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天州國皇族的嫡傳,皇孫小王爺吳煜,也是宗門之人。
前來充當說客的吳臻,告訴衛無忌,吳煜是投在歸元宗的門下,也是天才弟子,實力相當地不俗,深得師門的寵愛。
衛無忌好奇,詢問吳煜師尊是誰?
吳臻回答,吳煜的師尊是鑄劍谷的堂主江一舟,師兄江千原乃是宗門執法堂的長老,歸元宗有名的劍術強者。
“江千原的名聲,在天州國可謂響亮,坊間流言,他與那位傳奇人物是至交好友……”吳臻說到這兒,頓時尷尬,一張老臉緋紅,映得銀白的鬍鬚,都彷彿沾上了一層紅色。
傳奇人物就是衛無忌了,現在就坐在面前。吳臻一時不覺,口快說了出來,那份尷尬,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衛無忌心中莞爾,原來是江一舟長老的弟子,江一舟現在也晉升到鑄劍谷的堂主了。還有江千原,臨江城諸侯江玄風之子,自己當初的故人,竟有了宗門執法長老的實力。
“老夫知道不該說這話,但是小王爺吳煜硬是要老夫來,只好無可奈何了……”吳臻搓着手,樣子極爲難堪,連連搖頭。
“你就告訴他,我不願意,讓他不要糾纏了。但是不要告訴他,我的身份。”衛無忌說道。
“是是,不過……這個吳煜小王爺……求賢若渴,估計會很執着。”吳臻言下之意,表示吳煜不會放棄,可能會想盡辦法,向衛無忌套近乎。
“這個我會應付。”衛無忌笑着說道。
吳臻點點頭,拱手躬身離去。
得到衛無忌的答覆,吳煜不死心,親自帶了禮物求見。衛無忌閉門不見,將其擋在外面,只能惆悵而歸。
“此人好大架子?小王爺親自上門,都不肯相見?要知道小王爺是皇族的嫡孫,宗門的天才,師尊是歸元宗的堂主,師兄是執法堂的長老!”左右的親信,有些不高興了。
“你們懂什麼?此人在兩軍陣前,力挫北族。敢於孤身襲殺北族軍營,實力非同小可。我就算招攬不成,也要禮賢下士,努力交好。”吳煜對左右說道。
左右之人聞言,均點頭稱是,但對衛無忌還是相當地不滿,均覺得此人傲氣太甚。
第十日的黃昏,衆人終於等來了童將軍的援軍。
如果說來的是援軍,估計沒有人敢相信。因爲跟着童將軍而來的人,只有寥寥十餘人,完全是殘兵敗將的樣子。童將軍身上三處刀傷,不是走進臥虎關,而是被人擡了進來。
吳臻和小王爺吳煜,看見這番情形,都是大吃一驚。急忙讓人給童將軍包紮傷口,並詢問經過。
童將軍告訴二人,援軍在路上中了埋伏,全軍覆沒,自己好不容易纔殺出包圍,來到臥虎關。
依照軍令,童將軍、吳臻將合兵一處,再堅守臥虎關十五日,方可向皇城撤退。
不過,眼下臥虎關的兵力,加上吳煜帶來的二百餘人,全部能戰之兵士,僅有一千五百人。另有不能戰鬥的傷兵,共四百餘人。
不但無兵可守,就連充飢的糧食,也是快要告罄。面對百萬北族大軍,不要說防守十五日,就算是三日,也是無法守住。
童將軍裹了傷口,暈沉沉地睡去。
吳煜只會修煉,不懂軍法,吳臻怕違背軍令,不敢妄動。兩人燈下商議對策,竟不知道如何是好,最後只好各自散去,明日再議。
吳臻想到衛無忌,急忙趕了過來,想聽聽他的辦法。
衛無忌並不知道軍令之事,聽吳臻這麼一說,不由得笑了起來,“皇城之人不知前方軍情,所以一廂情願地頒下軍令。北族現在襲殺了援軍,已經從後面圍了上來。臥虎關成了一道孤關,實爲不可久留之地。”
“但國主的軍令不可違背,老夫現在是左右爲難。”吳臻焦急地說道。
“兵士之勇,在於拼死而戰,但枉死無益,吳將軍可下令撤退。國主若有責罰,衛某願意爲你說話。”
既然已經插手此事,就不可半途而廢,衛無忌原本就打算趕去皇城。他決定與吳臻等人,一起撤離臥虎關,向皇城而去。
吳臻聞言,心中大定,有衛無忌隨行,定能逢凶化吉。他急忙向衛無忌跪拜在地,替臥虎關全部將士,謝過救援大恩。
衛無忌扶起吳臻,讓他立刻派出斥候,向幾個方向察看北族大軍的動靜,確保撤退的道路,沒有被北族封鎖。
吳臻點頭答應,立刻離開而去。
翌日清晨,天色剛亮,吳臻神色焦急地趕了過來,向衛無忌稟報軍情。
昨日派出去的五名斥候,清晨都已經返回臥虎關。現在已經探明,後退的道路已經被北族封鎖。要想返回皇城,恐怕是隻有奮勇廝殺,才能突圍了。
“這幾條道路,都被北族佔據,咱們是被困住了。”吳臻指着地圖,將道路指給衛無忌看,希望他能拿個主意。
“陸路不通可以走水路,順江而下,估計十餘日之後,就能達到這個渡口,名叫清風渡。軍士在此上岸,沿着大路而去,數日的路程,就能返回皇城。”衛無忌指着地圖,對吳臻說道。
“可是,我臥虎關乃是兵塞,沒有駐民,也沒有商賈,徵集不到多餘的民船。一共近兩千人需要撤離,那裡去找這麼多的船隻啊?”吳臻搖頭說道。
“我看山中有許多的粗大老樹,讓軍士砍伐下來,繩索紮成木筏,順流而下不是難事。”衛無忌說道。
吳臻恍然大悟,謝過衛無忌,立刻派出人手,全力伐木,製作木筏。
一個時辰之後,又有軍情傳來。堵住後路的北族,向臥虎關而來。吳臻立刻分派人手,在險要的隘口堵截,無使對方靠近臥虎關。
又過了兩個時辰,吳臻得到軍情,派去堵截的軍士被北族圍住,情形岌岌可危。小王爺吳煜聞訊,沒有告訴吳臻,帶着自己的二百餘人,向山隘增援而去。
吳臻得到消息,心中焦急,來見衛無忌,請他出手救援。衛無忌答應下來,隻身向山隘而去。
一路飛行,衛無忌不一會兒,便趕到了山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