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兒別害羞嘛!”潘臨風欺近一步,嘴角泛着淫邪的笑容,“你貌美如花,我倜儻瀟灑,正所謂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小姐,你就嫁於我,管保你穿金戴銀,吃香喝辣,怎麼樣?”說着,潘臨風伸手便向去挑蕭詩韻圓潤光滑的下巴。..??()
“潘少俠,還請你放尊重些!”蕭詩韻再退了兩步,俏目生寒,冷冷地說道。
“小姐,潘某自認對你已是極其尊重,你還想若何?”潘臨風挑了挑眉頭,獨目中的光芒愈發熾熱,“不若你就從了我,就是做個露水夫妻,體驗男女歡愛也是不錯!”
“無恥!”蕭詩韻頓時怒罵道,俏臉氣得通紅。
“罵得好!罵得好!潘某就喜歡做些無恥的事,不知小姐你是否做好了準備?”說着,潘臨風再次向着蕭詩韻逼近。
“別過來,你別過來!”看着潘臨風眼中赤*裸裸的淫褻目光,蕭詩韻心中滿是恐懼,他一邊後退,一邊惶恐地喊道。
“別怕!男歡女愛快樂多多,你會喜歡的!”潘臨風舔着嘴脣,穿着粗氣說道,眼神已如發情的兇獸一般可怖。話音方落,他整個人便猛地撲向蕭詩韻。
“不要,不要!”蕭詩韻頓時尖叫着,慌亂地向後退去,但腳下的鵝卵石卻嚴重影響了她的速度,一個不察竟然摔倒在地。看着欺近的潘臨風,聞見他身上的氣息,蕭詩韻恐懼之餘,卻是沒來由的一陣噁心厭惡。
“小美人兒,你放心吧,我潘臨風好歹也是潘安宋玉似的人物,不會就在這荒郊野外要了你的,那多煞風景!”潘臨風居高臨下的看着蕭詩韻,如同審視待宰的羔羊,“我在前面的村裡租了戶院子,咱們點上紅燭,拜了天地再行人倫之事豈不美哉?哈哈哈哈!”說到這裡,潘臨風不禁得意地哈哈大笑起來。
“你這壞人,我爹乃是當朝皇帝蕭巋,你若是敢動我一根汗毛,他一定不會放過你!”眼見着無法反抗,蕭詩韻不由扯出了老子的旗號。
哪曾想潘臨風聞聽此言不驚反喜:“你說你爹是蕭巋?那豈不是更好,我縱橫江湖十幾年早已倦了,如今能做駙馬自然再好不過。等到你我成就好事,我就是你的駙馬,你爹如何會傷害我?妙極,妙極!”
“你這無恥之徒,下流胚子,不得好死!你滾!”蕭詩韻頓時絕望地大罵起來。
想她雖然生長在貧寒之家,但卻是飽讀詩書,知書達理,如今先是被舅母潘玲辱罵,又面臨着被潘臨風姦污的危險,心中的矜持立即放下,破口大罵起來!只是她從未罵過人,翻來覆去也就那幾句,而且梨花帶雨的模樣又別有一番風韻,看得潘臨風心頭火起,食指大動,恨不得當場便跨馬提槍馳騁一會。
“來人,救命啊,救命!”蕭詩韻還想再退,卻已到了江邊,無路可退,頓時焦急地大聲呼喊起來。
“你叫吧,叫破喉嚨也沒有人會來救你的,你還是乖乖從了我,也好少吃些苦頭!”潘臨風混不在意,好整以暇的看着蕭詩韻說道。
“真的麼?”
雖然這三個字的涵義潘臨風很喜歡,但當聽見這三個字時他卻激靈靈打了個顫。
“誰!”潘臨風猛然蔣長劍拔出,扭頭看去,就見身後十米處正站着一個渾身籠罩在黑色斗篷中的人,在夜色的掩映下看不清容貌。雖然那人身上並未有絲毫氣息發出,但潘臨風依舊感覺心神一陣不安,背脊發寒。
“潘臨風,你這淫賊,今天就是你的死期!”黑衣人大喝一聲,身子便如大鳥一般向着潘臨風撲來。
“停下!”
潘臨風向來相信自己的直覺,是以甫一感覺黑衣人危險他便做了準備。在黑衣人身形動作的剎那,他一把抓住蕭詩韻的肩膀,然後將她狠狠推向黑衣人,自己則腳底抹油,沿着江邊向一邊逃去,速度奇快無比,眨眼間就已在三十米開外。
看着蕭詩韻向自己撞來,黑衣人不得不止住身形,張開雙臂將她接住。
被黑衣人抱在懷中,蕭詩韻感覺從所未有的安全,尤其是他身上的熟悉的氣息讓她更是欣喜。
“高公子,你終於來了!嗚嗚——”蕭詩韻緊緊抱着黑衣人的腰,將臉緊緊貼在他的胸口,大聲哭泣起來。
“蕭小姐,壞人已經跑了,沒事了!”高興遲疑了一下,終於還是將溫暖的手掌附在蕭詩韻纖細的後背上,輕輕地撫摸着,安撫着她恐懼的心靈。
蕭詩韻這一哭,直哭了個昏天暗地,約莫一刻鐘方纔收歇,高興胸前的衣襟已是溼漉漉一片,就連貼着肉的內衫也溼了一小片。
穿着盛裝,蕭詩韻也許是個高貴的公主或者女王,但她如今畢竟是個未經人事的女孩,即便內心再堅強,在面對這種事情時內心依舊極度恐懼慌亂。
“對不起,蕭公子,讓你見笑了!”心情稍霽,蕭詩韻終於醒神自己還在高興懷中,嬌羞地驚呼一聲掙扎着退出幾步,微垂着頭,低聲說道,俏臉紅彤彤的如熟透的蘋果,一陣陣發燙,還好暮色已至,旁人瞧不真切。
“怎麼會?”高興搖搖頭,然後奇怪地問道:“蕭小姐,冒昧地問一句,你爲什麼這麼晚了還要來這荒僻處,難道不怕危險嗎?你舅舅也不擔心你嗎?”
蕭詩韻頓時沉默下來,臉色也變得極其黯然,雖然看不見,但高興卻可以敏銳地感覺到她的情緒低落了很多。
“不方便說的話就別說了,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別,我現在還不想回去!”一陣寒風吹來,蕭詩韻一個哆嗦,如同寒風中瑟瑟發抖的花朵,分外惹人憐愛。
“走,我們到那邊坐下說!”說着,高興將身上的斗篷解下披在蕭詩韻的肩頭,然後當先向着不遠處的樹林走去。
感覺到身上突然溫暖了許多,蕭詩韻冰冷傷感的心不禁暖了幾分,看着高興背影的眼神也多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異樣。
兩人來到樹林,高興撿了些枯枝,拿出隨身攜帶的火柴,很快便燃起一簇篝火來。跳躍的火光不僅驅散了黑暗帶來的恐懼,更是讓溼寒的空氣多了絲暖意。
“蕭小姐,你這麼晚跑出來,是不是和你舅舅家裡鬧了什麼不愉快?”看着蕭詩韻一臉黯然神傷的模樣,高興心中也隱隱有些不舒服。無論是看在蕭瑀的面子,抑或是單純的希望這歷史上的蕭後能少吃一點苦頭,高興都希望自己能夠幫上忙。
蕭詩韻怔怔地看着在寒風中忽閃忽滅的火苗,輕輕地點點頭,然後緩緩開口敘述起讓她畏懼,慌亂,無奈,不甘的種種。一個被親生父母拋棄的孩子,再遇上一個尖酸的後母,日子的悽苦辛酸可想而知。
“你恨你舅母嗎?”待蕭詩韻說完,高興不由開口問道。
蕭詩韻搖搖頭道:“她是爲了家好,爲了俊兒好,並沒有什麼錯!怪只怪我是皇帝蕭巋的女兒,卻生長在普通的家庭,拖累了舅舅一家!”說着,蕭詩韻的眼中又溢滿了淚花。
“你真善良!”高興嘆息一聲。潘玲的所作所爲也許尖酸刻薄,但對於家庭來說卻是沒錯。
人說虎毒不食子,但易子相食,買二賣女卻是屢見不鮮,拋去人類自己施加在精神的道德準則,得以超越萬物的規則來說,這並不是什麼萬惡不赦的舉動。生存,是生物的本能,這也只是人性使然。誰又能說自己沒有私心呢,只怕就算是孔子也不敢如此說吧!
“你打算怎麼辦?真的要嫁給勞什子黃公子嗎?”問出這個問題時,高興心中沒來由一陣緊張。
“我還有別的辦法嗎?”蕭詩韻茫然而又絕望地看着高興。
看着她如此失魂落魄的樣子,高興一陣心痛,“怎麼沒有?我會幫你的,你不能嫁給黃公子,不然一輩子可就毀了!我給你錢,你拿去給你舅母,她就不會再逼你!如是黃縣令再找你舅舅的麻煩,你們一家完全可以離開這裡,去別的地方,實在不行就和我一起去齊國吧!”
見高興一副情真意切的樣子,蕭詩韻大爲感動,兩行熱淚無聲滑落,顫聲說道:“多謝蕭公子,謝謝你!”
……
潘臨風一路奔逃,整整半個時辰,奔出四五十里地確認敵人沒有追上來才鬆了口氣,一屁股坐倒在地大聲喘息起來。
雖然未戰先逃,顯得潘臨風實在太過孬種,但對於自己狼狽的模樣,他卻毫不後悔。
自從一隻眼睛因爲姦淫了金錢幫幫主的愛妾被刺瞎後,潘臨風便明白了一個道理:逞強的不是英雄而是傻子。他與高興素昧謀面,更談不上深仇大恨,犯不着拼個你死我活,而且高興身上那危險的感覺也讓潘臨風忌憚不已。是以他只是略一思索便當機立斷,拔腿就跑,卻也救了自己一命。
“潘臨風,我們交代你的事情辦的怎麼樣了?你怎麼像條死狗一樣的坐在地上直喘氣?”潘臨風剛喘了一陣,一個嬌媚酥軟的聲音由遠及近,嚇得他當即蹦將起來,誠惶誠恐地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不知二位特使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恕罪,恕罪!”潘臨風看着正向自己走來的天仙子和罌粟花,額頭上不由沁出了細密的汗珠。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人呢?”罌粟花嬌笑吟吟,四下打量着,卻發現除潘臨風一人再無他人,眼神不由變得凌厲起來,嘴角的笑容卻更加誘人,“潘臨風,你不會是敢於違揹我們的命令,傷害了目標吧!”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潘臨風猛地跪倒在地,身子低俯在地上,顫聲道:“回稟兩位特使,屬下原本就要得手,卻突然殺出一個黑衣人,武功甚是高強,屬下不能、不能勝之!”
“居然有人插手,會是誰?有可能是他嗎?”天仙子自言自語嘀咕一句,然後蔣疑惑的目光投向罌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