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另外跪在地面上的弟子,驚恐得尖叫起來。
出手的太上長老年約五旬,有天階境三重的修爲,坐在袁慧心的旁邊,他目光向尖叫的弟子一掃,“你們是受誰指使,說!”
“李……李狂師兄!”
“還……還有向……向陽傑師兄,他已經死了。”
……
衆人戰戰兢兢地說了出來,向陽傑剛纔已經被太上長老拍成了一灘肉泥,衆人的目光,同時聚集在了李狂身上。
李狂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如同一無形的大山壓在了他身上,撲通一聲,也跪在了地上,“我知錯了,我已經棄暗投明了,黃天師兄原諒了我,太上長老饒命!”
“謀害閣主親傳弟子者,死!”那年約五旬的太上長老又是一掌拍出,除李狂外,所有跪在地上的弟子,都被罡元手掌拍成了肉泥,一命嗚呼。
此刻,所有的地階境弟子,以及千餘半步真元的弟子,千餘長老都正在觀看着,每人心中都被嚇了一跳,兩掌滅了二十餘位地階境初期的內門弟子,下手一點都不含糊。
衆人心中對玄天,看法頓時提到了一個新的高度,哪怕是閣主閉關了,閣主親傳弟子也不是好惹的,太上長老中,有閣主的人,力保閣主親傳弟子,誰若敢對閣主親傳弟子不利,後果很嚴重,下場很悽慘。
袁慧心看着李狂。在衆人驚駭,一片寂靜時,聲音又響了起來,“李狂,你爲何要謀害閣主親傳弟子?”
李狂的頭,幾乎埋在了地上,剛纔那一掌,雖然沒能要他的命。但是幾乎嚇死了他的魂,此刻身體還在顫抖,“回太上長老,是褚浩博,是他指使我的。”
袁慧心目光一掃,“褚浩博何在?”
一位負責地階境中期弟子的長老站了出來,“褚浩博並未來參加‘禁地試煉’。”
一位太上長老此時插言。“李狂,我看你是一派胡言。褚浩博既然指使了你。豈有不來之理?你謀害閣主親傳弟子,且妖言惑衆,豈能留你性命!”
說話間,這位太上長老一指向李狂點來,罡芒一閃,虛空中出現一道裂縫,從太上長老的指尖一直至李狂面前。指罡瞬間爆射至李狂眼前,李狂想躲避卻有心無力。兩眼盡是恐懼。
啵的一聲脆響,指罡插着李狂的身旁而過。卻是那年約五旬的天階境三重太上長老出手彈了一指,將指罡擊向了一旁,“龔師弟,李狂所言虛實,回閣中找褚浩博對質,自然明瞭,何必急於滅口。”
那姓龔的太上長老,年約四十五六,有天階境二重的修爲,嘿嘿一笑,“就依蔣師兄所言。”
玄天見要收場,頓時問道:“我與褚浩博並無仇怨,也沒有利益衝突,他不是背後殺我的人,李狂,你和褚浩博,平時都聽誰的命令?”
李狂此刻心理已經崩潰,“大……大師……!”
“夠了!”姓龔的太上長老一聲大喝,打斷了李狂的話,他的目光激烈的從玄天與李狂身上掃過,“黃天,沒聽蔣太上長老說要李狂回閣中與褚浩博對質嗎?太上長老在審判,豈有你問話的資格,李狂,你回閣說話,要三思而行,不要誹謗任何人,若敢誣陷,你明白會有什麼後果。”
一直旁觀的曾師傑此時開口,“不必再說了,啓程返回‘北辰閣’。”
事情暫時告一段落,但是還沒有結束,回到‘北辰閣’以後的對質,纔是真正精彩的開始。
中午時分,參加‘禁地試煉’的所有弟子,都回到了‘北辰閣’。
謀害閣主親傳弟子的事件審判,回到‘北辰閣’後,依舊在進行,並且,引動着整個北辰閣武者的心。
閣主親傳弟子在‘禁地試煉’中遇到襲殺,反殺五十餘位地階境初期弟子的消息,如飛般在整個‘北辰閣’中傳開,一時間,無論是內門弟子還是外門弟子,執事或者是長老,都知曉了這一事件,盡皆大吃一驚,震撼不已。
北辰殿中,十八位太上長老,各坐各位。
到了‘北辰閣’中,就不是以曾師傑、水雲煙、袁慧心三人爲主了,而是以長老團首座司南風與副座穆虛白爲首,兩人的身後,依舊站着兩人的弟子。
‘北辰閣’的大弟子江一流,與二弟子卓不羣。
大殿之中的弟子,只有玄天與李狂兩人,傀儡閃電鷹,以及傀儡白虎、機關人劍士,都站在外面的廣場之上。
江一流神色如常,依舊風度翩翩,神色平和,卓不羣依舊神色嚴肅,不苟言笑。
姓蔣的太上長老首先發言,“褚浩博呢?讓他前來對質!”
一位太上長老接口,“十天前,與煉血邪教之間的戰事吃緊,褚浩博被派往東北,與煉血邪教的妖人戰鬥去了。”
李狂的身體,頓時一震,眼中駭然之色一現,頓時面無血色。
“這麼巧?”姓蔣的太上長老目光一閃。
那太上長老道:“是啊,太巧了,褚浩博是自己請纓,要爲本閣出一份力,參加與煉血邪教的戰爭,是本閣不可多得的優秀弟子,精英弟子,若是褚浩博還在,定然不會讓李狂隨意誣陷,會讓事情水露石出的。”
李狂的眼色更駭,臉色更白,時不時往江一流身上瞟上一眼,但是江一流神色自然,看着李狂,只是露出柔和的微笑。
玄天看了李狂一眼,略感不妙。
沒有褚浩博對質,事情只能在李狂身上查探了,姓蔣的太上長老目光落在李狂身上,“李狂,你和褚浩博是聽從誰的命令,要謀害黃天,從實招來。”
“沒……沒……沒有!”李狂神色驚慌地低呢。
姓蔣的太上長老聲音一厲,“你說什麼?”
李狂頓時撲通跪倒在地,額頭重重的磕在了地板上,“回稟太上長老,我先前的言語,都是胡言亂語,我沒有聽誰的命令,也沒有謀害閣主親傳弟子,我什麼都不知道,一切都不知道。”
姓蔣的太上長老臉色一沉,“李狂,你敢耍我?”
“弟子不敢!弟子不敢!”李狂的頭重重的磕在地板上,“弟子沒有聽誰的命令,沒有起過謀害閣主親傳弟子的念頭,請太上長老明查。”
“你找死!”姓蔣的太上長老一聲冷喝。
“哎——!”司南風擡了擡手,止住了姓蔣的太上長老,“蔣師弟,哪有你這麼問話的,不合你的意,便要殺人麼?”
司南風言罷,目光又落在玄天身上,“黃天,李狂不過是試探試探你的實力,你何必這麼在意,作爲閣主親傳弟子,要有度量,要能夠容人,你已經害得數十位內門弟子,因此陪葬,得饒人處且饒人嘛,現在大家都知道你的實力了,也知道了你的可怕,何必要趕盡殺絕!”
玄天冷笑一聲,“大太上長老真會說話,事情方圓,到了你的嘴裡,可以隨意捏造了,我倒反成了害人者了。”
“放肆!敢這麼和司師兄說話。”
“沒大沒小,在太上長老面前,哪有你說話的資格。”
……
頓時,有數位太上長老怒斥玄天。
司南風倒是滿面笑容,似乎一點也不見意,“呵呵,各位師弟切勿動怒,小孩子嘛,說話是有些不得體的,我們要理解,不能和小孩子一般見識。”
江一流也在微笑,玄天此刻才發現,這一師一徒,永遠笑意盈盈,如出一轍。
玄天手掌伸入懷中,從‘空間戒指’中掏出一個令牌,舉了起來,“我沒有資格與你們說話麼?”
不少太上長老立即變色,“什麼!是‘天星令’?”
即使是司南風,眼角也抽了一下。
‘天星令’,上面刻有‘北辰閣’的字樣,代表北閣閣主親至。
也就是說,羅嘯野不在的時候,玄天有‘天星令’,幾乎是相當於北辰閣主一般,比各位太上長老,都還要高上一級。
當然,玄天有‘天星令’不可能就可以指揮太上長老,這些太上長老,大部分都是羅嘯野的長輩,即使是羅嘯野,對他們都要保持尊敬。
玄天道:“‘天星令’有記載附近發生的事情影像的功效,李狂說過什麼,做過什麼,裡面都保存着。”
說話間,‘天星令’光芒大盛,虛空中出現了一些景象,正是李狂帶人襲殺玄天的過程,玄天反擊得勝,活擒李狂。
“我和褚浩博師兄,聽從大……大師兄的命令。”
李狂在禁地試煉場中當着玄天的面所說的話,再一次響起。
矛頭直指大師兄江一流,衆太上長老的目光都向江一流看了過去。
江一流臉色依舊保持微笑,“李狂含血噴人,明顯欲嫁禍於我,好爲自己開脫,我身爲‘北辰閣’大弟子,一心希望‘北辰閣’繁榮強盛,人才輩出,豈會去害閣主親傳弟子,簡直就是笑話。”
司南風冷聲道:“謀害閣主親傳弟子,嫁禍大師兄,此乃何罪?”
長老團副座穆虛白掌管‘北辰閣’刑罰,“碎屍死罪!”
李狂頓時癱軟在地,渾身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