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局勢,已經完全被洛辰逆轉。連趙煌自己都徹底喪失了再戰的力量和信心,更別提其他皇族子弟了。
將侯子弟的損失也是極大。一共兩百多將侯武臣子弟,此時不足百人。其中戰死六十多人,大部分是死於趙煌之手,其餘的則是趁亂逃走了。
留下來的將侯子弟,無一不對洛辰心生敬畏。若不是洛辰的驚天一擊,能夠活下來的將侯子弟實在是沒有幾個。
洛辰緩緩睜開,先是朝着瑜兒微微一笑,然後向趙煌說道,語氣異常平靜:“如此處境,皇太孫竟然還能笑得出來,真是讓我不得不心生敬佩。”
見洛辰無恙,將侯子弟們頓時鬆了一口氣,皇族子弟們卻將一顆心高懸起來。
趙煌連咳了幾聲,吐出一大口帶着臟腑碎塊的鮮血。一個皇族子弟們慌忙自他的腰囊中摸出一瓶紫色的藥物,幫他服下。
趙煌的身份無與倫比,隨身攜帶的療傷藥物自然不是普品貨色。一瓶藥物剛剛下肚,臉色立即泛起幾許紅潤,精神也好了幾分,接着竟搖搖晃晃地站立起來。
趙煌慘然一笑,說道:“論心機,我甘拜下風。論實力,我自愧不如。洛辰,不論你是不是星羅,我都不得不對你心服口服。假以時日,你的武道成就必定,會超過姬輕飈。皇祖父執意退去朧月姑姑與你的婚事,實在是他老人家生平少有的失誤。”
提起皇帝退婚的事情,洛辰無奈地笑了笑,說道:“姬輕飈武道前途無量,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成爲武皇級強者也不是什麼難事。
你既然知道我有不輸於姬輕颶的天賦,就不擔心,有朝一日我修煉到武皇級,問鼎你們趙氏江山?”
洛辰的語氣雖然顯得十分虛弱,當中卻透着無比的自信。似乎尋常武者想都不敢一想的武皇級,對於他來說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
然而目睹了洛辰的實力之後,有誰還敢說他狂妄?
尋常武者自幼修習武道,至少需要十數年的苦修,才能達到武尉級。一些天資駑鈍的武者,若是沒有藥物、功法輔助,窮其一生也只能止步於武尉級之下。
不到一年的時間,洛辰從一名連武道大門都未進入的武卒,一躍成爲末等武尉級。
今天更是以末等武尉級的武道水平,重創武將級強者。即使是姬輕飈,也沒到這等妖孽的地步。其他人當然不會知道,洛辰能夠挫敗趙煌,全是星皇璽的功勞。
趙煌接着說道:“姬輕颶爲了追求武道巔峰,放着大楚國大好江山不要,常年深入大陸險境歷練,他的目標,顯然不會僅僅只是武皇級。你既然有不遜於姬輕颶的天資,又怎會甘心僅僅只是做一個世俗界的至尊?”
“你說的不錯,我的確是一心只想追求武道。我的祖父,也從未有過謀取大燕國皇位的異心。然而你們皇族卻咄咄逼人,恨不得將聖武郡王府連根拔起。這等胸襟,也配位大燕國至尊?看來,以皇太孫的行事手段,今天還是以絕後患的好!”
洛辰的話語中,殺機已經顯露無遺。
趙煌卻又是一陣大笑,“我身受重創,已無再戰之力。然而看你的樣子,也是強弩之末,景卓然也是身負重傷。我皇族還有三十多精英子弟,難道是砧板的魚肉不成?大不了魚死網破而已!”
原本再無鬥志的皇族子弟,又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只怕魚會死,網卻不一定會破!”
洛辰一聲長笑,霍地站起身來,雖然沒有先前的神采,卻哪裡還有一分剛剛的虛弱無力的樣子?
皇族子弟們瞿然色變,勉強才建立起的一點信心,此時頓時被擊得粉碎。
趙煌臉的笑容,也在霎時變得僵硬起來。他原本還有幾分底氣,憑藉手中的殘存力量拼死一戰,雖說沒有翻盤的可能,從容退走卻不是什麼問題。
然而洛辰竟然又如此驚人的恢復速度,讓他的盤算徹底落空。洛辰哪怕有剛纔一半的實力,就足以將所有皇族子弟一一擊殺。想要從容退走,只怕不那麼容易了。
傅琳珞罵道:“怪胎!”
就連瑜兒,服眸中也閃過一抹驚訝。她剛纔以星言術替洛辰治療過,斷定洛辰沒有兩三天的靜養,絕不可能恢復。誰知說話的工夫,他看樣子竟然恢復小半,以瑜兒的見識也難免覺得匪夷所思。
瑜兒伸出纖纖柔荑,措在洛辰的腕,送出一縷木屬性星辰精氣。
很快,瑜兒發現洛辰體內流淌着一股奇特的氣息,正以驚人的速度恢復着消耗的體力。
雖然恢復的程度沒有洛辰表現出的那麼誇張,然而這樣的速度,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見到瑜兒的神色,趙煌心中一沉,再無剛纔的從容。“看來,我還是低估了聖武郡王世子。今天你難道真的打算趕盡殺絕,一絲退路都不留了?”
洛辰曬然而笑,“皇太孫偷襲營地,似乎也沒有想過替咱們留什麼餘地。要不要放過你們,你應當先問問這遍地的屍骨!”
將侯子弟們投向趙煌等人的目光中,殺機陡然凌厲起來。
“我是皇太孫,大燕國皇儲,誰敢動我分毫?”趙煌面露嘲諷之色,冷笑道:“即使是星辰殿大長老,也不敢對我不教而誅!洛辰,景卓然,若是洛擎天不顧綱常大義,打算率領將侯舉旗反叛,你們大可以殺了我。”
趙煌閉雙眼,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
衆人的目光,集中在洛辰身。
此時如果真的當衆殺了趙煌這個大燕國皇儲,不光是洛辰,聖武郡王洛擎天也必定會背課危社稷的罪名。哪怕洛辰與丘聖的關係再好,也難逃天下文人的口誅筆伐。
只有武皇級武者,纔有問鼎皇位的資格,這在星野大陸人看來天經地義。洛擎天只是中等武王級,若是真的造反的話,不僅星辰殿不會支持,在世人眼中自然是亂臣賊子。
如果留下趙煌這個大患,卻又不是洛辰的行事風格。
洛辰眉頭一挑,暗道:“這皇太孫趙煌,心機深沉的很啊。到底是殺與不殺,還真是個難題!”
洛辰沉吟片刻,然後瞥了趙寰一眼,眼中閃過一抹極爲隱晦的殺機。趙寰會意地點點頭。他與洛辰並肩廝殺二十多天,怎會不知道洛辰的心意?
任何人殺趙煌都心有顧忌,然趙寰卻不會有,並且他有充足的理由和動力。只是沒有洛辰的首肯,他一盲按捺着沒動而已。
“誅殺皇儲,形同謀逆。謀危社稷,是十惡之首。聖武郡王世子,萬萬不可置君臣大義於不顧,做出此等人神共憤之事!”
曾逸然朗聲說道,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傅琳珞毫不客氣地冷嘲熱諷道:“酸丁,你滿口道義,剛纔皇族子弟殺人的時候,你又在幹什麼?難道皇族可以對將侯肆意屠戮,反過來就不行了?這就是你們這幫到全身透着酸氣的讀人,所謂的混賬道義?有機會,我倒要找丘檀老兒好好理論一番。“她認定洛辰就是星羅,心中對洛辰惱恨之餘,又有幾分連她自己都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這幾天曾逸然一有機會就湊到瑜兒身邊,傅琳珞原本就看他不順眼,此時他竟然拿大義來壓洛辰,傅琳珞就像是被觸了逆鱗一般,出口哪裡還會跟他客氣什麼。
曾逸然倒不是有心替趙煌出頭,傅琳珞這麼一頓搶白,反被激起了讀人的倔強勁兒,眉頭一挑,就要反駁回去。
這時候,趙煌“嘿嘿”一笑,說道:“曾逸然不必多言,聖武郡王世子有星宮秘境撐腰,哪裡還會把皇族和綱常大義放在眼裡?行不義者比自斃,何不一旁靜觀?”
頓了一下,趙煌朝遠處大聲叫道:“洛凌烽少爺,你不是口口聲聲要替母尋仇嗎?殺母仇人就在這裡,爲什麼還不現身?”
趙煌明怎會甘心就此落敗?其城府之深,同輩人中難有對手。他先是用一番言辭鎮住洛辰等人,以求自保。此時道破洛凌烽的行跡,自然是希望挑起洛辰與鏡魔之間的衝突。
等雙方兩敗俱傷的時候,就是他翻盤之機。更爲巧妙的是,他擔心鏡魔不是洛辰等人的對手,單單隻說出洛凌烽的名字,卻不提鏡魔的存在,爲的就是給鏡魔製造偷襲的機會。
洛辰大展神威,一拳扭轉乾坤,就連鏡魔都難敵這一擊之威,洛凌烽哪裡還有膽子前去?老早就躲到了一座沙丘後面。
洛凌烽正猶豫着要不要現身的時候,耳畔突然傳來鏡魔的聲音:“洛辰已是強弩之末,他剛纔一擊之威也是藉助星皇璽而來,此時已經不足畏懼。你先去試探曾逸然一番,我自會暗中相助。今天,就是你揚名立萬之日。不過要小心提防着趙煌,他的心機深着呢!”
洛凌烽精神大振,底氣十足地走了出去。
“洛凌烽!”
洛辰先是一怔,見洛凌烽一身粉色衣衫,穿着不男不女,妖異之極,洛辰的表情變得古怪起來。
曾逸然卻是瞳子L一縮,眸子裡射出兩道精光:“魔修!”
與無妄城邪修相比,幽藍海魔修聲名不顯,在武者眼中極其神秘詭異。此時競有一個魔修活生生地出現在眼前,並且還是聖武郡王府的子弟,自然是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洛凌烽之名,皇族子弟們也許不大熟悉,然而將侯武臣子弟卻早有耳聞。此時竟然出現在這裡,並且與趙煌早有約定似的。讓景卓然以及其他將侯子弟,都是一陣錯愕。
“魔修?”瑜兒的眉頭輕蹙。
趙煌笑道:“聖武郡王世子,你的這位堂弟,已委身給幽魔宗大長老親傳弟子鏡魔做第七房小妾。嘿嘿,聖武郡王府的門風,果然奇特得很!”
洛凌烽心中恨意大生,心中暗道:“趙煌,等我手刃仇人之後,第一個要殺的人就是你!”
洛辰愣住了,將侯子弟們也都是滿臉訝然。那些皇族子弟,總算是找到機會出一口心中的惡氣,不禁放聲大笑起來。
洛辰充滿殺氣的目光自皇族子弟的身掠過,笑聲頓時平息下來。洛辰目光落在趙煌身,說道:“盡情地笑,只怕皇太孫以後笑的機會不太多了。”
趙煌反脣譏道:“就怕我笑的時候,世子再也沒有機會看到。““是嗎?我們拭目以待!”
“聖武郡王府子弟難道真的有這等嗜好?”傅琳珞嬌笑道:“洛辰,你如果不是星羅的話,那肯定跟星羅有什麼姦情!”
瑜兒俏臉霎時緋紅,斥道:”珞兒,這樣的污言穢語,也是你一個女兒家能說出口的?”
這妮子輕飄飄的幾句話一出口,剛剛在人們心中樹立的形象頓時轟然崩塌。洛辰頓時一臉的黑線。
傅琳珞眼珠子一陣亂轉,朝着曾逸然一陣嘲諷:“某人不是時常把除魔衛道掛在嘴嗎?此時一個吃入不吐骨頭的魔修出現,卻怎麼當縮頭烏龜了?”
“不勞傅姑娘吩咐,逸然自會挺身而出!”
曾逸然苦笑一下,生怕她又說出什麼驚人之語,大步朝洛凌烽走去。
數步之後,身晶華閃動,浩然氣勢高漲。在距離洛凌烽只有數丈之遙,鏗鏘有力的聲音脫口而出。
“朗朗乾坤,邪魔宵小也敢現身?”
這聲音中似乎含着奇異的力量,在空間中迴盪之間,一縷縷天地至陽至剛的浩然之氣,匯聚成一股七彩晶光,鋪天蓋地的朝洛凌烽當頭落下。
這浩然之氣,正是邪魔的致命剋星。洛凌烽雖然修習魔功不久,卻也已是入了魔道,面對如此磅礴的浩然之氣,立即情不自禁地露出驚恐神色。
就在這時,洛凌烽的頭頂突然憑空出現一個鬼頭,張開血淋淋的大口猛地一吸。那股浩然之氣所化的七彩晶光,竟被這鬼頭如同長鯨吸水一般,一口吸得千乾淨淨。
鬼頭髮出陣陣哀嚎,聽去有三分的痛楚,卻又七分的亢奮。彷彿是餓極之人一口番了一個燙山芋,痛苦而又興奮。
如此大悖常理的一幕,讓曾逸然一陣錯愕。
“曾逸然,你難道沒聽說過,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你的浩然正氣,奈何不了我家主人的鏡中魔頭!”
洛凌烽不禁大喜,雙掌交錯拍出。霎時,赤紅中帶着黑色的霧靄,以燎原大火之勢卷向曾逸然。
“燎焰掌技?!”
剛剛不久之前,趙煌以燎焰掌技橫掃將侯子弟。此時洛凌烽又再次施展出來,威力與趙煌相比,實在是不值一提。曾逸然不疑有他,迎着洛凌烽一掌拍出。
曾逸然不僅在文道造詣不低,在武道的天賦也是不凡,早在三年前就步入到末等武尉級。若不是專心修習文道的話,武道成就早就令人仰視。洛凌烽才踏入武尉級多久?曾逸然自忖,即使不用道德箴言,也足以將洛凌烽斃於掌下。
果不其然,兩人手掌相交之下,洛凌烽立即被震退十幾步,兩人的實力高低立等可判。
曾逸然揮去心頭疑惑,朗笑一聲,就要趁勝追擊出去的時候,突然感到手掌一陣異常。
只見一股黑焰從手掌順着手臂直接向肩頭、身軀蔓延而來,體內經脈有一股魔氣在流竄。
任是曾逸然心堅如鋼,此時也不禁一陣大駭。
“我所施展的,不是什麼燎焰掌技,而是與魔功融合的魔焰掌技。你被魔氣染身,還怎麼除魔衛道?”
洛凌烽一招得手,得意地大笑一聲,卻並沒有再次出手的意思。
曾逸然深知,一旦被魔氣侵入臟腑,輕則會迷失神智,重則被魔化,成爲嗜殺狂魔。哪裡還敢大意?好在他的道德箴言頗有幾分火候,穩住心神,引動天地浩然之氣,很快將身體內外魔氣驅除乾淨。
曾逸然剛剛鬆了一口氣,洛辰的一聲驚呼傳來:“小心身後!”
自認識洛辰以來,曾逸然還從未聽過洛辰有如此急切的語氣,心中頓時懍然。然而不等他有任何反應,洛凌烽的身影憑空出現在他的身後。
一隻黑紅火焰包裹着的手掌,結結實實地印在曾逸然的後心。前方的那個洛凌烽,竟是以魔功釋放出的一個分身幻影而已。如此詭異的魔功技能,也只有洛辰的窺星技能看破了。
曾逸然發出一聲慘叫,直挺挺地撲倒在地,全身黑色魔氣繚繞。他直接被魔氣攻心,昏厥了過去。
曾逸然雖然渾身下透着讀人的酸氣,然而無論是品性,還是文道、武道天賦,卻深受衆將侯子弟敬佩。
南輕颶,北逸然,偌大的名氣,此時競被洛凌烽輕易擊倒。從兩人交手,到曾逸然落敗,不過是十數個呼吸的時間而已。
魔修的實力之強,令所有人都陷入強烈的震撼當中。”除魔衛道,好大的口氣,你也配?”洛凌烽不屑地看了曾逸然一眼,然後遙指洛辰,說道:“你,可敢與我單獨一戰?”
“不知死活的東西!”洛辰淡然一笑,緩步朝這邊走過來。
瑜兒在身後提醒道:“小心,魔修比邪修更加難纏!”
傅琳珞笑道:“他念幾句歪詩,就令那沙凌霄受到重創。這小小魔修,他又怎會放在心?還真是Ij了,這兩個邪魔的名字裡都帶着一個凌字。”
前世文丞相的正氣歌,競被傅琳珞說成歪詩,讓洛辰一陣哭笑不得。心中暗想,若是那位可敬的文丞相泉下有知,會不會氣得一腳踹開棺材板?
刻骨銘心的的仇人,一步步走來,洛凌烽的眼眸中閃動着充滿瘋狂之意的光芒。
洛凌烽耳畔再次響起鏡魔的聲音:“小七,這洛辰不比曾逸然。要不,我親自出手?”
洛凌烽自牙齒縫裡吐出一串話語:“不!
我發誓要親手殺了這賊子!”
“既然你執意如此,那就由你。小心行事,香星魔已經到手,此行已經大有收穫,若是你出點什麼意外,那就得不償失了。““有主人的鏡中魔身在一旁相助,這賊子還能翻天了不成-”
“那倒也是!”
這時候,洛辰已經來到距離洛凌烽還有十餘丈的地方,施施然站定。
“你既然已經逃出了聖武郡王府,我也絕沒有追殺你的意思。你又何必再回來?還不顧廉恥,投靠到幽魔宗,委身男人爲竊,夏氏怎麼就生了你這樣的一個兒子?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今天死的人,是你!”
洛凌烽被戳中內心隱痛,頓時發出一聲怒Ⅱ孔,瘋獸一般急衝過來。
洛辰伸手在腰間的碎空囊抹了一把,一個薄薄的絹冊出現在手中。
所有人一陣錯愕。大敵當前,竟然還有心思拿出這樣一件東西出來。難道是什麼信物不威?
先前那個鬼頭,悄無聲息地憑空出現在洛辰的腦後,口中黑霧翻滾,眼看就要噴吐而出。
洛辰身後傳來一陣驚呼:“小心!”
洛辰充耳不聞,慢吞吞地展開絹冊,緩緩誦讀起來:“何道也?先天地而長存,後天地而不敝,無形無象一一日無名…衆人一陣發悟,就連洛凌烽也是一怔。
“天下之至柔,馳騁天下之至堅。無有入無間。吾是以知無爲之有益……洛辰的聲音越來越洪亮,鏗鏘有力、節奏感極強的聲音,在墜星湖畔迴盪。所誦讀的文章當蘊含着塞於天地之間的正義和道德,一股股浩大、剛強之氣,自絹冊的字裡行間沖天而起。天地星辰,也跟着一起產生了共鳴。
洛辰的身閃動着晶然光華,全身透着豁達光明氣息,恍若聖賢降世。單單只是只一眼,就能讓人肅然起敬,甚至是頂禮膜拜。
這一幕,如果參加過星辰殿交易會的人並不陌生。
憑空傳來鏡魔的一聲充滿驚懼的叫聲:”不好,是丘檀手的《至道真經》!小七,快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