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老三身子震了一下,但還是勉強鎮定心神,咳嗽一聲,有些不自然地道:“是,就是我,那又怎樣?”汪陶月冷哼一聲,目光卻從未離開過他,道:“你給我聽好了,月邪教如今只殘餘你們數十人,你們現在門派毫無實力,更不是正道的對手,而當今天下,聖教以幽冥派爲尊,八百年前,幽冥聖王獨創下幽冥一派,如果你們識相的話,就歸順我幽冥派,投靠於冷寒刀的門下,如此一來,你們月邪教也不至於日漸衰敗,從此門派衰亡,對不起歷代祖師。”
“呸!”
卻是嶽老三突然重重呸了一聲,道:“要我月邪教歸順幽冥派,冷寒刀他癡心妄想!我月邪教就算瀕臨滅亡,誓死也不會投靠幽冥派!”
“哼!臭小子,是那冷寒刀派你來的吧?他難道沒有告訴你,你有幾斤幾兩可以和我們談判嗎,說起來,我們還是你祖宗爺爺呢!”獨眼老怪也是突然大怒道。
“想不到啊,兩年前冷寒刀還肯放我們一把,如今就要滅我門派,這乃是我們月邪教的奇恥大辱啊!”毒物老妖似悲嘆,似怒火。
汪陶月站在一旁,卻是冷冷地道:“這麼說,你們是不肯了?”
“呸!你爺爺我就是不肯,你能把我怎麼樣!”嶽老三大怒道。
“臭小子!替你爺爺回去傳話一聲,告訴冷寒刀那傢伙,想讓我們投靠他,除非我們死了不成!”獨眼老怪道。
冷寒刀突然笑了一聲,笑的無比可怕,連他的雙眼,也是顯得滿目猙獰,當嶽老三和獨眼老怪看到這一幕的時候,心裡卻是寒了一下,不由得恐懼之感從心間傳來。
“既然你們說我沒資格跟你們談判,那我現在就讓你們看看,究竟我有幾斤幾兩。”汪陶月雙目之中,透着一股冷冷的殺意。
說罷,他右手一揮,手中的軒轅閃現出一道紅芒之光,以迅猛的速度朝着嶽老三劃了過去,那紅芒咻的一聲,隨之黯淡了下來。
軒轅的速度無比之快,如無形之中透出鋒芒一般,還沒待獨眼老怪和毒物老妖看清,只見在他們中間站着的那人身上,飛濺出一道鮮血。
一股血腥風味,立即擴散開來。
嶽老三的咽喉處,被割開一道劍痕,那嶽老三臨死前掙扎了幾下,便已倒下,就這般喪命在軒轅的劍上。
獨眼老怪和毒物老妖都是怔在那裡,一動也不敢動,彷如木樁一般。
“錚!”
只聽錚的一聲,軒轅飛回到汪陶月的手中,他雙目透着寒光,殺戮。
“臭小子,你!”
獨眼老怪最先反應過來,暗暗地咬了咬牙,大喝一聲:“兄弟們,上!”
於是,有數十個人的月邪教弟子攻了上來,手握着法寶,朝着汪陶月發出狠狠的一擊。
“錚!”
汪陶月劍光一閃,軒轅立刻祭起,在半空之中劃出一道紅芒,如沖天而起,憑空閃了幾下,那數十個人便是驚叫一聲,隨之轟然倒下,鮮血四濺。
看到這第二幕的場景,獨眼老怪和毒物老妖心裡一寒,雙腳幾乎也開始顫抖起來,頭上冒出些許的冷汗。
畢竟汪陶月手中可是天下第一神兵軒轅,他們二人今日才真正見到了軒轅的威力,和那可怕之處。
由此也可見,汪陶月在短短的兩年時間裡,實力進展無比神速,現在殺人更是不眨眼,怕與那冷寒刀也是不相上下了,若是日後再這般下去,恐怕也要成爲魔頭一般。
“你……”獨眼老怪用顫抖的聲音說着,可是卻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汪陶月站在他二人對面,在他們周圍的都是那數十個死屍,所有的咽喉都被隔開,地面上更是流淌着鮮血。
他面目冷然,如冰霜一般,道:“現在月邪教只剩下你們兩個人,若是肯投靠我幽冥派,我就放你們一條生路,若是執意不肯的話,那你們的下場,就跟他們一樣。”
聽到汪陶月的話,獨眼老怪和毒物老妖更是萬分驚恐,雙腳瑟瑟發抖,如同置身在陰寒之氣中,他們心中已經清楚,就算他們二人聯手共同對抗汪陶月,也敵不過他,只要汪陶月小小的動用下手中的軒轅,就能夠讓他們兩個人死於非命。
如果答應投靠幽冥派,還有一條生路,日後還可以重振月邪教,若是不肯,那唯一隻有死路一條,以後月邪教永無絕後,從此世上再也不存在這個派系。
“怎麼,你們可仔細想清楚了嗎?”另一邊,汪陶月森冷地道了一聲,放佛等的有些不耐煩。
獨眼老怪和毒物老妖對視一眼,都是有說不出的言語,他們兩個人在那裡僵持了許久,獨眼老怪最終纔不情願地道:“我,我們也是爲了月邪教,若是月邪教從此無存一人,那纔是對不起歷代祖師,今,今日,我們就聽你的,答應你就是,從此以後,投靠幽冥派。”
他說話時,幾乎是勉強着自己,心中實爲不忍,只是如今只有這唯一的選擇。
汪陶月冷笑一聲,轉過身子,朝着鬼魅宮外走去,撇下一句話:“你們只需要自行前去投靠幽冥派即可,我還有事情要辦,若是讓我知道你們二人跟我耍什麼手段,那就休怪我刀劍無情,到時候讓你死不安寧。”說完,汪陶月縱身一躍,御着軒轅飛了上去,那是月邪洞府出口的方向。
鬼魅宮內,只剩下獨眼老怪和毒物老妖二人,他們一時愣在那裡,直到好半會纔回過神來,只是早已望不到汪陶月的蹤影。
“老妖,你說我們月邪教,是註定要滅亡嗎?”毒物老妖愣了愣,不由得道。
獨眼老怪發出長嘆的一聲,仰天呼嘯,道:“唉,天要亡我月邪教,夫復何求啊。想不到我月邪教創立五百年之久,卻是滅在我們幾個人的手裡,日後真要死去,叫我如何面對歷代祖師。”
“老怪物,你說我們有沒有看清人,他還是汪陶月嗎,爲何今日一見,跟冷寒刀一樣心狠手辣,如大魔頭一般。”
“哼。”獨眼老怪冷哼一聲:“他早就不是當初的汪陶月了,他現在叛出正道,拜入冷寒刀的手下,自然殺人如麻,毫無人性,而且當日在混沌之顛,軒轅被他奪得,如今更是提升他的實力,我看他有軒轅在手,這世間除了各派掌教,其餘的人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想不到在這兩年的時間裡,可以完全改變一個人,當初在崑崙巔正魔大戰的時候,他還只是正道一名無名子弟,現在卻是天下人所知名,只怕日後幽冥派的門主之位,要傳到他的手上了。”毒物老妖道。
“嶽老三縱橫一世,在我們聖教之中,也
算頗有名氣,我竟沒想到,嶽老三會死於這小子手中,只可惜我們實力不如,恨不能替嶽老三報仇雪恨!”
“老怪物,死者已矣,你就別傷心了,不如我們就逃命吧,冷寒刀城府極深,我們肯定不知道他日後要怎麼算計我們,與其這樣苟延殘喘地活着,還不如亡命天涯,日後還有一絲希望重振我月邪教,到時候再爲嶽老三報此深仇大恨。”
獨眼老怪怔了一下,卻是搖頭嘆息,道:“老妖,你這辦法我早就想過了,只怕萬萬不可,你想想,汪陶月現在實力超凡,殺人如麻,冷寒刀更是心狠手辣,若是知道我們逃走,我們肯定只有一死,逃不過他們的魔掌,如今之計,唯有投靠幽冥派,日後再有機會重振月邪教,我們只有好好等待時機,先忍辱負重,以後總有一天,能夠擺脫冷寒刀的束縛,讓月邪教的聲望重新崛起。”
毒物老妖嘆了口氣,心中頗爲無奈,只得道:“如今我就聽你的了,爲了月邪教,我就姑且忍下這般奇恥大辱,日後再尋良機,爲嶽老三等無數我月邪教弟子報仇,並且重振月邪教的威望。”
說罷,他們二人同時嘆息一聲,話雖如此,但卻不知道何時才能復興月邪教。………………………
汪陶月站在月邪洞府外,他右手握着的軒轅劍上,沾染了一絲鮮血,一滴一滴落在了地面上,從天際上,有耀眼的光線照射進來,好像連那光線也帶了一絲血色,在這空氣之中,瀰漫着血腥風味。
他望了石碑一眼,並不是爲了月邪教創立五百年至今而被毀所感嘆,而是腦海裡突然回憶起來,他就是在月邪洞府裡面與冰芸第二次相遇的,他們在秘道里一同經歷過生死,雖然彼此是正道魔教,相互對立,但命裡卻是有着相同之處,也許早在秘道里面,他們二人就把彼此當作知己,只是礙於門戶只見,要爭鋒相對。
那時候的自己,更沒有想到接下來會發生那麼多的故事,經歷那麼多的事,最讓他不能接受的,就是看着冰芸在自己面前死去,他心裡痛恨了多少年,只爲替冰芸討回那一劍,只爲到南疆尋找回魂秘術,希望能夠喚醒冰芸的魂魄。
其實他並不曾想過自己會變成今天這樣子,甚至是在他第一次殺嶽老三時,可以感到心裡有着隱隱的掙扎,但還是咬着牙揮出軒轅,並且一劍殺了嶽老三。
這也是汪陶月第一次,親手用自己的軒轅殺人,他突然有種擔心,是不是以後要踏上這樣一條道路,一條充滿血腥的路,然後自己有無數的仇人,要爲他曾經殺死的人報仇雪恨。
天下,江湖,其實又何嘗不是這樣呢,正道,又算得了什麼!
這一次前來鬼谷山,汪陶月目的只是爲了收服獨眼老怪等人,讓月邪教的人都歸順幽冥派中,他如今已經成功地剷除了月邪教,只留下獨眼老怪和毒物老妖二人投靠幽冥派。
那麼他接下來的任務,就是要飛往羅剎盟一派,暗中殺死靈陽子,只要羅剎盟羣龍無首,就會不攻自亂,到時候走投無路之時,自然會投靠於幽冥派中。
冷寒刀如此計謀,可謂是老奸巨猾,到時候天下聖教,唯有幽冥一派,自居爲聖教唯一領袖,再進一步和正道對抗,只要冷寒刀有足夠城府,足夠的實力,就可以稱霸這整座天下,號令天下武林高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