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它的宗門弟子,也是各自各的吃驚,表情不一。
每個人都被衛無忌的手法,驚得暈頭轉向。衆人面紅耳赤地大聲議論爭辯,聲音彷彿吵架一般。
最震驚的人是遊千羽,他看向衛無忌的眼神,充滿了驚恐憤怒,彷彿自己的東西,被對方偷走了一般。
“這不是真的,我不相信,神奧的符紋,會被你這樣輕鬆地學到!”遊千羽臉色猙獰,心中的狂怒達到了頂點。
衆目睽睽之下,身爲千符上人的弟子,遊千羽在符紋上被衛無忌壓制,比殺了他還要難受。現在的遊千羽已經不打算暗算封印衛無忌了,而是殺死對方。唯有衛無忌的死,才能洗刷自己恥辱。
想到這兒,遊千羽開始凌空勾勒符紋,施展最強的攻擊。
二十多丈之外,衛無忌傲然站立,雙手飛快地勾勒符紋。他的神識意念,死死鎖住遊千羽的動作,捕捉每一個細節。在他的意識海出現一幅清晰的圖畫,遊千羽的每一個動作,宛若緩慢的蝸牛一般,被衛無忌一一模仿出來。
這全靠衛無忌在破解黃金玲瓏珠時,符紋手法的艱苦修煉,才能做到這一點。還有大無相煉心訣的修煉,造就衛無忌強大的神識意念。兩者合在一起,才能將遊千羽的符紋,快速準確地模仿下來。
在旁邊觀戰者的眼裡,兩人相向而立,相同手勢,一般地動作,彷彿彼此的鏡像。
在兩人的面前,一道繁瑣的符紋懸浮在半空,無數的熒光符號,以某種規則次序首尾相連,如長蛇一般,籍着符紋的軌跡,不停地遊走。
兩人不停地勾勒符紋,雙手快得幾乎消失一般。一個個熒光符號,從兩人的手勢中流出,匯入懸空的符紋之中。
呼呼呼!虛空氣流紊亂,無形的煞氣被兩道符紋吸收,肅殺的寒意,讓觀者也爲之心悸。一絲一絲白色的濃霧從符紋中溢出,滴落在地面,下一刻便凝聚成一團白霜。
隨着這兩道符紋的逐漸完善,一股磅礴的氣勢,向對方漫延。彷彿同性相斥一般,兩道符紋宛若靈物一般,都感覺到了對方,彼此的氣勢互不相讓,尚未驅使發動,就形成對峙之勢。
外面觀戰的衆人,看着兩人不斷地勾勒符紋,全都露出凜然之色。
“這、這已經不是切磋了,完全是對決的死戰啊!”
“這兩道符紋好強大的氣勢,發動之後,又該是怎麼樣的威力!”
“完了,這兩人已經打出了真火,非得躺下一個不可……”
“看來今天不死人,已經不行了……”
“怎麼沒有人阻止一下?破結界啊!”
“……”
觀戰的宗門弟子議論紛紛,像這樣的符紋對決,就算是擂臺上的生死互鬥,也不多見,大多數人在叫嚷中,內心反而有種期待,希望能看到結果。
而坐在主位上長老,此刻卻是再也不能淡定。他們都看出符紋的威力,一旦啓動,後果難以想象。
“洪長老,你倒是想想辦法,終止這場對決吧。”皮長老滿臉的焦急。
雖然是遊千羽自己做了結界,不關皮長老的事。但他作爲玄天宗的長老,如果遊千羽有事,雖然不會有責罰,但千符上人那兒,恐怕以後會有各種責難。以衛無忌的符紋實力來看,只怕遊千羽很難倖免,皮長老暗暗叫苦,急忙向洪玄水求援。
“我已經找了執法堂的人,但他們還是遲遲未到,不知道爲什麼。”
洪玄水也是焦急萬分。一個五大宗門的茶會,也就是點到爲止的切磋,真要搞出人命來,他作爲主持茶會的人,很難不被宗門責難。
他轉身對旁邊的人說道:“火速去傳演武殿的人過來,要精通符紋結界之人!”
“洪長老,這個符紋結界就算是精通符紋的人來破解,也需要半個時辰。半個時辰的時間,裡面的二人早就分出勝負來了,你還是坐下來靜觀其變吧。”千雪谷長老勸解說道。
“千萬不要出事啊……”洪玄水只能嘆息。
“遊千羽身爲千符上人的弟子,被衛無忌在符紋上,活生生地壓制。他現在肯定是義憤填膺,要爲自己的身份而戰。這是死鬥,除非一方倒下,否則不會結束。”無憂島長老緩緩地說道。
“咱們就看下去好了,生死有命,都是他們自己選擇的。”流雲城長老說道。
五名長老只能坐下,看着二人的對決。
遠處的古鬆之上,流雲子已經站了起來,看着場中的對決,一雙老眼閃爍出精光,“這樣繁瑣的符紋,也能立刻模仿出來,這樣的悟性,真是震古鑠今,聞所未聞,就算你不是頓悟之體,想必也差不多了,老夫的事情,又多了一分把握……”
結界之中,遊千羽終於完成了最後的符紋,一道直徑五尺的圓形符紋,懸浮在他的面前。符紋之中,無數的熒光符號規律地遊走,繁瑣而沒有絲毫的雜亂。
“殺!!”遊千羽一聲疾喝。
一道流光煞氣,從符紋中飛去,中途衍化出一道人形,渾身滔天的煞氣,彷彿從地府走出來的厲鬼,向衛無忌衝去。
這時,衛無忌的符紋也同時完成,一道流光煞氣衍化出一模一樣的人形,也是渾身煞氣驚人,向對方衝殺出去。
砰!兩道人形瞬間近身,相同的動作,一起出拳。兩道人形同時中招,身軀都驀地一滯,然後以相同的攻擊姿勢,再度揮拳,出手攻殺。
轟!兩道人形勢均力敵,同時消散,餘勢化作衝擊波浪,向四面散開,打在結界上面,耀出一片眩目的熒光。
遊千羽雙手作勢,又是一道流光煞氣從符紋中衝了出來,衍化出一隻雪原的六齒巨象,仰天發出吼叫,向對方衝了過去。
呼!衛無忌這邊一隻一模一樣的巨象衝了出來,同樣的煞氣威勢,同樣的吼叫,向前迎了上去,轟!兩隻巨象在衝撞之下,頓時消散,餘勢震盪四方。
“衛無忌,咱們不死不休!”
遊千羽雙眼赤紅,面色猙獰如獸,整道符紋瞬間衍化成一團流光,呼!一道龍形從熒光中衍化出來,遊走虛空,發出長吟,向衛無忌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