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她!沒錯,就是她,龍梅爾的老婆,她就是龍梅爾的老婆!”這一羣大約十來個拿着各種簡易棍棒武器的後生衝到了固寒和溫媚韻所坐的餐位旁邊,其中一個領頭的指着溫媚韻的腦袋大聲嚷嚷道。
“賤女人,有錢吃香奈兒,沒錢還我們錢了?今天終於逮到你了,還錢,給我們還錢!”那個領頭的漢子首先大叫了一聲,旋即,跟在他身後的後生們紛紛還錢,還錢的呵斥溫媚韻,氣勢上咄咄逼人,把溫媚韻嚇得花容失色,抱着自己的女兒,縮到了牆邊,緊緊的貼在牆壁上,恨不得牆壁上突然開一個洞出來,給她鑽出去。
“你們幹什麼?幹什麼?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出去,你們都給我出去!”香奈兒店方經理的反應非常快,帶着幾個手持電棍的保安就衝了過來。他們可是天下第八門派恆山派旗下的企業,在整個豫章市不說是橫着走,最少豎着走是沒有問題的,一羣看上去就是土包子的人敢到他的店裡撒野,這是不想活了?
這羣后生有十多個人,人人手裡也有武器,對香奈兒的後臺有多麼強大也不清楚,自然不會被幾個保安給嚇唬住,還以爲這羣保安是溫媚韻請來對付自己的,頓時轉過身子,兇狠的瞪起眼睛,雙方對你的勢頭,一觸即發!
“添雷,你給我住手!你們統統給我住手!”關鍵時候,一個看上去非常蒼老,年紀可能有七十多的老人衝到了這羣后生的身邊,直接就給了領頭的後生一巴掌。“你這個混小子,誰給你但在在外面鬧事的?不知道這裡是恆山派諸位大人的地方嗎?你有幾條命在這裡鬧!”
老人先教訓了自己人一頓,然後腆着一張老臉,對經理道“這位大人,您不知道,這羣后生在城外呆慣了,對城裡的規矩不瞭解,不清楚,您就看在我這張老臉上,不要和他們一般計較。他們也是一時衝動,纔會這樣的。”
“他們是城外的人!”一邊冷眼旁顧的固寒心裡吃驚,能夠在城外這種元冦肆虐的地方討日子的傢伙,都不是善茬。不過他們一般和城內的人很少產生糾葛與矛盾,這個溫媚韻看上去就是一直呆在城裡的人,怎麼會惹上城外的人?
“哼!看在你是老人家的份上,這件事情我就暫且記上。現在把你們手裡的棍棒都給我丟到垃圾箱裡面,然後全部給我滾出香奈兒去!”經理有了面子,也不再得理不饒人,不像一些小說,這點小事,就恨不得背後的勢力折磨的人家全家倒黴。
“這不行……我們走了,這個女人要是跑了怎麼辦?”領頭的後生不幹了,嚷嚷着。老人直接又在他的腦袋上敲了一下“讓你閉嘴!”
“這位大人,您可能不清楚,這孩子被人欠錢了幾十萬rmb,好不容易逮到了人,所以衝動的闖了進來。您也是個大人物,知道我們這些城外人的苦楚,沒有了這些錢,我們連命都活不下去了,您行行好,讓我們在這裡辦些事情。您放心,我給您保證,絕不動手,也絕不破壞店裡面的任何財物,否則我們十倍賠償。”老人說話的時候,臉上的褶皺都記載了一起,顯得十分悽苦。
“這樣……”經理猶豫了一會“如果只是談判不動手的話,我也不好攔你們。不過你們不準這麼多人呆在這裡,只准留兩個人下來,其餘的都給我出去,離我們店門一百米以外給我等着,不要影響了我們的生意。”
“謝謝大人!謝謝大人!”老人連連作揖,然後對着其餘後生小聲說了兩句,他們就乾脆的離開了香奈兒,留下老人和那個領頭的添龍。
“龍太太,我們又見面了,不好意思,這次添雷有些冒失。不過您也躲了我們三個月了,我們也是沒辦法,才衝進來的!”老頭子對溫媚韻說道,雖然看上去非常可怕的大部分後生已經走了,場面上只留下了兩個人,但溫媚韻依然保持抱着女兒的姿勢縮在牆角,低着個頭,一句話不說。
老頭子見溫媚韻這個反應,不由的嘆息一聲,在身旁依舊滿臉憤懣的王添雷腿彎上踹了一腳。“跪下!”老頭子這樣說到。
“什麼?”王添雷不可置信的看向了老人“爸,你叫我幹什麼?”
王添雷這個二十多歲的壯漢,居然管這個看上去很老的七十多歲的老人叫爸爸……,難道這個老頭子是老來得子?
“我叫你跪下!”老人說完,直接就跪在了地上,然後訓斥王添雷道“你爸我已經跪下了,你這個混球還不給我也跪下來!”
“爸,咱們幹嘛要給這個欠錢不還的臭女人跪下,鳳兒她還……”
“我叫你跪下!你聽到了沒有!”老人重重的呵斥道,王添雷無奈,只好跟着老人,一同跪在了固寒和溫媚韻面前。
這個場景就讓固寒覺得非常有意思了,一開始這羣人衝過來的時候,固寒還以爲是那羣覬覦溫媚韻美色的人渣。後來才發現,這羣人是來找溫媚韻還錢的。
所謂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但固寒萬萬想不到的,這羣明明在武力和道義上都佔據了優勢的人,居然主動跪在溫媚韻一個弱女子的面前,這裡面一定有很多的事情,很多溫媚韻剛纔隱瞞自己沒有告訴自己的事情,這樣一來,固寒還要不要將名額賣個溫媚韻都需要重新考慮了,最少在搞清楚這裡面的實際情況之前,固寒是不打算賣了。
“固寒,這兩個人是幹什麼的?幹嘛跪在地上,他們欠我們肉肉嗎?”把最後一塊東坡肉塞進嘴裡的小鱷魚清貧才發現自己身邊多了兩個跪着的人,好奇的對固寒問道。
“喲,我就說龍太太你躲到哪裡去了,龍老闆屍骨未寒,你就幹出這種事情,還真是給龍老闆長臉呀!”本來被父親強迫跪在地上的王添雷就一臉的不爽,看到固寒的存在後,頓時滿肚子的酸味,就朝固寒噴了過來。
“你信不信我削了你的嘴巴!”固寒斯條慢理的回答了這麼一句,但是語氣中的殺意,讓葉添龍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這個人身上見過血!這種人惹不得!”王添雷在城外混了十幾年的經驗告訴了王添雷這樣一個事實。
“你不要胡說,我跟固先生沒有你想的那種骯髒事情,我更沒有對不起我丈夫!”溫媚韻終於不再沉默了,她不允許侮辱自己的名節。
“龍太太,您終於肯說話了,那好,沒有證據的事情,我王添雷不多嘴。現在我王添雷就跪在你的面前,你行行好,把欠我們的八十萬還給我,我給你磕十個響頭好不好?我的妹妹鳳兒還等着這筆錢救命呢!”
“還要八十萬!”溫媚韻也發怒了,可是怒火中的她卻顯得格外的柔弱“我之前不是已經給了你們六十萬了嗎?現在我丈夫的全部財產都賣了,三棟房產也被銀行收回了,我哪裡還有八十萬給你們!”
溫媚韻的卡里分明還有一百萬,固寒看的分明,固寒沒有點出這一點,不過在心中,他對溫媚韻的評價,又惡劣了幾分。
“龍太太,你給了六十萬不假,但是那六十萬還不夠其餘三個兄弟償命的,現在我妹妹躺在醫院裡,急需要做四肢再生手術,再拖下去,我妹妹的四肢,一輩子也恢復不了了!”說道這裡,王添雷這個漢子的眼睛中滾出幾滴滾燙的淚水。
之後,在王添雷與溫媚韻一系列的對話中,固寒逐漸還原了事情的整個真相。
原來溫媚韻的丈夫龍梅爾在城外開了一個豬肉養殖基地,還僱傭了王添雷這些不怕死的城外人在養殖基地中看守設備和家豬。在頭幾年一切平安,龍梅爾還賺了不少錢,讓溫媚韻和女兒過上了幸福的生活。
但是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在城外開設養殖基地本來就是一個非常冒險的事情,雖然城外一百里的範圍中,元冦已經被持劍者一波一波的清理的差不多了。但依然偶爾有元冦摸到基地市附近,攻擊那些在城外工作的人類。所以說,這些城外人都是用命在換錢。
龍梅爾在開設養殖基地之初,特意考慮到這一點,所以特意在銀行大量貸款,購買了非常先進的無人養殖安保設備,只需要五個人,就能控制整個養豬場的運轉。
一年前,這個設備因爲故障,龍梅爾帶着設備製造商派遣的技術專員去養殖場修理設備,令人悲傷的事情發生了。在設備修理的時候,龍梅爾的養殖場被一羣潛入的元冦殺入,當附近的持劍者接到報警趕到養殖場的時候,龍梅爾與另外三個人已經橫屍當場,還有一個負責做飯的姑娘,被元冦吃掉了雙手雙腳,但卻僥倖沒死。養殖場的設備也被元冦破壞的一塌糊塗,成爲一堆廢鐵。
因爲這些設備都是銀行貸款買的,龍梅爾的全部家產當天就被銀行封鎖接收,經過拍賣後全部用來償還了銀行貸款,只剩餘不到10萬左右留在溫媚韻的手裡。
但這隻償還了銀行的貸款,那三個死亡的城外人的賠償,還落在溫媚韻的頭上。溫媚韻把自己孃家帶來的東西,和龍梅爾小金庫裡的錢聚在一起,還有一百六十萬。
死了的三個城外人好辦,一人二十萬的撫卹金的評議會建議價格,溫媚韻沒幾天就給了六十萬給那三個死人的家屬。但麻煩的是那個被啃了四肢的,也就是葉添龍的妹妹。
王添雷執意要給他妹妹做四肢再生手術……這是一筆非常昂貴的費用,八十萬只是手術費,後期的調養費之類的加在一起,最少也要一百萬,所以葉添龍只問溫媚韻要八十萬還是有點良心的。
在知道了整個故事曲折之後,固寒對溫媚韻就沒有任何插手這件事情的興趣了,明明卡里還有一百萬,難道兩個公民名額還比不上人家一個姑娘的四肢嗎?
“溫女士,您慢慢處理這些事情,我們之間的交易就這樣結束吧,這頓飯算我請的,再見!”固寒把清貧抱回自己胸口的的育兒袋中,就揚長而去了。
“怎麼會這樣!”溫媚韻看固寒頭也不回的離去,整個人就軟在了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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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宋哈瑪,借我一萬rmb,等我把遊戲裡面的裝備賣了就還你!”固寒走的很瀟灑,結賬的時候很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