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毒治療的日子非常枯燥,杜克施也只有等到虞雅婕來探望的時候才能得到釋放。和虞雅婕的玩笑無傷大雅,即使國際刑警真的派出美女警員前來接洽,虞雅婕也相信經過這麼多事,她和杜克施的感情已經趨於穩定。
而這次國際刑警派來接洽的確實不是美女,而是一個帥哥。同時這位帥哥和緊急案件處理小組的人還有些淵源,此人是羅小軍在美國學習期間的同班同學。
“古天成,好久不見!”羅小軍親自去機場接自己的這位老同學。
古天成從法國里昂國際刑警總部而來,在此之前,他已經同公安部刑事偵查局即五局有過聯絡。公安部五局承擔國際刑警組織在國內中心局的職能,負責處理和國際刑警組織一切相關行動。
古天成是中國香港人,有兩年服務國際刑警組織的經驗,這次有他來接洽杜克施,一來是看中他的國籍身份,二來也是因爲他和這裡的人有點淵源,便於溝通。
在路上,羅小軍已經向古天成介紹了杜克施的相關情況,同時也將杜克施瞭解的鼉龍復仇計劃同古天成溝通。
古天成道:“鼉龍復仇計劃已經造成多人死亡,幾十人失蹤。國際刑警組織對此非常關注。在接到內地公安部的通報後,里昂總部便和各國警方接洽,也陸續逮捕了一些人。只是這些人要麼無足輕重,要麼拒不交代幕後真正主腦,所以我們現在還未接觸到鼉龍復仇計劃的真正核心團隊。”
“你是想讓杜克施幫你找出接近核心團隊的線索?”羅小軍長吁一口氣,“說實話,杜克施現在的狀態很不穩定。且即使他恢復從前,他又如何幫你們找出線索?”
“我們當然不會讓杜克施憑空幫我們尋找線索,我這次來,是帶來幾起案件的相關資料。里昂總部希望通過這幾起案件分析,加上杜克施對鼉龍復仇計劃的瞭解,逐步挖掘背後的隱情。”
羅小軍雙眼放光:“哇哦,原來你是帶着核武器來的。”
“哈,老同學,我知道你的厲害,所以希望你也能幫上大忙。不如我們現在就去找杜克施?”
羅小軍看了看錶,估摸現在杜克施正在戒毒所曬太陽,此刻前去找他怕也無妨,便和市局溝通之後,帶着古天成直奔杜克施那邊。
到了後,他們兩人便看見杜克施正和虞雅婕打情罵俏。這番場景只能讓羅小軍以咳嗽聲提醒二位注意點分寸。
但是杜克施是誰?那可不在乎。他現在放大假期間,難不成還不能摟着女朋友逍遙快活?便毫不收斂,一把將虞雅婕摟在懷中道:“小軍同學,你來就來,咋還不帶點禮物呢。”
“咳,因爲我知道雅婕每天都會給你帶吃的,所以估摸你也不缺吃的。那個……”羅小軍指了指旁邊,“這位是國際刑警組織里昂總部來的古天成。” шωш ✿tt kan ✿¢o
虞雅婕跟着道:“原來他就是你在美國的同班同學。呵呵,不是美女,卻是一個大帥哥哦。”
這話自當是說給杜克施聽得,惹的杜克施只能撇撇嘴,還是起身主動伸手道:“辛苦,古警官。”
古天成道:“我有什麼辛苦的。你在墨西哥的經歷纔是九死一生,足夠辛苦。這次來,也是希望你能給我們國際刑警組織提供幫助。我們目前手上有幾個案子,案件背後可能引出鼉龍復仇計劃的核心團隊。”
大家都很直接,稍作寒暄,便直接進入分析案件階段。
綜合各國對印第安人莫名死亡的調查,國際刑警發現其中兩起案件很特別。
“第一起案件的死者叫比拉爾多,是一名委內瑞拉印第安人。此人的死亡原因和其他人一樣,爲重金屬中毒導致腎臟功能衰竭而死。目前我們已經知曉這都是人爲下毒所致。可是奇怪就奇怪在,比拉爾多在去墨西哥前給人的印象就是一個浪子。他行爲不羈,生活非常隨性灑脫。他沒有結婚,卻有數個性伴侶,甚至傳聞在外面還有不止一個私生子。而就是這樣一個人,在從墨西哥回來後,他就像完全變了一個人。根據他身邊人介紹,他不僅生活變得非常有規律,且常常有強迫性的重複行爲出現。我們之所以對他進行重點研究,也是因爲他其中一個性伴侶因爲對比拉爾多的行爲好奇,且擔心比拉爾多有其他意外,便在比拉爾多生前帶他做過一次心理治療。其結果表明,比拉爾多當時爲OCD狀態。”
“OCD狀態?強迫性人格障礙!”杜克施疑惑不解的皺起眉頭。
羅小軍也跟着好奇道:“強迫性人格障礙的形成往往需要很長時間,其絕大部分是從孩童時期發展逐步影響其心理和行爲。從比拉爾多的資料上看,他之前完全不可能是強迫型人格障礙。因爲強迫型人格障礙的人不可能成爲真正的浪子。但是從墨西哥回來後他就成了強迫性人格障礙?他在墨西哥到底呆了多久。”
古天成道:“據我們所知,不會超過一個月!”
杜克施斬釘截鐵道:“通常情況下,短短一個月時間不可能迅速讓一個浪子轉變成強迫性人格障礙。所以,要麼是心理測評錯誤。要麼,便是在短短一個月時間,有什麼極爲重要的事情發生。而能迅速改變一人的人格,且造成強迫性人格障礙,一般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宗教迷戀導致改變,第二種則是對於己方罪過的強迫性害怕懺悔。”
虞雅婕終於可以插上話道:“印第安人用比拉爾多爲誘餌,使更多人進入鼉龍復仇計劃陷阱。那是否意味着比拉爾多對自己成爲誘餌,從而造成更多人死亡的罪過懺悔?”
“這種可能不是說不存在,但是我覺得概率較小。”杜克施終於把自己的手從女朋友的腰上收回來,抱起胳膊後做起思考狀,“對於己方罪過的強迫性害怕懺悔往往基於自己親眼看到過受害者的慘樣。比拉爾多進過洞穴,他確實看見之前受害者的慘樣。但是那時候洞內的受害者並不是因爲他而慘死。之後他成爲誘餌,讓其他人進入洞內慘死,可比拉爾多卻基本上不可能看見因爲他而死人的慘樣。除非他再次回到洞穴。但我相信,有了第一次的經歷,任何人都不想再次重溫那裡的噩夢。”
羅小軍補充道:“小杜說的沒錯。對於己方罪過的強迫性害怕懺悔可能存在,但是不應該是我們主要考慮的方向。綜合來看,我覺得宗教迷戀導致比拉爾多迅速轉變人格特徵的可能性最大。可又有什麼強大力量能讓比拉爾多迅速形成宗教迷戀?”
杜克施道:“我之前被當地印第安人俘虜過,他們給我們的選擇很簡單。要麼成爲誘餌,要麼成爲人祭武士,要麼直接被*殺死。期間不可能再給你灌輸什麼宗教信仰。所以比拉爾多的這種轉變確實奇怪。到底是誰,又或者什麼事情讓他有機會產生宗教迷戀。”
羅小軍輕輕用拳頭擦拭了一下嘴角,道:“熟人傳教影響!”
杜克施吧啦一個響指,跟着又是豎起一根大拇指。
啪啪啪,聽着杜克施和羅小軍的分析,古天成忍不住給兩人鼓起掌來:“看來國際刑警組織選擇來S市找你們合作,確實是極爲正確的決定。兩位在這裡曬着太陽便把思路給整理出來。你們兩人的想法和我們之前在總部商議的結果基本相似,我們覺得比拉爾多身邊應該有一個重要人物,這個人物和比拉爾多相熟。在比拉爾多從墨西哥回來後,這個重要人物在潛移默化中影響了比拉爾多的信仰,但最終還是會讓比拉爾多按照鼉龍復仇計劃而死亡。所以,我們需要找出比拉爾多身邊這個重要人物。這個人也極有可能是我們揭開鼉龍復仇計劃團隊的關鍵。”
杜克施道:“所以你們國際刑警應該已經收集了比拉爾多身邊相關人員信息資料?”
古天成道:“我們當然對比拉爾多身邊人員做了分析整理。可目前毫無進展,否則我也不會來這裡找你們協助。隨後我會將這些人員信息資料給你一份,讓你也好做進一步分析。好了,說完比拉爾多,我們在說說另外一個人物。”
美國人艾爾科其並非印第安人,他之前跟隨同伴去過墨西哥東南部叢林。之後,他和他的哥哥阿什拉夫倖存返回。三個月後,他哥哥因爲腎臟功能衰竭而死亡。
古天成介紹道:“所以他哥哥阿什拉夫喝了毒水,成了誘餌!按照我們已知的信息可知,如果三個月後艾爾科其沒有因爲重金屬中毒而死亡,那鼉龍復仇計劃團隊會派人給艾爾科其下毒,讓其按照計劃死去。但是奇怪就奇怪在,艾爾科其並非重金屬中毒而死。他是跳樓自殺。”
杜克施和羅小軍對視一望,深深感覺到這裡有大文章。
古天成繼續道:“艾爾科其的屍檢報告中顯示,他體內沒有重金屬中毒跡象,這意味着他不僅在墨西哥沒有喝下毒水,也沒有被鼉龍復仇計劃團隊下毒成功。可他還是死了。”
虞雅婕問道:“如果他沒被下毒成功,那意味着他有自己的求生方式以及強烈的求生慾望。有強烈求生慾望的人怎麼可能會跳樓自殺?”
杜克施和羅小軍異口同聲:“因爲他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