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五十九章 鬥法!
“來了。”
凌勝擡頭,見到一道白色遁光,從天際而來,瞬息而至。
咻!
凌勝把手一張,立時放出十道劍氣,口中一張,乃是一道足有七合化一的劍氣。
十七道劍氣匯聚成水桶一般的白色光柱,迎向那道遁光。
李浩疾飛而來,忽然見到一道光柱飛來,其中凌厲氣息,頓時讓他明白,真乃是一道極爲凌厲的劍氣,當下頓住,打出一件木樁似的法寶。
這法寶並無太大異處,然而卻堅硬無比,用以防禦周身,比之於厚盾之類的法寶更爲好用。
然而劍氣一衝,這木樁法寶登時炸碎,半點不存。
李浩面色大變,連忙接着這空隙,施展秘法,閃過數丈之遠。
“散!”
凌勝一點,那道劍氣陡然崩解,化爲十七道劍氣。
李浩悶哼一聲,雖然躲過了許多劍氣,仍然被其中一道劃過肩處,好在及時以法力擋住,不至於被劍氣肆虐入體。
這位空明仙山首徒本是意氣風發,要來對付那下蠱的下作之輩,心想大約片刻,就能往返,但卻萬萬沒有想到,還未臨近這座小島,就已被人用劍氣傷及,當下,李浩面沉如水,厲聲道:“閣下是誰?”
“你處處爲難於我,還不知我是誰來?”凌勝足下生光,飛至上空,淡淡道:“丘長老等人逼得我逃離宗門,想來也有你這位大師兄的手段。我今被天下人視爲劍魔,乃是因爲那道出自於空明仙山的詔令,想必這道詔令,也是大師兄發佈的罷?”
李浩驚道:“你是凌勝?”
凌勝道:“正是凌勝。”
話音未落,天上降下火光,有火球滾滾而落。
原來是李浩趁着凌勝說話,已然施動道法,上方墜落一顆火球,初時看去,似乎僅有拳頭大小,然而當它墜下,原貌漸現,卻越發驚人。
那火球在高空之上,看着微小,待到降落得近了,才知大如房屋,似如山丘。
凌勝足下一踏,有白蓮誕生,身形不見,再度現身時,已在李浩身後,並指成劍,有十餘道劍氣相合,一擊斬下。
凌勝懷有步步生蓮這道介於神通與道法之間的絕妙之術,而李浩身爲空明仙山首徒,自幼受盡培養,即便後來被蘇白佔了地位,但卻不能否認一位仙宗當代首徒的道術。他亦是懷有身法,身子一轉,橫移三丈。
凌勝劍氣便即落空。
轟!
那顆火球墜入大海,炸起百丈巨浪,洶涌無比,有無數魚蝦乃至於精怪俱被捲上高空,隨後才墜下海里,但是,當着些魚蝦墜入海里之時,已然是必死之局。
即便被捲上高空而墜落,僥倖不死,但是海上卻已燃起大片火光,這些尋常魚蝦墜落,尚未觸及海水,甚至還沒觸及熊熊火焰,就已被熱浪烤死,至於其中精怪,俱無倖免,皆是落入火中,燒成灰燼,連屍身也不能觸及海水。
火焰蔓延三百丈,於水上起火,以水而燃。
李浩本想用這火球把凌勝燒死,卻未想到落了空,見到這火焰如此兇厲,也不由心想若是把凌勝打中,是否會瞬息化爲灰燼?心中想法還未落下,又起寒意,原來是凌勝又再近前。
兩人纏鬥近半柱香。
李浩心下萬分屈辱,自修道以來,雖有敗績,但卻從未被人這般壓着。
凌勝劍氣似無窮盡,每次只出十道劍氣,或分或合,倘若擊中李浩,約莫足以將之斬殺。雖有三個呼吸的限制,但是凌勝如今竅穴至少破開半百以上,道行深不可測,每次僅出十道劍氣,三個呼吸後再度誕生這十道劍氣,而體內剩餘的劍氣數量只怕還未使盡,真是此消彼長,近乎於無窮。
李浩只從那劍氣激盪來看,就知厲害,倘若真被打中,必然無幸,因此只是閃躲避讓,時而用法術法寶抵擋,卻不敢再有出手。原本,他還想着是否來個以傷換命的局面,但是一見凌勝那冷漠雙眼,便即打消了念頭。
若是旁人,李浩必然以道術攻打,使得對方放棄強攻,轉而自守,到時自己就能掌握主動,從而得到上風。但是凌勝這類人則又不同……
李浩出身仙宗,雖然只是修道,可是對於相面之道,也有涉獵,只是掃過一眼,就知這人修煉癡迷,鬥法狠辣,不僅出手狠辣,只怕對於自身亦是狠辣。倘若當真懷着以傷換命的想法對凌勝出手,而不再防守閃躲,只怕凌勝仍然不管不顧,已然一道劍氣過來,立劈了自己。
“我之所以對你下手,不過是因蘇白罷了。”
李浩駕起遁光,往後飛退,喝道:“我今已知曉,你與蘇白實則並無多少干係,甚至還有幾分不合。當日丘長老等人認爲你雖是本門弟子,但是並非從幼時長自門中,仍是外人,所以有意奪你一身造化,而蘇白也並未制止,甚至默許。你或許不知,當日你逃離之時,蘇白還暗中出手,只是被古庭秋截下,否則當日你還未必能夠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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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與我,俱是跟蘇白有仇,不如聯合起來,一併殺了蘇白,如何?”
答他的是一道劍氣。
海上火焰已被二人爭鬥餘波打滅,此時,天上陰雲遮月,天地間陷於黑暗當中。
白色劍光在夜空當中,耀眼如流星,劃破長空。
劍氣的速度,要比李浩駕馭遁光的速度快上百倍,他自然無法再往後飛退,甚至連施展身法的喘息之機都不足,只得扔出法寶,迎風化作一張大幡,捲住劍氣。
趁着此時,李浩才得以閃過身形。
那大幡不過呼吸之間,就被劍氣擊破、
這時,李浩又恰好躲過那處地方,堪堪與劍氣擦肩而過,擡眼又見凌勝並指成劍,頓時面如土色,再度變換身形,又自閃過劍氣。
劍氣速度之快,比之於閃電還要迅捷。
李浩自信能夠躲過閃電雷霆,但卻難以躲過這劍氣,只得靠着凌勝發出劍氣之前的舉動來揣測劍氣方位,實行閃躲,如非這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本領,早被劍氣斬落在下。
李浩越是心想,越是苦澀,怎麼看自己此行過來,怎麼都像是親自來送死的那般。悲怒之下,大喝道:“凌勝,你我本無大仇,何必苦苦相逼。”
“我與你本無大仇,但你屢次派人與我爲難,又再推波助瀾,讓我陷入這般境地,便算是有仇。”凌勝打出一道劍氣,隨後才道:“你我有仇,我便殺你,天經地義。即便再退一萬步來說,你我真是無怨無仇,但是,我要殺你,只因爲我想殺你。”
“莫說你是否真能殺我,即便你真有這個本事,又何必如此?你我聯合,斬殺蘇白,豈非是好?”李浩喝道:“蘇白雖然與我不和,但我也不得不承認,此人驚才絕豔,實是謫仙下界一般的人物,不染塵埃,不沾因果,幾乎生下來就是與大道相合。我要他不能阻我前程,你要尋他報仇,但是蘇白這等人物,不是以一人之力能夠對付的,你我聯合,再借助其餘力量,未必不能得手。”
“原來你是打的這個主意。”
凌勝頓了一頓,居然停下攻伐,止了劍氣。
李浩只當他是被自己說動,當下鬆了口氣,並暗中結印,倘若講得再有分歧,便不會被凌勝接連不斷以劍氣攻伐而再現了適才屈辱局面。
“蘇白這等人物,不是以一人之力能夠對付的?”
凌勝自語一番,忽然發笑,竟笑得幾分不屑,道:“難道蘇白就不是一人之力?他也是一人之力,我也是一人之力,同是憑仗自身之力,我懼他作甚?”
凌勝聲音本是冷漠森寒,但是說到這裡,卻有激昂之感。
李浩聽了這話,立時就覺不好,立時把手中凝鍊的道術施放出去。
“火神!”
那道術乃是一團火球,離了李浩手裡,迎風變成一尊神祇,高達十丈,披着赤袍,手執一柄龍頭長杖。
這還不止,李浩仍然喝了一聲。
“浩然正氣,乘風萬里。”
夜空中,狂風驟起,大海起狂濤,滾滾不休。
風火相生,那尊火神得狂風之助,漲至數十丈,長杖甩出,頓時化作一條赤龍,遊走空中。
李浩冷聲道:“凌勝,你既不識相,就休怪我手下無情。”
“想來你對蘇白也不會容情,既然如此,便請竭力出手。”凌勝緩緩升空,說道:“你害怕蘇白,但我不懼蘇白。我不懼他,你卻怕他,因此,我總也要讓你感到懼怕纔是。但是我下手稍微有些重,便請師兄黃泉路上,慢慢驚懼去罷。”
言語才落,凌勝飛揚而起,踏在赤龍頭顱,足下狠狠一踩,頓時有劍氣聚於雙足,擊穿赤龍。
隨後,凌勝雙手一張,憑空在胸前凝出一個花苞,瞬息綻放。
共計,四十一道花瓣。
火神張口吐火,火舌直奔凌勝捲去。
凌勝眼也不眨,手上一招,白蓮綻放,花瓣全數化作劍氣。
李浩使火神去攻凌勝,就是要暫緩凌勝劍氣,卻未想到凌勝仍不理他,用劍氣攻來,當下面色劇變,把火神召了回來,匯成一點火光,抵在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