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糙石壁砌成的城堡佔地極廣,猶如無數大石一塊塊堆積起來,外表瞧上去甚是難看,一道曲折的小徑,延伸至城堡內部。
城堡外方異常的難看,城堡的內部卻異常的豪華,左側幾具巨大的骨架,黑夜之中溢出晶瑩的亮光,猶如羣星一般璀璨。
這白骨骨架在拍賣會拍賣價格不菲,巨大的白骨骨架卻是天虎骨架,骨架之中蘊含了天虎一生濃郁的妖元,可以煉製成上品丹藥。
黑夜無光,人影在黑暗之中晃動,沿着曲折的小徑,往前直掠,宛如一道黑色的毒蛇在黑暗之中異常的快捷。
城堡內部大廳異常的奢華,無數珍貴的皮毛和鑲嵌鑽石的寶劍,紫色的魚皮刀鞘,隨意的掛在兩邊。
外表如此粗糙,裡面卻如此豪華,妖族都是如此。因爲妖族之人並不會建築房子,只是用大石砌成,然後佈下奇怪的陣法。聚靈陣是缺一不可的。佈置聚靈陣的人都是修爲極高之人,不然也不會知曉天地之間的法則,佈置出如此奧妙的陣法。
上首身穿虎皮那人虎背熊腰,雙眼如電,長髮齊腰,漆黑如墨,若不是知道他是一個男人,如此長的頭髮,我定然以爲他是一個女的。這男子一副在上位者的氣質,異常的威嚴,表情甚是嚴肅,說道:“吩咐了幾個高手和你們前去,你們居然還是兵敗而回,有何面目見我。”他說話雖然風輕雲淡,但是威壓卻讓地表都炸裂開來。這是何等修爲?
跪在地下赫然是閆龍和宴虎兩人,兩人膽顫心驚。全身欲血,臉色煞白。身軀在顫抖。他們哪會不知道族長的脾氣,看是風輕雲淡其實就是笑面虎,若是他說話是聲色俱厲,危險還小了一點。若是他對你笑臉盈然,那麼你就會很倒黴。稍微有些許差錯,元神俱滅是免不了的。
閆龍全身欲血的身軀,一咬牙。庭前一步,但聽那人道:“你們兩人是不是貪生怕死,才讓摩娃離開?你們知不知道她若活着,只怕以後百年之後,整個妖界就是千腳蜈蚣一族的了。我們天虎一族自古就是百獸之王,豈能讓他們統一妖界。若是不除掉她。我寢食難安。食不甘味,你們懂嗎?”說着內斂的元力噴薄而出,籠罩整個大廳。
宴虎咳嗽一聲,一股鮮血噴薄而出,說道:“我就算死也不會貪生怕死,只要流得身後名,死有何足惜。我們天虎一族沒有貪生怕死的人。就算摩娃拿出聖劍。我們都沒有懼怕,但是後面又出現了兩人。一個人類我們根本不懼。但是另一人卻是金獅一族之中的金獅,打得閆龍沒有還手之力。不然我們豈能善罷甘休。當時我受傷極重,若不是受傷,我們兩人聯手金獅只怕要退走,那小小的人類,我一拳就能捏死。”
那身披虎皮,長髮及腰的男子。正是天虎一族的族長,驚呼道:“你們可說的是摩虯聖劍?這樣的聖器。千腳蜈蚣一族怎麼會放在摩娃身上,看來千腳蜈蚣一族下一任族長定然是摩娃。”他眼眸閃過一抹熾熱。若是摩虯聖劍,到我手中,修爲只怕會更進一層,心中暗喜。
旋即一揮手,沉聲道:“這次饒了你們,下次若是在出師不利,別怪我手下無情。”兩人心中暗叫僥倖,面露喜色,道:“族長放心。”
天虎族長見兩人離去,長袖一揮,一道劍罡,在虛空之中劃出半月形狀,猶如一道命令,黑暗之中掠出一個黑衣人來。
黑衣人的裝束很奇特,黑衣異常寬鬆,斗篷下皺紋般的臉上毫無表情,體內沒有妖氣,看來此人定然是人。爲何如此打扮,不得而知。
這黑衣人是邪修,三十年前給天虎族族長,在蒼山腳下從圍攻他的人手中救下他,這些年替天虎一族辦了不少事。而且這黑衣人的修爲讓人看不透,天虎一族族長救他的原因就是因爲他的修爲極高,若是不高他不會出手相救。
而且圍攻這個黑衣人的都是高手,而且都是修爲極高,因爲這黑衣人邪修,一種奇特詭異的法訣,專門吸人腦髓,來練此功。而且此功修爲極大,這些年都是天虎族長找人提供腦髓給他吸收,修爲愈加的高強。不過這人一飯之恩,涌泉相報。哪怕是天虎族長給他在難的事情,他也完成,重來沒有一次失手過。
天虎族長對他異常的恭敬,猶如兩人是好朋友一般,心中甚是敬佩。一人能滴水之恩涌泉相報,哪怕他十惡不赦,也值得人敬佩。很多道貌岸然的人,表面看上去,一副正氣凜然,背地裡卻殺人放火。天虎族長對這甚是瞭解,當即說道:“這次我叫你辦的事情,是去妖雲客棧,殺這兩人。那少女的修爲極高,不知你有沒把握勝利,而那男子卻沒有多大的顧及。”
那黑衣男子斗篷在黑夜之中溢出點點黑色閃光,斗篷質地很奇怪,無數金色的細線,宛如紋路一般,異常的古怪,開頭道:“我一人若是不出變故,應該夠了。有時運氣需要天時、地利、人和,哪怕是實力極強,也有辦不好的事。”
天虎族長淡淡笑道:“這個道理我懂。所以我剛纔沒殺他們兩人。金獅一族的金獅,居然破壞我的好事,你若碰見他。”說着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
黑衣人聲音異常的冰冷,猶如透着寒意,說道:“殺了他,只怕會引起天虎一族和金獅一族的大戰。金獅可是金獅一族的接班人,不然也不會給他起金獅這一個名字。就像族長起天虎的名字是一樣的,這都是預先設定好的。”
天虎族長淡淡一笑:“這個你不用擔心。殺了他,金獅一族就算和我天虎一族發生大戰的,也不用懼怕他們。金獅一族極其強悍。可聖器卻比我天虎一族的聖器弱了些許。是以他們不敢爲了一人而兩敗俱傷。到時金獅一族只怕要在妖界滅亡,到時唯我天虎一族稱霸。”他越說越激動。導致不能自擬。
黑衣人陰冷一笑道:“我明白了。”化爲一道黑色的旋風消失在原地。黑衣人辦事天虎一向很放心,他從來沒有問黑衣人的出處和名字。黑衣人也沒有問他爲何救他。兩人似乎非常有默契,而且彼此懂彼此。
妖雲客棧在整個妖界可以說是龍蛇混雜,易天劍在客棧內住了一夜,異常的不舒暢。妖界的實力比人類不知強的多少倍,但是這個客棧卻是人類在此處開的。說不上簡陋也說不上華麗,或許最適合妖界。心中暗罵開客棧之人是禽獸。原因爲何?這裡居然還有小姐,而且異常的貴,妖界一個個異常的魁梧,不過這些小姐招呼的都是一些低級妖獸。低階妖獸修煉成人極其不簡單,妖界至少經過千百年的繁衍,那些修煉成人的妖獸也漫漫懂得享受。在此處開客棧之人。當真是修爲驚天地動鬼神。不然妖界也不容他開到此處。
因爲妖獸也要賺錢,然後和人類換取丹藥和修煉法訣,和妖界做生意的人都是賺的盆滿鉢滿,妖獸拿出來的東西都是珍貴的皮毛,或者是異獸的骨架,或者是奇花異草。
自房間走出,並沒有看見摩娃。摩娃還在睡覺,這少女好懶,哪知走到左邊才發現錯了。原來摩娃在角落之中吃着東西,而且每一口都如享受一般。可這些飯菜也不算貴,難道妖獸天生比較珍惜糧食?
心中一沉,不由得往左邊望去,一雙冰冷的寒芒,溢出漆黑的光華。凝視着摩娃和自己。若不是他感覺異常的敏銳,那黑衣人在左邊角落之中不可能發現。那黑衣人腦中一震。眼眸光華盡斂,變得老態龍鍾。心中甚是驚訝。這男子易天劍居然能發現自己,連那少女都發現不了自己,難道族長給自己的資料有誤?那麼就需要重新估計了。往往稍微有些許差錯,就可能導致失敗。這是他不容許的,對自己極其的苛刻。
易天劍眼眸微變,那黑衣男子身上的氣息,若有若無異常的隱晦,連他都感覺不到,只能憑判斷,這人的修爲足以讓他正視。當即傳音道:“剛纔那黑衣人在偷窺你,你難道沒有感覺到?”
摩娃臉一紅,難道那黑衣人給自己美色所迷?向黑衣人望去,那斗篷下的臉,長滿皺紋,鏤刻着滄桑,不由得甚是惱怒,對着易天劍不悅道:“我一點也沒感覺,難道我只能吸引老頭子麼?”
易天劍尷尬一笑,看來她極度自負自己的美麗,不過摩娃確實很美,猶如上天早就的尤物,若不是自己定力夠,只怕早就呼吸不暢了。
摩娃依舊不快不慢吃着東西,動作異常的優雅,吸引了兩旁的年輕人。客棧之中有妖獸也有人類,人類是來其中尋寶的,很多人類給妖獸斬殺,也有很多妖獸給人類斬殺,不過沒有利益糾紛,現在妖獸也不去惹人類。
摩娃的魅力也真不小,左近兩桌一個小白臉,異常的帥氣,頭一揚,優雅的走了過來,說道:“小姐方便,坐下嗎?我叫劉清揚。”說着瞪了一眼易天劍,紅顏自古是禍水,易天劍暗笑。摩娃沒說話,那劉清揚瞪了一眼易天劍,示意他讓開一點,易天劍依舊坐着不動。
劉清揚冷聲道:“劍尊二段,在不讓開,挖心取髒,元神具毀。”
摩娃冷笑道:“你哪裡來,回哪裡去,本小姐可不是你惹的起的。”劉清揚聞聽此言,臉色漲的通紅,惡聲聲道:“你不打聽,妖雲一霸是誰?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而且別人都要看你臉色,豈不甚好。”
摩娃道:“甚麼妖雲一霸,蛤蟆一霸,我沒聽過。”劉清揚道:“你....”說着氣憤憤的走回自己那一桌,暗想如此美麗的少女,等一會到隱蔽之處,殺了那小子,你還不是我的。
兩人結賬之後就離去,那劉清揚領着兩個隨從,跟了過去。那黑衣男子在暗中冷笑。到時連你一起宰了。也消失在客棧之中。
妖雲嶺窮山惡水,嶺高千丈。白雲翻滾,高山猶如插天巨峰,有華山之險,泰山之雄,衡山之秀,一道深澗溝壑,隔斷了嶺的兩端。陳舊古老,腐爛的吊橋,自山端延伸過去。令易天劍眼神一凜,如此的險峻,簡直出乎他的意料,至少不應該如此可怖。
摩娃淡然一笑:“是不是害怕了?若是害怕。我們走另一道路。”
易天劍訝然一笑。這有何懼哉,說道:“走吧!”
摩娃又道:“後方的不速之客,應該已經到了。我就是要他們死在此處。掉入深澗,屍骨無存,得罪我豈是他們能預料的。”
兩人穿過那破舊的吊橋,對他們來說,如履平地。兩人走後約莫五息之間,劉清揚攜帶兩個隨從,來到此處。兩個隨從嚇的亡魂皆冒,心膽俱裂,劉清揚修爲以到劍尊四段,不可謂不低。那兩個隨從,卻是他的奴僕,修爲一般。怎麼不嚇得亡魂皆冒,膽顫心驚。驀然一瞥之間。精神一震,勇氣倍增。原來是摩娃矗立在山丘之上。長髮飛揚,俊臉秀麗,眉目如畫,身材玲瓏剔透,增之一分則太肥,減之一分則太瘦,讓其心中慾望大漲,哪裡還管兩個奴僕。自己一人掠了過去,心中暗喜。旋即聽見兩個奴僕驚恐的叫聲,他暗叫:“沒用的廢物。”他不知道的是,他的兩個奴僕都給一個黑衣人丟入萬丈深淵。不過他並沒有回頭,以爲是害怕的叫聲。
摩娃眼眸一凝,那黑衣人的氣息,異常的邪惡,劉清揚她還沒有放在眼裡,只需一劍,對方立刻化爲兩半。根本不能和她一拼。當即說道:“沒想到你色膽包天,今日的結果你是必死。”
劉清揚擺了一個姿勢,淡然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他一向認爲自己很帥,在加上自己的牀上功夫,這少女只要如我彀中,不怕以後不跟定我。
易天劍暗笑:“惹上一直老虎,自找麻煩。”
摩娃腳踏虛空,踏着奇異的步伐,猶如蒼龍漫卷之勢,一道劍光撕裂而下,一股純陰之氣,溢出絲絲的冰霜,直取他的胸口。
令他眼眸微變的是,空間無數的寒霜在瀰漫,猶如細線刺入他的胸口,旋即他一聲大喝,烈火冰炎風雲指,一冷一熱兩道冰火之氣,霎時暴漲,可陡然碎裂開來,那道劍光自冰炎指之中穿了過去。身軀急速閃動,但是左臂卻給劍氣撕裂出一道三寸長的口子,鮮血激射,臉色發青,身軀有點顫抖。這少女的修爲比那男子高如此之多,簡直是讓他意料不到,若是自己這女子修爲比男子高,只怕他不會冒險。一般都是男子帶着女子來妖界尋寶,豈有女子帶着男子來的,簡直是一大笑話。
他眼眸之中充滿驚恐之色,摩娃又發起第二波攻擊,一圈圈水波紋在切割空氣,嗤嗤之聲,異常刺耳,猶如在他腦中放大爆炸。圈圈猶如黑線,軌跡異常的奇異,走是蒼龍之勢,但又不像。一股死亡之氣充斥着劉清揚的腦海,不過他並不是束手待斃的人。體內磅礴的元力漫涌而出,無匹的氣息,摧的四周飛沙走石,森冷的刀芒,溢出詭異的銀光,最後形成三色光華,異常的刺眼,比正午的陽光還要刺眼,不過那黑線切割空氣的切過,嗤嗤之聲不絕,那森冷刺眼的刀芒,自中間化爲兩截,無數的細線自劉清揚身軀之上,切割而過。他的人表情異常的豐富,人還站在原地不動,手中一把奇異的彎刀,溢出一絲絲銀光,接着一寸寸化爲齏粉,碎裂開來。
無數的血線自他身體和額頭之上溢出,血線猛然碎裂,鮮血噴濺,猶如噴泉一般濺起漫天的血雨,給斬成碎塊。易天劍倒吸一口涼氣,摩娃的手段讓他心中都有點發寒,加上這少女聖器在手,只怕實力更強,不然劉清揚不可能一個照面就給斬成碎塊。
摩娃淡淡一笑,彷彿不曾殺人一般,笑容綻放開來,如春天盛開的花朵,易天劍也是愕然,這少女喜怒不形於色,看來以後絕對是一個狠角色。
摩娃眼眸射出兩道寒光,說道:“不用隱藏了。已經發現你了。”易天劍凝眸望去,那黑衣人果然跟了過來,臉色長滿皺紋,他法訣自己眼花,那黑衣人的皺紋突然一點點的落下,令人起雞皮疙瘩,一張異常白皙的臉孔落在兩人眼眸之中,而且異常帥氣,最令人感到可怖的是,這一雙眼睛,就如深夜裡的孤狼。只怕比孤狼還要可怖,讓人看了一眼他的眼睛之後,只怕以後在也不會忘記。
易天劍眼眸大變,這樣的修爲,令他也感到忌憚,而且黑衣人每走一步,猶如菱歌泛夜,行雲流水,宛如一道陰冷的幽風,轉眼出現在山丘之上。
易天劍喝道:“你究竟是何人?看你不像妖界之人,分明就是邪修。”
黑衣人道:“何處去,何處來,和你沒有關係,你只要知道你今日必死,那麼就行了。”
摩娃冷笑:“你要殺我們兩人,究竟是誰指使你的?”
黑衣人一凜,這少女果然智商奇絕,一眼看出,有人指使自己,當真留不得,當即冷聲道:“金獅指使我來的,不過你們今日就死了,問那麼多也沒用。”冰冷的聲音讓人起雞皮疙瘩,也讓人心中膽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