能讓他們不敢有絲毫異心,也只有先生在,方能保朕的江山穩固!”“更何況,以先生在三軍中的威望,在百姓中的聲望,若您就此離去,無論是在軍中,還是在百姓之中,肯定會有很多人認爲我不過是一個昏君,一個過河拆橋,打壓
肱股之臣的昏君,那以後,朕的江山又如何能夠穩固!”
“可是……”
新皇看向太后,道:“母后,您幫我勸勸先生吧!”太后緩緩來到東陽面前,微笑道:“先生,昇兒這些年,承蒙您的教導,我知道您不爲名利,但就如當年我懇請你一樣,今天再次懇請您留下,不管是這個國家,還是
我們母子,都不能沒有你!”
說着,太后就再次屈身下拜。
東陽急忙攙住太后,苦笑道:“太后,您這可是折煞草民了!”
“不……無論是當年的救命之恩,還是這些年的無私相助,您都值得我一拜,我也相信,先生定不會拋下我們母子不管,讓我們去面對這個爾虞我詐的朝廷!”
東陽猶豫片刻,最終只能無奈答應。
第二天,新皇就當着滿朝文武的面,宣佈要封東陽爲百官之首,並拜其爲師,尊其爲亞父,一下子,就將東陽的地位提升至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步。
對此,朝中自然是有人反對,但在新皇的金口玉言之下,且還有更多人支持的情況下,那些所謂的反對,全部被壓下。
事後,東陽也得到了一處府邸,也就是所謂的相府,只是偌大的相府之中,卻只有屈指可數的幾個人,除了東陽這個主人之外,就只有一個管家和兩三個下人。東陽被封相之後,也的確是雷厲風行的頒佈一系列的法令,且都得到百姓的歡迎,並在最短的時間裡,將西鳴國從戰爭的泥潭中徹底擺脫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