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湫盯着雲辰壁,一字一頓道:“你說,你還會煉製延壽丹?”
“是。延壽丹,食丹一粒,增歲一甲子。玉湫姑娘,如果你再得到延壽丹,豈不是可以享天地之壽,永駐容顏之美。”雲辰壁道。
玉湫眼中閃過一道狂喜之色,她又換上那副嬌滴滴的模樣說道:“公子說的對,萬事好商量嘛。”
雲辰壁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飲了一口茶道:“不用商量了,時間已到。”
玉湫臉色一變道:“什麼時間已到?”
“丹藥的藥力時間。我請你坐下來喝茶,只是爲了拖延時間。”雲辰壁淡淡道。
“什麼?啊—”玉湫突然覺得渾身疼痛難忍。“我的身體……啊—”玉湫看到自己的肌膚,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癟下去,皺紋也在迅速蔓延。
白凌羽不知道從哪找了面銅鏡,適時的放到了玉湫面前道:“玉湫姑娘,請看自己的臉。舉手之勞,不謝,不謝。”
玉湫看到自己銅鏡中的臉後瞬間崩潰了。那是一張標準的老婦之臉,乾癟、褶皺、蠟黃、五官渾濁。
“我殺了你!”玉湫雙目血紅,揮掌向雲辰壁拍去。
“你動用真氣,只會老的更快。”雲辰壁喝着茶,頭也不擡道。
玉湫的殺招嘎然而止,她發現自己的肌膚確實又幹癟了不少。玉湫臉色一變,突然向門外飛去。
“逃也沒用。就算不動用真氣,七日後,沒我的解藥,你也會爆體而亡。”雲辰壁喝着茶道。
玉湫生生頓住了身形,又折了回來。玉湫怔怔的看着雲辰壁和白凌羽,臉上不斷的變換着表情。突然,“砰!”的一聲,玉湫坐倒在地,嚎啕大哭起來。
玉湫大哭,雲辰壁和白凌羽就默默的看着她,幾名侍女也不知道該做什麼,茫然的站在那裡。
足足三炷香後,玉湫才止住了哭聲。“你給我吃的是什麼丹藥?”玉湫啞聲問道。
“駐顏丹。”雲辰壁淡淡道。
“放屁!如果是駐顏丹,我怎麼會變成這樣!”玉湫嘶吼道。
“因爲你服過處顏丹。駐顏丹是靈丹,而處顏丹是邪丹,一正一邪兩股藥力在你體內相處,你覺得會怎樣?”雲辰壁微笑道。
玉湫聽了,心中轉過數個念頭,隨後苦笑道:“原來你早算計到我會用僕人試丹,所以你才煉製真正的駐顏丹。而你也算計到,我會在僕人吃過之後服下駐顏丹。沒想到駐顏丹,就是要我命的毒藥!這一切,都是你事先設計好的,一開始,我就掉進了你的套裡。”
“聰明。”雲辰壁道。
“老妖精,別看你年紀大,論陰損,十個你也不是阿壁的對手。”白凌羽壞笑道。
玉湫雙目赤紅,她沒想到,自己一大把年紀,居然栽在了兩個乳臭未乾的小兒手裡。
“玉湫,你聽着,想活,按我說的去做,想死,我成全你。”雲辰壁道。
“你說,要我怎麼做?”
“不管你用什麼方法,把其他五座島的島主,請到這潮明島,到時我自有安排。”
“洪野島島主然奇,月森島島主幽芒,平丘島島主暗碧,水珍島島主羅開,這四位我可以請到。但是,千湖島……”玉湫說着,聲音突然低沉下去,臉上流露出恐懼之色。
“千湖島怎麼了?”白凌羽問道。
“千湖島……千湖島……求求你,別讓我去千湖島!”玉湫身體顫抖,臉上毫無血色,似乎恐懼到了極點。
“千湖島你可以不去。三日後,其他島主必須現身潮明島,記住,是三日,一日不能多,一日不能少。”雲辰壁道。
“是。”玉湫順從的答道。
“我這裡有一顆丹藥,可以暫時恢復你的容顏,拿去,退下吧。”雲辰壁道。
玉湫接過丹藥,消失在閣樓中。
雲辰壁暗中向白凌羽傳音一句,白凌羽聽完後稍稍一愣,隨後也消失在閣樓中。
“把島上所有的雜役、侍女召集到一起。”雲辰壁向幾名侍女道。
很快,島上所有的人被召集到閣樓中。這些人有數十個之衆,她們平日都被玉湫所奴役,在島上各幹其事,平日裡很難湊到一起。今日這一幕,令所有人都茫然無措。
“島上有船嗎?”雲辰壁問道。
“有。除了島主的七彩玲瓏船,還有幾隻大船。”一名侍女道。
雲辰壁掃視了一圈,隨後點了幾個人道:“我點中的人留下,其他人,從哪裡來,回哪裡去。”
衆人聽了雲辰壁的話,皆是渾身一震,但誰都不敢動。
“你,先走。”雲辰壁指着玉湫的一名侍女道。
這名侍女是見識過雲辰壁手段的,她聽到命令後一息都不敢多留,拔腿就向外跑去。
衆人的目光,一直跟隨着那名侍女,直到她安全的出了閣樓。
“快走!”人羣中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嘩啦!”衆人頃刻間便跑沒影了。
此時大廳中只剩下雲辰壁、玉湫的兩名侍女、三個裝束怪異的女子。
雲辰壁淡淡的看了五名女子一眼,開口道:“處顏丹,好吃嗎?”
五女聽完渾身一震,隨後噗通跪倒在地,口中不斷喊道:“公子饒命!姑娘公子饒命!……”
“處顏丹雖是邪丹,但煉起來十分不易,三位丹師,這些年很辛苦吧。”雲辰壁向那三個裝束怪異的女子道。
“公子英明!我們是被玉湫所迫,才煉製處顏丹的,公子饒命,饒命啊……”三女求饒道。
“公子,我們也是被玉湫所迫,才吃下處顏丹的。”兩名侍女道。
“所迫?你們五人體內全有處顏丹的氣息,而且邪氣很重,你們誰都沒少吃。我能一眼看穿玉湫的底細,還會看錯你們嗎?”雲辰壁道。
五女大呼饒命,她們最後的一點僥倖,都被雲辰壁收走了。
“說吧,想死,還是想活。”雲辰壁道。
“想活……”五女道。
“那就按我說的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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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野島,南岸。
然奇站在最高的崖石上,目光依然盯着潮明島的方向。對他來說,這是每日必不可少的事,因爲那座島上,有他心儀的女子。
突然,一葉小舟衝破霧氣出現在然奇眼前。然奇極盡目力向小舟上望去,只見小舟上載着一名紅衣女子。當他看清女子的模樣時,心中一陣狂喜!
“玉湫!”然奇大聲喊道。
小舟很快靠岸。“玉湫,你……來了……好,好。”然奇激動的語無倫次。
“然奇,我此次來,是要你辦一件事。你把幽芒、羅開、暗碧請到這裡,三日後,我們一起回潮明島。”玉湫冷冷道。
然奇眼中閃過一道失望之色,他開口道:“玉湫,出什麼事了?你若有事,我願意爲你赴湯蹈火,你要知道,只有我對你是真心的,那三個廝,純粹是貪圖你的美色……”
“住口!你去是不去!”玉湫暴怒道。
“我……去!”然奇一咬牙,一跺腳,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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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後,潮明島,閣樓中。
白凌羽抓起一顆鮮果放入嘴中,一邊嚼一邊道:“阿壁,這幾日可累壞我了。你說這已經是第三日了,玉湫怎麼還沒回來,不會是逃了吧?”
“不會。他們已經來了。”雲辰壁道。
白凌羽用心感知了一下,他發現自己感覺不到任何氣息。但白凌羽旋即釋然了—雲辰壁是天境,而且一直就比自己厲害。
兩柱香後,閣樓的門開了。玉湫在前,她身後站着四名男子。四名男子的年紀相仿,均在四旬開外。
“這兩個人是誰?”月森島島主幽芒向玉湫問道。
“玉湫,這兩個小子,不會是你新收的男奴吧?”平丘島島主暗碧道。
“暗碧,你住口!”洪野島島主然奇怒了,他不允許任何人侮辱自己喜歡的女人。
“夠了!全閉嘴!”玉湫怒喝一聲。
“人,我已經帶來了。”玉湫向雲辰壁和白凌羽道。
“好,姐姐辛苦了。姐姐來坐下歇息。”白凌羽殷勤道。
玉湫不知道白凌羽爲什麼突然變得這麼客氣,但她不敢問,只好乖乖坐下。
白凌羽向門口的四人一抱拳道:“四位島主遠道而來,辛苦至極,快來坐下喝茶歇息。”
四個島主微微一愣,暗中交換了幾個眼神。
“你是誰?”暗碧問道。
白凌羽一拍頭,連忙說道:“對不住各位,我忘了介紹自己了,我,是玉湫姐姐的結拜小弟。”
“小弟?”暗碧驚疑道。
“對,小弟。哦,那位也是小弟。”白凌羽指了指雲辰壁說道。
“玉湫,怎麼從未聽說過你有結拜小弟?”暗碧問道。
玉湫不知道白凌羽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她一臉茫然的看着白凌羽。白凌羽搶着回答道:“噢,你們不知道也在情理之中,我們是新結拜的。對吧,姐姐?”
“喔……對。”玉湫點頭道。
“玉湫,你叫我們來到底何事?不會是特意來引薦結拜小弟的吧!”羅開不耐煩道。
白凌羽搶着回道:“當然不是。請四位島主來,是有一件大事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