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汪蓉這般開開心心的樣子,汪陶月也是逐漸喜笑顏開,點了點頭,道:“那就好了,我走的時候還擔心你會不會過的不開心了,現在聽你這樣說,哥也就放心了,只要蓉兒過的開心,哥心裡也高興。”
“哥,可是蓉兒沒有想到,這五年時間裡,你卻經歷了那麼多事,蓉兒心裡明白,哥一定過的不開心,經歷了坎坎坷坷,沒有得到什麼,失去的卻是那麼多。”
wWW ●ttκa n ●CΟ 汪陶月聽着汪蓉這一番話,不知道爲什麼,心裡也是不禁有些傷感起來,但很快就強笑一聲,搖頭道:“蓉兒,我沒事,經歷了太多磨難,我也懂得了很多,況且這些事都已經過去了,哥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去南疆尋找回魂秘術,但願能夠救醒她,只要能看着她醒來,此生便也無憾了。”
“哥,你說當初要是蓉兒和爹沒有讓你去天玄宗修煉,說不定你現在過的很好,根本沒有苦惱,哥,有時候你會不會有些後悔當初去了天玄宗修煉了呢?”當聽到這麼一句話的時候,汪陶月突然愣住了,這個問題他曾經在心裡也想過無數遍,可是每一次,他都在心裡找不到答案,他根本就無法真正地告訴自己,如果當初沒有選擇去天玄宗修煉,那今天就會是不同的結局,可是如果沒有當初的那一切,他還會認識冰芸嗎,還會經歷那麼多的事嗎,他甚至時常想起還在翠雲峰的師姐和各位師兄們,還有總是會想起青鸞峰陶秋寒的身影,有時候會陷入這個沉思,直到想了好久好久,卻沒有想出一個明白的答案來。
半晌過後,汪陶月卻只是搖了搖頭,嘆息道:“我也不知道,或許這一切都是上天冥冥之中就註定的吧,註定我要走出外面的世界,註定我要經歷這一些,也註定……我要失去這一切……”說到最後的時候,汪陶月的語氣顯得有些沉重。
“哥,我們不要再說這些了,都是蓉兒不好,讓你想起過往的傷心事。”汪蓉突然有些愧疚道。
汪陶月平淡地笑了一下,然後擡頭仰望着深邃的夜空,仰望着,那一片無限蒼穹!
只不過整個蒼穹都是黑色的,只有少些的星光,照射在他的臉上,曾多少次,記得少年時代,他也是這般獨自仰望着蒼穹。
心中有無盡的思緒!
“蓉兒……”汪陶月突然低低地叫了汪蓉一聲,汪蓉不解地看向他,汪陶月淡淡地問道:“這五年的時間裡,你有去過千崖山看一看嗎?”
汪蓉似是對汪陶月的這句問話感覺到疑惑,怔了一下,然後點頭道:“你剛離開雷州城的時候,每當蓉兒想起哥,就會去千崖山看一看,想想蓉兒和哥在一起的日子,不過最近這兩三年來,蓉兒便很少去過千崖山了,哥,怎麼了?你怎麼突然會問起千崖山的事?”
汪陶月微微搖了搖頭,道:“沒什麼,畢竟我長達六年的時間是在千崖山採藥,所以突然想起了千崖山。”
“哥,你要是想去看的話,蓉兒現在就陪你一塊去。”汪蓉突然道。
“蓉兒,不用了,此刻天黑,看不到路,哥只是一時提起,我們還是回屋休息去吧。”汪
陶月立刻說道。
汪蓉看着哥,然後欣喜地點點頭,跟着汪陶月一塊走進了屋中。
這是汪陶月第一次五年來重新回到雷州城,在家裡度過的第一個夜晚,不過也是最後一個夜晚,畢竟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明天離開雷州城後,究竟什麼時候才能回到家鄉,守護在爹和蓉兒的身邊。
他已經把這個家深深地記在了腦海,雖然他歷經在外面的世界當中,不過卻是有着牽掛,這裡也是他唯一可以靜下心的地方,有着爹和蓉兒兩個最親的人,而不是像外面的世界那樣,要站立在正道與魔教的爭鬥當中,不過如今汪陶月已經叛出天玄宗,從此再也不管正邪兩道,天下蒼生,與自己也毫無干系,他只知道要深入南疆十萬大山之中,一生一世尋覓回魂秘術的蹤跡。但願他還能帶着這一線希望喚回冰芸的魂魄,把冰芸的三魂七魄都回歸到肉體裡,從此得以起死回生。
“明天我就要離開雷州城了,在最後一刻,希望能在千崖山見一見小白,不知道這漫長的五年裡,小白過的可還好?”
深夜中,汪陶月躺在自己的屋子裡,然後低低地呢喃一聲……
他已經決定,明天要去千崖山走一趟,希望還能夠見到小白,畢竟小白是他幼時最好的知心朋友。
汪陶月緩緩地閉上眼睛,慢慢沉睡去,只是在他懷中的那顆黑色珠子,閃過一抹脆弱的光芒……
夜,很深,很深。
時間過的很快,第二天天很快就亮了起來,柔和的光線從屋外照射進來,汪陶月也漸漸地甦醒過來。
汪蓉一大清早就起了牀,給哥準備了一大個包袱,裡面有好幾件衣服,剩下的都是糧食,都是汪蓉一早精心做的,她知道哥今天就要離開,所以好好準備了這個包袱。
汪陶月看着汪蓉遞給自己的東西,心中一陣感動,更加捨不得離開家,可是他還是強忍着微微笑了笑,要準備御起軒轅飛行了。
汪蓉和汪頂天把汪陶月送到門外,汪蓉心中不捨,道:“哥,你走後,自己要好好保重,好好照顧自己,蓉兒在家裡等着你回來。”
汪頂天心中難免也有些不捨之意,對汪陶月囑咐道:“陶月,你在外面行事要千萬小心,等你辦完了事情後,記得馬上回來看爹和蓉兒。”
汪陶月目光漣漣,強忍着點頭一聲,然後在汪頂天的面前又跪了下來,重重磕了三個響頭,口中道:“爹,陶月這就走了,請恕孩兒不孝,日後一定回來好好盡孝道。”
汪頂天連忙把汪陶月扶起,慈愛道:“好孩子,你起來吧,從小到大,你經歷無數風霜,卻從來沒有埋怨過,一直沒有令爹和娘失望過,如果娘在世的話,一定會爲你高興的,如今你叛出正道,拜入聖教之中,日後身陷險境,一定要小心謹慎,爹是看得開的人,不在意正邪兩道,只要陶月認爲是對的,爹也會全力支持陶月,此去白雲山路途遙遠,雖然你有軒轅在手,但也要自己保重。”
“爹,陶月記住了,陶月一定會平安回來,給爹好好盡孝道。”他說着,又看了看汪蓉
,依依不捨道:“蓉兒,你好好照顧着爹,哥就要離開了,總有一天,哥一定會平安回來的。”
汪蓉擦了擦眼淚,勉強點頭一下,道:“哥,你好好照顧自己,我和爹在家會永遠等你。”
汪陶月艱難地轉過頭,沒有去看爹和蓉兒,其實他心裡也是有千般萬般難過,不忍心就這樣離開家,可是他心裡也知道,自己早晚是要跨出這一步的。
“軒轅!”
片刻之後,汪陶月曆喝一聲,右手虛空一劃,手心一引劍訣,背後軒轅肅然祭起,劃出一道紅芒之光,橫在汪陶月的面前,並且慢慢地落下。
也不見他如何動作,變是飄飄然站在了軒轅之上,最後回頭看了爹和蓉兒一眼,狠狠地一咬牙,軒轅在他意念的驅動下,變是飛上了天際,遠遠地離開了汪蓉和汪頂天的視線。
“哥!我在家裡等你回來!”空氣之中,只有迴盪着一道清脆的聲音。
汪頂天望着那一道飛去的紅芒,凝思了良久,最終搖頭嘆息一聲,對汪蓉道:“蓉兒,我們回屋吧。”
“爹,你說哥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啊,沒想到哥剛回來,第二天就離開我們了,蓉兒真有些捨不得,哥在外面經歷了不少痛苦和委屈,卻沒有人可以爲他分擔。”汪蓉心中擔憂道。
“一切還要看天意吧,只怕你哥這一去,又要等過了三五載,才能返回家鄉,看得出來,你哥心中藏了太多苦事,多半是沒有跟我們提起,只是不想讓我們擔心,希望能有一天,陶月尋找到回魂秘術,也好了了他的心願,從此纔可以平安回來。”汪頂天感慨地道。
汪蓉卻是不禁皺了皺眉,凝神思量了半會,擡頭看着汪頂天,問道:“爹,難道回魂秘術真的那麼難以尋找嗎?”
汪頂天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卻是平淡道:“回魂秘術據說乃是起死回生之術,只有修習鬼道之術的奇人異士才懂得施展這樣的咒術,而據我們中原的傳說,回魂秘術只有在南疆流傳過,如今已經失傳了千年之久,恐怕這希望卻是極爲渺小,幾乎如曇花一現,大海撈針一般,陶月究竟能不能找到回魂秘術,就要看他自己的機緣了,但願老天能夠看在他的這份執着上,爲他指引迷燈,早日尋找到回魂秘術。”
“爹,南疆有如我們中原一樣土地廣袤,哥卻不知回魂秘術到底在什麼樣的地方,這樣豈不是更加難以找到回魂秘術,如果沒有找到這等咒術,那位冰芸姐姐,恐怕也就不能復活過來了。”說罷,汪蓉也是深深地嘆息一聲。
汪頂天負手而立,仰望着蔚藍的天空,又像是望着遙遠的一座大山,道:“南疆十萬大山之中,有巫山,鬼林,魔域,妖谷,苗疆,龍騰禁地,魂族等諸多詭異之地,有着我們中原與衆不同的奇異人士,他們或修習鬼道之術,或修習靈魂之術,有着各種申通秘術,卻不知回魂秘術究竟流傳於哪一個地區,況且回魂秘術乃是通入九幽閻羅的奇術,像這等咒術已經失蹤了千年之久,幾近銷聲匿跡,千年之後,要想再找回這樣的咒術,恐怕不是常人能夠辦到的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