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洞的存在只是一瞬之間的事情,光明很快重新回到了劍屋之內,但之前的劍爐和上萬把伏羲所打造的劍已經消失不見了,餘下的只有一把靜靜的懸浮在伏羲面前的長劍而已。
“終於成功了!”伏羲長嘆一聲,然後整個人就好像被抽掉了骨頭一樣,無力的摔倒在了地上,同時原本的雙腿開始迅速的變化,最後變成了一條黯淡無光的蛇尾,伏羲露出了自己作爲先天神魔的本尊。
“這就是軒轅劍嗎?”固寒靜靜的看着這把剛剛誕生的軒轅劍,這把劍給固寒的感覺繫有些相似,也有些不同。
相似是因爲這把劍看上去和軒轅劍一模一樣,甚至材料的質感也是完全相同的,固寒幾乎可以肯定,在材料上這是和軒轅劍完全一模一樣的劍。
關鍵的不同就在氣質上,或者說在靈性上,在這把劍上,固寒絲毫感覺不到曾經屬於軒轅劍的靈性,這一點和誅仙四劍截然不同。雖然誅仙四劍之中此時也並沒有劍娘意識的存在,但固寒看到她們的第一眼就知道她們就是後世的誅仙四劍,可眼前的軒轅劍卻不同,固寒並沒有找到那種熟悉的感覺。
“有什麼不對嗎?”一旁虛弱的伏羲也發現了固寒表情上的變化,頗有些緊張的問道。
“對應該是對的,只是在感覺上還有所不同罷了!”固寒遲疑了一會兒,最終總結道。
“這是自然的……”伏羲聽到固寒這麼說,也鬆了口氣“你別忘了,之前的山河社稷並沒有被畫上去,我想在這山河社稷出現之前,它還不是真正的軒轅劍,你也自然感受不到那種熟悉的感覺!”
“主人,您先試試看能不能和軒轅劍妹妹恢復聯繫吧!”陷仙劍在固寒的耳邊說道,固寒點點頭,正準備握住軒轅劍的時候,忽然無數道氣流忽然從虛空之中殺了出來,開始在整個劍屋之中不斷的衝撞着,感覺上就好像無數驚慌失措的麻雀一樣。
“這是什麼東西?”固寒和伏羲都被這些現在的氣流給嚇了一跳,顯然這些氣流的出現都超出了固寒和伏羲的預料。
“現!”伏羲忽然掏出了一面寒光淋漓的鏡子,閃亮的鏡光在這些氣流的身上一照,鏡子裡面就立刻顯露出了一把把劍的模樣,感情這些氣流的原型都是劍來着。
“這不是我鍛造的劍嗎?”看清楚鏡子裡面出現的劍後,伏羲大吃一驚,手掌有些顫抖的撫摸着鏡面,最後流着眼淚說道。
伏羲還以爲自己之前鍛造的那些劍都已經消失了,想不到最後居然會這樣的方式出現。
“你對我的劍做了什麼?變成現在這副模樣!”在冷靜下來之後,伏羲忽然向固寒問道。
“我沒有做什麼……”固寒搖搖頭,但立刻好像想到了什麼,馬上改口道“不過在你要求我將這些劍投入劍爐中的時候,爲了達到最快的速度,我讓我的意識碎片進入這些劍內,控制着它們飛進去的。”
“那你的意思碎片呢?有沒有迴歸你的體內?”伏羲連忙又問道。
“沒有!”固寒搖搖頭“我直接讓他們隨着你的劍一同飛進去了,並沒有出來。”
“我的天呀,這可是1萬多片意識碎片,你居然捨得就這麼浪費掉……”伏羲在驚愕之中透着幾分可惜,顯然,在伏羲的眼裡,一口氣浪費上萬片意識碎片是一件非常奢侈的事情。
對於伏羲來說,或者說對於除了固寒之外所有人來說,意識碎片那是需要一片一片慢慢分裂出來的東西,一萬片意識碎片對於伏羲來說,可能是1萬年,甚至是10萬年才能積累下來的成就。就這麼一股腦的丟進了劍爐裡面,伏羲理所當然的會感到心疼來着。
伏羲知道固寒此時已經擁有上百億片的意識碎片的時候,怕不是要嫉妒的當場殺了固寒的說。
“沒事!”固寒一臉淡然的說道,這也讓伏羲心中更加的心疼了,這年輕人還真是浪費呀,一點也不知道什麼叫做節約型社會。
“對了,那這些氣流一般的劍到底是怎麼回事?”固寒看着依然還在滿屋子亂飛的氣流問道。
“這還不是你乾的好事!”伏羲白了固寒一眼“你將自己的意識碎片和我的劍一同送進了劍爐裡面,這些劍原本的劍身是被劍爐給溶解了,但是你的意識碎片卻得到了劍爐的煉化,最後和劍裡面有的一點靈性融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種類似於靈魂一般的東西。也就是說,現在這上萬個衝來衝去的傢伙,就是我打造的那些劍的靈魂!”
“……”固寒也愣住了,他哪裡想得到,隨手送進去的一些意識碎片,居然會成爲這些劍的靈魂。
“這些都是我的意識碎片嗎?”固寒看着這些劍的靈魂不盡有些發愣,下意識的對這些靈魂下達了一個停止的命令。結果下一秒,剛纔還在穿梭不停的上萬把劍的靈魂,在這一刻全部齊刷刷的停了下來,靜靜的懸浮在固寒的身邊,彷彿時刻準備接收固寒的指令一般。
“這還真是我的意識碎片!”看到這一幕,固寒便不得不承認,這些劍的靈魂都是自己的意識碎片所熔鍊出來的。
“他們該如何處理?”固寒看着這些靜靜的等待自己命令的劍的靈魂們,附近有些茫然失措的說道。
“這就要看你的心意了,你可以將他們留在這個身邊,他們其實都是不錯的攻擊手段,最少比你手中的劍氣要犀利十倍不止,有他們在你的身邊。這天下恐怕除了聖人之外,就再也沒有誰是你的對手了,包括我和我妹妹在內。”伏羲這句話說得可謂是極爲誠懇,不帶一點私心。否則伏羲一定會極力建議固寒將這些劍的靈魂交給他掌管,或者乾脆給他們自由。
“如果這些都是靈魂的話,那留在我身邊未免也太可憐了一點,就好像一萬個囚犯一樣,我一輩子都無法安心的!”固寒感受着這些劍的靈魂,雖說他們都來自於固寒的意識碎片,但是在經過了劍爐的熔鍊之後,固寒能夠感受到,他們其實已經不再是自己的分身了。
如果非要準確的比喻一下,那這些劍的靈魂更像是固寒的孩子,從固寒靈魂之中孕育出來的孩子。而將自己的孩子困在自己的身邊,當做武器來使用,這對於一個真正的父親來說,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固寒很快便有了決定,他看了看劍屋的牆壁,然後對伏羲問道“伏羲陛下,不介意我在您這屋子上開一個窗戶吧!”
“你隨便吧!”伏羲苦笑着說道“我這劍屋已經沒有存在下去的必要了,你愛怎麼弄就怎麼弄吧!”
“走吧!我給你們自由!”固寒長嘆一聲,手中的陷仙劍便直接刺入了劍屋的牆壁裡面,打開了一個方形的缺口,而後這些劍的靈魂在固寒的命令下紛紛從缺口之中飛了出去,最後消失在無盡的長空中之中,尋找自己的自由去了。
在看到這些劍的靈魂紛紛離開之後,固寒的心中倒是有出了幾分悔意,要是真的留在自己的身邊,倒真的是一個天下無雙的攻擊手段,甚至比流年世家的《億劍訣》還要強大一些。不過想到這些全部都是幻境之中的東西,本身並不存在之後,這幾分悔意也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可以開始刻畫了!”伏羲和固寒將注意力又集中在了軒轅劍的身上,伏羲指着軒轅劍的兩面劍刃對固寒道“你可以將山河社稷刻畫上去了。”
“我?”伏羲的話聽得固寒一愣。
“除了你還能有誰?這洪荒之中不就只有你能夠畫出那山河社稷了嗎?”伏羲笑道。
“可我不會畫畫!”固寒低着頭說道。
“不,你畫的很好,不信你可以看看你腳下的那副畫”
“我畫不出劍的靈魂,或者說山河社稷的靈魂。”
“山河社稷不需要靈魂,山河社稷就放在那裡,只要心中有山河社稷,你就可以畫上去!”
“那萬一我的心中沒有山河社稷呢?”
“這就要看你自己了,你的肩膀上如果壓着人類的重擔,那山河社稷就在你的心中。你問問你的本心,你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又爲什麼想要讓我來幫你鑄造一把人皇之劍出來!”
“我明白了,我畫!”固寒最終被伏羲說服了,他決定將山河社稷畫在軒轅劍上面。
只是軒轅劍實在是太硬了,固寒試驗了很多工具,都無法在軒轅劍的劍刃上留下任何的痕跡。最終還是在伏羲的提醒下,固寒掏出了誅仙四劍,四把劍的劍尖全部作用在軒轅劍的一個點上,纔在軒轅劍那堅硬的劍身上刻畫下了一個輕輕的痕跡,最終雕刻出了一副壯觀至極的山河社稷。
“固寒,你太慢了,老孃等你等的都快瘋了!老孃真的要瘋了!”在最後一粒稻穀刻畫完畢的時候,固寒耳邊那熟悉的聲音終於響了起來,這是軒轅劍的聲音,只是這聲音在固寒的耳中聽上去有些哭腔,好像正在哭泣一般。
軒轅劍居然哭了!!!!
這是固寒從來都沒有遇到過的事情。
“你怎麼哭了?”固寒忽然傻乎乎的問道。
“廢話……老孃已經幾千萬年沒有看過片子了……老孃已經迫不及待了!”軒轅劍扯着嗓子說道。
“好了,我們回家!”固寒的手一把就握在了軒轅劍的劍柄上,而隨着與軒轅劍劍柄的接觸,破了一個洞的劍屋,滿臉滄桑,留着一條蛇尾的伏羲,還有偷偷躲在門口窺視的女蝸,都在固寒的面前漸漸變淡,最後徹底消失不見,當固寒再一次感應到整個世界的時候,已經回到了那個次元縫隙之中,而固寒的身邊則站着兩位全新的少女。
回憶至此也宣告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