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烈玄霸眼中一片冰冷,從牙齒縫中迸出了聲來。
岩漿沸騰聲,狂獸怒吼聲,勁風呼嘯聲……恍若一瞬間,在地下火域每一縷熾熱的火氣都甦醒了過來,發出迥異的喧囂聲音。
“不好!”
石軒悚然而驚,這地下火域中情況太過特殊,熾熱岩漿成湖,充斥着地心火毒之力的地氣洋溢,連他都沒有發現岩漿湖中竟然存在着這麼一個龐然大物。
或者說,他壓根就沒有想到,在這連岩石都可以融化的岩漿裡,竟然可以有生靈存在。
就是這麼一點疏忽,眼前的情況已然不可收拾。
曹玉書和玄陰子本來被他妥當地護在了身後,然而那龐大的黑影從岩漿中暴起,這個本爲了妥當的準備,就成了致命之處,相當於將最虛弱的部位,曝露在敵人的眼皮底下。
事實上,現在的曹玉書的確是虛弱無比,此前一場大戰所受的傷還沒有緩過來,大驚之下,竟然無法提氣防禦或者閃避。
那龐大黑影乍一出現,帶着清脆的鎖鏈碰撞聲音,岩漿濺起落在浮島上的“嗤嗤嗤”聲音,揮舞起巨大的手掌,向着曹玉書和玄陰子當頭擊下。
這一下要是打實了,曹玉書和玄陰子兩人定然是瞬間成了肉餅,決計沒有生理。
“玉書!!!”
石軒神色大變,大叫着連對面烈玄霸給他帶來了的巨大威脅都置之不理了,一個縱身就要前去解救。
他剛剛移動了一下腳步,都還沒有來得及飛躍出去,“轟~”的一下,滾滾熱浪撲到了他的身上,眼前豁地一下盡是火紅顏色,連周身上下都被映照得通紅。
感受到了迎面而來的勁風,迫在眉睫的攻擊,石軒不得不止住了去勢,在空中一指指點出。
“嘭嘭嘭~~~”
接連八聲悶響,似是飛蛾撲火一般,八道火紅色流光反彈而回,並不落下,而是裹挾着無量紅光,如有靈性一般地環繞着石軒飛舞。
“聖火令!”
“拜火魔功!”
石軒神色中一片凝重,連呼吸都不由得屏住了。
他當年曾與烈玄霸並肩作戰,自然見識過這一面拜火教的護教神功。拜火魔功施展出來,能借着聖火令駕馭火元之力,運使的聖火令越多,拜火魔功的威勢就越強。
此刻,在關鍵時刻出現,將石軒擋回的聖火令足足有八枚,顯然烈玄霸是將這門魔功修煉到了極限,外加使用的是正品聖火令,又在這地下火域,其威力之強,更是可怖可畏。
即便是刀山火海,爲了曹玉書石軒也就闖了,奈何拜火魔功之下,他就是想要拼命,一時間也無可奈何。
“烈玄霸!”
石軒怒吼一聲,目眥欲裂。
在拜火魔功施展出來的時候,八枚聖火令環繞他而飛行之後,石軒周圍的空間充斥着濃郁到粘稠的火元之力,彷彿將整個空間都填充,鎮守……
在這種情況下,他要是不先破去烈玄霸的拜火魔功,莫說解糾曹玉書和玄陰子,就是自身也是難保。
以烈玄霸之強,石軒即便是公平對決,也沒有幾分勝算,遑論短時間挫敗之?
想到這裡,石軒在怒吼出聲的同時面如死灰:“難道只能眼睜睜地看着玉書這孩子和師弟他們……”
石軒幾乎不敢再想下去,只是以三分心神防禦,七分帶着緊張與恐懼,向着曹玉書方向望去。
在他的身前,烈玄霸聲聲冷笑,雙臂高舉,遙控着八枚聖火令組成陣勢,鎮鎖空間,以看好戲般的目光與石軒望向了同一個方向的。
在那裡,曹玉書沒有回頭,但從多年的相處讓他從石軒的叫聲中,就知道了師父的處境,知道他沒有辦法趕過來了。
而此時,大片的黑影籠罩下來,勁風拍打在他的臉龐上,生疼無比。
值此危急之刻,曹玉書連閃避的空間都沒有,只來得及做兩件事情,一是將玄陰子拉到了自己的身後,這樣即便是死,也是他先死;二是閉上了眼睛。
“師父,別了!”
曹玉書在自認必死的關頭,做好了石軒交代給他的最後一件事情,以自己的身軀護住了玄陰子,隨後閉目待死。
生與死的煎熬,最是恐怖與漫長,在這種時候,曹玉書完全無法分辨時間的流逝,只覺得似乎過了很久很久,又似乎只是剛剛閉上了眼睛。
想象中的劇痛與永恆的黑暗一直沒有到來,倒是幾無先後之分的兩聲驚疑,傳入了他的耳中。
“咦?~!”
驚疑聲混雜在一起,但曹玉書還是輕易地分辨出了其中之一是他的恩師石軒,聲音中帶着無比的驚喜;另外一聲則陌生得多,聲音裡面有詫異、憤怒、不解……
“發生什麼事情了?”
曹玉書緩緩睜開了眼睛,陰影依然籠罩,岩漿如順着屋檐的雨水般滑落下來,濺在地上發出“嗤嗤嗤”的聲音,是這一刻火域中唯一的響動。
“咦?!”
曹玉書一看眼前的情況,一般無二的驚疑聲音從他的口中發出。
在他的面前
,有一頭高逾丈許的暴猿挺立着,脖子上拴着那條鎮龍鎖鏈,身上毛髮不住滴落的是滾燙的岩漿。
暴猿的臉上,有着人性化的掙扎之色,眼中時而閃過猶豫,時而又化作了暴戾,如是反覆,頃刻間不下百次。
它的一隻巨掌高舉着,一會兒落下來,一會兒又提起來,似是力氣不夠的女兒家,吃力地提着吊桶從井中汲水一般。
這頭暴猿一看就是力量無匹,自然不是力量緣故,會導致這個結果的,其實是它心中的掙扎。
它一萬個不願意傷害到眼前這個人。
暴猿的眼前,時而閃過一片血色與火光的血火海洋,無盡暴戾之氣充斥,只想着毀滅一切;時而清晰了曹玉書的臉龐,又聯想到了凌風,本能的不想下手。
在這猶豫與掙扎中,時間一點一點地流逝了過去。
“龍魔金剛猿!”
曹玉書眨了眨眼睛,終於認出了這頭暴猿的身份,驚叫出聲:“啼魂!”
“怎麼會是你?!”
“啼魂”二字入耳,暴猿好像從睡夢中被驚醒了一下似的,臉上的掙扎之色愈濃,那巨大的手掌依然高舉着,久久落不下來。
“這是怎麼回事?!”
烈玄霸不敢置信地吼叫了起來。
明明勝券在握,自己送上門來,爲他通過的鎮龍鎖鏈所捕捉的龍魔金剛猿從身後偷襲,擊殺了曹玉書和玄陰子,然後他再與其聯手,滅殺了心神打亂的石軒,怎麼就會出問題呢?
明明是好好的計劃,怎麼就出了變數了呢?
龍魔金剛猿何等暴戾的性子,在遠古時候也是遇神殺神的狠角色,怎麼就手軟下不去手呢?
……
無數的爲什麼,讓烈玄霸幾乎把眉頭都皺成了一個“問”字。
烈玄霸曾經在這火域中與龍魔金剛猿鏖戰了一場,自然知道它在這個特殊的環境下,借得了古神龍魔力量後,龍魔金剛猿到底有多麼的可怕?
這一點,從它能在岩漿湖中沐浴而連絨毛都不曾受損就可以看出一二了。
送上門來的強大助力,又不明原因的出了問題,這讓烈玄霸一時間幾乎失態。
“哈哈哈~哈哈哈~”~
石軒忽然大笑出聲,指着烈玄霸譏誚道:“烈玄霸,這就是你說的天命,你的後手,新朋友?”
“以石某看來,它與烈兄你可不如何親近啊。”
口中譏誚嘲諷,然而石軒的眼中卻是閃過了一抹暖意,一抹安然,與曹玉書臉上的神色一般無二。
在曾見過龍魔金剛猿真身的曹玉書叫破啼魂身份後,石軒和曹玉書的心中,同時想到了什麼。
石軒的話,就好像尖銳的匕首,一下子扎入了烈玄霸的心中一般,他惱羞成怒,灌注了真元將鎮龍鎖鏈奮力一甩。
“刷~”
一道紅光在鎮龍鎖鏈上流動而過,鏗鏘之聲響起的同時,一聲響過鎖鏈震動聲音百倍、千倍的痛苦吼叫聲音,蓋過了一切。
啼魂收起了巨大的爪子,兩隻爪子一起捧着脖子,撕心裂肺地痛快大叫了起來。
“這是……”
石軒和曹玉書的眼睛都有些直了。
就在他們的面前,隨着烈玄霸的動作,那鎮龍鎖鏈扣在龍魔金剛猿脖子上的環扣在不住地縮緊着,一寸,兩寸……在蓬鬆的毛髮襯托下,愈發地顯得龍魔金剛猿的脖子深深地凹陷了下去。
轉眼間,龍魔金剛猿的吼叫聲音,都帶出了沙啞的味道,似是束縛得太緊的鎮龍鎖鏈,讓它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眼中充血,臉上充血……龍魔金剛猿整個身體上下幾乎都成了血紅之色,眼裡全是狂暴與暴戾,誓要撕碎一切的瘋狂。
“原來這就是鎮龍鎖鏈,連龍魔金剛猿的金剛不壞之軀都無法承受……”
曹玉書面露驚駭之色,心中卻沒有多少惶恐與驚懼,甚至當龍魔金剛猿在暴戾之氣充斥上腦,重新舉起了巨大的爪子後,依然如此。
他怡然不懼地擡起頭來,眼睜睜地看着啼魂巨大的爪子連他整個視野都遮蔽,心中一片平靜。
曹玉書雖然看不到,但他知道,有一個人,一定在這裡。
有他在,眼前的威脅,算不得什麼。
啼魂既然出現在這裡,凌風自然也在左近。以凌風的性子,既然會收啼魂爲寵,就絕對不會控制它不住。
“風兒/師弟一定在附近,他肯定能控制住這頭畜生的。”
石軒與曹玉書,對此都深信不疑。
他們兩個的意識裡面,壓根就沒有出現凌風萬一要是不在這個情況,對凌風有近乎盲目的信心。
這信心,是建立在凌風自從爲人徒弟,爲人師弟後令人信服乃至驚歎的表現,信心一旦建立,就好像堅固的橋樑,巍峨的城牆,除非親眼看到它倒塌,不然就會有絕對的信任與相信。
凌風當年一句“相信我”,似乎還回蕩在他們的耳旁,心中,給他們帶來了無盡的信心。
“哈哈哈~~殺了他,殺了他!”
烈玄霸看着龍魔金剛猿重新爲暴戾的情緒所左右,只覺得一切都回到了他的掌控中。
在這一刻,他除了繼續收緊鎮龍鎖鏈,以極致的痛苦把龍魔金剛猿隱藏在血脈中的暴戾盡數逼出外,猶自分心控制着八枚聖火令,以拜火魔功壓制石軒。
烈玄霸不愧是一方雄主,實力深不可測,即便是分心二用,猶自將石軒牢牢壓制在八枚聖火令組成的空間牢籠中,不曾逾越半步。
眼看着,龍魔金剛猿不可自制,就要將曹玉書擊殺於掌下的時候,異變突生。
“嗖嗖嗖嗖嗖~~~”
幾無先後之分,連續八聲撕裂了長風的破空之聲傳來。
倏忽之間,或直或曲,或上或下,或正或邪……八枚石子先後擊中了烈玄霸的八枚聖火令。
“嘭~”
巨大的力量碰撞下,八枚石子瞬間粉碎,聖火令不知道是什麼材質所造毫髮無損。
然而那碰撞之力,終非虛妄,聖火令縱然無損,還是在這巨大的力量下偏離了原本的軌跡。
“啪啪啪~”
彼此碰撞下,烈玄霸終究控制不住他的拜火魔功,八枚聖火令先後落地。
“嘭嘭嘭~~~”
落地時候,聖火令上蘊含着的強大火元之力爆發,瞬間了地上燃氣了八堆烈焰,彷彿每一枚聖火令的落地處都有一口火井,在不住地向外噴吐着火焰一般。
烈玄霸爲這突如其來的打擊所震撼,甚至還沒有來得及擡頭看清楚石子的來源,到底是誰在關鍵時刻壞他的好事,石軒便配合默契好像早有準備似的,適時地出手了。
“七情劫指!”
石軒一出手,就是拿手的絕學,先天真元全力催發下,每一指點出都有洞穿了天地之感。
他在後天時候,憑藉七情劫指就有了力抗先天的實力,剛剛踏入先天境界,以之就足以對抗四太保追風。今時今日,石軒的修爲今非昔比,七情劫指又推演到了第八指,威力豈止是倍增?
當日在紫巖城,四太保追風就坦然道石軒要是將七情劫指推演到第八指,連他也不敢正面攖其鋒。
追風如此,狂呼烈玄霸?!
烈玄霸一驚之下,再顧不得去找尋到底是誰暗中出手了,連忙騰空而起,在空中扭轉成一個怪異模樣,險之又險地避開了石軒全力而發的七情劫指。
“咚~咚~~咚~~~~”
擦過烈玄霸的身軀,石軒七情劫指的指力不衰,轟入了石壁中,震落了碎石無數,在這個封閉的火域空間中震出了聲聲悶響。
那聲音之恢弘,好似這山腹之火域,儼然是倒扣的銅鐘一般,扣之轟然有聲。
這,便是此前凌風在山上所聽到的聲音。
匆忙之下,烈玄霸閃避得堪稱狼狽,等他落地後驚怒交加地回身望去時,只見得石軒一手攙扶着他的大弟子曹玉書,一手拖着昏迷不醒的玄陰子,已然閃躲了旁邊的黑石浮島上,正在爭分奪秒地給他們檢查傷勢。
在曹玉書原本所在的地方,一個衣衫襤褸卻不掩氣度軒昂的年輕男子,正負手而立,平靜地看着怒吼狂暴的龍魔金剛猿。
這個在關鍵時刻現身出來,攔在了啼魂身前的,自是一直隱身在暗處的凌風了。
凌風原本還想着是否有機會偷襲烈玄霸,然而烈玄霸不知道是小心還是僥倖,始終背對着火晶壁,讓他沒有下手的機會。
退而求其次,在烈玄霸展露出後手後,凌風就想奪取了鎮龍鎖鏈,此消彼長下,也未嘗不能一戰。
沒想到情況如此危急,已經由不得他等待了,他在不現身出手,石軒和曹玉書都難免飲恨在烈玄霸和啼魂的前後夾攻之下。
原本的龍魔金剛猿還是抗打爲主,在這片火域當中,龍魔金剛猿爆發出來的力量之強大,簡直無法想象,即便是以石軒之能,也絕對沒法他們兩個聯手。
故而,凌風出手了,在最關鍵時刻。
“嗷嗷嗷嗷~~~”
龍魔金剛猿在大吼着,這吼叫聲音卻又與原本不同,有暴怒,有痛苦,有哀求,有欣喜……說不出的複雜之意。
“殺了他,殺了他~!”
烈玄霸怒不可遏,甚至都不想知道這個突然出手壞了他的事情的人到底是什麼身份了,將鎮龍鎖鏈催發到了極致,大聲命令着。
龍魔金剛猿原本有水桶粗細的脖子,硬是被箍到只剩下不足一半粗細,整個腦袋漲得通紅,眼中持續充血,痛苦到極致的吼叫聲中,有再也掩不住的暴戾與毀滅**。
凌風看着它這個模樣,嘆息一聲:“我知道你身不由己,放心吧,不會太久的。”
話音落下,他右手並指,點在了自己的心口上。
“嘣~”
彷彿弓弦崩斷一般的聲音,驀然同時在凌風和啼魂的身上響起,那是血液瞬間狂暴奔涌,牽動了心血之脈發出的聲音。
凌風和龍魔金剛猿身軀同時顫動了一下,血色盡褪。
他們心血相連,凌風這是看出了龍魔金剛猿已然無法自制,才施展出這樣的手段。
此法一出,龍魔金剛猿就好像瞬間被抽去了力量一般,四肢着地,趴到了凌風的腳邊。
凌風一手依然揹負在身後,一手則從胸口處移開,輕輕地撫摩在龍魔金剛猿猙獰的腦袋上,聲音輕柔:“再忍一忍,很快就沒事了。”
心血相連下的一震動,讓啼魂陡然清明瞭起來,身體的痛苦依舊,那源自血脈當中的,屬於龍魔金剛猿的暴戾,以及受這片火域空間的影響,都降到了最低。
“嗚嗚嗚~嗚嗚嗚~~”
啼魂哀鳴着,嗚咽着,強忍着巨大的痛苦點了點頭。
解決了啼魂的威脅,凌風這纔回過身來,望向了烈玄霸。
他在上方早就觀察了烈玄霸良久,烈玄霸卻是第一次與凌風打了一個照面,神情頓時凝重了起來。
原本一個後天第九重的少年人,還不能讓他凝重如此,但是凌風安撫啼魂的手段,着實讓他心中沒底,既是百思不得其解,繼而生出了深不可測之感。
“你到底是誰?”
烈玄霸沉聲喝問道。
他可不認爲,凌風是適逢其會,是誤打誤撞闖進來的一個小人物。這麼一個縱然衣衫襤褸都掩蓋不住英氣與氣概,天然帶着從容不迫氣度者,怎麼可能是凡俗無名之輩。
凌風以眼角餘光看到石軒正在玄陰子和曹玉書身上飛快地以指力點過,知道他還在救治二人,倒也不着急與烈玄霸動手,趁着對方心中沒底的時候拖延一下時間也是好的。
心中閃過諸般念頭,凌風卻隨口應道:“你可以叫我‘天’。”
“天?”
烈玄霸下意識地重複了一遍,剛想要在腦子裡搜索一下天下有沒有這麼一號少年俊彥的時候,猛然覺得不對,怒道:“你個小兒敢戲耍本教主?!”
“你這是找死!”
惱羞成怒下,烈玄霸就要出手。
“慢來。”凌風伸手一擺,道:“這可不是在下自稱,可是烈教主自己這麼叫的。”
“什麼?”
烈玄霸都被搞糊塗的,下意識地住手後反問出聲。
“諾~”
凌風衝着猶自在啼魂腦袋上撫摩的右手努了努嘴,其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你……”
“是你!”
烈玄霸明白了,他是徹底明白了。
想他烈玄霸堂堂一方之主,又是先天第三重的高手,敢行歷代拜火教主所不敢行事,自是才智高絕之輩,從凌風那撫摩家犬般的動作上,立刻猜想到了事實的真相。
“當日是你收服帶走了龍魔金剛猿,怎麼可能?”
烈玄霸先是不敢置信,繼而喃喃自語:“是了,原來是這樣……”
到底是一代梟雄,不是不敢承認事實之人,腦子裡轉了一轉,便知道凌風所說的是唯一的可能。
此前龍魔金剛猿在對曹玉書下手時候的遲疑,在凌風出現後製服其的手段,無不是對這件事的註解。
“罷了,罷了~”
烈玄霸搖頭失笑,“不曾想本教主威風一世,竟然在你這小兒身上吃大跟頭,丟了大丑。”
“說吧,你到底是何人?”
“本教主可不相信,能收服龍魔金剛猿,能讓本教主吃個大虧的是一個無名小輩。”
“報上名來。”
凌風瞥到石軒兩手各自攙扶着玄陰子與曹玉書站了起來,知道事情抵定了,也就不再拖延時間,坦然道:“在下凌風,爲石師關門弟子。”
“凌風?!”
烈玄霸臉上閃過了一抹錯愕之色,“可是後起第一人,武院少帝的凌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