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省警方那幾張熟臉想要輕易進盧石村並不容易。但是杜克施這羣人是外來人,不容易讓盧石村的人懷疑和楊雨晴有關聯。所以杜克施覺得,可以有他們假扮遊客或者投資考察人員進入盧石村,繼而幫楊雨晴打探章尤佳和李小愛的下落。
這個想法得到其他人的同意。然文肖薇還是覺得,這次他們不能喧賓奪主。基於尊重H省警方辦事作風的原則,他們不應該隨便給楊雨晴提建議。領導的考量果然和其他人不同,楊雨晴這麼想自當有自己的道理。衆人也理解楊雨晴的擔憂,遂也就沒有多想。
但是隨身聽的事情確實要解決,因爲這可能牽扯到“女鬼”甚至兇殺案的環節。虞雅婕也馬上將此時和趙德水溝通。而沒多久,趙德水也趕到了這邊。
在瞭解情況後,趙德水派人進入陳家大院查看,且在現場提及物證,希望能儘快解開女鬼的秘密。除此之外,趙德水還將古鎮僅有的一些監控調出,希望能查明所謂女鬼的傳言。因爲當地條件有限,所以這一次,趙德水也是主動提出要曹倩和羅小軍協助。既然是有別人主動提出邀請,文肖薇也就沒有意見,便讓曹倩和羅小軍提供便利。
本身很快樂的旅行增加了一些緊張感,雖然這個案子還沒牽扯到成員,然大家畢竟都是警察,所以對案件偵破過程也很關心。跟着小胡閒逛期間,他們也是繼續隨意打聽女鬼和買賣婦女的事情。
今天是週六,所以古鎮的遊人多了起來。昨天沒開的店鋪今天也一併開門,想要多做幾筆生意。小胡說自己是純導遊,不會帶着大家購物。但是如果大家想要買些當地的特產和小玩意,她也會推薦幾家。在小胡推薦的幾家店內,衆人滿意的選購自己的物件。
當然,小胡也說了哪幾家店的東西比較另類,比如街對面那家賣的就是不是當地物件,反而是S市等大城市常見的一些物件。
“那些東西,你們當地也能買到,所以不用在這邊特意購買。再者,這裡買價格也貴!”小胡嘻嘻哈哈的說着,也和衆人打趣逗樂。
本來杜克施和虞雅婕確實對這些店沒興趣,然而虞雅婕卻看見其中一家店內有非常精美的手鍊和手串,這倒是讓她來了興趣。杜克施喜歡佩戴手串,這點也影響了虞雅婕。最近一段時間,她也很喜歡爲自己挑選一些精美的手鍊。
既然女朋友喜歡,杜克施自當奉陪,兩人便進了那家被小胡說成沒必要進去的店內之一。本以爲會有人前來熱情招呼,結果卻沒想到,店內並無服務人員。他們逛了一圈,只看見在那邊的桌椅旁悠閒的坐着一個品茶的中年男人。而中年男人旁邊的一張桌子旁則放着手工物件,像是可以隨時打磨手工藝品一般。
虞雅婕隨意拿了幾件,道:“老闆,你們店內的款式挺潮啊!”
“哦,可以隨便看看!”老闆繼續自顧自的飲茶,並不打算留意杜克施和虞雅婕。
真是奇怪的老闆,好似對客人漠不關心一般。這般做生意,怕是離倒閉不遠了。
杜克施終於問了句:“所以,你這店剛開不久?”
“也纔開了一年不到。除了節假日,其他時日也沒多少人。生意不怎麼好,估摸過陣子我也打算關店走人了。”
杜克施笑呵呵的走上前來:“聽老闆的口音,不像是當地人。你這話裡話外,倒是聽出上海話啊!你莫不是上海人吧。”
“哈哈,小夥子耳朵倒是挺尖。不錯,安拉確實是桑海人。”
“原來如此!只是一個上海人跑到這裡來開這種店。額,大哥,你怎麼想的?”
“呵呵,沒怎麼多想。就是隨便碰碰運氣。這不賺不到什麼錢,所以也就打算過陣子關門了。”
杜克施和老闆有一搭沒一搭的說這話,虞雅婕則在那邊仔細的挑選稀罕物件。女人一時挑花了眼,拿了整整七串走到杜克施面前道:“怎麼樣。好不好看!”
“你人好看,所以帶什麼都好看!”
“呦,果然是少女之友,就會夸人。”
“嗯,說對了一半!我是少女之友,但是貌似你這年年紀已經不少女了。”
“你會不會說話,我這剛誇你呢!”虞雅婕笑呵呵的推了杜克施一把,權衡再三,還是無法取捨手上的物件。
看着虞雅婕都很喜歡,杜克施更是想到自己確實沒怎麼主動買東西送人家,便是難得大方一次:“我都買了!”
“全買?你傻啊!”虞雅婕都不樂意,“行了行了,我就要這兩串。”
“那也成,老闆,多少錢。”
“呵呵,小夥子和小姑娘都挺有意思。這是我店今天的第一筆生意,這樣,買兩串,我送你一串。”
“好啊好啊,謝謝老闆!”
虞雅婕樂的合不攏嘴,趕緊叫杜克施付錢。看着男人爲自己掏錢,這恐怕是很多女人最愛看的一幕。一向摳門的杜克施現在對虞雅婕出手也很大方,這也表明,他也確實決定要好好照顧這個女人了。
兩人都很滿意,老闆賺了錢也很滿意。臨走之前,杜克施忽然想到了什麼,他回頭問了句,道:“哦,對了老闆。我聽人說,古鎮外面那家滬外賓館的老闆也是上海人。你們莫不是有些親戚關係,所以才一起來這裡吧!”
老闆哦了一聲,嘴角一動後,微微一笑:“那家賓館其實也是我開的。不過現在有我妻子管理。他們所說的老闆,應該就是指我老婆,那個老闆娘吧!”
“哈哈,原來真的是一家的。我們現在就住在那,回頭你可得跟你老婆說一聲,我們那麼多人,給打個折啊!”
“呵呵,一定,一定!”老闆連連點頭,揮手送走客人。
出了門,虞雅婕趕忙將一串手鍊帶走手上,樂滋滋的問道:“漂亮嗎?”
“漂亮,漂亮,都說了N次了!主要是你人漂亮。”
“嘿嘿,其實只要是你送的,我都覺得好看!哇,你說巧不巧。原來這家店老闆和我們住的那家賓館老闆是同一人。而滬外賓館現在有他妻子打理。額,這對夫妻有意思。都是上海人,男人看上去有品位,而且也算有錢,怎麼跑到這裡開店開賓館了?”
“呵,這確實有點意思!”
“你眼神怎麼怪怪的?”
“我的眼神倒是不奇怪。只是剛剛那個老闆的眼神才奇怪!”
“額,奇怪嗎?我怎麼沒看見!”
“你的目光全在那些手鍊上了,能看見老闆的表情纔怪!”杜克施一邊走,一般給虞雅婕解釋。
在杜克施和虞雅婕進店之後,原本端坐在桌椅旁的老闆忽然有些不自在。他的手甚至差點將桌子上的小茶杯弄倒,繼而,老闆也在不斷的調整坐姿。目光則是既想看向杜克施,又在迴避杜克施和虞雅婕。
杜克施是幹什麼的?行爲分析專家啊!其實自看見老闆開始,他就注意到這一點。所以,他才故意過去和老闆搭訕。
在和老闆說話的時候,杜克施留意到老闆總是在刻意迴避和杜克施的眼神對視。老闆不是在說謊話,他只是在陳述一般事實。而這回避目光,只能表明他不想對視杜克施,他不想讓杜克施看見他的心慌?爲何心慌?這點杜克施暫時不得而知。
“還有一點,在他承認是上海人後,我問他爲何會選擇來這裡開店。他說他沒有多想,就是來碰碰運氣,這裡賺不到錢,所以打算過陣子關門。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他則是在撒謊。因爲他說沒多想時,他的眼神閃過憤怒,繼而出現哀傷的表情。說來碰碰運氣,則是那種不屑。而說到賺到不錢時,他反而沒有流露出悲傷失落,卻是一種瞳孔聚光!”
“賺不到錢還瞳孔聚光?聚光是興奮的表現啊!這不合理啊!”虞雅婕終於意識到杜克施似乎在討論一件大事,“喂,你是不是真的發現什麼了?”
“還不確定,不過,我猜測這個老闆不一般。你有沒有注意到他的虎口位置和食指都有老繭,且從他之前和之後保持的坐姿來看,我懷疑他當過兵。他的四肢看起來確實都很強壯,且目光犀利有神。他倒是有點神秘了!走,我們先去找小胡問問這家店和滬外賓館的情況。然後讓趙德水查查這對夫妻的背景,說不定會有意外發現。”
很多案子都是在無意間找到突破口,杜克施並不確定這個老闆就和案子有關。只是,他總覺得這個老闆有點意思。
而後,小胡也告知杜克施,滬外賓館和那家賣手鍊的店差不多就是一年左右先後開業。她也不知道這兩家店同屬一個老闆,甚至於她都沒見過滬外賓館的老闆娘到底長什麼模樣。
這些說辭,讓杜克施對這對夫妻越發感興趣了。
他趕忙給趙德水打了個電話,讓其幫忙查一下這對夫妻的情況。沒多久,趙德水彙總了這對夫妻的情況。
謝文功和王思嵐這對夫妻是一年前來到當地,繼而先後開了滬外賓館和那家店鋪。謝文功今年四十九歲,王思嵐今年四十七歲。如杜克施所料,謝文功確實當過兵,而王思嵐在年輕時當過舞蹈演員。
趙德水道:“所以,小杜,你覺得這兩人有啥問題?”
“我覺得有大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