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嘉麗小姐,我們又見面了!”
這個聲音很熟悉,且斯嘉麗真的不想再次聽見。當她看見喬納斯從旁邊走了出來後,斯嘉麗臉上顯出震驚和惱怒:“是你布的局?”
“不不不!這一切和我無關。實際上,這都是我老師的主意。”喬納斯坐到牀前,用手撫摸斯嘉麗的臉蛋。在被對方掙扎扭開後,他並未放棄,反而一把抓住對方的臉頰,戲虐道,“本來我可以不用來見面。但是我還想給你一個機會。如果想少吃點苦頭,最好得按照我的要求去做。”
“呸,這可是在美國。你以爲是在墨西哥叢林?”
“哈,不錯。這裡確實是美國。可誰能想到斯嘉麗小姐在這裡遭受折磨了?索斯蓋德集團即使想救你,也得先找到你的位置。就怕等不到他們,你究竟被折磨而死了。你可別忘了,是誰將你引到這裡來的!”
斯嘉麗當然明白其深意:“程雨蝶被你們脅迫了?”
“哼,脅迫也好,自願也罷。總之你現在到了我們手上,就沒好果子吃。上次我們想和索斯蓋德集團合作,結果你不僅不幫助牽線,還讓我們惹了*煩。我老師爲此很生氣,他想要讓你吃點苦頭。所以我想,如果你夠聰明,接下來就得順着我老師的意思去做。順便說一聲,我可是特意從墨西哥飛過來提醒你這些,以防你有皮肉之苦。”
“那我倒是要謝謝你!可你爲何要這麼做?”
“因爲我對你傾慕已久,自然不想你受苦。”喬納斯再次用手撫摸斯嘉麗的臉蛋,這次到沒有得到對方的抗拒。
這傢伙來這裡當然不是爲了討好斯嘉麗,也不是爲了營救斯嘉麗。他這麼做其實也是說客的一種手段。看上去是好心提醒斯嘉麗少受點苦頭,實則是讓斯嘉麗順從維克托的意思。那順從之後怎麼做?還不是讓索斯蓋德集團和之前的合作伙伴翻臉,好解開維克托在墨西哥和美國的困局。
但斯嘉麗不想這麼做,她也不想繼續被困在這邊。所以,她需要跟喬納斯周旋。斯嘉麗同樣知道,程雨蝶不會輕易放棄自己。那麼,程雨蝶一定也在想辦法,所以,誰都不要放棄希望。
在艾爾蘭斯浮出水面之後,謝鍾陽和張峰下了飛機第一時間便和美國當地警方和國際刑警組織接洽。他們需要立刻對艾爾蘭斯展開調查。只是因爲馬維宇和張可頤獲取證據的手段不合程序,所以他們並不能馬上行動。可同時,馬維宇也給謝鍾陽帶來一個利好信息。
馬維宇在艾爾蘭斯的住所發現了和鼉龍復仇計劃相關的一些文檔資料,這些文檔資料已經傳給了曹倩。曹倩正在蒐集相關證據進行分析。而這份資料也同樣發到了國際刑警和美國警方的手上。
現在一切證據都指向艾爾蘭斯,就等最終能揭開艾爾蘭斯真面目的方式了。
通過比拉爾多這條線最終挖出了艾爾蘭斯。另一邊,艾爾科其的這條線目前已經證明羅納德隸屬某個犯罪集團,而這個犯罪集團背後有墨西哥人和印第安人的影子。
在趕往美墨邊境的途中,謝鍾陽不斷看着各方傳過來的資料。對他們而言,現在無時無刻都得工作,因爲時間不由得他們放鬆。
張峰看着謝鍾陽皺起的眉頭,道了句:“我們應該還有不到二十小時!”
謝鍾陽點點頭:“計算餘莫凡被綁走開始,離七十二小時黃金時限確實不足二十小時。雖然我們已經找出了艾爾蘭斯,但是卻不足以解開答案。如今我們的重點,除了要繼續深挖艾爾科其自殺這條線,也要儘快通過這條線找到餘莫凡。”
“你覺得艾爾科其這條線的關鍵在哪?”
“艾爾科其自殺和比拉爾多死亡有相似點,便是都受到身邊人的影響。比拉爾多是因爲宗教強迫,而艾爾科其則可能因爲他知道的太多,於是明白自己命不久矣。我們如今已經知曉羅納德背後的負責犯罪網絡,如果艾爾科其通過羅納德這條線知曉了更多關於印第安人和墨西哥人的秘密,則艾爾科其必死無疑。除此之外,我們還知道墨西哥方面,維克托一直在拿活人做毒品試驗。雖然對艾爾科其的屍檢報告顯示,艾爾科其並沒有中毒,也沒有服食注射毒品的狀況。但是一旦艾爾科其見識過那些被迫被用來做毒品試驗人的下場,他就該明白他很可能會生不如死。”
“所以自殺反而對他是一種解脫!”
謝鍾陽點點頭:“我們分析過艾爾科其,這是一個求生欲很強的男人。如果不是因爲現實徹底壓垮他的神經,他不會輕易放棄自己的生命。而如何才能壓垮這樣人的神經。”
張峰道:“我知道,通感壓迫!我以前也做過犯罪分析。”
通感是將人的聽覺、視覺、嗅覺、味覺、觸覺等不同感覺互相溝通、交錯,彼此挪移轉換形成一個相互影響的共同體。而同感壓迫,便是從各個方面對人施加壓力,形成一個從內而外各方面的緊張感和恐懼感。
謝鍾陽自言自語:“簡單來說,艾爾科其見識過那些人的下場,也聽聞過落到墨西哥人手上的結局,他更是從印第安人的手上逃脫過。也嘗試過印第安人的那些手段。在各方壓力下,他已經崩潰。只是有一點我到現在還沒弄明白,能徹底壓垮艾爾科其,證明他已經知道了核心要點,且明白最恐怖最生不如死的結局。那他是如何得知的?難道是羅納德告訴他的?”
他在思考,張峰也在糾結。這個問題其實從他們上飛機前就在討論,但是依舊沒有答案。
很快,從S市方面的一通電話給了謝鍾陽希望。來電話的人是杜克施,當杜克施說出那兩個字後,謝鍾陽茅塞頓開。
“代入!”
“代入?”謝鍾陽雙眼放光,“我怎麼沒想到這一點。”
“因爲你沒被注射毒品,不會飄飄然的想到這麼極端的情況。”杜克施在自我調侃,“我們一直被艾爾科其這個受害者身份給誤導了。但是假如艾爾科其不僅僅是受害者,甚至於還是參與者呢?那他便就有可能接觸重重殘害受害者的情形,也知曉更多犯罪可能和內情。他便明白,等待他的命運是什麼。”
杜克施終於解開了關鍵問題。
在被毒品引導的縹緲的思維宮殿中,杜克施其實也將自己代入到犯罪者的角色。甚至於毒品的作用,他更加放縱,沒有控制。這讓他很容易想起假如自己是犯罪者而不是受害者,似乎一切都想通了。
“但顯然,艾爾科其不可能接觸印第安人核心犯罪,那他參與的犯罪是什麼?所以,是羅納德的職業人質這一方!”謝鍾陽用力的捏着拳頭,“也就是說,艾爾科其從頭到尾都知道羅納德職業人質這個身份設定,甚至參與過和羅納德人質事件相關的犯罪活動。”
“就是這樣。我們目前還不清楚羅納德牽扯的犯罪事件和印第安人之間深層次的密切聯繫,可我們至少能判定,羅納德隸屬犯罪集團和印第安人絕對有合作往來。餘莫凡和羅納德被同時帶走,意味着餘莫凡很可能就是被之前艾爾科其參與的犯罪組織帶走。我們從艾爾科其這邊入手,看看能否查出一些線索。只要能順着艾爾科其找到其他參與該組織的犯罪成員,那我們就可能從那個人口中知曉餘莫凡和程雨蝶可能被關押在哪。”
“漂亮!小杜,看來你又立功了。讓你一個人呆在戒毒所,反而讓你能放空自我認真思考。”
“你就別說笑了。你以爲我樂意一直待在這裡。現在當務之急是找到餘莫凡和程雨蝶,否則他們會有危險。”
“我和張峰正在趕往美墨邊境,先去和馬維宇接頭。我也馬上通知文隊和古天成,讓他們重新調整對艾爾科其的定位,希望他們能儘快找出新線索。”
這會不會是轉機?暫時還不清楚,可確實需要嘗試。
兩個小時後,謝鍾陽見到了馬維宇和張可頤。當他看見兩人都掛了彩後便明白之前的試探有多麼危險。
“感謝你們。”
“謝什麼,記得付錢就行!我們可是拿錢辦事。”馬維宇將一個移動硬盤還有一個文件袋遞了過去,“這是我從艾爾蘭斯家中搜出來,希望能有幫助。”
“曹倩已經在分析你之前給出的線索,這些線索我也馬上傳給她。還有,杜克施給了我一個思路,我在車上來不及跟你細說。”
將杜克施的想法解釋清楚,謝鍾陽希望馬維宇能從其他角度給出觀點。
毫無疑問,將艾爾科其定位於初期犯罪團隊成員,這無疑是一個突破口。馬維宇和張可頤都贊同這樣的看法。
而如何從這裡找到路徑?
馬維宇道:“你有沒有想過,艾爾科其和他哥哥阿什拉夫爲何要去墨西哥東南部?艾爾科其如果是犯罪集團成員,他即使不清楚那裡的秘密,也有人該提醒他什麼地方不能涉足。但是他哥哥喝了毒水,艾爾科其躲過毒水可還是死了。”
“羅奈德背靠的集團犯罪動機之一就是爲了錢,所以那些人都可能爲了財不擇手段。艾爾科其也許覺得洞穴處是寶藏,可以是一次機會。”謝鍾陽說到這裡停頓一下,“犯罪團隊內部不可能告訴他洞穴有寶藏有秘密,除非艾爾科其之前就接觸過誘餌!從誘餌那裡獲知了洞穴有寶藏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