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底的世界是黑暗的。
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純黑世界一切都需要依靠靈敏的感觀。
一改後大青花魚和射水魚就極大強化了感觀能力，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前方射水魚小luoli突然一聲萌萌的驚叫。
“敲你嘛呀~射水魚前面有好多大黑魚……”
“什麼？”
浩二整個人發愣。
信息系統面板上很快刷新出了射水魚的發現。
原本空蕩到只有大青花魚和射水魚兩個綠色光點的戰術地圖邊緣浮現出數個紅色符號，數量更在不斷更新。
看上去就像是射水魚冒然的闖進了敵人老窩捅了馬蜂窩似的驚動了對方。
“射水魚快退回來！”
“哦哦，可是……射水魚沒有被發現哦。”
雙馬尾小luoli的回答讓人鬆一口氣，情況似乎沒有預想中那麼的糟糕。
放下心來的同時浩二也多少被射水魚的機靈驚豔了一把，從距離上看那丫頭都已經一腦門撞深海潛艇艦隊面前去了居然未暴露行蹤。
“嘿嘿，射水魚一看到他們就隱身啦。”某嬌俏可愛的小luoli得意洋洋的樣子。
射水魚說的隱身當然不是一般意義上的隱身效果。
小丫頭在衝出一片海底暗礁偵查到前方海域深海潛艇的信號後第一時間做出了應對措施，全艦信號靜默，艦體航向規避等等。
黑暗中射水魚號就像是一隻無聲無息潛伏在魚羣身後鯊魚。
這隻小鯊魚大大方方偷窺了好一會兒才悄悄離去。
與此同時大青花魚也沒有閒着：
“一共確定了十四道信號，提督哥哥。”
“數據分析結果顯示爲三艘藍色精英級深海潛艇，六艘白色常規級和五艘次等非標準單位。”
小小的潛艇艦娘端着可愛的小臉認真的樣子讓人好笑的同時又莫名覺得嚴肅。
對着這些萌萌的小幼女想必根本沒幾個人能認真得起來。
但事實是……
不論艦娘是成熟穩重的大姐姐。
還是調皮搗蛋活潑可愛的驅逐艦小學生們。
又或者是現在浩二面前這兩隻嬌弱軟萌香香甜甜的潛艇死庫水小幼女。
艦娘天生就是爲對抗深海艦隊而誕生的戰爭精靈！
當面臨戰鬥，小小幼女們身上散發出的氣息依然能讓你相信：她們能做到你想讓她們做到的。
當然。
現在什麼情況都還沒清楚，浩二再自信也沒蠢到傻乎乎衝上去的想法。
掩護射水魚完成偵查和數據收集任務後，兩艘阿瓦隆之都的幽靈獵手潛艇悄悄淹沒在無盡的黑暗當中，悄無聲息的吊在還一無所知的深海潛艇艦隊身後。
誰都想不到會在這裡遇上深海艦隊的潛艇部隊。
深海艦隊中絕大多數都是毫無頭腦只以毀滅本能行動的殺戮機器。
而我們也說了，深海艦隊的行動也絕對不是沒有戰略目的的，高等級智慧型的深海棲姬完美的填補了這一不足。
發現深海潛艇艦隊後浩二最先想到的就是這附近海域有什麼值得深海攻佔的戰鬥要點，而且還是值得出動多達十幾艘潛艇進行暗襲的強度。
新時代戰爭打的是信息。
孤身在外兩眼一抹黑的浩二無法憑靠自己的臆想來做出判斷。
誰也沒有發現某個祥和平靜的海面下緩緩浮現上來的一片巨大陰影，一枚毫不起眼的浮標在海面上隨波起伏。
……
深海艦隊的行爲表現得很是詭異。
亞薩提督站在甲板上凝望前方灰暗的海平線臉色緊繃。
會撤退的深海戰艦在聯邦海軍記錄中並不少見，這往往代表着它的身後很有可能有智慧深海的指揮。
如果這還不夠的話，從深海艦隊攻擊節奏上亞薩提督也能感覺到某種陰謀的味道。
從早上開始深海艦隊的攻擊就變得敷衍。
一觸既退。
又總遊離在視線之外。
它們像是在等待着某個機會的到來。
可能是深海艦隊後方援軍，也可能是它們在重新聚集力量。
“吧嗒吧嗒……”
腳步聲驚動了沉思的亞薩提督。
見到來人後沉穩的指揮官微微點頭做個示意，沒有太大的情緒表現。
因爲來的並不是亞薩提督的秘書艦艦娘而是一位海軍提督，海軍提督之間因爲不存在絕對上下級關係其實也說不到關係有多緊密。
何況出現的這位提督還是薩爾曼，那位一直和他唱反調的航母艦娘大少。
薩爾曼提督也沒對作爲指揮官的亞薩表現得太過尊敬。
對方只是隨意舉個手，極不標準的軍禮。
倒是他的下一個動作讓甲板上看似不和諧的一幕多了幾分人情味。
薩爾曼提督掏出雪茄分了一根給亞薩提督，男人之間的感情很多就表現在這些不起眼的小細節上。
一開始兩位提督之間誰也沒說話，頂着呼呼的海風啪啪啪跟打火機和火柴折騰了半天，最後雙方都點上火的時候這時間都過去兩三分鐘了。
“感覺到了沒？”
倚靠着甲板邊緣的欄杆，薩爾曼提督吐出一口煙霧說道。
（軍艦的甲板是沒有民船那樣有保護圍欄的，只有平時會插一些連鎖欄杆，進入戰鬥後會全部清空。）
亞薩提督微微一愣，還以爲薩爾曼說的是他手裡頭那高品質雪茄的味道，反應過來才知道這位提督和他一樣看到了深海艦隊的異常。
點點頭，有些無可奈何的語氣：“暴風雨來臨前的苗頭啊……”
“呼~我們就這麼等着？”薩爾曼提督有些怒燥：“你是這裡的指揮，但送死的活我可不幹。”
很直接也很不客氣的語氣態度。
亞薩提督聽完後卻是比今日之前更誠心的微笑。
“我們收到的命令是守住這一道防線，敢離開一步那就是違抗軍令，誰敢當沒看見這句話。”亞薩提督說道。
薩爾曼沒好脾氣的鄙視眼神：“我更不信的是有人真把這句話放在心裡！”
“哈哈哈……咳，咳咳。”
還真被薩爾曼提督給說對了。
某個世界還有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從的說法，更何況這裡是蔚藍星。
海軍部給的命令是讓亞薩帶着提督和他們的艦娘守住防線，可沒說讓他們就死釘在這裡一動不動。
確切的說是深海主力進攻哪個方向他們就要頂在深海艦隊面前，只要深海的活動沒有超過他們負責的防線距離那全是他們的事。
如果真不怕軍部事後算賬的話，深海進攻左邊你躲到右邊讓敵人衝破防線了都可以。
亞薩提督被雪茄嗆到，薩爾曼的臉色也同樣不好看。
嘴上放狠話這事兒誰都會做。
但不得不說聯邦海軍部軍令就是栓在提督們脖子上的一道道枷鎖。
“麻痹，最特麼不喜歡這種明知道敵人有預謀卻什麼都不能做的憋屈時候了。”薩爾曼提督陰沉着臉罵道。
“你覺得對面接下來會有什麼行動？”亞薩提督很誠懇的語氣。
薩爾曼擡頭遠望。
蔚藍的天空已經被硝煙瀰漫成了灰暗的顏色。
昏沉的海面無邊無際一眼看不到頭，壓抑着一種無力的心理暗示。
充滿火藥味道和煙塵粒子的空氣阻隔了視線的暢通，只能隱隱約約的看到海平線上一個個模糊的黑點，數量和詭異氣氛訴說着它們深海戰艦的身份。
你讓薩爾曼說他又點不出個所以然來。
通過這兩天的戰鬥，人類這邊已經對深海艦隊的實力有了大概瞭解。
這裡畢竟不是本次冬季攻勢作戰的主戰場，敵我雙方的實力都算不上高端，整體上還是人類這邊壓制深海艦隊。
所有你問深海艦隊接下來會有什麼舉動，除了聚集一波戰力重新衝擊防線外薩爾曼也想不到其他的。
“總不能是深海棲姬跑到我們這邊來了吧。”薩爾曼提督自嘲的口味笑道。
“呲~”亞薩提督笑出聲：“真這樣那就太好了。”
真要深海棲姬來了他們就可以跑路了。
而且還是光明正大的跑。
早知道自己猜測不靠譜的薩爾曼提督也不惱怒。
“深海來來去去也就只會那幾招，要不是棲姬盯上這邊了那就是要來一波猛的了，你準備怎麼應對？”
亞薩剛纔也在爲這個問題苦惱着呢，敲敲做疼的腦門苦笑回道：“你說給後面的新人們找點事做做如何，不然他們乾等着心都散了。”
“你想放一部分深海進去？”薩爾曼提督瞬間領會了亞薩提督的意思，大驚失色。
“他們原本就是爲我們分擔壓力存在的不是麼。”
“這……”
話是這麼說。
而且軍部也明確規定必要時候可以放敵深入。
但那是最後的選擇，直接點的說法就是你承認自己守不住防線了找新人來幫忙一起守，丟功績功勳事小丟面子纔是重點。
“阿曼達府那邊我們就沒辦法了？”薩爾曼提督很顯然不希望這麼快就承認自己的失敗。
阿曼達鎮守府同樣是新人提督，但人家的實力是被軍部承認的一線單位。
原本軍部的命令就是讓他共同佈防來着。
“還有阿瓦隆……”
說到阿瓦隆之都，薩爾曼提督張張嘴又無話可說。
阿曼達鎮守府都指望不上，比那更遠的阿瓦隆之都就更不用想了，雖然據說那裡的提督實力也非常強大。
秘書艦小姐姐邁着小腳急匆匆找到甲板上吞雲吐霧的提督：“提督，來自阿瓦隆艦孃的電報！”
亞薩提督嘴裡的煙差點沒叼着燙着自己的下巴。
“你說……誰發來的電報？”
“阿瓦隆鎮守府，大青花魚號潛艇！”
“大青花魚？這是誰？他阿瓦隆還有潛艇艦娘？”
貧窮限制了想象，阿瓦隆的潛艇……
好像真沒聽別人說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