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開始!”
關老爺子以堪稱奇妙的方法介紹完了化妖丹,宣佈了拍賣開始後,就退後了一步,暫時功成身退。
隨後,一個長得圓滾滾的胖子開始持着一個小金鐘站到了臺上,煽動氣氛,拖延叫價,一錘定音等等事情,都是由這個專業的拍賣師來做。
想來也是正常,讓德高望重的關老爺子在那喊得聲嘶力竭,也不像個樣子。
價錢,瞬間開始攀升。
從二樓到四樓,不知道多少武者在瘋狂地叫價,一千納幣這個起拍價,讓他們覺得或許也不是沒有染指的可能。
在拍賣師的煽動,以及他身後一溜的侍者記錄下,拍賣過程看似雜亂實則有條不紊,一直在拍賣師的掌控之下。
時間轉眼過去了盞差功夫,此起彼伏的叫價聲音漸漸平息了下來,然而所有真正有志於化妖丹的都下意識地挺直了身子,知道關鍵的時刻到了。
隨着五層包廂處,一個包廂的主人按捺不住先開了口,叫價徹底白熱化了。
價錢從兩三千納幣,直接飆升到了兩萬,三萬……一直到了四萬多,才漸漸緩慢了下來。
這個時候,前面那些把化妖丹吸引,被拍賣師煽動的武者們才明白,這樣的寶物,還真不是他們可以染指的。
到了此時,也只有第五層包廂裡,還有人在不停地叫價,爭奪着這枚化妖丹。
關鍵時刻,關老爺子突然開口了一句話,把本就要沸騰的氣氛,徹底氣化了:“對了,老夫實在是老朽了,有一句話忘了說。”
春風得意樓中稍稍安靜了下來,只有關老爺子蒼老的聲音在迴盪:“這爐化妖丹,一共出了八枚。”
聽到這裡,不少人心中就是一熱。
“其中我們商盟留下了七枚,最後一枚返還給了材料提供者。”
還有七枚,沒事沒事,還有不少機會。
大多數人是這麼想的,然而真正心思靈動者,又對化妖丹有興趣的,卻已經在暗叫不好了。
包廂中,凌風也是一笑,知道下面關老爺子在賣什麼管子了。
“七枚裡面……”關老爺子頓了頓,眼睛裡盡是狡猾之色,“我們商盟內部消化了五枚,只剩下兩枚在這次拍出,這是第一枚。”
這句話一出,頓時就好像在滾油中潑入了一整桶的水般,不知道多少武者如被滾油濺到了一般,一下子蹦了起來。
這關老爺子,哪裡是忘記了,分明是關鍵時刻,致命一擊啊。
想到一共只有兩枚,第二枚還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呢,這一枚化妖丹的價值立刻就飆升了。
本來稍稍緩和下去的叫價競爭,又成百倍地激烈了起來。
關老爺子撩撥完了,倒是笑眯眯地退到一旁抿着茶水去了。
眼看着,化妖丹的價錢飆升過了五萬納幣了,還沒有停止的跡象。
醇酒包廂中,疤臉等人齊齊舉杯慶祝,爲凌風賀。
富老闆早就跟凌風說好了,無論這次拍賣的情況如何,最後分賬的時候,就按照拍賣出去的化妖丹均價,來計算總數的價錢,雙方再進行平分。
換句話說,兩枚化妖丹賣出的價錢,就可以得出凌風可以得到多少錢。
從現在的情況下,那簡直是一筆天文數字。
凌風也是大笑,他也想不到在這個階段下,化妖果竟然價值高昂到了這般可怕的地步。
數十年後,化妖丹的副作用廣爲人知,不到絕望時候,沒有人會冒着前途被堵的結果去嘗試轉爲妖化武者,這樣化妖果的價值也就打打下降了。
畢竟那些前進無路的,大多也是落魄武者居多,真正身居高位或者出身世家的,自身的修爲一來不是那麼重要,二來妖化武者能給他們帶來的提高毫無意義。
能爲化妖果出價的,都是落魄武者,價錢自然也就高不到哪裡去。
現在則不同,妖化武者隱患未顯,真正在競價的都是想百尺竿頭更進一步的世家武者,完全是兩個概念了。
一時間,凌風不由得爲當初在熊狼山中的決定慶幸不已。若不是他抱着仇不過夜的想法,硬是要去給金天養等人找點麻煩,怕還真是會跟這樣的巨大財富擦肩而過。
他再想到這次的收穫,完全可以兌換足夠的材料,讓他與大兄將紫極金身訣修煉到第三層沒有問題了,頓時心情大好,甚至看着郭家、金家等世家包廂目光都柔和了。
尤其是在一個個報價從中傳出來的時候,凌風看着他們甚至覺得有些可愛了起來。
“咦?!”
就在這個化妖丹徹底淪爲了世家們爭奪的戰場時候,一個突兀的聲音,忽然在春風得意樓中響了起來:
“六萬納幣!”
聲音本身沒有什麼特殊的,這個價格在現在這種熱烈的情況下,也不出奇,真正出奇的是聲音傳出來的爲之
——一樓,大堂!
竟然是一個平民武者。
頃刻之間,不知道多少武者循聲望去,想要找出那個膽敢插手世家爭奪,平民武者中的大富豪。
下方武者羣中,有一個地方大票的武者“譁”地散開,他們可不想被誤認爲是那個叫價的武者。
在陡然空出了一大片的地方,一個遍體黑袍籠罩的武者,就顯得是那麼的突兀了。
這人彷彿沒有感覺到衆人的注視,完全忽略了幾乎可以將他點燃的目光,就這麼靜靜地站在那裡。
“哼!”
“不自量力!”
五層上,金家的包廂中傳出了一個聲音:“七萬!”
是金承!方纔金承曾經出面向關老爺子致歉,故而他的聲音衆人還是認得的。
“七萬了,已經七萬了,還有更高的嗎?”
臺上那個拍賣師徹底激動了,整個人抖若篩糠,完全進入了狀態。
這個時候,郭家的包廂中,也傳出了動靜:“金兄真是大氣魄,小弟比不上,手頭上也不太寬裕,小小地加上五千吧。”
“七萬五了……”
一樓大堂中,那個黑袍武者身子顫動了一下,舉起了他的左手,叫價道:“八萬!”
“八萬五!”
郭家口稱手頭上不太寬裕,卻是連想都不想地,又加了五千上去。
這個時候,那個黑袍武者的左手猶自高舉着不曾放下來,聞言整個人僵住了,顫抖了一下,衣袖順着手臂滑落了下去,露出了一抹寒光。
“什麼!”
五樓醇酒包廂中,凌風本來是帶着看戲的姿態,意態優先地品着五仙酒,一見之下直接從桌位上蹦起,目光灼灼地看向那個黑袍武者——左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