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天冷冷一笑,如松樹般直立於此,不卑不亢,不悲不喜,臉上沒有絲毫表情,“說,我父親,到底在何處?”
唐博強被肖天的強勢所震撼,他之前的鎮定,完全不像是一位十幾歲的小孩子,這種沉穩,更像是經歷生離死別後的強勢。
可不管怎樣,爲了孩子們,唐博強也要爭取一下,“你……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不準備答應我那個條件嗎?”
“條件?”肖天無視的搖了搖頭,“現在的你,還有什麼資格跟我談條件?我耐心有限,你說,還是不說!”
此刻的唐博強面如死灰,心似玄鐵,看不見一絲一毫的希望,他做夢也沒想到,自己在一位少年面前,會如此狼狽不堪。
他倒抽一口涼氣,猶豫片刻後,抱着試一試的心態,開口說道:“肖天,你的父親並沒有死,他還活着……”
“在什麼地方!”肖天不想聽那些沒用的話語,直接打斷唐博強。
唐博強嘴角抽搐一番,微微搖頭,緩緩道來,“你……你父親在妖界,也就是妖族所生活的地方。”
“妖界?”肖天內心一顫,胸膛彷彿被萬斤巨石狠狠敲打,疼痛難忍,雙目猩紅,齜牙咧嘴的望着唐博強,“你們是通過何種方式送到妖界去的?他在妖界做什麼?”
唐博強深吸一口氣,該來的總會來,一味的擔心與迴避,也不是辦法,“你的父親,一時半會兒死不了,他成爲妖族的奴隸,而你這輩子,應該見不到他了。”
在聽見這個消息後,肖天的理智完全被憤怒所取代,火冒三丈的望着唐博強,緊握拳頭,欲攻之。
就在此時,肖天耳際響起老祖的聲音,“小友,不要衝動,這其中還有疑點,我們必須要問清楚!”
“疑點?”老祖的這番話,就好似冰冷的水,澆在肖天火熱的大腦內,將他衝動與憤怒的思想完全澆滅,又變得理智不少。
“沒錯!眼前的唐家和許家有問題!人界與妖界,那可是在不同的位面之中,雖然在大陸中,有連接的通道,但也有封印,他們是通過何種方法將你父親送過去的呢?”
說到這裡,老祖稍作停頓,隨後便繼續開口,“而且唐家與許家,關係本就不對等,可爲何許家會費大力氣保唐家不死呢?”
聽見這些,肖天茅塞頓開,拍了拍手,“對呀!我還真沒有想過,這到底是爲什麼呢?”
“很簡單,唐家知道許家的秘密!若沒猜錯,許家與妖族有聯繫,你想辦法問一問,這唐博強,就是一個突破口。”老祖指點迷津。
此刻的肖天,就好似在大海中迷失方向的扁舟,找到燈塔一樣,連連點頭,一臉嚴肅的望着唐博強,“我父親,爲何會去妖界?”
面對這個問題,唐博強緊閉着嘴巴,用力搖頭,果斷迴應,“無可奉告!”
“好!很好!既然你不想說,我也不勉強,我就來履行自己的職責!”肖天將夏禹劍舉起,如一尊殺神,朝着唐家族人走去。
看見這一幕,唐博強的心臟都提到嗓子眼位置,心中被深深自責所佔據,他感到自己是如此的無能,居然連自己族人,都保護不了。
但他並沒有坐以待斃,橫豎都是一死,爲何不尋求幫助呢!這可是在許家大院內,肖天這過激行爲,定會惹怒許家人的。
“救命啊……殺人吶!快來人呀!”唐博強氣運丹田,雄厚的聲音如奔雷,迅速向着四周擴散。
聽見這聲音後,肖天眉頭緊皺,心中大呼不好,猛然轉身,一道劍氣斬去,劍氣似風,氣勢似海,洶涌澎湃,猛然襲來。
劍氣飄過唐博強的脖頸,鮮血如雨,灑落大地,離開身體的腦袋,如皮球般在地上滾動了好幾圈,空氣中瀰漫着濃濃的血腥味。
死亡氣息籠罩上空,肖天雙目猩紅,他心裡清楚,之前唐博強的呼救聲,肯定會引起許家武者的注意,現在的自己,一定要抓緊時間,不得有絲毫的拖泥帶水,速戰速決。
肖天猛然轉身,身子如閃電般劃過虛空,如猛虎撲食般衝向唐家族人,這些人中,不乏老人與小孩,他們本是無辜的,但肖天還是非常果斷的出手,將他們全部殺掉。
這並不是肖天血腥與嗜殺,而是爲自己族人報仇,自己那些無辜的族人,難道就應該死嗎?這世界,本就是殘酷的!
望着滿地的屍體,肖天將殘留在夏禹劍上的血跡擦去,一臉平靜,並沒有想象中的快感與欣慰,擡頭望着天,小聲說道:“各位親人,你們的仇,我已經報了,你們可以安息了。”
而現在肖天最爲擔心的,就是被送往妖界的父親,他在心中暗自發誓,無論如何,也要想辦法去妖界,將父親給救回來!
就在肖天愣神之際,外面響起雜亂無章的腳步聲,並且還有陣陣催促聲,看來是許家武者趕來了。
肖天謹慎的打量四周,以最快速度朝着外面跑去,他心中清楚,以自己目前實力,想要對付底蘊深厚的許家,根本就不可能。
跑出木門,肖天發現一羣人已從一旁衝了過來,那些人看見肖天后,變得異常激動,加快步伐,衝向肖天。
肖天明白,此地不宜久留,不得戀戰,在最短的時間裡回到通天派,自己纔會安全。
肖天猛然轉身,以最快速度朝着另外一個方向跑去,一邊跑,一邊分析着,自己在許家鬧出如此大的動靜,肯定會惹怒許家,更何況自己也知道一些他們的把柄,他們肯定會想方設法殺掉自己的。
肖天快速奔跑,可以很明顯的感覺到,身後人數越來越多,他在奔跑的同時,釋放出自己的靈魂力,成功的繞開趕來的武者。
跑出許家大院,在風月城的大街上被一大羣人追趕,那畫面太美,引起很多人的駐足觀看。
“咦!那不是通天派的天才肖天嗎?怎會變得如此狼狽?”
“追趕他的人,好像是許家的吧,他們不都是通天派嗎?”
“這肖天與許家,有着深仇大恨,肖天年輕氣盛,將許家好幾位天才都斬
殺了,現在估計是許家不想再隱忍,欲報仇雪恨了。”
肖天哪裡還有心思理會這些議論聲,卯足了勁,拼命奔跑。
與大街上的熱鬧相反,此刻在許家大院的議事大廳內,沉默壓抑。
幾位白髮蒼蒼的老者,身着精緻錦袍,面色鐵青的坐在那裡。
在他們面前,還有三位跪地不起的年輕武者,他們將頭埋的很低,大氣也不敢出,彷彿在聽候審判一樣。
“說說吧,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一位老者微微張嘴,說話聲音並不大,但隨之而來的,則是強大威嚴。
“回……回家主,都……都怪我們無能,讓肖天闖了進來,並且還將唐家的族人,全部殺掉,不過……我們現在已經去追殺他了。”一位年輕武者,頗爲顧忌,小心翼翼的開口。
“恩?又是肖天!”家主許浩然微皺眉頭,臉上皺紋,似千溝萬壑,擡起厚重手掌,一掌拍在面前桃木桌上,那桌子瞬間變成粉末。
“這肖天,一而再再而三的向我許家挑釁,真以爲我許家好欺負不成?我要他死!他必須死!”許浩然震怒。
這個道理,誰都清楚,可是肖天的身份與地位,依舊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家主,肖……肖天成功從玄天戰場出來,現在恐怕……”
許浩然冷冷望了望面前族人,握緊拳頭,猛然起身,“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孩子罷了,我倒要看看,他能掀起何等大風大浪!今天,就算是石長寬也保不了他,這小子,必須死!”
說完,許浩然便起身,在衆人注視之下,快步朝着外面走去。
“家主,您……這是要去何處?”一位族人,輕言細語的問道。
“去通天派,老夫要當着石長寬的面,將肖天這小子給弄死!”許浩然說的很直接,也很淡然,完全沒有將石長寬放在眼裡。
在通天派,派主雖是石長寬,而許浩然也不過是一位長老,但許家的家底深厚,實際控制權,卻在他們手中。
許家族人聽見以後,肅然起敬,內心熱血翻騰,家主親自動手,這肖天,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難逃一死,天才又如何,過早夭折的天才,誰會記得!
許浩然走在前面,在他身後,跟着數位許家高手,氣勢如虹的朝着通天派走去。
風月城的人,看見許浩然這浩蕩人羣后,顯得越發好奇,引起無限遐想,“這到底發生什麼事情啦?就連許家老爺子都動身了。”
“難道是因爲肖天的事情嗎?”
“通天派肯定有大事發生,許老爺子要殺肖天,而石派主要保肖天,這場內亂,恐怕在所難免吧!”
就在許浩然率衆人前往通天派時,肖天已經跑回門派之中,他並沒有回到自己住處,而是直接闖入議事大廳。
原本正在討論與商議事情的石長寬和幾位執事,看見肖天后,也是一愣,“肖天,你有什麼事情嗎?”
“石派主,請隨我來,我已領悟了十根靈陣柱的要義!”肖天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