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可欣道:“說得容易。你可知道丐幫張幫主與玄機都要前來?”
袁武大驚道:“丐幫張幫主與玄機這老賊都要前來?”
朱可欣道:“不錯。”
袁武低頭想了一會,突然喜道:“教主,有張幫主前來,這是大喜之事,我們何不借機與丐幫聯手,殺了玄機。有張幫主與教主在,一個玄機何足道哉。”
朱可欣看了他一眼,道:“你以爲丐幫會與我們聯手嗎?”
袁武道:“以教主與張幫主的交情,豈有不行之理?”
朱可欣道:“丐幫早已視我們飛鷹教爲歪門邪道,比作以前的修羅教,怎會與我們聯手?何況,我與張幫主並非象武林中傳言的那樣。”
袁武道:“這怎麼會?你與張幫主不是、不是……”。
朱可欣冷冷道:“不是,不是什麼?”
袁武一顫,道:“屬下不敢妄言。”
朱可欣搖頭道:“你們都錯了,我與他並沒有什麼,以後也不會有什麼,丐幫更不會與我們聯手。”
袁武呆呆看了她半天,道:“那以教主之意該當如何?”
朱可欣道:“最好先避開。”
袁武遲疑道:“我們走後,若是地才堂衆兄弟來了,怎麼辦?”
朱可欣道:“此事着實棘手,只好先等到地才堂來了再說。”
袁武忽道:“教主之事,屬下本不該過問,但爲了大局着想,屬下抖膽妄言,望教主恕罪。”
朱可欣微微一怔,道:“你說吧。”
袁武道:“傳說教主與張幫主關係非同一般,而教主卻說與他交情泛泛,不知孰真孰假?”
朱可欣面色一變,沉聲道:“這很重要嗎?”
袁武重重點頭道:“是很重要。若是教主不便說,就算屬下未問。”
朱可欣盯着他看了一會道:“若是交情非同一般呢?”
袁武聽了,眼中隱現失望之色,口中卻道:“飛鷹教便可與丐幫聯手,在信陽除掉玄機。”
朱可欣見他眼色怪異,一怔,道:“若是一般,或是以前很好,現在一般呢?”雙眼仍緊盯着他的臉。
袁武道:“若是這樣,那隻好暫時退去。”眼中卻微現喜色。
朱可欣暗暗心驚,難道他對己有非份之想,慢慢轉過臉去,道:“我們還是走吧。”
袁武道:“是,教主。”二人各自沉默,不再出聲。
這天晚上,朱可欣遠離衆人,獨自到一山林中散步,剛進得樹林,卻聽到有兩個人的說話聲。
只聽一人道:“瞧袁堂主那眼神,似是對教主神魂顛倒,不能自已。教主九天仙女一般的人物,他這個幾乎大她一倍的半老之人,也賴蛤蟆想吃天鵝肉,真是可笑。”
朱可欣聽了,不由心中大跳,躲在了樹後。
只聽另一人道:“不要這麼說。袁堂主雖說大了教主一倍,卻長得英俊瀟灑,氣度不凡,若配教主,倒還說得過去。
咱們飛鷹教是他一手所立,教主雖有被利用之嫌,也可說是乘其之便,若是與他配成一對,這飛鷹教教主是誰倒是不分彼此,他也無須再暗中謀劃了。”
朱可欣聽得惱怒異常,暗暗咬牙。
前一人道:“袁堂主雄才大略,豈會真的讓教主一直當下去?玄機一死,秘笈一得,教主必遭他的毒手?”
後一人道:“正是,我們飛鷹教十人中,倒有七人看得出來,想來教主也心知肚明。不過,聽說教主對丐幫張宣蒙那小子傾心不已,那小子又年輕袁堂主許多,你說教主會看中袁堂主,下嫁他嗎?”
前一人道:“這也難說。你沒見到袁堂主這幾天在教主身前身後轉個不停嗎,那神情,誰都瞧得出來。俗話說得好,貞女也怕癡纏郎,袁堂主若是拿出軟磨硬泡的功夫,整日繞在教主身邊,死皮賴臉地纏着,她一個女孩兒家,早晚會被迷惑,賺到手中。
那時,袁堂主即成了武林第一人,又娶了一個天仙般的武林第一美女,真是賴蛤蟆騎在天鵝背上,上了天了。嘻嘻。”
後一人道:“說的是,說的是,以袁堂主的手段,教主怎能應付得了。你說教主那仙花般的臉蛋,玉一般的嫩肉,摟在懷中是什麼滋味?”
前一人道:“什麼滋味?你說能是什麼滋味,你這一輩子是別想嚐到了,嘿嘿。”
朱可欣見這二人說着說着上了邪道,氣的面色白了,卻又不能出聲喝止,料來越向下說,越是不堪,強自忍耐,轉身離去。
第三日,衆人在城南一樹林中住下,入更時分,放了一團煙火,仍無迴應。
4
到了四更時分,朱可欣又命袁武放了一團。哪知煙火剛剛升起不久,便見西南方也隱隱有一團煙火升起,依稀是一頭展翅的雄鷹。衆人大喜。不過,看那煙火的景象,至少在三四十里之外。
約莫一個更次,天近黎明,衆人正依樹入睡,朱可欣朦朧之中,突聽有人道;“他們在那裡,快。”心中大喜,地才堂終於來到了。
她內力深厚,耳目靈敏,餘人卻未聽到,轉眼看去,袁武也在依樹打盹,便叫醒他道:“袁堂主,地才堂的人到了。”
袁武彈身跳起,道:“他們到了,我怎麼未聽到?”說着俯身於地,耳朵貼在地面上,果然裡許外,隱約有腳步聲傳來。
那羣人漸奔漸近,衆人都醒了。
袁武忽道:“這些人眼見要到了,爲什麼都不出聲?尚堂主也不出聲招呼?”
朱可欣一驚,道:“有什麼不對嗎?”
袁武道:“只怕這些人不是地才堂的。衆位兄弟,拿好武器。”
衆人大驚,紛紛聚在一起。
只聽一陣哈哈大笑聲傳來,“吳元,袁武,果然是你,你竟敢真的與我作對?”卻是玄機的聲音。
朱可欣與袁武俱是一震。
袁武一怔之後,也大笑道:“原來是武林盟主大架到了,晚輩有失遠迎,失敬失敬。”
玄機道:“師父到了,還不跪下迎接。”
袁武大笑一聲道:“師父?我是該叫你一聲師父。不過,以我看來,你還是喜歡我叫你盟主的好。你想盟主想了幾十年,終於作成了,師父二字怎能與盟主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