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茶水噴的滿桌都是。
艾爾德斯忙喚人收拾一下,好換一副牌繼續。
看了眼時間,四點鐘了。
再看向李遙桌前,杯底壓着的一疊厚厚的紙幣,他頓時傻眼了。
“你……”
“我?”
李遙拿開杯子,埋頭數了數。
數着數着,表情愈發的詭異。
好傢伙,這次玩了整整一個小時,居然只輸了五星幣!
行星異變?
時來運轉?
還是說,老闆娘對我動心了,從而導致剋夫禁制變弱?
艾爾德斯和黃羊也跟着大眼瞪小眼,感覺事情不簡單。
“你不會真和老闆娘成了吧?”
艾爾德斯試探的問。
李遙不置可否。
身爲一代劍聖,向來寵辱不驚,一般情況不會驚喜的。
只淡定的喝茶,心裡有點美。
艾爾德斯忽然沉默下來,低頭反覆撥弄着七張紙牌,良久才嘆道:
“連銀月老闆都能找到男人,或許我也應該完成夢想。”
瞅了眼那七張大小王和花牌,李遙明白他指的是什麼。
“你的叫仇恨,不叫夢想。”
見氣氛突然變得低沉,黃羊話鋒一轉,問李遙:
“今早我看到帝國公務船,首都刑衛隊的船,還有小宇宙編輯部的船,齊聚在形意武館外的湖邊……聽說李老闆也在附近,有什麼內幕消息嗎?”
“還能有黃老闆不知道的消息?”
李遙喝了口茶,又補了句。
“我的消息是收費的。”
黃羊咧嘴笑了,翹起豬大腸一樣的二郎腿,漫不經心的整理牌序。
“先是遠航賺了大單,轉頭又在形意武館鬧了大風波,李老闆最近真是春風得意……但聽我一句勸,穀神星不是個太平地,最好不要招惹。”
有傳聞,黃羊是白夜秘密情報組的成員,以前李遙不太相信,現在感覺有那麼點味道了。
“那裡有獸娘是真的嗎?”
“那倒是真的。”
“我覺得穀神星挺太平的。”
見李遙依舊執着於獸娘,艾爾德斯放聲大笑起來。
“哈哈,看來你和老闆娘還沒走到那一步,你果然還是個處男啊!”
處男怎麼了,吃你家大米,砸你家玻璃了?
щщщ☢ тt kΛn☢ ¢〇
李遙板着臉喝茶,一言不發。
艾爾德斯一把放下紙牌,把桌子拍的砰響。
“今天我請客,找個真人姑娘給你破個處。”
這不是犯法嗎?
“鄙人沒有那種世俗的慾望。”
爲了避免把持不住誤入歧途,李遙放下茶盞,收起紙幣,準備跑路。
艾爾德斯點了根雪茄,幽幽說道:
“是個來艾爾恆星系避難的帝國難民,據說是個漂亮的雛,吹拉彈唱樣樣精通,很有藝術天賦,還會什麼吟詩作賦,我還沒碰過,你要是不喜歡,我可就自己來了,畢竟要給難民一個生存的機會嘛。”
漂亮?
雛?
藝術天賦?
身爲劍聖的我會在意這些俗物?
“人在哪?我帶她從良。”
……
李遙和艾爾德斯各自進了包廂。
包廂是個面積不大的雅間,屋子裡收拾的很乾淨,靈氣通暢,帶着淡淡的薰靈草香,傢俱佈置並不奢華,卻帶着藝術氣息。
紅木牀頭,坐着一位妙齡女子。
嬌滴滴的小家碧玉類型,
模樣嬌柔可人,嫣然一笑,粉黛失色。
穿着一身水綠色的輕紗,半透不透的,很撩人。
曲線並不突出,但非常勻稱,尤其是宛若細柳的小腰,盈盈一握,軟糯非常,有種一推就倒的飄然仙意。
見李遙來了,女子馬上站起來,欠身作揖,極迅速的打開了話匣子。
“是李前輩嗎?
不等李遙回話,馬上又道:
“我叫非非,聽說前輩剛在盤古星雲救下了三百獸娘,馬上又要去穀神星解放獸奴。”
狗黃羊!這種事隨便亂說?
等等,我怎麼變成奴隸解放者了?
這不是道德綁架麼?
宇宙這麼大,哪裡都有不平事,難道還要我拯救全宇宙嗎?
能不能好好喝茶了?
李遙忽然皺起眉頭。
不對,這女人的聲音……
真好聽!
但也太中性了,有點像孫燕姿。
他的神識探入女子衣內,總感覺哪裡不太對勁。
“你是……”
名爲非非的女子大方的承認道:
“我生下來確實是男人,不過很小的時候就做了手術,變成女孩子了。”
李遙仔細看了眼。
這女人偏瘦,個子一米七左右,作爲男人偏矮,作爲女人倒是算高挑。
臉上只畫着淡妝,五官完全就是女子了,但又不是那種刻意塗抹的女相,而是眉宇間自然生髮的清純與柔美。
星際時代,變性手術家常便飯,而且水平極高,幾乎能做到完全變性。
但李遙還是心有芥蒂,好奇的問:
“現在這個時代,男人不但能隨意長高,提升荷爾蒙,爲什麼偏要變女人呢?”
非非拉上窗簾,給李遙倒了杯茶。
“很久以前,帝國星十字學院一位德高望重的女教授,做過一個名爲【倉鼠宇宙】的實驗。”
“說是將四隻公鼠和四隻母鼠,放在一個面積只有十幾畝的迷你行星上。這裡有吃不完的食物、水和靈氣,溫度適宜,並確保他們遠離一切疾病和外來傷害。”
“這是座完美的倉鼠烏托邦,理論上可容納一百萬只倉鼠,唯一的缺點就是空間有限,精確面積只有十六畝。”
非非一邊說着,一邊把滾燙的茶水吹溫,才遞到李遙手上。
“前輩覺得會是什麼結局?”
好傢伙!我是來聽你科普的?
不過李遙還是接過茶水,認真思考了一下,道:
“如果水食靈氣能無限供應,應該會維持某個不到一百萬只的規模,保持環境優渥舒適,然後永世不竭吧。”
“很遺憾。”
非非搖了搖頭。
“這個實驗重複了很多次,倉鼠的數量從未超過十萬,而且在所有的試驗中,倉鼠全部滅絕,無一例外。”
這也太恐怖了!
李遙怔怔喝茶,感覺不到一點香味。
“爲什麼?”
非非解釋:
“因爲倉鼠是社會性動物, 當倉鼠的總量達到一定數目,就會因空間有限而產生階級固化和內卷。”
“內卷?”
“年輕一代的公鼠變得頹廢,混吃等死,拒絕社交,將漫長的時間用來梳妝打扮,而母鼠卻因種種原因變得愈發暴力……這些老鼠徹底變了。”
李遙皺眉。
這就是男人變女人和女人愛打拳的理由?
“所以,你想表達什麼?”
非非湊到李遙跟前,纖細的素手撥弄着他的衣襟。
“這個世界無可救藥了。”
“人難道跟倉鼠一樣嗎!”
李遙徹底陷進去了。
非非莞爾笑道:
“這個實驗還有很多有趣的現象,感興趣我們可以慢慢聊。”
李遙感覺剛纔的茶不太對勁,猛一擡眼,非非已經在做不好的事情了。
“聊天可以,你能不能先把衣服穿上?我的第一次可不想交給男人。”
非非已渾然天成,雪白如聖光。
“巧了,非非也是第一次,前輩這般拘泥於性別,也許宇宙毀滅了都還是個處男哦。”
要你管!
李遙正要跑路,門被砰的一聲踹開了。
一隊黑衣邢衛警察衝了進來。
“警察掃黃!”
“全部抱頭蹲在地上!”
非非披上綠紗,老實照做了。
有着大號蘿莉臉的領頭警官,一臉嚴肅的給李遙帶上手銬,並一眼認出了他的身份。
“每一次掃黃都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