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無忌二人沿着臺階,來到高臺之上。
高臺的長寬,大約二十餘丈,中央位置是一道遠古的法陣。在法陣之上三尺的虛空,閃爍着無數晶瑩的光芒,一點一點地,宛若星空的繁星一般,依着某種軌跡,緩緩地移動着。
而在法陣的中央,立着一塊巨大的黑色的圓石,高逾五丈,寬度也有五丈。圓石的表面光潔,人影可見,宛若油亮的黑玉一般。無數道肉眼可見的白色氣息,如凝鍊不散的絲縷一般,從圓石中發散出來。
“本座沒看錯吧?這是、這是天道石!這麼大一塊的天道石,本座發財了!怪不得大風城能夠一直運行下去,不是仙石、靈石,而是這塊天道石!”龍天忍不住發出暢快的吼叫。
“天道石是什麼?與天道有什麼關係?”衛無忌問道。
龍天告訴衛無忌,天地之始,鴻蒙初開,是天道運行之因果。所以天地之間的各種力量,都是天道之力。天道石可以吸收各種天道運行之力,然後轉化爲靈氣。
“小衛,正因爲此石,可以轉化萬物之力。宛若天道運行,生成萬物一般,所以被稱之爲天道石。”
龍天說完,讓衛無忌自己驗證,衍化出道紋,向天道石靠近。
衛無忌依言而動,在虛空衍化出風之道紋,向天道石慢慢靠了過去。
天道石的表面突然泛出熒光,現出風之道紋的虛影,將衛無忌衍化的道紋吸入石中。
“不管什麼道紋之力,天道石都可以吸收,轉化爲靈氣。這也是大風城的禁忌法陣,在無窮的歲月中,能夠維持運轉的原因。”龍天說道。
衛無忌又試了試,衍化音之道紋、雷之道紋、劍之道紋,無不被天道石吸收。
“小衛,就算是你向天道石攻擊,力道也會被吸收,轉化爲靈氣。”龍天笑着說道。
“真的?”衛無忌詫異,準備出手一試。
“別亂試,天道石在法陣中,說不定會搞出亂子來。”龍天急忙說道。
“老龍,看樣子你是準備將這塊天道石搬走了?”衛無忌問道。
“那是當然,雲海城以後的飛行消耗,就全靠這塊天道石轉化靈氣了。”龍天答道。
“大風城有陣靈防禦,你若是動了大風城賴以維持的根本,估計後面的事情,沒有這麼簡單。”衛無忌若有所思地說道。
“這塊天道石,本座是要定了!搬得走,要搬;搬不走,也要搬!”龍天下了狠心,堅決地說道。
“老龍,此事必須從長計議,考慮周詳。”衛無忌想到了更多,緩緩說道。
龍天點了點頭,兩人坐下商議,尋找破解之道。
遠古法陣艱深晦澀,每一個簡單的印記,每一段看似不經意的紋路,都有甚深至理。如果以兩人尋常的勘察破解,恐怕窮其一生,也難以達成。但是衛無忌有天機葫蘆,一切問題都迎刃而解。
衛無忌在破解過程中,對於遠古符紋的認知,一日千里。掌控的符紋法陣之術,遠遠地超過了龍天,幾近化境。
符紋之術的化境,萬物皆可爲其所用,成就一段符紋印記。
比如天音聖尊,天地萬物一山一水,一草一木,都可以是他的符紋印記。設下的禁忌之術,渾然天成,不露半點痕跡,看上去猶如自然的山川河流一般,與天道契合。此爲化境,道之境界。
道理上感悟,並非真正的掌握。只有實力到了,能夠任運符紋之術,無有差錯。道理與運用皆能圓滿,理事不二,才能算是步入符紋之術的化境。
衛無忌當然達不到理事任運的化境,但是在符紋法陣之術的理解上,卻是已經慢慢地靠近。
數十日之後,衛無忌與龍天二人,將遠古符紋法陣破解。
龍天身形散開,一片氤氳之氣,瞬間覆蓋高臺。
一刻時間之後,一道清風盤旋,徐徐而來。氤氳之氣順勢流轉,還原爲一團,縮入衛無忌的衣兜。此時,法陣中央位置,天道石依然屹立其中,彷彿沒有改變一般。
“小衛,事情已經辦好了,大勢已定,快走!!”龍天傳出一道意念,興奮地說道。
衛無忌身形一閃,驀地消失在原地,宛若不經意的錯覺一般。下一刻,他已經順着臺階而下,站在了高臺之外。
就在這個時候,高臺上的天道石,驀地出現一絲變異。石頭的表面現出幾道罅隙,瞬間擴張,宛若蛛網一般,迅速變大。
衛無忌取出一塊一丈見方的玉石圓盤,放在地上,上面雕琢了繁瑣的符紋,亦然是一道傳送法陣。
叮叮叮!無數的靈石取了出來,眨眼的瞬間,靈氣注入,傳送陣泛起一道熒光,啓動!
高臺之上,龍天設下的天道石幻象,終於破滅,噗!天道石消失在法陣中央,法陣猛烈地運轉,爆發出至強的白光,宛若夏日正午的烈日一般。
一道屏障般的封鎖符紋,驟然化現出來,封住了高臺。
“本座的幻境,迷惑住了陣靈!這時候才封鎖高臺,已經晚了。”龍天看着封鎖符紋,得意地說道。
他的話音剛落,一道模糊的身形,從封鎖符紋中鑽了出來。
“小衛,陣靈出現了,快走啊!”龍天頓時爲之一怔,倉惶地說道。
衛無忌一步邁入傳送法陣,瞬間消失在原地,轟!留在原地的傳送法陣圓盤,瞬間炸裂,被陣靈夷爲齏粉。
下一刻,衛無忌出現在湖畔岸邊。
在秘境中傳送,變數太多,非常地危險。不過兩人早就勘察周詳,在此佈下了傳送點。一對一的定點傳送,比漫無目標的隨機穿越,要安全十倍。出手搶奪,並無困難,順利離開逃脫,纔是最困難的事。
走出傳送點,衛無忌又取出一塊玉石圓盤的傳送陣,放置在地上,開始啓動法陣。
高空的氣流紊亂,音爆之聲從遠處傳來。那是陣靈在虛空飛速穿梭,四處搜尋偷走的天道石。
“不只是一隻陣靈,起碼三隻,不!五隻,起碼五隻!”
龍天感覺到隔空傳來的威壓,重重疊疊,一層一層地覆蓋過來,忍不住發出驚呼。
“走了!”衛無忌一步邁入法陣之中,傳送出去。
數息之間,衛無忌穿越了湖區,出現在另一邊的湖岸。
陣靈的速度,亦是不慢。數道至強的氣息從遠處掠來,向衛無忌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