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天行和昆吾等人商議了片刻之後,便分頭開始行動。
昆吾和狐姬率先離去,趕往中州城的西城區。
紀天行、雲瑤和龍雲霄三人,風馳電掣的飛向帝王府出口,趕往南城區。
一個時辰之後,三人離開帝王府,抵達了南城區。
在此過程中,紀天行動用靈識把卷宗翻看了一遍,心中有了初步的計劃。
“目前有三個世家都出事了,離我們最近的是唐家,我們先去唐家查看情況。”
龍雲霄和雲瑤都點頭表示同意,跟着他往唐家趕去。
在趕往唐家的途中,紀天行向兩人介紹了一下唐家的情況。
“唐家是傳承了四百多年的豪門世家,依靠鑄造兵器爲生,在中州城極有威望。
而且,唐家還與城主府合作,負責供應城衛軍的武器裝備。
唐家的現任家主唐冶龍,是城主府的座上賓,跟城主大人的關係不錯。
此人仗義疏財,爲人謙和,在中州城裡的名聲不小,德高望重。
唐冶龍有三子兩女,皆是出類拔萃的青年俊傑。
其中以長子唐樞成的天賦最爲傑出,最受唐冶龍的器重,將來要繼承唐家的家主之位。
唐樞成年僅二十四歲,就達到了天元境一重實力,有望進入帝王府。
只不過,此次出事的人就是他!”
聽完紀天行的介紹,雲瑤和龍雲霄兩人,都默默嘆息,暗道一聲可惜。
一刻鐘後,三人抵達了唐府的大門口。
唐府佔地面積廣闊,足有千米方圓,府邸十分豪華氣派,莊嚴隆重。
龍雲霄向大門口的守衛道明身份和來意之後,十幾個侍衛們立刻跪下行禮,並有人進入府中通報。
不一會兒,一位身材魁梧,長着一張威嚴國字臉的中年男子,急匆匆的趕到大門口來迎接。
“唐冶龍恭迎天子聖駕,恭迎兩位帝子!三位大人駕臨寒舍,令寒舍蓬蓽生輝……”
唐冶龍畢恭畢敬的鞠躬行禮,一副誠惶誠恐的姿態。
龍雲霄微微頷首,伸手虛擡,說道:“唐家主免禮,你應該已經知道我們的來意了。
本君與兩位帝子此來唐府,便是要解決那件事。”
唐冶龍當然明白他的意思,滿腔激動的點頭道:“多謝天子冕下和兩位帝子,你們來的實在太及時了。
如今府中已經是人心惶惶,若非我下禁令封鎖消息,只怕早就傳開了。
三位大人還請進入府中,我們入內一敘。”
事態緊急,紀天行和龍雲霄三人也不耽誤時間,只想親眼看看唐樞成的情況。
“唐家主,那些繁文縟節就免了。
時間緊迫,你還是直接帶我們去看看令郎吧。”
“謹遵天子之命!”唐冶龍當然沒有異議,連忙拱手遵命。
他領着紀天行三人進入唐府,穿過重重院落往後院趕去。
途中,衆人經過了三重宅院,便看到唐家人和侍衛僕從們,都是神色悽惶而憂慮。
整個唐府之中,瀰漫着濃濃的灰暗與壓抑氣氛,令人心情沉重。
當衆人抵達後院時,整個院落中靜謐無聲,竟然連一個侍衛、一個僕人都沒有。
見此情景,紀天行和龍雲霄都感到疑惑,詢問唐冶龍這是怎麼回事。
唐冶龍連忙解釋道:“兩位大人,犬子被關押在地牢中,卻只能困得住一時,隨時都有可能逃脫,在府中大開殺戒。
爲了避免更多的傷亡,我便讓侍衛和下人們都退出了後院,閒雜人等也不準靠近。
可即便如此,每隔兩個時辰,我也要親自去地牢一趟,檢查犬子是否掙脫了束縛。”
唐冶龍的這番話,令紀天行和龍雲霄三人,都感受到一絲沉重和悲涼。
事情比他們想象的更嚴重,也更復雜。
很快,衆人來到了地牢的入口處。
唐冶龍讓四名精銳護衛把守在入口處,他親自帶着紀天行三人進入地牢。
唐家建造的地牢,位於地底百米深處,由堅不可摧的黑石建成,還佈置了天元級的防禦陣法。
紀天行三人跟着唐冶龍進入地底,來到一間寬闊的大廳中。
大廳的地面和牆壁都是黑色岩石砌成,透露着肅穆與冰涼的氣息。
四周牆壁上亮着十幾盞寶石燈,亮着絢爛的光華,把整座大廳都照亮。
唐冶龍領着三人走到大廳中間,指着腳下的一片精鐵格柵說道:“犬子就被囚禁在下方那間囚室中。”
紀天行和雲瑤三人,低頭望向地面上那塊四四方方,猶如大門的精鐵格柵。
只見,格柵下果然有一間十米見方的冰冷囚室,其中亮着昏黃的燈光。
囚室北面的牆壁上,有一條胳膊粗的黑鐵鏈,拴着一個身穿錦袍,披頭散髮如瘋子的青年。
那青年正是唐冶龍的長子唐樞成。
他正在竭力的掙扎着,拽動牆壁上的寒鐵鏈,發出‘嘩啦啦’的響聲。
黑石砌成的牆壁上,竟被他的雙手十指抓出一條條深痕。
釘在牆壁裡的黑鐵鏈,也被他拽的鬆動了,岩石牆面都裂開了許多裂紋。
他口中含糊不清的低吼着,猶如發狂的野獸一般,不時發出憤怒的咆哮聲。
若非親眼所見,誰也不敢相信,這個狀若瘋魔的殺人狂,本是一位風度翩翩的貴公子。
紀天行盯着唐樞成打量片刻,向唐冶龍沉聲說道:“唐家主,你把事情的具體經過講一遍。”
唐冶龍的心情十分沉重,連忙說道:“三位大人,犬子是八天前在城內失蹤的。
五天之前,府中侍衛們在南城的一條街巷中找到了他。
當時他看起來還算正常,並未受傷,只是衣衫襤褸,沉默寡言。
侍衛們把他帶回府中,當夜他就性情大變,突然間魔性大發,將他院中的十幾個侍衛和侍女全部殺了。
當我趕到之時,只看到地上留下許多衣衫和一堆堆白骨,連一絲血跡都未見到。
我親自出手製服犬子之後,找來大夫爲他看病。
豈料,那大夫剛碰到他,就被他融化了渾身血肉,也變成了一堆白骨。
無奈之下,我只好將犬子囚禁於後院的地牢中……”
聽唐冶龍講到這裡,雲瑤敏銳的意識到一個問題,追問道:“唐家主,大夫碰到令郎之後,就渾身血肉消融,變成了白骨?
如此說來,令郎發狂殺人時,需要碰觸到別人才行?”
唐冶龍愣了一下,回憶一番之後,才搖頭解釋道:“帝女大人,事情並非如此。
我將犬子囚禁於地牢之後,用寒鐵鏈將他鎖了起來,並封印了他的穴道和功力,以免他再發狂殺人。
豈料,第二天午後,他竟然更加發狂,狀若瘋魔,力大無窮,把寒鐵鏈都掙斷了。
守在地牢裡的侍衛們,與他隔着十步遠,竟也被他詭異的殺死,化作一堆白骨。
三位大人,犬子唐樞成是我最疼愛的長子,也是我唐家最優秀傑出的子嗣。
他平日爲人正派,從不做惡,如今他變成這樣……還請三位大人垂憐,務必要救救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