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這個時空的近代歷史和上個時空那個有所不同,不過至少有跡可循,在很多方面這些國家都有着共同點,不至於讓林宇在分析時兩眼一抹黑。
反正歷史的大致軌跡都一樣,那就按照可能的發展方向來說唄。
這個時空的芙蘭共和國相比於上個時空的法蘭西多了幾分強硬,那麼就把他們說成是可能威脅或者干涉銀月帝國內政的國家;這個時空沒了蘇聯,取代出現的羅斯帝國此時也正處於內部的經濟崩潰狀態和封建制度的低下效率狀態,那就不闡述什麼俄國威脅論,轉而說明泊蘭德聯合政府的威脅不就行了麼?
更何況泊蘭德聯合政府在凡爾賽體系中拿走了但澤走廊,將東普魯士地區和銀月帝國本土分離開來,這樣一說就能顯得自己說話的證據更加充分。
林宇一開始就是在介紹可能對銀月帝國有威脅的國家,而他今天演講的前半部分內容也就是這些東西了,大概就是通過這些禍患來吸引注意力,自己再通過下半部分的分析增強自己的個人影響力和黨派影響力。
自己的工人運動陣營肯定不能一開始就獨立存在,他很清楚這一點,沒有一個黨派在剛建立的時候就能一帆風順的奪取政權,這是毫無疑問的。
比方說我們的執政黨在建立初期還和國民政府聯合來着,就算是之後的合作也只是在悶聲發大財,而列寧的蘇共更是沒有一開始就鬧,十月革命之前不還有個二月革命呢麼……
反例也存在,巴黎公社單打獨鬥,結果最後結局大家都看到了……
很顯而易見的道理。
人家正經的黨派都要悶頭髮育,更何況自己這現在最多隻能算的上是一個集體的小組織呢……
林宇的想法就是,先增大自己組織的影響力,隨後再和某個銀月帝國影響力比較大的黨派合作,在推翻了現帝國政府之後再繼續增強自己的影響力,直到自己的黨派完全掌控整個國家時,再發動一場不流血的革命,輕而易舉的奪回勞動果實。
他估計,自己的這種演講只要再多進行幾次,某些黨派的負責人就要和自己接觸了。
只要不讓自己加入那個在前世就臭名遠昭的國社黨就行。
“……從之前的講解中我們能夠看出,不僅僅侷限於我們的萊茵蘭非軍事區,更是在於但澤走廊,蘇臺德地區外的平原,甚至斯普拉山脈中的溝壑,都有可能在帝國陷入危機時,出現不同國家的軍隊,進入帝國並進行肢解,因爲他們被上次大戰中帝國士兵所表現的戰鬥力所嚇到了,一旦有着吞併帝國的機會,他們絕對不會放棄。”
林宇完成了前半部分的講解,於是他對着臺下的人點了點頭,示意他們自由討論,而自己則是走下演講臺,跑到一側的服務檯處端起一杯咖啡喝了起來。
臺下坐着的衆人此時已經陷入了竊竊私語中,毫無疑問,林宇的分析基本上沒有錯誤,他所指出的就是銀月帝國現在的外部環境,但是在座的人居然沒有一個能夠想出該如何應付這種情況的,如果林宇所描述的情況一旦發生,那麼他們都有可能變成亡國奴……
沒有一個國家願意自己的主權被侵佔,銀月帝國縱使身爲上次大戰的戰敗國也是一樣。
況且,林宇的這番分析已經觸動了這些人對於上次大戰和條約內容的規定而感到深深不滿的神經,雖然他還沒有試圖也不打算在未來對於這一點進行煽動,但很明顯的,這些人已經被他所說的話勾起了這方面的怒氣。
不過林宇也沒打算勸阻就是了,這也是一種手段,雖然說民族主義不應當,也偏離了自己紅又專的思想,但是爲了推廣自己的觀點,加強自己的影響力,林宇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下半段的演講,林宇並沒有試圖向他們說明如果自己執政該如何破局,也沒有說讓大家支持自己進入政治權利中心之類的話,他就把自己僞裝成一個試圖爲工人謀福利的思想家,讓大家認爲這個人沒有任何的權力慾望,只是在爲帝國的未來着想而已。
他在下半段着重解釋了一下爲什麼各國對於銀月帝國那麼敵視,也向大家解釋了一番條約對於銀月帝國的限制到底對於這些國家好在哪裡。
當然,在這些內容中間,他還穿插列舉了一些帝國內部因爲條約而出現的內容,並且着力說明了一番爲什麼工人會起義,也號召大家不要以武力鎮壓圍追堵截的方式而是靠交流溝通的疏導方式來與反抗的下層階級進行對話來作爲解決問題的方法。
全程沒有提到過人民當家作主,推翻現有政權之類的話,他這麼說就給了在場的人一個很清楚的印象,這位的意思就是,在這種外患面前,我們如果還不能解決自己的內部矛盾,一昧增加流血事件的話,那豈不是正好讓外部的勢力有着足夠的理由進入帝國內部嗎?
而對於林宇而言,他的目的也達到了,一方面關於體諒工人的話語討好了在場的所有工人階級的人,另一方面關於外患的分析和可能結果的分析又讓中產階級憂心忡忡。
反正,林宇的演講十分成功的讓這些人全部滿意的聽了下去,一個影響力的種子就這麼植入在了每個人的心中。
在下半場演講完畢後,衆人絲毫沒有想要離場的意思,仍然在等着林宇說說所謂的內患是什麼,該如何解決的話題。
倒是林宇看了看錶,對大家鞠了一躬:“謝謝各位今天來聽我的演講,本來我也願意與大家分析一下帝國的內部因素,但是現在已經太晚了,諸位都需要休息,所以今天就到此結束吧。”
他想了想後,接道:“明天的同一時刻,我還會在這裡,與各位分析一番帝國的內因,也就是現在帝國面臨的最大問題,經濟問題。”